正文 第2章 文 / 二爺他爹
九十八章首發,謝絕轉載
張媒人此次選的也是一個徐姓人家的小娘子,不過此徐非彼徐。(更新更快)這徐家家中阿爺原也是讀書人,奈何身體不好,終究是沒有讀出個什麼名堂來,到底不過是個秀才罷了。
大娘自知道了之後先是派了人前去那徐家打聽,傳來的消息竟然全無半點不好的言語。說是那徐家娘娘是個十分明理的,家中原本也是讀書人家,徐家阿爺本是在徐家娘娘方三娘的娘家阿爺處讀書識字。後來方家教書見徐家阿爺人品優良故而將家中小娘子下嫁與他。
大娘於是與姚娘子十分積極的將姚娘子口述並由六郎親自書寫的草帖子命張媒人送了那徐家去了,徐家也細細的寫了草帖子來岳家,兩家一合八字,大吉,天作之合。於是兩家人也就細細的寫了細帖子操辦了起來。
緊趕慢趕的姚娘子總算是如願趕在李家五郎的婚事之前將新婦迎娶進了門。大娘不得不覺得這個弟婦十分溫馴,六郎的不管什麼事情都是親力親為不說,侍奉姚娘子比寒煙、秋色兩個還要上心。更不用說一手繡活鮮亮程度直逼專門為大娘做活計的杜家娘娘。將大娘那一手刺繡比的簡直就成了渣。
弟婦對著周圍的女使廝兒等人也是十分和藹,絲毫沒有架子不說,平日裡也是並不怎麼使喚。畢竟那些人等都是大娘買來了的,弟婦自然是十二萬分的小心對待。想來弟婦也對大娘這個長嫂同樣也是不知如何對待。
在徐娘子看來這家中若是說哪一個人十分叫她不敢十分討好的話也就是嫂嫂了,雖說這嫂嫂倒是待人十分熱情但是卻叫人有些兒不敢靠近。且這個嫂嫂奩產豐厚過人,進門不久就產育了岳雲,出了孝不久就有了二娘安娘,之後又產下了二郎。簡直就是大宋國小娘子之中最為羨慕的典型啊。
徐娘子作為同嫁入岳家的新婦,沒有大筆的嫁資且不去說它,岳家似乎也並不是只看小娘子嫁資的人家。其餘的僅僅是關於產子一事就叫人十分憂心了,若是自家久久的未曾有孕只怕娘娘會不喜。
於是自以為沒有什麼優點和優勢的徐娘子愈發的拘謹,也愈發的對娘娘等人都十分恭敬起來。雖說一家人之間並不必這般恭敬,但是弟婦並不是個挑事的人還是比千挑萬選的選了個蛇蠍之人叫大娘覺得來的要好。何況這弟婦與自己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的人,雖說這也還是有比較,但是總比同樣的類型人之間的比較要好得多。
雖說南方的大娘覺得日子過得十分安穩也有些惦記尚在遠方征戰的岳五郎,但是她自然是沒有渠道可以得知岳五郎的現狀的。
自從建炎元年起就一直處於戰爭之中的中山府於建炎二年三月陷落以來,接著洺州城就在四月裡陷落與金人手中,而後濮州也於建炎三年正月裡陷落,不過比在歷史上推延了兩個月罷了。
濮州雖說城池不大,但是卻是與東平、開德府連成一線,具有十分重要的戰略意義。原本國相完顏宗翰將訛裡朵部主將兀朮調離前去攻打開德府。完顏宗翰作為主將出戰並不曾對濮州放在眼中,但是卻正是在濮州遭到了巨大打擊。
濮州守將姚端與下屬密謀乘其不備夜襲金人營地。
「姚將軍,此時看來宗翰並不曾將我等放在眼裡,若是今日我等前去夜襲與金人營地只怕直擊中軍的機會十分之大。」裨將心中十分激動,若是能夠就此解決了金人的國相,只怕金人必定將受到巨大的打擊才是。
「誠然如此,不妨先將大軍開往金人營地附近,而後再行事不知將軍意下如何?」白幕僚倒也是十分贊同裨將的話,雖說夜襲未必能夠的好,但是總不能眼看著金人屯軍於此而自己卻紋絲不動罷。
「白先生說得對,自然是要將大軍開往金人營地附近的。那金人營地之中想來中軍倒是十分能夠辨別。到時,還望大家約束眾將士直擊金人中軍,若是能夠將那粘罕斬於馬下,本將絕對不會吝惜向皇帝陛下上報其軍功。」姚端果然即刻就想出了能夠鼓勵軍心的辦法。
果然之後的行動十分順利,姚端帶人在遠處的高坡上觀望了一番之後發覺金人的中軍正是駐紮在靠近濮州的方向,想來是並不以為濮州守將能夠有這般膽識敢出城夜襲金營罷。
經歷了一場混戰之後,金人中軍亂作一團。姚端率領眾將士急行軍至濮州城內方才停下。清點人數之後發覺此次行動戰死的將士不過五十人,受傷人數也不過百人之數。
此次姚端的行動將金人主將宗翰嚇的慌忙之中赤腳逃命。僅僅以身免,直殺了金人個措手不及,擊斃金人之眾簡直無法細數。
奈何此後不久完顏兀朮率領眾部將久攻開德府不下,於是也就轉而來攻打濮州。知州楊粹中率領軍民堅守達兩個月。建炎三年正月中,濮州城被破,姚端率領死士突圍而出,楊粹中被俘虜,城中軍民老少盡數被屠殺。死者人數之眾護城河之水都被染紅了。
不久,開德府也被攻陷,知府王棣等死之。這樣,金軍打開了南宋的第一道防線。
大名府間正是多豪強之地,此地也是宋國的北京城,也是靖康以來兩河地區長期堅守不下的幾個州府之一。
建炎三年正月,金人攻佔了山東大部、準備奔襲揚州。此前與建炎三年正月趙構眼見兩河大部分地區均陷落與金人之手,於是率領了眾多大臣並後宮之中眾人乘坐大船前去揚州。
「這宋人十分狡詐,不如令那東平與濟南之人到城下勸降。到時若是宋人打算前來攻打,則可以用這些人等在前方作為屏障,消耗宋軍士氣。豈不是很好?」完顏兀朮眨著眼睛面上毫無異色的就出了個惡毒不已的主意。
河北東路提點刑獄公事郭永率兵與金人力戰,且親自前往城牆上巡夜,並派人持帛書前往朝廷告
急。最後由於兵力不足,大名府被攻破。
河北轉運副使兼權大名府尹張益謙、轉運判官裴億率眾迎降,郭永則安坐於城樓上,決不投降,最後全家被害。城中之人聞者皆盡痛苦,金兵退後,城中百姓爭相抬其屍予郭永安葬。
岳五郎脫離了的王彥軍如今被稱為「八字軍」,八字軍首領原本打算大舉北上攻打太原,並要求東京留守宗留守派軍配合。但是宗澤擔心王彥孤軍無援之下,孤軍獨進,於是招他前來東京城商議。建炎二年五月,王彥終於率八字軍精銳萬人渡河,前往東京城。
原本宗澤堅持與金人抗爭,但是建炎二年十一月末宗澤因壯志難酬之下,憂憤成疾故去,王彥不得不將自己的部隊全數交付予東京留司,僅僅率領親兵前往行在求見趙構,請求北上抗金。
王彥上表先是見了黃潛善、汪伯彥,並向二人力陳兩河忠義民兵正引頸盼望王師北上,請朝廷順應民心趕緊出兵北伐。但是黃、汪二人哪裡有聽得進去這些話呢。此時在汪、黃二人的大力舉薦之下朝廷正在考慮是否派遣宇虛中前去使金,求和。如今聽了王彥的話自然是大為惱怒,故而二人取消了王彥覲見趙構的安排,只差他充任御營平寇統領。
王彥大為失望之下遂稱病致仕。自此八字軍就失去了其將領,也逐漸失去了當初金人為之避諱的赫赫威名。
岳五郎初初投效宗澤之時宗澤就以為奇人也,故而十分看重。遂宗澤升岳五郎任一軍統制。當然此時不再如同以往一般關注戰事的大娘卻是不清楚岳五郎的近況了。
東京城留守宗澤教授岳五郎以《陣圖》,並且與岳五郎討論相關事宜。五郎原本就是個十分喜愛且擅長兵法的,如今的承蒙宗澤親自教導《陣圖》更是十分欣喜。不僅學習起來十分用心,且還能夠舉一反三,直叫宗澤直呼岳五郎乃天賦異稟之人。
宗澤病重之時尚且念念不忘請求趙構迴鑾東京,誓師北伐。臨終前宗澤對前來榻前探望的將領等人說:「我以二帝蒙塵,悲憤至此,你們多能殲滅敵寇,那我死而無恨!」
臨終之前宗澤長歎息曰:「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岳五郎看著宗留守從高聲呼喊道漸次近乎沒有絲毫聲響,岳五郎的眼眶紅了又紅,宗澤並未言及家中任何人任何事,只在生命的最後鼓足了勁高呼三聲:「渡河!渡河!渡河!」
岳五郎聽到此處終於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岳五郎望著自病重垂危後瘦削的越發脫了形的宗留守心道:留守大人一生之中為了家國朝廷付出的心血不可謂不多,但是為何竟然臨死仍舊不能安心呢?
宗澤終於還是去世了。
自打聽聞了宗澤故去一事之後東京城內居民奔走相告,紛紛前去宗澤的居所弔唁。
此時方才從東京城外前往東京城的行腳商人卻是十分奇怪,不由拉住了一個閒漢模樣的人問道:「這位哥哥,為何這東京城內的人都這般奔走,不見絲毫安穩之意,莫不是金人又打過來了?」
那閒漢十分不悅道:「你拉著我作甚!我還要前去祭拜宗留守呢,哪裡有時間與你閒談。你且自去詢問那腳店的人罷。」一邊說著一邊就將自己的胳膊從那行商的手中扯了出來,打算急忙向前而去。
行腳商人急了,又問道:「哥哥莫要頑笑了,如何宗留守竟然仙去了?這可叫我東京城居民如何是好啊?」
這時那閒漢也不著急前去弔唁了,只管停了下來與那商人道:「可不正是如此!宗留守這麼一走,若是金人來襲我等只怕就唯有一死了。你是不知道啊,官家根本就不管我等百姓的死活,還是宗留守一意孤行堅持堅守東京城呢,否則這東京城還不是如同那洺州等地一般就此歸入了金人手中。」說著還長歎息一聲道,「哎,也是我等東京城的百姓命苦。若是宗留守能夠一直活著,只怕金人未必有那般膽量敢再來東京城。」
一邊說著話,那商人竟然就跟隨著那閒漢一同前去了宗澤的居所弔唁去了。這般的事情發生在東京城內各個地方。宗澤居所的大廳裡都擺滿了弔唁之人所贈送的祭品。
李綱得知此事後,與自己任上發出了「梁摧大廈傾,誰與扶穹窿」的悲號。然而趙構那個沒腦子的皇帝陛下得知此事後不僅沒有覺得擔憂,反倒是得意洋洋的表示自此黃潛善、汪伯彥分別任左右丞相,國事何須擔心?
陳翠奴雖說也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但是宗澤的威名也是有所瞭解的。但她觀來如今宗澤故去,皇帝竟然連一絲悲痛也沒有,反倒是覺得一直以來阻撓自己南下享樂的人終於死了,可以任命自己喜歡的人來擔任要職而十分高興。
陳翠奴終究發現自己當初的妄想能夠叫皇帝為自己神魂顛倒是有多麼的癡心妄想了。皇帝陛下原本就是個享受大過天的人,自己如今倒是十分附和與他,若是日後自己的目的有悖於他享樂的心思,只怕自己的下場就同那些失寵的妃嬪沒什麼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