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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章 混亂 文 / 二爺他爹

    第七十章混亂

    大娘將手中的兩項殺器交給了杜大郎同廖大郎去辦,此後大娘除了要操心一番岳雲的生活習慣以及對學習的熱情就沒有什麼好操心的事情了。生活裡面除了沒有岳五郎之外竟然漸漸的陷入了平靜之中。

    宣和四年十一月,因蕭乾等北遼大將阻攔,一直以來並未能攻下的北遼燕京城被郭藥師攻入了。郭藥師攻入燕京城後佔領了閔忠寺,命人去傳喚蕭太后前來投降。

    在燕京城的城門口處,兩個守門人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一個說,「你說著倒霉的日子究竟何時是個頭啊。」另一個答,「總歸要等到打仗的都打完才能行罷。」

    一個拿了腰牌要出城門的人走過來十分不耐的道,「還不快快將我放出去,若是耽誤了正事你們哪怕長了幾十個頭也不夠砍的。」

    一個守城門的兵丁打算上前驗一驗腰牌,卻被旁邊的一個老兵攔了下來道,「小底這就將您放出去,萬萬不敢阻攔了您老的行動。您莫要與毋那漢子一般見識,他是個新來的,沒有眼力見也是有的。」一行說一行將城門旁邊的小門打開了一道口子放了那漢子出門去。

    那新兵道:「為何不查驗一番他的腰牌?若是叫那細作出去了豈不是不好?」

    老兵笑了笑說:「何苦難為自己呢,若是他是細作,既是感這般大膽的出城門想來也是有所把握才是,方纔我見那人的手已是放到了他腰間了。想來我二人再對其加以阻攔想來就該變成了兩具屍體了。」

    那人從燕京城出城門之後就在夜色掩映下鬼鬼祟祟的潛行向蕭幹部眾所在的地方。此人正是在蕭太后命令之下前往蕭干處報信的信使。

    岳五郎此時正受命於劉光世帶領著五千人急行軍,想要趕到燕京城襄助郭藥師。此時正是急行軍途中短暫休息的時間,岳五郎命斥候先行去探查前方是否有敵情。那斥候正是初時就跟隨岳五郎左右的錢二狗。

    錢二狗上前回話道:「回部將,今次前去巡視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但是叫我們逮住一個鬼鬼祟祟的漢子,問他話他也答不上來,我們實不知該如何處理。」

    岳五郎這才從堪輿圖上抬起頭來道:「哦?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那人是何等鬼祟法?」

    「回部將,那人騎了一匹快馬,且那馬上烙著印記,一看就是軍馬。所以我們幾人就將他逮住了。」錢二狗企圖含混過去。岳五郎皺了皺眉頭道:「你們見了那馬是軍馬?」錢二狗急忙點頭應是。

    岳五郎笑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們幹的那些個事情?莫不是見人家騎得一匹好馬所以起意想要將那馬得來,遂做下了將人拿下之舉?還說什麼看見那人騎了一匹軍馬,那樣的速度我可不信你們能看見他的馬上有什麼標記。我看你們是見那人騎了一匹駿馬罷!」

    錢二狗見自己的小伎倆被揭穿也不著惱,摸了摸自己的頭問道:「頭兒,你就看在我們好歹幹了一場好事的情況下饒了我們這一回唄。況且這也不是我一個人幹下的事兒,我們不是見那人在這大晚上的就起了匹快馬急趕趕的從東京城方向跑了出來所以生了疑心麼?」

    「這次你們倒是誤打誤撞的幹了一件好事,但是還是不能不罰,否則軍規可怎麼能立?就罰你們今晚巡視四周並且還要探查前方是否有敵情罷。」岳五郎雖說口中說是要罰,但是不得不說他對自家手底下的兵丁還是很好的,所謂懲罰也不過比平時的事情多了個巡夜罷了。

    岳五郎從那鬼祟男子口中問出他原是北遼蕭太后的寵.臣,因而得以接到前往蕭干處密報的任務。奈何岳五郎的人早早的就連夜趕至蕭干的駐紮地同燕京城的中間,這可叫他這麼個臣怎麼辦呢,自然只能為了小命問什麼就答什麼了。

    岳五郎得知了此消息之後想到:想來蕭太后並不知曉自己帶兵前來襄助的事情,若是能夠藉此做些什麼,只怕未必就不能夠抓住蕭干也未可知。

    岳五郎果然命斥候前去打探附近是否有可供設置工事的地方,好不容易錢二狗領著他手底下的一隊人馬在附近不遠處找到一處可供設置工事的地方,這是一個山坡上,這山不高約有二百餘米的高度。雖說這般的山丘不能將蕭干大軍阻攔但是卻能夠降低蕭干坐下騎兵的速度。騎兵沒有了速度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岳五郎前去查看後不得不歎息道:「雖說這處地方並不是十分符合要求,奈何附近只有這麼個比較合適的地方了。」

    於是令傳令兵傳令下去,命大軍即時休整完畢,大軍開拔至此處停營。又命大軍將此處修建一個工事以作抵抗。想來不久之後此處就將有一場惡戰。

    那邊燕京城裡蕭太后也十分不安,生怕自家派出的人沒能夠完成任務,又加之那人只是個官,思來想去之下蕭太后又派了一個近身的侍衛去密報於蕭干,並且對那個侍衛說道:「我大遼的安危就交到你的手上了,若是事成自然是少不了你的高官厚祿,若是事情敗露了,我大遼亡國之下想來你同你的爺娘家人也得不了好。」

    侍衛想,這是拿自己的爺娘妻子來威脅自家了。想來若是自己不能夠將事情辦妥當的話,自己的家人都將不再罷。

    那侍衛鄭重的領命而去。話說這個侍衛也是個十分機靈的,他並不走尋常的那條官道。他想了,宋軍若是打算攔截人的話也不過就是在那官道附近罷。於是他就偏偏找了一條小道去尋蕭干大將軍報信去了。這個報信人所作所為卻是打亂了岳五郎的佈置,致使岳五郎差一點就命喪燕京城一役。

    岳五郎此處正在萬分火急的佈置工事呢,那邊蕭干已經得知蕭太后面臨的困境了,正在十分猶豫要不要連夜趕去營救。蕭太后派來的侍衛還在地上立等著。

    蕭干想了一回,

    對那個侍衛問道:「夜裡若是前去偷襲,雖說宋軍沒有準備之下會大亂,但是我手底下的兵丁也並不是都夜可視物。只不知娘娘處十分緊急,可否明日一大早在拔營?」

    侍衛生怕自家爺娘妻子被蕭太后拿下了,故而不由得將燕京城的情況略為誇大道:「娘娘自是十分緊急否則也不會再四派人前來求救了!還望蕭將軍以陛下及娘娘為重啊!」

    蕭幹不由得下定決心道:「既是這般我自然不能夠辜負娘娘的一番期望。來人,傳令下去大軍即刻開始整頓,兩刻鐘後開拔前往燕京城。」

    不知道那個侍衛若是知道自己的一番話語改變了大遼與大宋的未來的一部分心中會作何想法。反正當岳五郎聽斥候前來報信道:有一大隊人馬從白溝的方向過來,像是蕭干旗下的人馬的時候心中想的不是興奮而是遺憾。

    此時距離宋軍在此處安營紮寨不過兩個時辰罷了,大部分工事都尚未修建完畢,岳五郎得知這個消息後急忙令傳令兵傳令下去大軍收拾行裝,都準備有敵人來襲。

    傳令兵下去之後岳五郎又命錢二狗道:「二狗,你是個機靈的,如今已是到了十分緊急的時候了。你帶上一隊人馬去前面的路上將鐵蒺藜撒在附近,只留一條道前往營寨的方向,切記莫要太著痕跡了。不要叫蕭干的人起了疑心反倒是原路返回了。」

    錢二狗抱拳道:「小底錢二狗領命!定不負部將的期望。」岳五郎拍了拍錢二狗的肩膀。錢二狗遂領命而去。岳五郎望著錢二狗的背影,思及今晚一場惡戰只怕避無可避,不由得心情有些沉重。

    岳五郎命人去埋伏的同時也想著該如何打退蕭干手下的幾千。想來這幾千人都是蕭干手下的精兵,自己帶領的這些人雖說是人數佔優但是這些人之中大部分都是沒有什麼戰場經驗的新兵。自己原本手底下的敢死隊人馬反倒是其中的佼佼者了,自己到底如何憑借這些柔弱兵的兵丁戰勝蕭干手底下的大遼精兵啊!

    岳五郎思來想去之下終於下令命自己手底下的敢戰士七百

    餘人分別散開到各個隊裡去。到時候這七百已經見過血的敢戰士不僅可做榜樣,還可激發大家的血性,最為重要的是在兵丁將要潰散的時候千萬記得將帶頭潰逃之人砍了,以免動搖軍心。

    岳五郎又命自己的原班人騎了快馬前去劉光世的麾下報信,務必令劉偏將即刻帶人前來襄助。

    報信的人剛剛走不過一刻鐘,岳五郎就聽見有騎兵的馬蹄聲如同炸雷一般自遠方轟隆過來。岳五郎也是個身先士卒的,自是一馬當先的站在營地的正面面向前方只能藉著微弱的月光看個囹圄的蕭幹部。四圍的弓手已是準備好了,連箭都已是拿到了手上,只待一聲令下就可以開弓引箭了。

    此時的宋徽宗趙佶正在自己耗費了無數金錢,竭盡全國之力而建成的艮岳裡面夜遊。這艮岳綿延十餘里,高九九八十一丈,峰巒起伏,千巖萬壑。人工開鑿的池、沼、溝、渠、洲、渚散佈其間,亭台樓閣無法計數,艮岳之中更是擁有無數從全國各地搶奪運送而來的奇花怪石、珍禽異獸。

    趙佶大興花石綱,甚至導致東南杭州路等地官逼.民反方能夠建成的艮岳這個時候竟然還是亮如白晝。趙佶正領著自家的無數後宮佳人在此間玩樂,絲毫不知千里之外的北地有人正在為這如畫的江山付出一切。

    岳五郎眼看著自己身邊一個姓韓的隊將被遼兵的長槍刺穿了胸膛,臉上甚至都被撒上了韓隊將的血,岳五郎心中想到莫非這是天要亡我?

    原本想要封妻蔭子的心思尚未達成,報效家國的理想也尚未成功,更不用說建功立業了。難道自己岳鵬舉就一定沒有這番際遇不成?我不信!我岳五郎絕對不信自己竟然會是個一事無成就這麼默默無聞的死掉的人!

    岳五郎悲憤之下愈發的覺得胸中湧起了一股絕大的毅力,自己萬萬不可能就這麼放棄了。這時一桿長矛從側邊襲來,一下子紮在了岳五郎的左邊肩膀上。雖然岳五郎及時沉肩後退,但是也被帶起了一蓬血肉來,可見來人定然是個十分能征善戰的。

    岳五郎定睛看去,只見此人十分雄偉,身高八尺有餘一把大鬍子且十分神氣的模樣。又見那人四周有幾個十分精神的親兵模樣的人,岳五郎心道:莫非這就是蕭干?

    雖說分神去想了這人是誰,但是岳五郎的行動還是十分敏捷,略側身躲過了那人的一發突刺不說還提起回鐵槍擊過去。來人見岳五郎受傷之下仍舊是十分勇武不由得也吃了一驚。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蕭干也。蕭干心道:若是別的宋人估計方纔那麼一刺就足以將那人刺個對穿了,不料此人竟然躲過了不說,還有能力回擊。此人倒是個丈夫漢想來應該是個將領才是,若是將此人殺了,只怕宋人就應該潰散了罷。難怪此次遇見的宋人竟然十分勇武,原是有一個勇武的將領故而如此。

    岳五郎此時也覺得來人十分難纏,與此人你來我往的交手二十餘回合竟然此人能夠絲毫不見落於下風。自己雖說不敢說是勇冠三軍,但是武藝還是可以算作是高強的罷,此人竟然能夠與自己站個平手,想來也是個將領罷。若是將他斬於槍下想來可以打擊遼兵士氣也未可知。這般想來之下岳五郎越發的下手狠戾起來。

    就在二人對戰的十分激烈的時候戰場上的形勢卻是十分膠著。因宋軍事先以逸待勞安置了好些拒馬等物,故而遼軍的速度被削弱到了極致。更多的遼人不得不下馬與宋軍正是戰到了一起。

    戮戰正酣之下不免有些膽戰心驚的宋人打著後退或是逃跑的想法,這時岳五郎事先安排好的七百敢戰士就發揮了自己的另一項作用了——監察有無擾亂軍心者,一旦發現此等行為的人但斬不赦。

    一方面之下有岳五郎帶領的人作為榜樣與遼人交戰,另一方面逃跑又要面對監管之人

    人砍下來的大刀,果然此舉十分奏效,爆發之下的宋軍竟然能夠與遼人的精兵戰個不相上下。不得不說這對於平素面對遼人都已軟弱著稱的宋軍來說是十分令人驚奇的行為。遼軍果然也十分訝異為何平時跟小羊羔一般的宋軍竟然這般難纏了起來。

    宋軍雖然與遼軍相持不下,但是這樣下去宋軍的膽小定然會逐漸累積,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只怕潰敗定然不可挽回了。岳五郎一邊與遼軍將領戮戰一邊為之著急。

    況且此時因受了傷且又經過了一系列的激戰,岳五郎流血不止,如今已是眼見的落於下風了。若是就這麼下去只怕不幾時就將落於敵將之手了,或是被斬於馬下了。

    又過了一刻鐘時間,這個時候天正黑著,想來宋軍的一部分人覺得若是就此逃離還能夠撿得一條活命。眼見軍心愈發動盪,岳五郎情急之下竟然覺得頭開始昏沉起來。

    遠處此時傳來一整不甚整齊的馬蹄的隆隆聲。且又聞喊殺聲從外圍傳來。岳五郎打了一個激靈,心道:莫不是劉兄的援兵來了?若是這般只怕能夠叫這蕭干折在此處也未可知。

    岳五郎打起精神隔開蕭干的矛而後又提槍回刺了一槍,提氣高聲吼道:「將士們,我們的援兵來了!大家奮力殺敵,將這敗將之軍徹底拿下!日後軍功自然有大家的一份!」

    果然外圍有人高聲吼道:「劉光世將軍援軍在此!遼賊還不束手就擒!」聽到了這般吼聲,原本動搖的軍心立時穩定下來。宋軍愈發的爆發了百分之兩百的戰鬥力甚至連斷手斷腳的兵丁都要抱著遼兵便於自家兄弟刺死他。

    即便遼人十分了得,卻也不能夠做到以一敵白,且又處於內外合圍之下,遼軍的慘敗自是在劉光世的預料之中。所以在看見跟血葫蘆一般的岳五郎的時候劉光世才十分訝異。

    蕭干最終是被十數人圍攻之下方就死的,蕭干之勇武可見一斑。

    岳五郎這個一直以來與其纏鬥的人自然也沒有得到什麼好,渾身都是血不說,肩膀上的那個口子仍舊在不斷流血更不用說蕭干最後拚死一擊之下給岳五郎在胸膛上開的那個大豁口了。只見岳五郎的血直透過甲衣往外流淌,眼見岳五郎就那麼暈過去了,劉光世急忙命隨隊軍醫趕快上來為岳五郎診治。

    劉光世一邊命人追擊蕭干的殘部一邊將蕭干的部下留下的馬匹收歸己用,一邊還要十分憂心岳五郎的傷勢。劉光世對岳五郎也是有所瞭解的,他以為即便岳五郎不能完勝蕭干也應該能夠不敗與他罷,只不知岳五郎如何落得這般模樣。劉光世哪裡知道岳五郎完全是在無意識之下先被蕭干偷襲得手之後方被蕭干重創的啊。

    岳五郎此時受了重傷自然是不能夠接著在指揮下面的戰事了,劉光世命人將岳五郎和隨隊軍醫中最善外傷的一人連同諸多傷兵都慢慢送回主營地。此時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燕京城與郭藥師匯合,莫要叫郭藥師一個人領了全功。

    岳家此時人人皆已入睡,突然之間岳家正房鬧了起來,大娘命在榻上歇著守夜的碧草前去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半刻鐘之後碧草回來道:「娘子,原是正房裡媽媽不知怎的,竟然覺得心中慌亂起來,於是才命人去為她拿些熱水喝。誰知秋色點了油燈服侍媽媽喝水的時候竟然發現媽媽面色蒼白且滿頭大汗,秋色以為是媽媽身體不適嚇得打了碗碟,故而鬧了起來。」

    大娘道:「娘娘身體不適?奴奴倒是應該過去看看才是,若果真有了甚麼事情且不是叫奴奴不安。」說罷大娘果然穿了衣裳前去姚娘子的正房去了。

    姚娘子此時面上已經回復了正常容色,只是仍舊覺得心中發慌而已。大娘想著以前聽說低血糖要心慌,莫不是娘娘也是低血糖?於是命人去沖了一杯霜糖水來親自服侍娘娘喝了。過了一時聽娘娘道果然好多了,又吩咐秋色與寒煙好好照看娘娘,大娘方才自去睡覺去了。

    其時,阿爺並娘娘並未在一間房內就寢。阿爺因為身體緣故每日睡覺時間十分之短,娘娘又約莫是更年期的緣故每日都覺淺,早晨五更不到就已是精神奕奕了。為了阿爺的睡眠著想醫師建議娘娘與阿爺各自住一間屋,免得二人相互影響倒是兩個都睡眠不好。

    這番吵鬧之下阿爺也被驚醒過來,之後又聽說娘娘的情況不

    覺十分憂心,操勞之下竟然身體不適起來。一邊照顧娘娘阿爺,一邊還有兩個不懂事的孩童要照看,可以派上用場的六郎又年紀不大,許多事情並未經歷過還是要靠大娘拿主意,直把大娘忙了個腳後跟打後腦勺。

    果然兒女跟爺娘之間的羈絆是不能用常理去揣測的,那邊岳五郎重傷垂危的時候這方姚娘子就心慌.難耐不能入睡,可不是心電感應的模樣麼。

    過了十來日娘娘逐漸好轉了,大娘十分高興,連忙將岳雲交給娘娘帶著,自己遂隨六郎一起侍奉阿爺膝下。阿爺此次雖然沒有如以往一般病重,但是卻一直不能好轉,倒是顯得有些不詳之兆。大娘細思之下十分惶恐,生怕阿爺到底還是不能熬過這個宣和四年的冬日。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這時軍中卻傳來了岳五郎身受重傷病在垂危的消息。原本岳五郎這般沒有什麼職銜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出現他生病了還有人專門為他傳信至家中的情況的。但是岳五郎此次立下大功,若是陛下的嘉獎傳來少說也應該是個正七品的官銜罷。若是在能夠巴結童貫童大人一番只怕得個副都部署也未可知。

    自然此時當錢二狗等人上報為岳部將傳信至家中告慰爺娘的時候劉光世肯定是第一個答應的,其他人忙著瓜分軍功尚且來不及,也就不會無故阻攔了。

    原本錢二狗這等糙人也並未想到要往岳家報信的,但是岳五郎受傷之初他並不是一直都在昏迷中,他也曾經轉醒過。那個時候岳五郎怕自己約莫是好不起來了故而告訴錢二狗

    讓他交代自己家中,若是自己病故了且放大娘改嫁去罷。莫要叫大娘耽誤了年華。之後岳五郎就因為傷口感染陷入了高熱之中。

    錢二狗等人以為岳五郎再好不了了,雖然傷感但是還是想著一定要滿足岳五郎的遺願。故而上報之後就由劉光世發令錢二狗接命去到孝悌裡報信去了。

    錢二狗來的十分不是時候。

    這日眼見阿爺身體漸漸轉而康復起來,大娘與六郎都十分歡喜。

    早早的見今日太陽甚好大娘遂命人將一床十分大的羊毛毯子鋪在了院子裡的青石地板上,命將岳雲和小大娘都抱出來戲耍,又將阿爺請了出來坐在交椅上曬曬太陽。

    這個時候錢二狗來報緊急的信息,自然就是在院子裡說出了口了。大娘一聽岳五郎不好,心中還未反應過來心疼甚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絕對不可能!

    在大娘心中岳五郎可是未來的軍神岳飛岳鵬舉呢,怎麼可能在這樣的未知的小戰役之中就犧牲了呢?他可是好好的活到了南宋的時候因為秦儈的構陷而死於「莫須有」的罪名的人呢,怎麼可能現在連靖康之難都還沒有到就死了?!

    大娘尚在愣神之中就聽見周圍的人的聲音傳來卻是彷彿在遠方一樣聽不真切。

    只聽六郎高聲哭喊道:「阿爺,阿爺你是怎麼了?」

    大娘轉過頭只見阿爺面色蒼白的仰倒在交椅上,交椅後方由杜二郎大力的撐著椅背,否則只怕會被阿爺的身體帶到地上去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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