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回門與有孕 文 / 二爺他爹
五十九章回門和有孕
看著迎在門口的娘娘和五郎七郎等人,大娘覺得心中暖暖的,眼眶竟然就那麼無法阻擋的濕潤起來。
原本以為自己並不曾思念家人的大娘這時候才發現,原來不是不思念而是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白天黑夜的思念家人,在新的環境裡需要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一切,故而連自己都被騙過去了,以為自己不想爺娘了。真正見到自家爺娘的時候不就原形畢露了麼,
為了大娘的回門李家真真是擺了十分重大的酒筵,不過大娘覺得這一定是自家叔父的主意。雖說自家阿爺是十分愛自己這個女兒,但是他一定不能想到要這麼「伺候」女婿,只有叔父才能夠想出這樣的主意。
拜見了翁翁媽媽並爺娘叔父叔母等人之後大娘就被媽媽等人叫了去內院,媽媽最先開口問道,「大娘,老生的好孫女,你那阿姑可有為難你?老生看你那阿姑就不是個慈愛的,一副棺材臉的模樣,可不是不好伺候!」
娘娘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眼裡流露出來的意思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大娘覺得雖說岳家娘娘沒有如同自家娘娘一般對待自己,但是也並沒有拿眼色給自己看、也沒有東挑刺西挑理的作為一個阿姑來說還是不錯的。於是也就將自己在岳家的一應事物都如實回稟了。
在大娘說到岳家娘娘對自己使喚女使廝兒等人自己不動手的做法有點不悅時叔母開口了「李家陪送的使喚人等,憑什麼不該大娘使喚?難道她的意思是什麼事情都要大娘親自動手不成?李家的小娘子可不是這麼使用的!」叔母說的十分激動,一副就要去找岳家娘娘評理的模樣。
大娘忙阻攔道:「叔母,阿姑哪裡是那個意思,不過是為著覺得岳家家境不及奴奴家中,怕奴奴爬了她頭上去罷了。何苦這麼不悅呢,叔母。」
顧娘子也說道:「誰家還能不允許新婦帶了使喚人等進門?姚娘子自然是覺得新婦沒有親自動手服侍自己心中不悅罷了。侍奉阿姑原是大娘應做的,可不要因為這些小事違背阿姑的心意。」
大娘笑著答道:「自然是不敢的,奴奴命杜大郎去買了幾個使喚人等去阿姑房裡服侍。奴奴雖說是十分不會服侍人,但是下廚什麼的也是親自去的,兩天不到阿姑就轉了臉色了。估摸著是不想奴奴仗著奩產豐厚就不把自己當做人家的新婦罷。也是為了奴奴好,奴奴自然是領情的。」說完又接著說,「叔母也是為了奴奴好,奴奴哪裡能不知道?叔母是見不得奴奴受了絲毫的委屈麼。」
叔母的臉色也漸漸好轉,看來是被顧娘子和大娘說服了的模樣。卻不知叔母趁著要入席的時候悄悄遣了隨身使喚的女使出去告訴二哥要好好「招待」一番新女婿呢。
大娘倒是感激自家叔母不已,萬不知自家良人醉的跟一灘爛泥一般被抬進來有一泰半都是叔母的功勞。
之後大娘又講了講岳家的阿爺,無外乎是個慈愛的,就是身體不大好之類的話。又央了娘娘去東京城的時候不要忘了幫自己尋摸些補身體的東西,到時好叫大娘送了岳家阿爺,也是一份孝敬了等等閒話。
最後席面上大娘坐在媽媽旁邊,時不時的拿了公筷為媽媽佈個菜,只將媽媽樂的可有可無。更是一連聲的說大娘嫁人之後倒是愈發的能耐了,岳家親家十分會調.教人之類的好話。直叫屏風那邊的原本打算收手的大郎咬咬牙又接著灌岳五郎的酒。心道:我好好一個小妹一到岳家沒幾天討好人都學會了,可見岳家不是什麼好的,這次好叫你落了我手裡,灌不醉你我家就白釀了這麼些年的酒!
第二日大娘一家返回岳家的時候岳五郎也不騎馬了,陪著大娘坐在車裡一路搖晃著回了岳家。也不是他不想騎馬了,而是他從來沒有喝過那麼高度數的酒,如今第一次喝了自然第二天就頭暈頭痛起來。
大娘與五郎坐了車裡,大娘命五郎將頭放到自家腿上枕著又替他揉弄太陽穴方好了一些。
眼見五郎好了一些了大娘一邊替他揉著頭一邊數落道:「看你這模樣,等等家去娘娘又該擔憂了。你如何要與大哥等人比拚著喝酒啊?奴奴娘家釀的酒在東京城也是有名的,他會喝酒開始就喝的是上等度數的蒲陶酒和桔子酒,你哪裡是對手啊?」
五郎不說話只將身體並頭都轉了轉,將臉埋在大娘懷裡含含糊糊的說:「舅子說是今年要進了軍中打拼,你怎的與我不曾提起啊?」
大娘推了五郎一把道:「那是哪裡的話,大哥的打算奴奴哪裡去知道,大哥招刺麼,大約是嫂嫂娘家的主意罷。奴奴也並不知你想著去招刺啊!」
五郎點了點頭,但是他的頭埋在大娘懷裡呢,這一點頭就如同在大娘懷裡蹭了蹭,只鬧得大娘拍了他一下方道:「你好好躺著罷。這樣左搖右晃的做甚!你將奴奴的衣裳揉搓的這般模樣,等等下車的時候可叫奴奴怎麼見人?」
五郎默默的笑了笑,沒有做聲,但是臉上那副得意的表情卻是十分遮掩不住。
回門之後就是大娘該去拜祭岳家家廟的時候了,這也就意味著岳家正式將這個新婦的名字寫進岳家的族譜裡,大娘就此真正成為了岳家的人。換做後代時稱謂都應該換成岳李氏了。
祭拜了家廟之後又過了二十幾日就是大娘嫁入岳家一個月的時候,屆時還要進行滿月這項禮儀,大娘回到岳家之後白天幾乎都是在忙活這件事情。
岳家娘娘將家中諸多事務都在慢慢交給大娘處理,之所以將滿月交給大娘就是因為打算叫大娘好好認識一番岳家的親戚們,莫要到時見了親戚反倒是不認識。若是真有那時只怕有那刻薄的人家不會以為你是新婦不認得人,反倒是會覺得你看不起人罷。
大娘每天都跟在娘娘後面在孝悌裡各處串
串門,為的就是快速認識周圍的鄰里等人。
滿月時候的聚會大娘終究還是將它辦的十分條理清晰,當然這其中倒是少不了使用統計學的相關知識,還有就是要感謝自家娘娘和嫂嫂的悉心教導了。
過了滿月之後大娘就徹底算是岳家人了,與之同時和娘家的聯繫也不如以往密切了。畢竟李家與岳家距離挺遠的。
沒過幾個月輕鬆的日子呢,新婚剛剛三月有餘正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剛過不久,天氣已是漸漸轉涼的八月裡,大娘就覺得自己彷彿是中招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到了該來例假的時候她的例假沒有來。要知道她從13歲來例假,一年之後就開始從來都是按時報到的。如今自己也正是產育年齡,而且某項活動正是新婚期之中進行的十分頻繁的時候,在這幾條的前提下例假沒有來。大娘估摸著除了懷孕也就只能是懷孕了罷。
夜裡大娘偷偷的告訴了自家良人道:「五郎,奴奴這次的那事,沒有來,莫不是有了罷?」
五郎就差樂的跳起來了。緊緊的捉住大娘的手一連聲問道:「可是確定了?」大娘白了他一眼道:「哪裡那麼容易確定?奴奴估摸著怕不是剛上身,不過倒是有分的把握。你可莫要叫娘娘知道了,過上一段時日待確認了再告訴爺娘。莫要叫他們空歡喜一場了。」
這個時候自然是大娘說什麼五郎就應什麼了,況且自家良人的說法也正是體諒家中爺娘年歲已高且身體也不甚強健的意思。
大娘想的倒是好,奈何五郎是個十分情緒外露的人,乍一聽聞這個喜事自然是十分高興,自然就外露了出來。姚娘子是個甚麼樣的人,精明如許的她哪裡能看不出大娘走個路自家五郎都恨不能將她抱起來的緊張勁兒?姚娘子倒是沒有不悅,心裡反倒是默默期待著:新婦大約是有了罷。
岳家人丁稀少,姚娘子和自家良人死了好幾個小郎這才站住了五郎一個,又順帶的站住了六郎,夫婦兩這才從連續的喪子之痛中解脫出來。即便如此,自家良人的身體也被連續的喪子之痛和繁重的勞動壓垮了,直到如今也不甚強健。若是新婦果然懷了岳家的第三代,可不是叫人十分歡喜麼?
果然又過了約有一個月罷,大娘這天十分想要吃魚,五郎自然是去縣上買了魚來做。哪知那魚端上桌大娘就覺得胃裡不甚舒服,看著自家良人殷切的眼光大娘還是勉強的吃了一口。
怎知那魚剛嚥下去大娘就覺得胃裡湧起一陣不適,嘴裡也直犯酸。大娘忍了忍最終還是忍不住,不由得跑廳堂出去將肚子裡的東西都嘔了出來。
五郎隨著大娘一起跑出來,那副緊張勁兒,任是誰都能看得出不對勁來。姚娘子見狀也反應過來,自家新婦大約是真的有孕了罷。忙叫了旁邊伺候的阿徐去找了杜大郎快快去請了孝悌裡最好的醫士來家為新婦診脈。
老醫士幾乎是被杜大郎推著進了岳家內院,原本坐車來此的老丈這麼短短的一段路都叫杜大郎催促的跑了起來,進屋的時候已是氣喘吁吁的模樣了。
那醫士歇了歇氣,又喝了阿玲端上來的茶水方才開始把脈。大娘先是伸了左手出來,把脈之後又被叫換了右手再來一遍。最後大家的心都已經提起來的時候醫士老丈說道:「恭喜恭喜,娘子這是有喜了。約莫已是一月有餘了。」
岳五郎直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見了。姚娘子和阿爺也都十分高興,連小六郎都十分高興。大娘此時方才嫁入岳家四月有餘。
自己家中的人口少六郎是心知肚明的,因為人口少自家吃的虧六郎也是十分明了,如今嫂嫂進門不過三個月就懷上了小侄子,只怕那些說人閒話該無話可說了罷。
原來日前六郎在外讀書歸來時候途經別人家的庭院,只聽見有人說道:「岳家五郎不是新近婚配了?瞧瞧找了個什麼樣的,哼!如今都還沒有消息,莫不是生不出來罷,誰叫他家有眼無珠的連劉家的小娘子都看不上的?如今找個不下蛋的母雞來,看她姚五娘如何在人前說話!」
這些話在六郎的心裡留下了很大的陰影,當然他是不肯相信自家嫂嫂會是懷不了小侄子的,但是眾口鑠金的道理他一個讀書人還是懂的。如今嫂嫂進門不過三月就有了小侄子,六郎當然也十分為這個和藹的嫂嫂高興。
岳家阿爺急忙命人騎了馬去李家報喜,之後大娘的娘娘並阿爺又送來了分痛禮,用的自然也是上好的銀盤等物。又有催生禮,也是十分精細。可見李家諸人聽了這個喜訊同樣是十二萬分的歡喜。
岳家與李家正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的時候,北宋大地上東南地區的人民正在遭受著花石綱的迫害,兩浙路的人民竟漸漸靠著鬻兒賣女的過日子了。兩浙路的睦州一個漆園裡的方姓漆園主思及陳勝吳廣,思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漸漸起了一起不能對他人言說的心思。
此時正是政和末年九月中。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就是生蛋節了,大家一定要好好快樂o(n_n)o哈!
明天加更不加(☉o☉)?
這是一個問題。
如果明天我不卡了就加更,大家默默為我打氣吧。睡覺之前默念「二爺,您老人家一定不要卡(☉o☉)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