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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蒲陶酒的出現與男主角的露臉 文 / 二爺他爹

    二十四章蒲陶酒的出現與男主角的露臉

    時間就向是一匹永不停歇的奔馬,你稍微一個不留意,它就奔出了十萬八千里。大娘子覺得自己完全還沒有發揮出自己的能力,時間就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她的十二歲這年頭上。

    雖然這樣說,但是李家也不是一點變化也沒有,自有了油坊這五年以來李家的日子越發的蒸蒸向上起來。顧家大舅父已然將菽油的生意做到了大名府城裡去,李家的油坊每日裡出的油也越發的多了。

    如今的李家油坊不僅出菽油,還出一種當地人叫芸檯子的油,其實那芸檯子也就是後來的油菜子罷了。芸檯子壓油的出油率自然是大過菽的,每石出油約有二十七斤有餘,如今已漸漸代替菽成為李家油坊裡每日出的最為多的一種油了。

    如今李家每日出油大約有之前的百倍,因又找了幾個合作的商舖竟還是呈現一副不夠賣的樣子,不過李家人手不足也就只有這般了。期間楊家大表兄還因成親家去了又少了一個可用的人才。

    叔父又去宗族裡尋幾個憨厚可靠的小郎來油坊做事,家中也重新起了個三進的大宅院,雇了幾個女使並小廝的,越發的顯得像是個員外人家了。

    大娘子叔父叔母給她增添了個弟弟,雖然如今大家普遍的意識是生男好,但是在李家加起來已經有了六個兒子了,然而就只有大娘子一個小娘子,自然大娘子的地位也就隨之水漲船高了。

    李小乙早已在正式入學時由李家族裡的宗老取了大名叫「慕辰」。李家二哥也取了個「越澤」的大名。

    甚至大娘子因在楊家讀書識字也由楊家伯母取了「舜英」二字,乃取《詩經鄭風有女同車》中「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車,儼如順眼,將翱將翔,佩玉將將。彼美孟姜,德音不忘。」一句中的舜英意喻美人。

    雖說宋朝的小娘子們大都沒有個正式的名字,但是其時講究的人人家還是會與女子起名的,不過甚少使用。北宋人講究諱其名而呼其字,故而大娘子雖說有了大名也不過大娘子大娘子的叫著罷了。

    大娘子雖只有十二歲,但在這個十四歲就可以結婚的時代十二歲早已是個大人了,雖然家裡男孩兒多大娘子也不用下地幹活,不過該做的事還是得要操持起來,李家娘娘也怕自己千嬌百寵的小娘子嫁為人婦之後卻因為不會操持家務而被姑翁嫌棄。

    大娘子自前年年也就是自己十歲的時候就開始學習織布紡紗了,又有一系列關於這個時代的婦女應該擁有的技能等等的操練。

    苦思冥想之後大娘子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大了,也足夠瞭解這個千年前的北宋王朝。在這裡其實並不缺少天才,雖說這些個天才大都是在采方面出眾,但是也不能就武斷的認為這個時候沒有雜學出眾的人啊。

    雖是覺得有些兒太出眾,但大娘子還是決定將蒲陶酒「發明」出來。

    大娘子只喝過一回蒲陶酒,這就還不是自己家買來的,而是四年前顧家大哥結親時大娘子與娘娘並大哥三哥五哥一起去認親時喝道的,不過那蒲陶酒的滋味!大娘子簡直不想再提。

    早就記起來宋朝的蒲陶酒彷彿不正宗了,竟沒有料到它居然能不正宗到那樣的地步,而且居然還敢賣的價格昂貴,顧家也捨不得隨意喝了那一瓶酒不過是拿來自家品嚐一番罷了。

    大娘子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釀出正宗的蒲陶酒了,不知可能因了這個搬至大名府?亦或是能夠搬至汴梁城?

    大娘子早就想要搬家了,窩在鄉村裡對當朝與金的戰事甚麼消息都少聽見。即便偶然得知,也是不知滯後了多久的消息了。與大娘子制定的舉家搬遷至杭州的計劃可謂是半點益處沒有。

    當初自家大人決定要重新起一座三進的大房子時大娘子原是反對過的,不過那時家裡雖說是有了些兒錢財,但遠不至於可以將全家搬遷至大名府城,況李家做了油坊的活自然離不了油坊,搬至大名府又算如何回事啊。

    大娘子一直以來都在謀劃著舉家搬遷至大名府或是汴京城,就在這年蒲陶成熟的時候大娘子覺得這正是時機成熟的時候。

    這幾年來因為自己明裡暗裡的著實為家裡除了不少主意,可以說現在李家能有如今這番興旺的景致有至少一半功勞是大娘子的,故而李家如今對待大娘子越發的寵愛了。

    當然李家諸人也越發的著急,大娘子如今已十二歲有餘了,雖說尚未到可以結親的年歲,但是抵不住大娘子的名氣傳揚的開啊,如今竟然已有了不少人上門提說的。李家自是拒絕的,不過就怕有人心懷不滿壞了大娘子的名聲與她傳出一個挑剔的名頭來。

    大娘子第一次見識到媒婆出場時不可謂不經嚇,她可是才十二歲誒,還不是週歲。也就是說她如今才十一歲就有人上門提親了。現代那會兒就不用說了肯定還在小學待著呢,即使在古代這也太早了罷。雖說李家人都一致拒絕了提親的人,但是大娘子覺得仍然不夠放心,遂說了若是自己不滿意定是誰也不嫁的。

    李家諸人雖是不大樂意但也想著大娘子大約是看不上這些個農家的兒郎們。遂允了她,若是李家人知道她會因了這個話直把自己拖成了個老姑娘不知會作何想法。

    今年已是到了蒲陶初熟的時候,這時的蒲陶雖說是不夠甜但是熟透了之後作為釀酒的蒲陶還是不錯的,大不了多多的加上一些晶糖罷了,如今家裡這些個東西早已是常見的物事了。

    這天見天氣尚好大娘子遂叫了隨身伺候自己的名為小杏的女使與自己一道去自己果園裡摘上一些蒲陶嘗鮮。雖說李家如今乍富,但是並不愛學那富貴人家雇了無數女使甚的,只幾個粗使的女使一個灶上娘子罷了,

    獨獨與大娘子配了一個女使,大約是要富養女兒的意思。

    大娘子也不推辭,反正宋朝的女使們一般都是簽的活契的,干個幾年就能回家嫁人,不過當她們是來家裡幫工的罷。

    大娘子帶了小杏去坡上之後見蒲陶熟的也不多,不過那麼一大片蒲陶也算是能挑上一些出來。

    「小杏姊姊,你且隨奴奴一道將那熟透的蒲陶都摘了下來,家裡吃不了今日也與你們嘗個鮮罷。」大娘子如今也有些個樣子了,至少不會蹲在櫻桃樹下就開始吃櫻桃了。自然蒲陶也是如此。

    小杏聽說可以吃到今年新鮮的蒲陶樂呵呵的應到:「諾,奴家去將那熟透的蒲陶都摘了來,大娘子暫且等等罷。」別看小杏已經13歲有餘了,她可是與李家簽了五年的約,等約到了也就是18歲的人了。這個年代十八歲嫁人雖算不得老,但也不算正常年齡了。

    小杏家不過是圖著五年的契子價錢高上不止一點罷了。李家賣小杏幾個人力就花了上百貫大錢,且都只是幾年的契。不得不說宋朝的人力還是挺值錢的。

    大娘子與小杏摘好了蒲陶也就施施然下了土坡。回家後大娘子先是遣了小杏去探一探阿爺並叔父可在,又將自己收藏的一個瓷罐子拿了出來。那罐子原是叔父為了補償不能帶大娘子去大名府特意去尋得的。

    這瓷罐大小約雙手堪握,有半尺來高,整個罐身是開片的花紋,說是哥窯的「魚子紋」價格騰貴。叔父也是想了好久才買來送與大娘子的。

    如今大娘子拿了這個罐子打了水洗了然後細細的拿了棉布巾子擦拭過後又放到了窗前通風處。

    之後大娘子又假作隨手拿了兩串葡萄放在了房間裡的汝窯的青釉瓷盤上做點綴。

    入夜後李家也不興什麼守夜之類的,大娘子在房裡點了油燈悄無聲息的將蒲陶都一個個捏爛了放進瓷罐裡,然後又隨意的捏了一撮白糖放進去就算完事。之後找了個蓋子將罐子蓋上並且拿了布巾子裹上放到了自己平日不用的衣箱裡。

    做好了蒲陶酒的試釀之後大娘子就不再想它。不幾日就是顧家大表兄家的二郎的百日了,大娘子遂陪著顧娘子同大郎三郎五郎一起娘家去了。

    「外大人萬福。」大娘子微屈膝行了個萬福禮,如今大娘子早已不能夠像小時候一般見了外大人外大母就撲上去了。又與一眾舅母表嫂的見過了禮遂跟了外大母去到她住的正房。

    「你良人又未陪你家來?」大娘子說怎麼見外大母臉色不佳,原是為了這個。這幾年李家越發的忙碌起來,阿爺甚少陪同娘娘會娘家。外大母大約是不甚滿意的罷。

    大娘子忙勸說道:「阿爺原也是要來的,說是顧家大好的日子當然不能缺了他,不過大名府那邊又有了一家油鋪子來拿貨,直守著不走。阿爺無奈只得待在油坊做活了。阿爺還托人去東京城買了上號的紅參原是要親自拿來與外大母的這不只得由奴奴代勞了。」

    外大母聽了方才露出笑模樣說道:「瞧瞧這妮子,老生不過說了她阿爺一句罷,她就說了這一車子的話來。真真是親親的阿爺啊,只可憐我這個做外大母的喲。」

    顧娘子勸道:「娘娘莫要再逗她了,大娘子面淺經不起逗,莫要惱了她可是好幾日不與人講話的。」

    外大母撫掌大笑道:「瞧瞧,這不就是打了小的牽連出老的來,老生並未講話這做娘娘的就等不及護著了!」

    「原是這般,怎的外大母不護上一護娘娘?莫不是娘娘就不是外大母的小的了?」大娘子不依的在外大母身上揉搓著,直把外大母笑了個仰倒。

    「瞧阿姑笑得這樣開懷,可見平日裡待奴等的好都是裝出來的罷。」這時大舅母從外走進來調侃到。

    「你這個愛嚼舌的怎的又來了?有一個大娘子都夠老生樂呵的,再加上一個你,可不得把老生笑的厥過去!」外大母也不講究大舅母說的話只管笑道。

    「原本奴這樣討人嫌的是不應來討阿姑的嫌的。奈何謝家大娘子今日也自夫家回來了,現就在廳堂裡立等著與小姑說話呢,你說奴來是不來。」大舅母故作無奈的說到。

    外大母聽了說道:「那大娘子就留在此處替你娘娘陪著老生罷,且放她去與她幼時的友人小聚一聚,他二人也有小十年未見了。」

    「哎喲我的娘誒,謝家大娘子還未見過大娘子呢,如何不讓她去見上一見再回來陪著你老?莫不是奴這個新婦如此不得您待見?那奴可要叫小姑評評理啦。」大舅母拉了大娘子的手將她送去顧娘子身邊笑著打趣外大母。

    「快去罷,都去,就留我這個老不休的一個人待在這陰陰暗暗的房子裡管它可憐不可憐。」外大母也順著大舅母說到,隨即又吩咐顧娘子說,「你且只管與謝大娘講話,只一點別將大娘子拘在你二人身邊,見個禮就快快將她送來老生這裡。莫要叫她聽你們講那些個家長裡短的,也可憐可憐老生將老生的小滑頭送回來罷。」

    顧娘子笑著應了方出得門來。

    到了廳堂不等大娘子行禮顧娘子與謝家大娘就抱著哭成一團,這兩個小姊妹這大約是十年來首次相會,自然十分動情,只把大娘子在一旁看的是百無聊賴。

    二人一番閒話後顧娘子才記起將大娘子介紹與謝家大娘說:「這是奴膝下唯一的小娘子,其他的皮小子們不見也罷。」

    謝家大娘從頭上拔了一隻金釵子作勢放到大娘子手中說道:「如今你我二人竟已是兒女滿堂的人了。大娘子這是你謝家姨娘送你的見面禮,你可莫要嫌棄。」

    大娘子忙行禮又推辭道:「奴奴哪裡受得起這般禮,還請姨娘收回才是。」

    謝家大娘也不收回,只管說道:「你且莫要推辭了,這原也不是甚好東西,不過是包了金的釵子罷了,不值甚麼。」

    顧娘子說道:「大娘子莫要推辭了,你謝家姨娘與你的東西只管收下就是,日後你出嫁時,只管叫她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與你!」大娘子遂收了釵子放進荷包裡。

    又誇了一陣大娘子面相好、身條好、禮節好甚的,大娘子就告退出來去了外大母那間房繼續綵衣娛親去了。

    另一頭顧娘子與謝大娘說起自己家裡的孩子,謝大娘說道:「你家大娘子這樣好人品,不知將來哪家的小郎君有那個福分娶了她家去啊?」

    顧娘子無奈道:「奴家裡的人都慣著她呢,竟由著她說若是看不上的一概不嫁。也是奴不好,當初就不應該送了她去讀書識字,到使得她眼光越發高了起來,奴如今可不是犯了愁。」

    謝家大娘聽說就覺得自己打的將李家大娘子說與自家二郎的主意只怕要落空,於是問道:「大娘子可曾說過樂意甚麼樣的兒郎?」

    顧娘子笑道:「不曾,她還小原也不用著急。不過奴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娘子奴哪裡有不瞭解的,只怕她盼著找一個武雙全的人物也未可知。她二哥原是家中讀書最好的人了,大娘子只是看不大起,常說她二哥讀書讀成了書獃子。」

    謝家大娘遺憾道:「看來奴家裡那個臭小子怕是入不了大娘子的眼了。也怪奴慣著他,否則這般好的小娘子豈不就成了奴家中的新婦?」

    大娘子那邊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討論著呢,只管與外大母玩笑罷了。

    謝家大娘轉眼又說起自己所在的孝悌裡的好兒郎來了:「奴那個裡倒是有個好兒郎,只一點不足,小了大娘子約有兩歲罷。是岳家的五郎,別看他小小年紀但可不簡單,武功過人不說采也不遜於一般讀書人。據說還拜了師學了武藝的,若是他大上個兩歲只怕奴還能得個謝媒禮。」

    轉而又說起其他事情來,豈不知有的事情不就是上天注定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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