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春耕與豬肉 文 / 二爺他爹
第十四章春耕與豬肉
過完年就到了準備春耕的時候了，春耕的準備工作不僅僅是要將土地耕一遍那麼簡單。居大娘子所知就要施肥還得要深耕一遍這樣作物才能夠長得好。還有田里也是這樣，工作量十分之浩大。
也不知道李家以往是如何做的，當翁翁說看這年的天時已經到了可以耕地的時候，大娘子還十分反應不過來翁翁是怎麼判斷的。不過見自家爺娘並叔父他們都很同意的樣子也就放下了疑問。
說起古代讀書就是有好處，一到農忙就放假，而且還是想放幾天放幾天的那種，尤其是村裡的學堂更是如此，村子裡的農活忙的差不多了再開課。這不剛上了沒幾日的課，春耕又放假了。
大娘子這幾日沒有事幹了就隨自家大人去田地裡看他們幹活，只是大娘子十分不解的是為什麼這處的人耕地都不用深耕的啊？難道是因為深耕太麻煩？但是這裡的農人也不像是為了偷懶放棄增收的樣子啊。大娘子覺得一定是這時的人還不知道深耕的好處罷。
雖然心裡已經默默的肯定了這一原因，但是大娘子還是希望以一種不顯眼的方式提出這個事兒來。
春耕第一日大娘子就見識到了這裡春耕的熱火朝天了，彷彿全村的人都一起出動了，能借到牛的就用牛拉著犁耕地，沒有牛的就用人力拉著犁，田間地頭都是人，連小孩子們都跑到田地邊上頑來了。
春耕第二天翁翁在田埂邊輪休時大娘子問道：「翁翁，為甚要耕地啊？直接種糧食不久好了，還不用受累吶。」
翁翁聽說就笑了，回答大娘子道：「大娘子不知道，這個耕地啊，是為了將土裡的蟲子都翻出來，讓土地都受一受雨露，這樣今年的莊稼才能長得好呢。你說該不該翻地啊？」
大娘子裝作懵懂的道：「那為什麼不將更深的土地也翻起來啊？難道是翻不起來？也讓它們受一受雨露不好麼？」
翁翁聽了果然露出了一副深思的表情。
果然第二日翁翁就要求現將地都耕一遍，若是還有距種各種東西還有時間就將一部分地在耕一遍。雖然說不清為甚要深耕但是一個老農民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對的，之所以以前想不到是因為沒有人提說這個而已。
因著李家借了牛耕地，所以沒幾天就將地都犁了一遍，應翁翁的交代又耕了一遍之後一大家子都可謂是累得人仰馬翻。
春耕之後不多久就又該準備要育秧苗了，還有一些小菜也該下地了。又是需要做重體力活的時候，為了讓幹農活的人能夠有更好地體力，一般來說農家都會在這些時候準備一些肉食。
這一日大娘子阿爺同叔父一併去了集上打算買上一些上好的羊肉家來，一部分可以現吃掉，還有一些兒預備用鹽摸了放上一放，育秧苗的時候再吃。
傍晚阿爺同叔父家來的時候卻被媽媽好一頓罵。原是因為叔父聽別人說豕肉（即豬肉）的油水比較多，故而勸著阿爺買了豕肉家來，可是這豕肉油水多是多但是又有誰知道怎麼做呢？故而挨了一頓罵。
蕭娘子不高興的說道：「娘娘也莫要罵良人了，好歹二郎都這樣大了。豕肉罷了，且算是不會煮又何如，豕肉又無膻味，也沒怪氣的，怎樣做不來吃啊。」說著叔母搶過李家媽媽手裡的豕肉又道，「就讓奴來做，娘娘與姆姆只管高臥罷。」
蕭娘子並無不高興顧娘子的意思，顧娘子這一胎懷胎就顯得不大好，四個月了尚還在孕吐，五個月上才算是好了，故而家裡的人都不肯叫她受累。大娘子雖然也是十分著急，不過想了一些法子均不見有什麼效果，像是顧娘子連續懷胎中間尚未修養好的緣故。
大娘子只想著娘娘這次生產之後若是幾年之內不再產育應該也就無甚問題。
隨著叔母進了灶房，大娘子也想知道這裡的人是怎麼做豬肉這種現代大部分人都在食用的肉類的。大娘子知道不要對現在的人煮豬肉有太大的期待，畢竟蘇東坡有詩云「窮人不解煮，富人不肯吃」。
卻見叔母將那豕肉彷彿是要整個就要切了。大娘子忙到：「叔母，何不將那肥的切下來？若是煎了油出來難道不是可以存著吃好久麼？」
蕭娘子停下來思索了一會子說道：「對呀，若是煎了油出來，每日裡往鹹菜裡放一勺也將鹹菜用油煎上一煎，也可省了些麻油了。大娘子可真是能幹，這樣的好法子也能想得出來，日後一定做的一手好茶飯。」
大娘子被誇的十分不好意思，這在現代原本就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技巧，不過是常識而已。忙岔開到：「這肥肉若是能夠煎出了油可不就好了，日後就買了豕肉來食豈不便宜，又可得了好些葷油，又可省了好些錢呢。」
「瞧瞧大娘子可不是好生能耐了，連省錢都能知道了，叔母想的還不及你呢。」叔母調侃的笑到。
大娘子見叔母已經將肥肉切好了打算下鍋，於是就勢去劃了火鐮點上火作勢燒火去了。叔母忙到：「大娘子且去耍罷，這裡原也不到該你來忙的時候，日後有的是你忙的時間吶。」說到這裡叔母彷彿覺得不應該與小娘子說這些，又停了口推大娘子出得門去。
大娘子也就順勢出去了，現在她能夠改變的也就是這些了，之前去縣上時彷彿也見有炒菜的，只不知家裡為何日日裡都是羹湯罷了。不過想來農家人能夠吃個飽飯已是不易了，哪還有機會買了麻油細細的煎炒啊。
自覺也吃不到心裡面想的紅燒豬肉這類菜大娘子也就不糾結了自在的同自家三郎學說話去了。
在大娘子的教導下三郎如今已會叫爺娘翁翁媽媽了，大姊什麼的也口齒不清的可以算是叫得出口了，大娘子自覺十分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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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的孩子叫人遲緩本是農家無人有空閒悉心教導的緣故，故而三郎叫人的時間遠早於大郎等人。又有大娘子每日裡背書的時候就讀與三郎聽，三郎較其他農家的小孩子越發的顯得不凡了起來。
蕭娘子吃晌飯的時候將那肥肉煎出的油也一併端到了坐上與大家看，翁翁還用公筷小心的沾了一些兒放進嘴裡嘗了一嘗。嘗過之後翁翁說了：「原以為豕肉無甚可食之處，如今看來彷彿還稍有可取。」
大娘子阿爺在嘗過了豕肉做的羹以後也不由得誇讚到：「弟婦真是一手好茶飯啊，這豕肉羹做的甚好。雖略不及羊肉，不過入口也甚是好吃。」
蕭娘子不由得自謙道：「這將肥肉煎了油出來原不是奴的功勞，不敢冒領。這都是大娘子的意思，奴不過做了動手的粗活罷了。」說著還對顧娘子誇獎大娘子到，「姆姆家的大娘子真是個好的，不僅讀書識字，連想法都比別人精緻些。若不是大娘子說何不將肥肉煎了油奴如何想得到。」
顧娘子滿面自豪的謙虛說：「她小人兒會些甚麼，不過是些兒精緻的淘氣罷了，難為你還要將就她。若不是姆姆一手好茶飯這豕肉還不叫大娘子糟蹋了。何時有了將肥肉與瘦肉分開的做法呢，不僅你，又有誰想得到呢。」
「這是吃晌飯呢還是不吃呢，若是要吃就且閉了嘴罷，吃個飯也不安生。」媽媽聽兩個新婦在飯桌上就互相吹捧起來，沉了臉呵斥。
蕭娘子與顧娘子齊齊的歇了聲。
吃過飯食就說到育秧苗的事了，翁翁說到：「今年就種五畝田的稻子，剩下的坡地也不要荒著，先種上些小菜，待轉暖就種上西瓜，去年縣上的西瓜賣的還好，且大郎也會這項營生。」
大娘子問自家大哥道：「大哥，種東西不用將種子選一選麼？楊家娘娘說她種花草的時候就要將種子都選上一選，免得有蟲子鑽過的害的她的花苗不夠使。」
「大約種花與種地不一樣罷，我也不知道，不若問問翁翁，翁翁常年種地一定知道的比我們多。」李小乙說著撓了撓頭上的鵓角兒。
一邊的媽媽聽見二人的問話道：「種地乃是大事，哪裡有你這等黃口小兒插嘴的道理，大人說什麼聽著就是，莫要胡亂說話。」大娘子心裡面豎起兩根中指，默默地鄙視了一番媽媽。
翁翁原是沒有聽見大娘子兩人的對話的，因媽媽這麼一嗓門，頓時看了過來。問大郎道：「大郎，有何事要說啊？」
大郎見翁翁都已經問了，想著反正也不是自己硬是要說的就開口說道：「原是大娘子說楊家娘娘種花的時候都會選一選種子的，想問說我們自家種稻子時選是不選種子。」
翁翁瞇了瞇眼直接問大娘子道：「大娘子且說一說楊家娘娘是如何做的，說的。」大家見翁翁如此重視都紛紛將視線轉向大娘子。
大娘子見大家看過來也不緊張，口齒清晰的開口說道：「那日奴奴見楊家娘娘在種花，可是她卻不是直接就將種子撒進地裡，反而先將種子泡在水裡。見奴奴奇怪，楊家娘娘就讓奴奴在一旁觀看，並說是她自己發現的好法子。說是用這個法子花籽的出芽更快且很少不出芽的。」大娘子嚥了嚥口水繼續說道，「奴奴見楊家娘娘將花籽泡在水中然後將飄在水面上的都撈了起來棄之不用，將沉入水底的在水中泡了起來，說是兩個時辰之後再換水，連續泡個一日就可將種子埋進土裡了。」
翁翁見大娘子說完不由得問道：「還有呢？莫不是就這樣了，楊家的花籽發芽如何？長得如何？」
大娘子也不賣關子回答到：「發芽得還好，十亭裡有九亭以上是發了芽的，有一些長得不大好，不過大部分還是莖幹壯實的。」
大娘子的回答讓全家人都陷入了沉默。
短暫的沉默時候叔父先開了口：「不若今年我們就用這法子試上一試？若是有用，不知要省去多少麻煩。」說話間叔父滿眼裡都放著光。
翁翁長久的沉默著，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且說道：「不管怎樣，如今我家的日子尚且過得，不若就將一半的田地，嗯，就三畝水田罷，這三畝水田就像大娘子說的那樣做，其餘的依舊按常日裡的辦法種。若是不好也不至於誤了一家人的口糧。若好，明年就將所有田地都這樣種，也將這法子獻給長者。」
「阿爺說的是，今年我家先試上一試，若是好用明年也就可以說與長者聽，好叫李家村的人都用上這法子。也算是為了村裡做了事了，全村的人都會記得我們的好的。」大娘子阿爺見自家阿爺都開口了，也附和著說。
於是就敲定了家裡田地的種發了，大娘子也算是又蘇了一回。大娘子只希望今年能夠風調雨順，選種的稻子能夠如她所願的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