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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 啦啦啦 文 / 素衣音塵

    羅傑斯最近都蔫蔫的。

    白薇說請假就真的請了假,一副有蘭伯特幫忙她很放心的樣子,收拾收拾就要搭火車去費城,也不知道布萊洛克是故意還是巧合,他「正好」要去費城參加一個學術會議,於是兩人很自然地同行了。

    白薇去費城幹什麼?

    他沒好意思問,這是她的*。不過白薇到達的當晚就給他來了電話,說要再請一周的假,因為她的前夫得了流行性腮腺炎。

    流腮?那可是小孩子們最常得的病,那個姓周的一把年紀居然也會得這個?啊哈哈哈……羅傑斯暗地裡嘲笑了一番,甚至滿懷惡意地想年紀越大的人,得流腮越不容易好,或許再來個併發症比如睪丸炎什麼的,那就更棒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好得越慢,白薇在費城待的時間不就越長?雖然她說自己得過,已經有抗體,但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不被傳染。而且,如果這傢伙真的順帶並發了睪丸炎,那豈不是……

    羅傑斯越想越鬱悶。

    這個時候他突然記起了同樣人在費城的布萊洛克。

    只可惜他打電話到這次會議的指定下榻旅店,布萊洛克根本不在。接線員說會議在今天下午就完全結束了,其他人已經陸續離開,只有布萊洛克辦理了續住手續,只是他現在並不在旅店。

    羅傑斯蔫蔫地掛了電話,自我安慰道,有這傢伙看著,她那個前夫肯定不敢做什麼壞事的……吧?

    其實羅傑斯想得太多了,望著鏡子裡自己腫得老高的兩側腮幫子,周子璋先生完全沒有任何心情「幹壞事」。

    這段時間陪著朱可麗全美國到處瘋玩,接觸的人多,玩得也開心,雖然生活作息不規律,但年輕人哪個不是這樣?只是某天早上起床,他突然覺得喉嚨痛,起先還以為是著涼感冒,小問題,沒在意。結果很快開始發熱、反胃、腮幫子疼,用手一摸,左邊一個腫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沒一會他又開始覺得右邊也疼。

    嚇得他立即打電話給出租車公司,讓派出租車來送他去當地最好的醫院做檢查,朱可麗被他叫醒的時候尚且迷迷糊糊,賴床不肯起來。而且她不梳妝打扮是絕對不肯出門的,周子璋直覺自己的時間耽誤不起,沒再理她,自己拿著錢和證件獨自去了醫院。

    無論在哪個國家,看病都是件麻煩又耗時的事情。沒有醫療保險的話在異國他鄉看病非常昂貴,但生怕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周子璋花起錢來半點不含糊。好在確診只是腮腺炎,醫生建議他轉到傳染病科住院觀察,這一回周子璋二話沒說,收拾收拾就回旅館去了。

    不是他捨不得花錢,而是他怕自己被傳染病科那些住院病人給傳染上什麼更加糟糕的病,誰知道那些渾身是毛的外國人有些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呢,他的腮腺炎肯定就是被他們傳染上的。

    和國內一樣,這病沒有特效藥,醫生甚至不願給他多開藥物,只開了一點維生素之類,要他憑自身免疫力扛過去。周子璋頂著腮幫子的疼痛給周家去了一個越洋電話,要他們找點偏方中藥之類差人帶來。

    周子璋以為自己的腮腺炎很快就能好,畢竟小時候他見白家二哥也得過這個病,雖然連帶著把白薇和白淼也給傳染上了,但好像一個星期就全好了。

    他忘了自己現在不是孩子,腮腺炎偏偏是年紀越大越不容易好。腫起的腮幫子讓旅館經理注意到了,他委婉地建議周子璋住到醫院去,不能傳染給其他旅客,並且暗示如果他不離開,他可能會報警。

    這讓周子璋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悲涼和憤懣感。他頭腦一熱,直接財大氣粗地包下整間旅館,全棟就他和朱可麗兩個人,這回經理再也不能說些什麼了。

    只是憤怒好像又加劇了疾病,從醫院回來的當天晚上,他的腮幫子已經腫得讓他睡不好覺。

    朱可麗並不在他身邊,她找旅館在隔壁開了一間房,說是既能避免傳染,又能方便就近照顧他。周子璋能理解她的做法,但是當半夜三更他想要點水喝,或者拿冰袋敷臉的時候,只能自己起身找旅店值班幫忙,朱可麗在隔壁睡得像死豬一樣,怎麼都喊不醒。

    旅店值班拿冰袋給他的時候居然戴著手套口罩,全副武裝,生怕被他傳染。

    疼痛讓周子璋輾轉反側一個晚上,非但沒消腫,反而開始發低燒,這時候他看見隔壁的女友打扮得花枝招展、笑容迷人地走下樓梯,一面和旅館的帥哥招待聊天,一面優地享用早餐,而自己卻在房間裡受苦受難。他的火氣蹭蹭蹭地就上來了,二話不說,抬手就把手中已經化成水的冰袋往她頭上砸去。

    白薇抵達這兩人下榻的旅館時,正好趕上這對情侶吵架。整個旅館都能聽到兩人你來我往的高聲謾罵,雖然是說的中,但其中的憤怒大家都能聽懂。

    周子璋由於腮幫子鼓著,吵架明顯不佔優勢,面對咄咄逼人的朱可麗,他幾次氣得朝她揮舞拳頭,終究沒好意思朝女人出手。

    「等、等我好了,你、你等著!」他氣得指著她這麼說,因為疼痛,連簡單的一句話都說得打結。

    「誰稀罕跟你啊,呸!」朱可麗比他更乾脆,她已經麻利地收拾好所有行李,優地攏了攏頭髮,毫不客氣地朝周子璋一比中指,然後迫不及待地抬腳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她正好撞見白薇。

    「你?」朱可麗詫異地挑了挑眉,隨即笑了:「我不要的男人,原來還有人稀罕呢。」她的笑容仍然十分天真可愛,但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充滿惡意與嘲諷。

    不過她這句話是用中說的,因此在這之後,她依然能用一貫天

    天真可愛的笑容面對站在白薇身後的布萊洛克,並且用流利的英關切地告訴他:「先生,這間旅館被一個傳染病人包下了,你離這兒遠點最好呢。」

    布萊洛克禮貌地點點頭:「謝謝,不過我是陪我的朋友來的。」語罷,他隨白薇一起走了進去。

    「嘁,好運氣都被你給佔了。」朱可麗低低道,看著白薇的背影,她冷笑一聲:「既然愛自找麻煩,出了事也是你活該。」說完她便立即提著行李走了,寧願換個地方叫出租也不願意多待一秒,雖然她也在小時候得過這個病,但誰樂意天天伺候一個傳染病人的生活起居?

    周子璋發火,正合她意,不然她還不好意思拍屁股走人。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她再次見面,周子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腮幫子,表情異常尷尬。

    「你來幹什麼。」

    聽他語氣不善,白薇挑眉:「只是看在周家老太太的面子上。」

    「去過醫院了?」她注意到他含糊的說話聲和微微鼓起的脖子部分:「淋巴結炎?還是腮腺炎?」

    周子璋轉過身去背對她,淡淡地說:「和你無關。」

    「這樣啊,」白薇點點頭,「好,那你自己保重,我先走了。」

    走了?周子璋不可置信地轉頭,發現白薇和跟著她一塊來的那個白人真的一起走了!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她居然是個這麼涼薄的女人!和朱可麗……和朱可麗沒有兩樣!沒看見他痛得厲害,腮幫子都腫成球了嗎?她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轉頭就走!

    周子璋氣憤不已地捶了一下桌子,卻拉不下臉跑出去追她,只能暗自內傷,自己剛剛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那樣絕。

    她現在又不是你的女人,當然有說走就走的自由。或許跟她一塊來的那個男人,就是她的新任男友。周子璋酸酸地想,然後腮幫子更疼了。

    「你真的不需要管他了?」除了白薇的名字以外,對中一無所知的布萊洛克其實壓根沒有聽明白兩人的對話,只是從兩人的表情來推測,他們之間的對話應該並不怎麼愉快。他私心裡對白薇轉身就走的利落舉動非常讚賞,並且希望她果真不要去管那個臭著一張臉的傢伙。

    和羅傑斯一樣,布萊洛克對周子璋先生同樣有著天然的敵意。

    白薇歎了口氣:「當然不可能啊,大老遠來一趟費城,真的只看一眼就走的話,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我可沒辦法向周老太太交待。」

    布萊洛克不解:「你和他已經離婚了,為什麼還要管他的家裡人怎麼想?」

    「因為我們是世交,情感、利益的雙重牽扯,很難一時說清。」白薇如此回答,但她心裡清楚,如今周家唯一有資格對她提出要求的,也只有一個周老太太。其他人對她而言、對白家而言,都遠遠不夠份量。

    當年看中周子璋,除了她自己喜歡,也有周家好掌控的因素。大哥和二哥希望她找一個不夠強勢的婆家,以後即便受了欺負,白家依然能給她撐腰。

    如今看來,這個想法確是好的,只是選錯了男人。

    布萊洛克攤了攤手:「聽起來很複雜的樣子,結婚還需要考慮那麼多,是不是很辛苦?或許我應該慶幸你和這個男人早離了婚?」

    白薇笑:「為什麼你要表示慶幸?」話未說完,她已發現這句話不太合適。

    可是布萊洛克已經很快接口,他低笑著回答:「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啊。」凝視著白薇的眼,他的笑容愈發和煦,愉悅的語氣彷彿能讓人輕飄飄地飛起來。

    白薇愣了愣,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宣告自己的心思,想起很久之前在他公寓裡的那個意外的吻,她不得不承認或許他的確「蓄謀已久」。

    可是有時候不來電,真的就是不來電。

    有時候她的確可以感受到布萊洛克一點隱約的意思,但若論愛意,她並不覺得自己感受到過。

    「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是克裡斯汀,」白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輕鬆地笑起來;「快去你的會議那兒報到吧,我得給我那脾氣糟糕的前夫找兩株仙人掌去。」

    克裡斯汀?布萊洛克一怔,一見她指眼睛的動作,他立即明白過來,不由得歎了口氣:「是不是羅傑斯和你說了什麼?那個蠢貨……別開玩笑了,你們連人種都不一樣,我怎麼會把你當成她呢,薇?」

    「隨便開開玩笑而已,」白薇聳聳肩,淡淡一笑,「反正你知道我對你沒那個意思就行。」

    布萊洛刻苦笑,好像對她的回答不驚訝也不難過:「薇,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這樣直截了當麼,簡直讓我太傷心了,別告訴我其實你看上的是羅傑斯這傢伙。」

    白薇白他一眼:「我才不會和我的上級boss談戀愛。奇怪了,為什麼我一定得看上某個男人,難道我就不能把身心全部獻給偉大的醫學事業?」

    「ok,ok,」布萊洛克知道這個話題應該就此打住了,有些事情需要慢慢圖之,於是他笑著轉移話題,「你要仙人掌有什麼用處?」

    「哦……」白薇拖長了音調,笑得有些古怪,「當然是給我的前夫用啊。」

    仙人掌除去刺,搗碎,敷於腫脹的腮幫處,用紗布包起,這是一個在國內流傳很廣的好用偏方。其實似乎使用蘆薈也可以,只是比起仙人掌,蘆薈的刺更加容易除去。

    而白薇非常「喜歡「那除不乾淨就會讓人覺得癢癢的刺,她想這玩意敷在周子璋臉上和

    脖子上,一定會相當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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