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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推理 文 / 易水塵

    第三十八章質問

    丹秋也沒有看明飛,接著走到了另一個停屍艙前,指著屍體脖頸處同樣的位置說:「死者李地,被殺地點西法院門前,他的傷痕和之前那具屍體完全吻合,以此推斷出兇手是同一個人,而且,在這次兇殺案件中,兇手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她瞇起了丹鳳眼,灼灼地看著明飛,從件袋裡掏出了幾張照片,指尖一下下敲著,一字一頓地說:「兇手留下了自己的影像,這是他留下的唯一可以識別身份的線索。」

    明飛看著照片上壓著帽簷,拎著嬰兒服袋子的自己,那形象看起來還真是有些猥瑣,不覺得輕笑起來。

    看他如此毫不在意,丹秋頓時怒氣上湧,語氣也越來越凌厲:「通過兇手手裡的袋子,我找到了那家孕嬰店,而你,在案發當天就去過孕嬰店,還認了一個妹妹,而你這個妹妹的最大仇人就是李地!你在認了這個妹妹後,李地就被殺了,你別告訴我這是巧合!」

    明飛聳了聳肩,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饒有興趣地聽著她繼續分析,順便又挖出坨耳屎彈在了李地的臉上,揚了揚眉,輕佻地問:「你怎麼發現是我的?」

    「你的另外一個致命破綻。」丹秋微微瞇起了丹鳳眼,「一個你根本就不應該出現的破綻,你殺死了哈里森,而我,記住你的身形。」

    隨著最後一個字說出口,塵埃落定,她緊緊盯著明飛,想在他眼中看到慌亂、無措、懺悔,但令她失望的是,她看到的還是那深不見底的雙眸,只是多了一絲欣賞的意味。

    這絲欣賞,讓她感覺很憤怒。一個滿手血腥的兇手,在被自己一步步戳穿以後,沒有一絲懺悔,反而很欣賞自己,這無疑是對她赤果果的挑釁。

    「你不覺得這些人該死嗎?」明飛沒有迴避她憤怒的目光,也沒有否認她的推理,平靜地問。

    「這些人都有家庭!五百三十一條人命!五百三十一個家庭!在你手中毀於一旦!」丹秋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憤怒,低聲怒吼。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舊憲歷時代的一句諺語,一戶人哭,強如一路百姓哭。」明飛靠在停屍櫃前,慢悠悠地擺起了藝范兒,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單純地有些可愛。

    「可是還有法律!制裁這些人終究還要靠法律!任何人都不能超脫於法律之上!」丹秋正氣凜然地說道。

    「呵呵,法律?」明飛嘲諷地笑了笑,「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兇手就是我,你能抓我嗎?不能,因為你沒有證據。」

    「好!你要證據,我一定會給你找到證據的!」丹秋咬著壓根說。

    「好,我很期待那一天,不如我們就做個遊戲,我可以無條件地回答你三個問題,如果你能在三個問題內找到線索,我就承認,並且幫你找到線索,如果三個問題後你依然沒有找到線索,那你就接觸咱倆的這種搭檔關係,怎麼樣?」明飛玩味地看著她,輕描淡寫地問。

    「好!一言為定!」她甩了甩短髮,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走!」

    「去哪?」

    「你忘了你現在的任務了嗎?你可是我的搭檔,10。13系列兇殺案的主辦人之一!不想挨處分就乖乖跟我查案子去!」

    明飛無奈地撇了撇嘴,插著兜踱著四方步跟了上去,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帶著他這個兇手去找兇手的線索,還偏偏給他安了個主辦警員的身份,不得不說這步棋走得相當之巧妙,倒是很有些大智若愚的感覺。

    走出警署的辦公樓,他抬起頭看了看任傑的窗戶:「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也罷,我就幫你帶帶這個女兒吧。」

    站在玻璃窗後的任傑被明飛似有似無的目光一掃,只覺得眉心一陣刺痛,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躲開了明飛的目光,不由得苦笑起來:「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

    「喂!發什麼呆!還有沒有點警察嚴謹的樣子,你們班主任怎麼教的你,你開車。」丹秋把車鑰匙扔給了她,自顧自地做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去哪兒?」明飛無奈地發動了車,問道。

    「佰利特大道,冉冉孕嬰店,也就是你妹妹開的那家。」丹秋把座椅往後一拉,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這種有手下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然而她很快就發現了讓明飛開車這個決定是多麼的愚蠢,發動機轉速就沒下過三千轉,顛得她差點把早飯都吐出來。

    「你不會剎車嗎!」她緊緊抓著扶手,臉色發白地咆哮道。

    「會啊,不信你看。」

    「咚!」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後,她撞在擋風玻璃上額頭鼓起的大包證明了明飛其實很擅長剎車。

    不過這還不是最難以忍受的,在明飛野蠻地操控下,車的引擎蓋竟然冒起了青煙,直接熄火了。

    「該死的破車!經費都讓那群當官的狗吃了!」丹秋拍著扶手,惡狠狠咒罵著,絲毫也沒有想到她所說的那群狗的頭目就是她老爹,一轉頭問明飛,「你會修車嗎?」

    明飛沒有搭她的話,四下裡看了看,搖下車窗,對停在路旁的一輛勞斯萊幻影豪車打了個響指。

    幻影也搖下了車玻璃,可以看到車內坐著四個保鏢摸樣的彪形大漢,向明飛投來了警覺的目光。

    「幹什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壯漢目露凶光,不善地問。

    明飛沒有說話,翹了翹嘴角,掏出了自己的執法證。

    壯漢們一看證件上明飛的照片,

    一個個直納悶,這是個受?現在的受都這麼囂張了,還敢沿途攬生意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看清了那個碩大的警徽,臉色頓時一變。

    明飛很滿意他們的表現,依然沒有說話,手指了指那輛豪車,對他們很友善地笑了笑。

    副駕駛位上的壯漢咬了咬牙,猶豫了幾秒鐘,便帶著幾個人下車離開了,臨走前還把幻影鑰匙扔給了明飛。

    丹秋看得兩眼發直,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明飛沒說一句話,只是笑了笑,指了指,就有人送車上門來了?他的人緣怎麼就這麼好?!

    「走吧,有新車了。」明飛朝丹秋揮了揮手,看丹秋一頭霧水的樣子,便解釋道,「這是贓車,地下黑車交易市場的,他們沒有固定的地點,一般就在路邊用解碼、換號這類的手段把贓車洗白了,就地交易,大隱隱於市嘛,組織鬆散,交易快捷,也不會引起警方的注意。」

    「你是怎麼發現的?」丹秋瞪圓了眼睛驚詫地問,她知道現在興起了這樣一種買賣贓車的方式,和傳統的方式比較起來,因為沒有固定的場所,打擊難度很大,即使偶爾抓住了幾個,罪犯也會狡辯,大不了只承認一起,警方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打擊力度。

    這類案件打擊的難點就是明飛所說的大隱隱於市,西州有數百萬輛汽車,誰能知道路邊的那一輛汽車是贓車?一輛輛排查無疑是癡人說夢。

    就拿剛才來說,她也注意到了這輛勞斯萊幻影和車裡的四個壯漢,可是她只把他們當做了保鏢,壓根就不會往贓車這方面去想。

    所以,雖然不願意在明飛面前露怯,她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來問他,如果真有什麼方法,那西州盜車案件將得以大幅度的降低,甚至順籐摸瓜重創整個黑車交易市場都不是問題。

    「這算是第一個問題嗎?」明飛朝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你!你是故意的!」丹秋握著拳頭,氣鼓鼓地說,她就知道明飛不會有這麼好心。

    「對啊,我沒說我不是故意的啊。」明飛點了顆煙美滋滋地抽著,越開丹秋那副吃癟的樣子就越開心,「你也可以選擇不問嘛。」

    丹秋低著頭,抿著唇,似乎在進行著很艱難的天人交戰,問吧,浪費一次寶貴的機會,不問吧,以她的責任感,實在是不能容忍盜車犯罪分子再囂張下去。

    最終還是責任感佔了上風,大不了剩下的兩個問題謹慎一些罷了。

    「你說吧,這算第一個問題!」她氣鼓鼓地對做明說。

    「好。」明飛露出了那種陰謀得逞的微笑,一邊噴著煙圈,一邊輕描淡寫地說:「很明顯,他們是在裝扮成等老闆的保鏢,但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周圍並沒有類似的豪車,他們一共四個人,加上老闆和司機就是六個人,能買得起這種豪車的人,怎麼會願意和四個大塊頭保鏢擠在一起?」

    「就這麼簡單?!」丹秋直接傻眼了,浪費了一個那麼珍貴的提問機會,竟然就得到這麼一個比加減法也難不了多少的答案。

    「如果你想要複雜的,當然也有。」明飛開著車,抽空朝她眨了眨眼睛,「不過這算不算第二個問題?或者說你再來一次那天的色誘也成,在車裡的,我還沒試過。」說著還故作感興趣的樣子偷瞄了瞄她鼓脹的酉禾胸。

    這一下子又提到了丹秋的痛處,男人婆也是女人啊,身體也是發育到恰到好處的黃金年華,完美糅合了處子的青澀和二十歲女人初綻的成熟韻味。

    本來以丹秋的性子守身如玉四五十年也不是個問題,可經過昨天和明飛的親密接觸,她的身體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被扎破了薄薄的果皮,滲出了濃稠而甜蜜的汁水,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昨晚她就一宿沒睡好,胸部的脹痛和兩腿間那種莫名的空虛感讓她徹夜輾轉難眠,一閉上眼睛就似乎覺得明飛那雙充滿魔力的大手在肆無忌憚地撫摸她的身體,她甚至在幻想明飛問她要不要時,如果她第一時間回答了要,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享受。

    早晨起來足足沖了半小時涼水澡才把那種春意潮潮的感覺勉強壓下去,被明飛這麼一撩撥,一股春潮湧動,用很那種的眼神向明飛看去,嗔怒中帶著幾許羞怒,羞怒中又摻著幾分哀怨,看得明飛時毛骨悚然。

    眼看著這位雌性激素分泌過旺導致內分泌嚴重失調的搭檔,明飛只覺得一陣脊背發涼,這積攢了二十年的性激素一下子發洩到他身上,他哪裡承受得了。

    他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輕咳了一聲緩解了下尷尬的氣氛,正色解釋道:「他們一共四個人,每人的體重大概在120公斤左右,這輛車所使用的輪胎規格為265/790/540,加上車體本身的自重,會使輪胎有0。7-1。3公分的壓縮量,剛剛這輛車的輪胎就有0。8公分的壓縮量,而如果再加上司機和老闆的重量,因為腔擴效應,這個數值會上升到1。5公分到1。9公分,這就超過了輪胎正常的胎壓狀態,而這種轎車會有胎壓自動報警裝置,超過負荷就會及時提示,所以這輛車原本就只有他們四個人,而絕不可能是在等人,既然他們不是在等人而偏偏要裝出等人的樣子,那就有問題了。」

    聽著明飛頭頭是道的分析,丹秋忍不住直撇嘴,這就像是證明題一樣,告訴了你答案,倒著推怎麼都好推,可是一旦讓你去順向證明,相信絕大部分人都得不出答案。

    剛才的事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沒有明飛的解釋,她只會把這輛車當做是一輛普通的車,經明飛一分析,才發現處處都是疑點,可是這種分析要建立在何等敏銳的觀察力、何等精確的計算、何等深厚的知識儲備量上。

    她原本還以為這類人在交易過程中會有什麼特殊標記被明飛發現,也便於

    於發現同類案件,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個不可複製的案例,她自認為做不到這一點,而她認識的所有人,也做不到這一點。

    想到自己竟然因為這個浪費了一次寶貴的提問機會,再看看明飛嘴角那絲若有若無得意的微笑,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板著臉問:「既然你發現了他們有盜車嫌疑,為什麼還要放他們走?」

    「我是負責10。13系列兇殺案的,他們偷車干我屁事。」明飛像看白癡似的看了她一眼,「再說了,把他們抓起來我還得再開那輛破車,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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