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神醫嫡女

正文 52實則虛之 文 / 姽嫿君子

    姚玉琳房中,太子妃和蘇尚彤離去之後,姚玉瑾沉著臉進來,揮退左右,當著姚玉琳狠狠摔了一個茶盞,斥道:「蠢材!」

    姚玉琳之前本就被嚇得不輕,又被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嚇一罵驚了神。心裡頭委屈不已,當即小嘴一癟,又哭了起來。

    姚玉瑾聽得有些不耐,但對自家人終是狠不下心腸,勸慰了兩句,待她哭聲止了,又板起臉來罵道:「你有什麼好委屈的?去給與白寧馨下樊香草之毒,這麼蠢的主意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來!你難道沒聽你爹說,之前因為用了樊香草,我已經被太子殿下懷疑了嗎?他如今對白家那位好了許多,又處處照顧白家人,這是在和我置氣、打我的臉呢!那時,若不是爺爺那裡還有一株冰火蓮蓬,我根本沒法全身而退。如今你這麼做,不是明擺著跟太子說,這西域毒草,我姚家要多少有多少嗎?」

    姚玉琳聽了這話,也不再哭了,深呼了幾口氣,緩過勁來,才扯出一抹笑,說道:「原來瑾姐姐是說這個。這可真是誤會小妹我了。白寧馨坐著別人的馬車回來,誰都不能肯定是我給她下的毒。何況,我抹在白寧馨身上的可不是樊香草,只是一種會讓人昏睡的迷藥而已。」

    「當真?」

    「我哪裡能騙瑾姐姐呢!太醫院裡有幾個太醫是我們姚家的人,瑾姐姐想必也知曉。康親王爺也收到了我爹的書信,早早的把先頭那個大夫請去給沐表哥治病去了。今日,只要白寧馨暈倒,來問診的太醫說出白日沉之名,她之後可就萬劫不復了。太子妃定然不會相信是白家人幹的,肯定會想到之前的樊香草一事。太妃娘娘送給瑾姐姐的冰火蓮蓬才是關鍵。只要白寧馨吃下那冰火蓮子,她這一輩子也再翻不出什麼浪來了。而太子妃必定會因為對心生愧疚而日日照顧她。到時候,她哪裡還能笑得出來,太子殿下必然會厭棄了她的。而瑾姐姐什麼都不知曉,還將太妃娘娘所賜之物都獻出了,自然能博得殿下的讚賞。」

    「你的計策不錯。只是……不大像是你能想出來的。」姚玉瑾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誰知,姚玉琳聽了這話,小臉一紅,囁嚅著說了一句:「是……是他……他聽我不喜白寧馨才……瑾姐姐,你放心就是了,他……不會害我的。」姚玉琳那含水的雙目褶褶生光,唇角不自覺的上翹,偏又覺得羞澀,側過臉去不敢再看姚玉瑾。

    姚玉瑾見她這般神態,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嗤笑一聲:「把自己弄得這般田地只為了扯出什麼補天幫,也是他教你的?」

    姚玉琳聽到「補天幫」三個字渾身一顫,捂緊了被子,似乎是極害怕的樣子:「瑾姐姐,那些強盜是真的!我本是想早早的回來,裝作肚子疼,招來咱們家安排的太醫。這樣一來,白寧馨回來,他正好能說出白日沉之名。可馬車行到半路,忽然停了下來,我還沒問出話來,就有幾個凶巴巴的男人衝上來搶了馬車。他們自稱是補天幫的人,說是借這個馬車有急用,又不知道拿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給我聞,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對了,那些人的衣服上,都有一塊不大不小的補丁。」

    「真是補天幫的人?」補天幫自從前段時間失去了消息之後,從未再出現過。難道不是玉琳蠢笨,躺錯了位置,而真如蘇尚彤所說她是被扔下車來之後,被車輪撞到那個位置去的?

    姚玉瑾又問:「你是說你並沒有事先安排好太醫,只等著回來再請是嗎?」

    姚玉琳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歎了一聲;「若不是那些該死的強盜,白寧馨早就該萬劫不復了。現在,恐怕已經診出她不過是中了普通迷藥。她怎麼就這麼好命!」

    「來看診的是太醫院的張醫正,並不是我姚家安排的人。可是,殿下方才分明找我拿了那株冰火蓮蓬。」姚玉瑾聽了她的話,也有些奇怪。

    「真的?看來這是天助我們呢!」姚玉琳呵呵的笑起來。臉上細細的劃痕被扯動,笑意未收,又疼得齜牙咧嘴的,一時間,表情說不出的猙獰。

    那邊,白寧馨無知無覺的躺著,太子妃暗自焦心不已,太子卻斂目不語,若有所思。蘇尚彤臉上一閃而逝的驚詫他看在眼裡,估摸著蘇尚彤是認識那位孫大夫的。

    「聽聞蘇小姐曾經跟著無為居士學了兩年的醫術,想必已經有所小成了。如今寧馨正好病著,不如蘇小姐去也去看看。」

    他雖是商量的口吻,但蘇尚彤哪裡能拒絕。她本以為師父的身份祖母會讓人保密,誰知竟然已傳的人盡皆知,怪不得康親王會把師叔抓了去。

    蘇尚彤雖學了醫術,可白日沉與樊香草這種連太醫院醫正都分辨不出的脈象,她自然也沒什麼把握。至於白寧馨是患了何症,蘇尚彤也拿不準。前世,在她關注朝堂消息的時候,太子妃已然是姚家女,白家的人從沒有人提起過。

    而此刻,指下白寧馨脈象的稍急,有些無力,但每隔兩下,都會出現一脈更弱的跳動。不知為什麼,蘇尚彤腦中忽地想起師叔那一天吃糖炒栗子的時候,隨口說的話,「女娃啊,你還是要多給人把把脈,才能有所成。脈象之中的規律,可不如書上說的那般簡單。其實,有些毒啊,只憑脈象就能看出那人所中之毒是產在何地的。像西域的毒,脈象雖是千奇百怪,可總歸會是兩強一弱的。」

    「殿下,娘娘,民女覺得白小姐中的是樊香草之毒。」

    「你可有把握?」

    「民女的師叔曾經告訴民女分辨西域之毒的方法,白小姐的脈象與師叔說的一般,應當是沒錯的。」蘇尚彤並不知道那冰火蓮子單獨服用會對身體有害,只覺得不是白日沉之毒就好。

    太子聽她這麼說,也讓人將冰火蓮子取下一顆來給白寧馨餵下。片刻之後,白寧馨果真「嚶嚀」了一聲,想是有用的。

    太子

    子妃激動不已,向蘇尚彤道了謝,又守在白寧馨身旁。太子也笑著說道:「蘇小姐果然得了無為居士的真傳。說不定日後我還有旁的事要求你。」

    蘇尚彤見白寧馨好轉,太子竟這般開心,竟連心中的結締都不顧了,說出這種玩笑話來,也知道她開始是白擔心了。

    「殿下謬讚了。不知民女能否向太子殿下討個賞賜?」

    太子輕哼一聲:「真不愧是蘇向宇的女兒,吃不得一點虧!你要什麼賞賜?」

    蘇尚彤指著桌上的冰火蓮蓬說道:「這冰火蓮子是用來解毒的,可這蓮蓬卻是沒什麼用。我只覺得這蓮蓬經久不敗甚是有趣,想向殿下討個恩典。」

    「我道你要提什麼要求,不過是這麼個沒用的東西。我讓丫鬟把蓮子都取下來,蓮蓬讓你帶走就是了。」

    蘇尚彤得了那蓮蓬,一路之上都拿在手中摩挲。她回到家中之時,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先去寧氏那裡還素月,被寧氏拉著好一頓說道。剛一回屋,就聽杏兒笑著說:「小姐可算是回來了!夫人已差人來問了好幾回了,墨魚公子也來問了幾遍。」

    蘇尚彤剛從寧氏那裡回來,只問:「墨魚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奴婢也不知道。墨玉公子每回都只問小姐可回來了,聽說沒回來,馬上就走了,奴婢回回都來不及問。」

    蘇尚彤笑道:「瞧這話說的!我看倒是你躲懶。如今就派你去告訴他,我回來了,讓他過來吃藥。」

    墨魚來時,只穿了一件薄衫。就是之前含煙嫌素淨的那件。

    「怎麼只穿了這麼點衣服,可別凍著了。你身邊那兩個丫頭也實在是不經事,明日我讓娘給你換兩個伶俐些的。」

    墨魚只笑著說不用,又問:「彤彤今天去了陳家,可好玩嗎?」

    「是啊。」蘇尚彤只覺得墨魚最近又聰慧了許多,「墨魚也想出去玩嗎?明日再讓人陪你出去轉轉可好?」

    蘇尚彤一直笑著,可那笑容卻不像是發自內心的。墨魚忽然覺得有些懊惱,不管不顧的問道:「彤彤,你可是一直把我當小孩子?」

    「我……」蘇尚彤一時語竭,不知該如何開口。她確實一直把墨魚當小孩子待的。可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是不喜歡。他如今記憶、神智都在慢慢的恢復,若是再這般待他,確實是不大好,她想了片刻才說,「你若是不喜歡,以後我就不這般了。」

    「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開心嗎?」

    蘇尚彤不禁揉揉臉,她的焦慮都寫在臉上了嗎?

    「你想聽嗎?你要是答應不隨便告訴別人我就告訴你,好不好?」朱紗去熬藥了,此時房中只有他們兩人。蘇尚彤心裡頭裝了太多的事情,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如今有人願意聽,又是不大通人情世故,只聽她的話的墨魚,她自然是願意說的。

    「其實,我死過一回……」蘇尚彤前生似乎度日如年,可如今說起來,也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情。

    墨魚似乎聽得呆了,許久才問:「那,你恨三皇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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