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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蜉蝣溯水 文 / 瓷竹江南

    這時彼方閣的門被陡然打開。稜寒彬你身著一襲素素白衣走進。說道:「三皇子說話還是有些過分了。」

    衛岑看見稜寒彬表情才稍稍緩和了一些。說道:「你怎麼來了。」

    「自然有事找你商量。」稜寒彬說完此話。眼神從樓葉身上滑過。意思就是請她迴避。稜寒彬拱手道:「勞煩樓夫人了。」

    樓葉也是聰明之人。深吸了一口氣。就緩緩踱步向門口走去。

    衛岑這時說道:「等等。」

    樓葉有些不可置信地回頭。衛岑指指那個食盒。說道:「你順道把這個拿走吧。」樓葉眼中的冀希立馬消失殆盡。

    她強忍著淚意走回桌岸邊。第一時間更新結果走到衛岑的身邊時。她清淚居然就直接落在桌上一滴。衛岑皺眉。但是也沒有繼續出言傷人。

    稜寒彬目送她離開。回頭一看衛岑還和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寫信。

    她說道:「三皇子。你是不是有些太偏袒王妃了。」

    衛岑不以為然地道:「誰叫我只喜歡她。偏袒一下又有何不可。」

    稜寒彬歎息一聲。說道:「三皇子你不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嗎。她真的不值得你如此信任。」

    衛岑眼神一凜。有些口不擇言地提到稜寒彬的痛處道:「你以為你和江其無一般善觀天像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沒有證據你就如此叵測她。」

    稜寒彬聽見那個名字便緊緊握拳。隱忍心中的澀意。為什麼她突然覺得衛岑變得有些陌生。居然為了吳歌這個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提起江其無。

    他明明就知道。這是她永遠無法抹去的傷。

    稜寒彬冷聲道:「三皇子。我的確不像江其無那般睿智。你自然不會那麼信任我。無所謂。只是希望你不要後悔。我今天來本來是和您商討要不要我去追問魏禹溪有關於吳歌的前塵往事。看來就算我問到了。你還是會選擇吳歌的對吧。」

    衛岑筆尖一頓。點墨暈花了信箋。他很是煩悶地把信箋揉成團。然後隨手擲出。弧線而落。散落一地的心殤。

    他道:「你應該叫她王妃。」

    稜寒彬冷哼了一聲。然後轉身離去。她現在更加好奇。吳歌到底是是個怎樣的人。居然把衛岑給收服得鬼迷心竅。

    要是她知道了吳歌的秘密。不知道衛岑還不會像現在淡然。

    今夕月圓。高樓白樺。京城燈火通明。唯獨魏禹溪一人站在夜色中的高處俯瞰世間之物。

    稜寒彬利落地將長髮盤在腦後。然後足尖點在瓦當之上。衣袂被獵獵凜風吹動。

    魏禹溪自然是看見了她越過整個夜空。第一時間更新向自己所站之處飛來。他沒有躲。他的立腳之處只能一人單腳而立。

    稜寒彬本來料算魏禹溪肯定會躲著自己。可是他沒有挪開半步。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難以改變方向。直直地向魏禹溪的身上撞去。

    她情急之時大吼了一聲:「魏禹溪你給我讓開。」

    可是話音剛落。她就被人用手臂摟在了懷中。她雙腳懸空。於是只能環住了魏禹溪的脖子。

    她猛然抬頭之時。與魏禹溪的視線不謀而合地對上。他的眸子有著與平常截然不同的深沉。身後星河密佈。可是仍不比魏禹溪的眼光般璀璨。

    魏禹溪眼角劃過一絲她看不透的悲慼。然後他彆扭地移開目光。說道:「這樣站著是不是不舒服。」

    稜寒彬覺得有些尷尬。便掩飾道:「其實還好。你為什麼不躲我。」

    魏禹溪這時臉上又揚起他平常有些輕浮的笑。說道:「有美女投懷送抱我為什麼要躲。」在說此話的時候。他直接把稜寒彬打橫抱起。

    稜寒彬正在後悔。他就是個油嘴滑舌之人。自己這麼問不就是給他機會調戲自己嗎。

    魏禹溪突然抱緊了她幾分。說道:「不要怕。」

    在稜寒彬還在狐疑之時。他身子向前傾斜。就抱著她直直地跌了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一時間耳邊被風聲溢滿。稜寒彬看著魏禹溪髮絲被拋至身後。他的臉很是白皙。五官讓她這個女子都感到嫉妒。這個時候他的偽裝都被卸下。稜寒彬現在才覺得也許真實的他並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快樂。

    魏禹溪看著萬家燈火在高速之下變得很是模糊。他竟然在空中翻身。然後落在樹上。他借力抱著稜寒彬再次躍起。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

    他們圍著整個城郭遊蕩著。一路無言。

    魏禹溪緩緩抱著稜寒彬落在護城河裡飄於水面的一片葉子上。稜寒彬開口道:「之前我一直認為輕功只是武功中的一種。沒想到還可以這樣用。」

    魏禹溪挑唇笑笑。說道:「這般遨遊在天地間會讓我感覺很自由。不讓我拘泥於任何權勢之物。」

    稜寒彬眼中劃過一抹難以探尋的神色。她開口道:「你放我下來吧。」

    魏禹溪點點頭。似水中游龍躍至岸邊。他身影帶起的戾風驚起水面漣漪層層。魏禹溪輕柔地把稜寒彬鬆開。說道:「冒犯了。」

    稜寒彬突然拔劍直接抵在魏禹溪的脖子上。她的速度快得讓人乍舌。魏禹溪也沒有料到這種變故。就被稜寒彬制住了。

    稜寒彬說道:「冒犯這話還是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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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魏禹溪無所謂地笑笑。道:「三皇子真是個醋罈子。連我都要除掉。」

    稜寒彬用劍微微割破了他的脖頸。說:「你只猜對了一半。不是三皇子派我來的。但是確實是有關於王妃的事。」

    魏禹溪皺眉。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這個問題太難回答。

    他知道稜寒彬不是傻子。上次白袷青衫分明就是在找尋物件的。要是沒有些淵源就說不過去了。可是他確實不知道吳歌和白袷青衫的關係啊。這世上最瞭解吳歌的人恐怕就是胥濮沅吧。

    稜寒彬冷聲道:「說不說。第一時間更新」

    魏禹溪掩飾地笑笑說道:「你別激動。只是不知道姑娘你想知道什麼啊。」

    「王妃她到底是什麼人。」

    魏禹溪剛剛伸出手準備撥開劍鋒。稜寒彬就瞪了他一眼。他在心裡默默感歎。女人果然就是種善變的動物。

    只不過也是。她怎麼可能無事就來找他。

    他斜眼看了下劍鋒。說道:「王妃就是吳歌唄。還能是誰。」

    稜寒彬冷笑一聲說:「她要真的是吳歌我就不會來找你了。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魏禹溪的表情突然一下子變得有些高深莫測。說道:「名字身世自是父母所給。她只不過有些特殊罷了。你叫三皇子別多想。」

    稜寒彬用了極其精準的力度把劍壓下。割出道口子還淙淙開始往外流血。如果再度用力那麼魏禹溪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魏禹溪毫不在意地笑道:「不愧為引渡者。我盜王之王死在你手上也不算丟臉。」

    稜寒彬有些遲疑。是她趁魏禹溪不備才威脅他。怎麼能算是光明正大的較量。

    而且最讓她有些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就是魏禹溪如此看淡生死。彷彿脖子上這純鈞形同虛設。

    她內心歎道:好一條漢子。

    就在她準備說話之時。稜寒彬很是敏銳地感覺到自己身後傳來濃重的殺意。她瞬時把純鈞從魏禹溪的脖子上移開。向後抵住劈向自己的劍鋒。

    魏禹溪逃離地無聲無息。似蜉蝣溯水。

    他需要的就是這個契機。而何辭給了他這個機會。如果連命都不要。那麼真的是愚笨到可以。

    稜寒彬意識說不定這個刺殺他的人也跟吳歌有關係。但是他蒙著面。看不清容貌。只是那雙眸子實在是攝人。

    他們一直對峙著。稜寒彬漸漸感覺到吃力。但是她有種感覺那人根本就沒有盡全力。

    她開口。希望能分散此人的注意。道:「來者何人。你我無冤無仇。是受何人之托取我性命。」

    在那個沒有任何獨特裝飾的面具之後傳來一個醇厚的聲音。洋洋盈耳。說道:「鄙人自然不會覬覦一個女子的性命。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那個真正的吳歌早就死了。現在的王妃只是個替代品而已。」

    魏禹溪沒有隔他們很遠。他很是驚訝何辭居然把這事說給了稜寒彬聽。而且還說吳歌是個替代品。這要是吳歌知道了。要如何釋然。

    稜寒彬還想問上幾句。可是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就收劍回鞘。轉身安步當車地悠閒離開了。竟然有種恣意灑脫的感覺。

    魏禹溪跟上何辭。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你是打算告知吳歌了嗎。」

    面具之後傳來很是決絕的聲音。道:「衛岑保護不好她。我還怎麼演下去。」

    魏禹溪舒心地笑了。是由衷的那種。他有些替吳歌激動。說道:「我想她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了。我想你這次的決定是正確的。」

    何辭內心苦澀。恐怕就是時間太久了。什麼東西都是會被時間改變的。怕是這愛。也是一樣。不過尋常之物。哪會和傳說一般不老不死。

    魏禹溪心裡很是舒暢。能看見何辭終於敢面對自己的內心。相信這世上的一切都會變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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