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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因何逐客 文 / 瓷竹江南

    但是不好意思。可能要打擾了。

    樓葉在竹園的門口就同霧思說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吧。我獨自進去就好。」

    霧思點點頭。作為丫鬟聽話才是長久之道。

    樓葉提起裙角。回眸對她輕笑。然後抬步走進竹林深處。月影蕭疏。她踩在枯葉上發出有些怖人的聲響。

    一襲紅衣在清輝下更顯詭譎。樓葉有些害怕。於是加快了腳步。卻更加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似的。可是回頭卻只見斑竹疏疏。

    她安慰自己心想: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樓葉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可以在這種地方住這麼久。所以她肯定很需要衛岑給予她的溫暖吧。

    她現在有種做賊的心理。好像就在盜取別人之物似的。

    衛岑突然察覺到屋外有些響動。難道白袷青衫的人又來了。他感覺到那人離屋還有些距離。就直接推門而出。翻身上了屋頂。然後掀開一磚青瓦。

    結果他看見的只是一個紅妝女子。她明眸善睞在隱隱月光下看著清澈。

    樓葉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另一人的痕跡。難道是她猜錯了。算了。既然來了不如就觀摩一下吧。反正她和衛岑還有的是時間。

    整個彼方閣很是空曠。但是裝潢及其簡單。銅鏡之前也只有一個小巧奩盒。然後她好奇打開。竟然不是胭脂。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而是一枚白玉簪。

    她想這個簪子應該就是衛岑送給她的吧。所以才這麼珍視。樓葉拿起撫摸了下。但是又很快地把它放了回去。

    因為要是自己的珍貴之物被別人碰了心裡一定會難受的吧。

    她轉身就看見牆上掛著一副豎軸。上面寫著很是大氣的「吳歌」兩字。宣紙上還帶著竹枝的影子。如夢似幻。

    樓葉就站在那幅卷軸前站了許久。她突然有些好奇這個王妃和衛岑之間的故事。甚至說有些羨慕。

    因為這個屋裡的東西很少。但是每一件都像是在跟她講述著吳歌和衛岑之間的故事。

    她剛剛抬手。準備觸上那張宣紙。結果身後突然就傳來一道聲音:「把手給我放下。」

    樓葉有些倍受驚嚇地回頭。就看見未闔上的屋門外。有個白色身影。他的輪廓有些模糊。但是他寬闊的肩上落滿了清暉。有種不是塵間之人似的俊翰之感。

    樓葉的心突然開始有些悸動。很是強大的直覺那個人就是衛岑。自己的夫君。

    他果然在這裡。陪著心中的那個人。

    衛岑推門而入。有些嚴肅道:「你是何人。」

    樓葉看著他有些漫不經心的動作。卻透著一種恰到好處的高貴。他的眉宇朗俊。白袍一塵不染。譬如朝露的眼眸帶著疏離。面如墨畫。

    樓葉心想估計自己的前世今生都沒有見過如此精緻完美的面孔吧。她微微福身說道:「回三皇子的話。小女名叫樓葉。」

    衛岑蹙眉。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簡單。居然猜得到自己的行蹤。樓葉不就是今天到府上的那兩個女人之一嗎。自己不去她府上。她倒是也心急。

    他冷聲道:「你來這裡何事。」

    樓葉不卑不亢地說道:「我來這裡難道三皇子不知道我是什麼目的嗎。」

    衛岑點點頭。說:「我自然知道。然後呢。」

    樓葉面向那副卷軸問道:「其實我就是想爭取一下。第一時間更新因為每個女子都不希望被丈夫冷落。特別是新婚之夜。」

    衛岑挑唇而笑。說:「真是讓你失望了。我會在這裡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心裡的那個人是誰嗎。有她我就足夠了。心裡實在是容不下其他。」

    樓葉低眸。道:「三皇子是不是覺得你們是相似之人。」

    衛岑沒有猶豫說道:「這是自然。」

    樓葉轉身直視衛岑。提起膽子說道:「三皇子。你難道不知相似之人往往都缺了長久。」

    衛岑不屑地輕笑。說道:「此話怎講。」

    樓葉緩緩開口說:「拿數字來說。相近而不是本身之數往往都差了一。比如十二和二十一都是相近之數的組合。而不知是巧合還是另有其因。偏偏兩者就相差了九。還有很多很多。四十五和五十四。五十六和六十五之間相缺的都是一個九。」

    衛岑微怔了下。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倒是有意思。他開口反駁道:「雖然我們經常用世間之物來比喻我們自己本身。可是終究是有差別的。我想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樓葉苦澀地笑笑。說道:「我應該說祝福嗎。」

    「大可不必。你安心做好這個衛府中人就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回來之後不會刁難你的。」衛岑眼眸深邃幽暗。凝視著那個卷軸。好像她就在自己眼前似的。

    樓葉默默地從他身邊走過。同他擦肩之時。柔聲道:「我能不能提個小小的要求。」

    衛岑側眸挑眉道:「你不妨說說。」

    她開口請求。道:「我自己經過那片竹林的時候很是害怕。能不能請三皇子送我一程。」

    衛岑猶豫了下。然後點頭答應了。

    他什麼東西都不能給她。因為他有了吳歌。那麼送送她又何妨呢。她也只不過是個正常人而已。

    要是吳歌會像她一樣要求自

    己就好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可是偏偏如此倔強。他都覺得自己對於吳歌並沒有那麼重要。因為自己為她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兩人默默無言。在竹林裡緩緩而行。突然刮過朔朔夜風。似怨似哀。樓葉有些害怕就挽上了衛岑的手臂。靠近了他幾分。

    衛岑皺眉。但是也沒有把手給抽開。

    他看著樓葉的模樣的確是害怕。那麼她是怎麼一個人跑進來的。就是因為可能自己在裡面所以就堅持著走進來了嗎。

    可能她和自己想像裡還是有些不同吧。

    樓葉見到等在竹園外的霧思都已經靠著磐石睡著了。便鬆開衛岑的手向她跑去。然後隔著一段距離。向他微微福身。然後叫醒霧思便離開了。

    衛岑沒有多作停留就轉身向彼方閣走去。要是被另外一個發現自己在這裡就不好了。

    而事實上谷飲才剛到策息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她自己一個人站在門口演了很久的獨角戲。然後深吸一口氣就推門而入。

    屋中不見人影。青紗帳飄揚。床榻上好像躺著一人。她緩緩向床榻走了過去。剛剛撩起白紗。床上之人就睜開了眼眸。

    陳詞看見有個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濃妝艷抹連五官都被掩蓋。他乍一看還以為見到鬼了。

    他衝著谷飲吼道:「你別過來。」然後向床的裡面縮了一點。

    谷飲很是怪異地打量了他一下。怎麼覺得好像世人對三皇子的形容有偏差啊。居然是這副柔弱形象。

    她開口道:「三皇子我是谷家長女谷飲。就是今晚沒有看到您。所以過來瞧瞧。」

    陳詞尷尬地清清喉嚨道:「現在你瞧完了那麼就回去吧。」

    谷飲沒有料到三皇子會這麼直接地就拒絕她。臉面上有些掛不住。於是想再做挽留。便說:「三皇子今晚月色正好。不如我就留下來……」

    她還沒說完。就被分外激動的陳詞打斷說道:「不用了。你怎麼可以這麼不知羞恥。還不快出去。」

    谷飲頭一次這樣被人教訓。而且還說得如此難聽。衝動上頭。就對他說道:「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居然隨便開口侮辱別人。實在是太沒有教養了。」

    陳詞頓時氣得臉都紅了。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沒有教養。好像說他這麼多年的書都是白讀了似的。

    他不滿地回道:「我沒有心情去臨幸你。你倒是主動跑來。這不是不知羞恥是什麼。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愛慕虛榮而且還自作聰明的女人。」

    谷飲毫不客氣地反擊道:「這話就是三皇子你說的不對了。新婚之夜本該就是你應當出面之時。我嫁給你卻連你的面容都不知道。好奇來看看又怎麼樣了。」

    陳詞將她腿邊的被衾扯到自己身邊。有些嫌棄的樣子。說:「現在你看見了滿意了吧。請回不送。」

    谷飲突然恍然大悟了什麼說:「你是不是害怕女人。」

    陳詞被人說中心事。惱羞成怒道:「誰跟你講我害怕女人的。」

    谷飲看著他臉上很是不自然的表情。說道:「嘖嘖嘖。我終於懂了。原來王妃吳歌是個男子啊。」

    陳詞被她這一說。然後嚇得被口水嗆到。連連咳嗽。要是這話被衛岑聽到。估計就要怪自己辦事不利了。

    陳詞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道:「你別亂說話。」

    谷飲點頭道:「那好。三皇子不如抱我證明一下。」

    陳詞決定豁出去了。說:「這有什麼好怕的。」然後就站起身。走到床邊。很是僵硬地摟住谷飲。然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就立馬放手了。

    他現在覺得有些反胃。她身上的胭脂對於他而言是刺鼻的。所以他蓋上被衾說道:「我想歇息了。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谷飲緩過神來。怪異地打量合上眼的陳詞。總覺得其中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但是她沒有多說什麼。被他下了逐客令就只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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