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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純衣纁袡 文 / 瓷竹江南

    阿合稍微猶豫了下。說道:「皇上下令給三皇子納妾了。」

    吳歌雙手束了下韁繩。馬開始向前緩行。她臉色未變淡然地道:「這不是挺好的嗎。有什麼不妥。」

    游墨本端詳了她片刻。實在是看不出演戲的跡象。便問道:「王妃難道不難過。」

    「為什麼要為這種必然會發生的事情而影響情緒呢。」

    她說得很是坦然。讓人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是她還是頗為關切地問道:「三皇子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阿合搖頭。說:「王妃請放心。三皇子也是聰明人。」

    游墨本露出一抹探究的表情。以他對衛家人的瞭解。都是極其重情重義的人。怎麼會這麼平靜。

    吳歌內心酸澀了下。她知道衛岑肯定是生氣的。還是自己命令他不要輕舉妄動的呢。怎麼到頭來卻是傷心一場。

    她害怕了。如果數月之後。回到京城。那人漸漸變得陌生。或者擁別的女人入懷。她該怎麼辦。

    她不需要人保護。不需要人同情。她要的只不過那麼一點點在乎。

    她害怕會有個人殘忍地把她唯一求的都奪去。吳歌自嘲地笑笑。乾脆當作從頭到尾都沒有擁有過好了。

    吳歌心中雖是千回百轉。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但是她卻沒有外露分毫。只是一味地沉默著。

    游墨本像是試探地開口。道:「你到底是希望他做些什麼。還是順從於皇上。」

    吳歌沒有回答他。阿合則開口解圍。說:「游大人還是注意下稱謂吧。」

    游墨本扯唇而笑。沒有太過介意。轉過身去。拉動馬韁。行在眾人之前。

    吳歌也意識到阿合可能太過於這些所謂規矩了。便說道:「阿合不要這麼嚴肅嘛。我們這行人出外就不要太過於拘束了。而且王妃王妃叫著容易吸引注意。多危險啊。你們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阿合很是護主。聽見吳歌幫游墨本說話有些彆扭。但是吳歌卻如此沒有架子。很讓他吃驚。他惶恐地道:「屬下不敢。」

    吳歌看著眼前誠惶誠恐的阿合。就知道他已經被規矩給束縛住了。也就沒再多做勉強。

    京城桃花臨水。客幟酒家。衛岑看起來很是頹廢。和平常光艷的樣子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陳詞打趣道:「一個女人就把你愁成這樣。你現在又多了兩個。這可有好戲看了。」

    衛岑扔了顆花生粒在陳詞身上。說道:「就知道說風涼話。我倒是期待著你那個命中注定呢。看看那個時候你會多灑脫。第一時間更新」

    陳詞有些尷尬地笑笑說道:「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衛岑很是直接地回:「不可能就證明你不是男人。」

    陳詞真是被刺激了。聲音升高爭辯道:「我這是好男人的表現。不像你和那麼多女人亂搞。」

    結果他這一嗓子。整個酒樓都注意到他們兩個。衛岑更是變成了眾多女子仇視的對象。

    衛岑倒和吳歌一樣。很是淡然的樣子。繼續品著杏花酒。

    陳詞還嫌衛岑不夠被人注目。繼續填料道:「你看你這種人。媳婦都已經到家了。你還在這裡喝酒。好歹也是你娶人家吧。而且一娶就娶兩個。」

    果然整個酒樓議論紛紛。全部人都把矛頭指向了衛岑。本來只有些長舌婦閒著無聊。但是不知怎的可能是觸動了她們心中的委屈。然後開始埋怨身邊的男人。那些男人無緣無故受到牽扯。被罵得毫無臉面。於是更加仇視這個罪魁禍首。

    衛岑扭頭巡視了下四周喧鬧的人群。然後繼續當作身外之事不是事。笑意盈盈地看回陳詞。

    陳詞突然一下覺得怎麼衛岑笑得這麼不懷好意。於是縮頭縮尾地緩緩坐下。等待著衛岑的凌遲。

    衛岑輕嗅杏花釀。開口威脅道:「上次書院裡的那群姑娘還在問我你是哪家公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都你很是感興趣的樣子。你幹嘛要故作神秘。傷了那些姑娘們的琉璃心。你別忘了。我可是最憐香惜玉的。」

    陳詞嚇得趕忙擺手。連連道:「別別別。是我錯了還不成嗎。被那些女的摸一下我感覺我一個月都要在浴池裡過了。」

    衛岑挑眉道:「哦。有這麼恐怖。我怎麼之前不知道你這麼害怕女人啊。要不然給我看看你的浴池生活是怎樣的。」

    陳詞近乎是哀嚎。各種給衛岑鞠躬揖手:「好兄弟我錯了還不成嘛。千萬別這麼狠心啊。你讓我做起別什麼都成。」

    衛岑有些傲嬌地下巴上揚。說道:「那你求我啊。」

    陳詞的臉瞬間憋成了絳紫色。最後弱弱地在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衛岑。我求你。」

    衛岑看著陳詞變得和小家碧玉似的。心情大好。強忍不住笑意。說:「死書獃子。你不是說什麼事情都能做嗎。我正好有事需要你出面。」

    陳詞滿腹疑惑。道:「什麼事情這麼重大。你出面都不行。必須要我這個翩翩公子出馬呢。」

    衛岑沒有點破。因為他知道他下面這席話的份量就足夠陳詞直接從窗口跳下去。溺水而亡了。

    所以他很是貼心地把窗戶合上。陳詞一看便誤會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機密。於是起身走到衛岑身前。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道:「現在可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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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幫我去娶妻。」

    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衛岑絕對是最好典範。看著嚇軟在地的陳詞。他聳聳肩。好似再說罪魁禍首不是他一般。

    陳詞有些結巴。開口:「我……不干……要是被皇……上知道……我一定……死無全屍……」

    衛岑有些嫌棄道:「原來你是個貪心怕死之徒。為了你兄弟的幸福。你這點險都不敢冒。我看錯你了。後會無期。」他最後四個字特意加重了許多。然後就做出拂袖離席的樣子。

    陳詞直接就抱住了衛岑大腿。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嗚咽道:「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衛岑看著像八爪魚一半環著自己的陳詞。道:「行倒是行。但是你先把手鬆開啊。」

    陳詞拍拍身上的灰站起。「哼」了一聲。小聲嘀咕:「明明是求人辦事。卻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最後還嫌棄人家。」

    很不巧。衛岑聽得一清二楚。他「嗯。」了一聲。陳詞就立馬不敢吱聲。

    衛岑摟住他的肩膀。故意學他放大聲道:「我這要是回去娶那些個我兄長逼我娶之人。你豈不會孤獨難過。好了好了。今天這酒錢我付罷了。」

    眾人瞬間懂了陳詞之前為什麼是一幅怨婦樣。原來如此。諸位恍然大悟。帶著祝福的眼光目送著衛岑和陳詞離開。

    陳詞基本上算作是被裹挾著離開的。有冤不能言真是無比憋屈。但是奈何他就是整不到衛岑。

    燈火浮華。谷飲和樓葉都是身著一襲純衣纁袡。在皇上親自主持的大典上。她們正式地被冊封進皇室。成為了衛岑的妻子。

    說來可笑。她倆到現在都沒有見過三皇子。自己的夫君。

    谷飲剛剛到自己所居的楚丘閣就有些坐不住了。便問身邊的婢女柚恬道:「你說三皇子今晚會來嗎。」

    柚恬自然乖巧地說:「夫人在鳳凰台上一展采這事都傳遍整個京城了。估計王爺急著想見您呢。」

    谷飲沒有說什麼。那次在鳳凰台上。樓葉要比自己風頭更盛吧。說不定衛岑要先臨幸她呢。不行不行。怎麼才入府第一天就輸給了人家。還是想點辦法吧。

    於是她開口問道:「三皇子平常所居在何處。」

    柚恬自然奉告道:「三皇子所住衛府中部的策息閣。但是夫人要自己前去找三皇子恐怕不妥吧。」

    谷飲很是灑脫地把自己的蓋頭給掀下。說道:「你不用管那麼多。」

    相比於谷飲。樓葉顯得要淡然得多。她身邊的丫鬟霧思看著樓葉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靜等著三皇子過來。於是她上前開口道:「小主要不先歇息吧。天色已經很晚了。」

    樓葉有些沮喪地問道:「是不是三皇子真的很喜歡王妃。」

    霧思猶豫了下。還是說道:「這倒是真的。反正三皇子對王妃真是極盡寵愛。但是小主不要擔心。喜新厭舊這是男人的本性。」

    樓葉掩袖而笑。說:「說得好像你很瞭解男人一樣。在我眼裡。我倒是覺得三皇子是個癡情的人。」

    霧思立馬附和道:「小主說的是。賤婢愚笨。三皇子當然會獨愛小主一人的。」

    樓葉站起道:「你可真會說話。不如你隨我走一趟吧。」

    霧思上前扶住樓葉。道:「不知道小主想去哪裡。」

    「就去王妃的閣上吧。」

    霧思有些驚訝。說道:「小主為什麼不去三皇子所住的策息閣。而是要去彼方閣啊。」

    樓葉很是含蓄而言道:「所住之地但不一定是所在之地。你隨我去就知道了。」

    她自然猜得到皇上為三皇子納妾的目的。說明這個王妃並不討皇上歡喜。而偏偏衛岑卻把全部注意都放在她身上。想必他是不會輕易接受自己和谷飲的。

    那麼能去之處。不就只剩下了佳人住處嗎。

    但是不好意思。可能要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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