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2章 曾府 文 / 冰梨蜜糖
他揖手向身前同等華麗服裝的中年男子道:「田老爺,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
「好。」
「慢走,請!」
與此同時,從影壁牆後繞過來一個稀里嘩啦的小子。他嘴角含笑,走起路來沒一點規矩。在這種場合極為失禮,最起碼有客人還未走嘛!
中年男子臉刷的一沉,低聲喝道:「霆兒,不得無理。」
「啊?爹?」曾威霆詫異,難道老爹是特意出來迎接自己回家的?
當然不是,轉眼就看到那個笑臉盈盈的劉老爺。曾威霆這才收起原來的嬉皮笑臉,彎腰揖手「田伯父。」
田老爺笑的更歡了「令公子還真是活潑。」
曾放無奈的歎氣「失禮了失禮了。」
送走田老爺之後,曾放就像捉小雞一樣抓著曾威霆。一路回到正廳,曾威霆疼的齜牙咧嘴,一見到那個最疼自己的母親。他趕緊求救命「娘娘娘,救命啊,爹要打我了。娘——」
「老爺,老爺。您這是幹嘛啊?」曾夫人連忙上前,一點一點掰開曾放的手。一邊開始嘮叨「從小你就打霆兒,有武功也不是這麼使的,咱就這麼一個兒子,你真捨得。」
「你啊,慈母多敗兒。」曾放吹鬍子瞪眼,一旁的曾威言看情況不對,連忙遞過去茶盅。溫柔的聲音蕩漾在曾放耳邊「爹,您別生氣了,哥哥就是那樣子。我們都還年少,難免愛玩嘛,要不是爹娘不許我出門,我也要同哥哥一起去外闖蕩。」
「唉!」曾放將茶盅重重放在桌上,他拿這對兒女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唯一教導兒女的辦法就是——開打。
可是有這個寵愛兒女的慈母在場,他哪裡動得了他們分毫。如若打了誰,她準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還跑去祠堂跪在祖先牌位前哭的一塌糊塗。說什麼曾放要打死曾家的孫子,要她怎麼活。
「你說,你又跑到哪裡去了?」曾放強忍住怒吼的口吻。
曾威霆在母親揉耳朵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還笑著吃葡萄。要不是曾威言推了他一把,他只怕又要吃桃子了。
「我,我去送東西啊。這不馬上就是中秋了嗎,所以我送月餅去了。」
「又是那群狐朋狗友?」
「爹您這說的什麼話啊?」曾威霆不滿的說道:「是個女孩子。」
「咦?哥哥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曾威言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突然曾放乾咳一聲,讓曾威言立馬閉上嘴巴。
「什麼女孩子?」
一說起這個,曾威霆就來勁了。將葡萄粒丟到嘴裡,滔滔不絕的說道:「她是水芙蓉,你們都知道吧?她可是俠義之士,百姓心目中的女神啊,她還是毒仙呢,江湖名氣多大。她叫慕容冰雪,她——」
「夠了!」曾放一聲怒喝,曾威霆一口氣憋了回去,卡在喉嚨裡好不難受。曾威言回眸,有些同情哥哥道:「爹,慕容冰雪確實是個俠女。」
「咱們家已經退出江湖多年,別再和江湖人有任何瓜葛。」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她。」曾威霆嘟囔著嘴巴,眼看曾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曾夫人和曾威言都感受到了威脅,看來要爆炸。直到曾放一聲震天動地的大吼「從現在開始,你跟那個慕容冰雪離遠點,再也不許有任何關係。」
「為什麼?」
曾放突然不說話了,而是用眼神瞄著曾夫人。曾夫人會意的點頭,看向炸毛般的曾威霆,道:「兒啊,我們已經跟田老爺談好了。田老爺的掌上明珠田小姐——田悅。個性和善,溫柔體貼、大家閨秀。她也很喜歡你,咱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所以就定下了親事,過些陣子你就迎娶田悅。所以你要避嫌,不許再見其他姑娘了。」
「什麼?」曾威霆跳腳道「為什麼,你們都沒有問過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曾放道。
「娶親?什麼田小姐?我才不要,我只喜歡冰冰。」
「住口!」曾放怒吼,整個人跳了起來。就差一巴掌掄過去了「你敢不娶,我打斷你的腿。」
一聽這話,曾夫人立刻將她的寶貝兒子拉了過去。整個人擋在曾放面前,一副「你敢碰他,我就跟你拼了」的模樣。
沒辦法,曾放就是這種暴脾氣的人。想當初沒有退出江湖的時候,因為他這種脾氣。沒少受傷,沒少得罪人。
曾威言也大驚,連忙跑去安撫父親。場面頓時緊張起來,曾夫人越是這樣護著兒子,曾放就越是想教訓兒子。「你你你,都是你寵的。都把他寵成什麼樣子了,你還不適可而止?」
「你又要打兒子,從小你就打兒子。」曾夫人說著說著,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霆兒頸後的傷疤就是你打出來的,嗚嗚嗚」
「你!」曾放氣結。
趁著他愣神之際,曾夫人大叫曾威言「言兒,快帶你哥走。」
原本拉著曾放不鬆手的曾威言,恍然領旨。一鬆手曾放就衝了上去,曾夫人拼了。武林世家的夫人可也不含糊,摩拳擦掌就衝了過去。趁著機會,曾威言一把拉著曾威霆就跑。
見那個不孝子跑了,曾放也沒有打的目標了。和曾夫人停止了戰爭,他氣得甩袖子而去。
曾夫人擦乾眼淚,長長的舒了口氣。丈夫生氣無所謂,
只要保護了心肝寶貝兒子就好。接下來,做些拿手好菜,堵住丈夫的嘴,自然他的氣就消了。
曾夫人的臉上從新燃起微笑,腳步輕快的走去廚房。
曾府臥房:
「另一隻手。」
「這藥味兒太大了,鼻子都疼了。」曾威霆揉揉鼻子,齜牙咧嘴的看著自己手腕兒上的淤青。
曾威言小心的用藥油搓著,一邊道:「怎麼每次回來都是渾身傷呢?哥,你又去哪裡行俠仗義了?」
「嘿,你哥我了不得了。風雷寨,知道不?」
「天哪,哥你是不是瘋了。就你那三腳貓功夫,竟然敢去風雷寨那種地方?」
「三腳貓功夫,我這叫三腳貓功夫?哎喲」曾威言笨拙的擺出一個鎖喉姿勢,卻忘記了手腕的巨痛,不禁灰溜溜的伸給曾威言繼續上藥。
「要不是我那天去了風雷寨,就遇不上冰冰了。」
「冰冰?」曾威言撲哧一笑:「是不是慕容冰雪?」
「對對對,小言。你對她的印象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