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連鎖反應 文 / 戰鬥臉
「父親?媽——?」艾飛向漆黑的屋內張望著,沒有鎖的房門讓經歷了一天怪事的艾飛感到很不舒服。
並沒有任何人回應,房間之中只有艾飛一個人的聲音在迴盪……
「可能是有飯局吧?」艾飛這樣想著,無奈的摸索著門邊照明燈開關,伴隨著清脆的「卡噠」聲,預想的一片明亮並沒有出現,房間依然是漆黑一片。
艾飛漸漸聞到一股奇怪的刺鼻氣味,說不清是什麼味道,深感不舒服的艾飛又努力按了幾下開關,房間仍然是靜悄悄的漆黑一片,壓抑的不適感讓艾飛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對於不能站立的艾飛來說,門燈的開關真的有些高。
抱著可能停電的想法,艾飛掏出了他一整晚都沒起任何作用的手機按亮屏幕……
「啊——!」
一隻手!一隻鮮血淋漓的手!艾飛喊叫著,嚇得甚至沒拿住手中的手機。艾飛敢打賭,一輩子不會再買這種圓滾的小手機!隨著手機與地板的碰撞聲響,好巧不巧的向屋內滾了進去,可能是屏幕衝著地板的原因,整個房間一下又失去了光亮。
艾飛喊叫著向房間裡爬去,他不能失去光亮,這一刻的恐懼讓他下意識的想拿回手機。邊狼狽的向房間裡前進,一邊向手機掉落的方向爬,一邊雙手哆嗦的摸索。雖然只有幾米的距離,但艾飛感覺他好像爬了一輩子。
有些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可怕的事越想知道,越是想知道就越是害怕。
漸漸的恐懼感不如一開始那麼強了,艾飛大概的回憶了一下房間的構造,推斷手機大概是滑到大廳的沙發下面去了,於是摸索到沙發以後試圖用手去沙發下面搜索,手一接觸沙發下的地面竟然是冰冷粘稠的液體!艾飛再傻也猜的出來,應該是血沒錯。驚慌的艾飛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前撲去,不在沙發下的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扶住了沙發,可能是地上有血所以很滑的原因,沙發被艾飛推了出去,一陣猛烈的撞擊聲,伴隨著瓷器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傳來重物倒塌的聲音,一個類似桶的東西一下子扣在了艾飛的頭上。
艾飛嚇壞了,瘋狂的往門口的方向倒退,「卡擦」一聲不知道又撞到了什麼,然後艾飛的視線裡就變成了模糊的白色。
拿掉扣在腦袋上的東西,入目的是明亮的客廳和兩具無頭屍體。
鮮血沿著地板流淌的到處都是,一邊乾嘔一邊確認了是自己的父親母親。
艾飛的父親是個嚴厲的人,儘管艾飛是個殘疾。母親並不是很喜歡艾飛,總喜歡穿著名牌招搖過市,但好歹是親生的,對待艾飛也沒有太差。此時的艾飛無心回憶父母的種種,他害怕極了,沒有一個正常人看見無頭屍體還能心平氣和。
客廳一片混亂,沙發撞倒了放花瓶的架子,花瓶砸在了衣架上,衣架砸壞了壁燈,而壁燈的燈罩在自己手裡。
艾飛摸著疼痛的後腦勺看了看身後的電閘,頂著傷心、噁心等等複雜的情緒爬回沙發邊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對帝國防衛莫古分局是怎麼說的艾飛自己都不記得了,大腦一片空白的度過了之後的十幾分鐘,直到外面響起遲來的警笛……
帝國防衛莫古分局
「名字?」
「逆回艾飛。」
「年齡?」
「18歲。」
審訊室裡防衛刑警對艾飛做著筆錄,冰冷燈光照的艾飛很不舒服,稍微緩過神的艾飛接受著剛剛見證的一切,直到對面坐著的小個子刑警的話將他拉了回來。
「兇手估計是團伙作案,沒留下任何線索,謀殺貴族家屬是重罪,家裡財物並沒有什麼損失,你知道你們家有什麼仇家麼?」
「不知道。」
「那請你回去等消息吧,我們會對你暗中實施保護的。」
「哦。」艾飛木然的回答著。
轉動著急救車帶到現場的輪椅,出了警局大門,一夜沒睡的艾飛感覺一陣陣疲憊,心中想著今後該如何是好,沒有了父親母親又該依靠誰?
被警局的車帶回到別墅,門前等著的竟然是族長的大兒子,逆回子陽。
子陽是族裡下一任族長的有力競爭者,此時出現也並沒讓艾飛意外。
「逆回艾飛,家族決定你從家族除名,從此沒有逆回姓氏,收回你父親母親的所有財產。」
艾飛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的望著子陽,他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這樣的結局,一路上都在考慮回了本家會被哪個叔叔收養,會受怎樣的冷遇和欺負。沒想到,家族直接遺棄了他,甚至沒給他一分錢,沒給他活路。
「這是為什麼?活路都不給?看在我父親的份上!我得生活!」艾飛雙手攥著輪椅扶手無力的咆哮著,語氣甚至更像乞求。
子陽慢慢走近艾飛,貓下腰在艾飛耳邊說:「你這廢物!帶著你的破輪椅苟且偷生吧,沒人可憐狗。」
直到子陽走出很遠,艾飛耳邊依然是子陽那句「沒人可憐狗。」艾飛想攥拳打他,想辱罵他,無奈自己走路都費勁。只能坐在輪椅上咬著牙,表情猙獰的捏著輪椅扶手。
遠處看著家族的大兒子和送他來的警察說笑著什麼,然後幾個警察上車走了。子陽甚至都沒回頭看艾飛一眼,開著過百萬的跑車出了小區。
艾飛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就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他,這一次才是真真正正的孤零零一個人了。
漫無目的的轉動著輪椅,艾飛知道,還有一些人願意幫助他,可是該怎麼說?說自己沒錢、沒住的地方,快要活不下去了?誰又會要一個廢人呢?
摸著兜裡剩下的幾千塊錢現金,心想只能先找個地方住下吧。
第三行省的住房一向是不便宜的,就連出租也是。看著一整頁的地址、平米數和價位,艾飛覺得自己真是走投無路了,咬了咬牙選了一個2000塊半年的地下室。
中介聯繫了房主不久房主就到了。房主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艾飛是殘疾人又免了200,地下室坐落在一棟居民樓下面,還好有電梯,否則艾飛出門都是個問題。
打開地下室的門,裡面沒有想像中那麼陰冷潮濕,但是空間的確很逼仄,20平左右,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昏黃的吊燈不怎麼明亮,但好歹能睡一覺了。
留了房主的聯繫方式和鑰匙,艾飛吃力的爬上床。床很小,艾飛要蜷著才能躺下,「這時候雙腿沒有知覺倒不會麻。」艾飛這樣想著漸漸睡著了。
睡夢中出現了很多人,父親、母親,還有步水留和他的酒杯、裴東來憨憨的笑、美麗的杜羅琦、讓他生氣的子陽,甚至是前世的種種……
直到劇烈的手機鈴聲響起,艾飛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枕頭下面找到手機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喂?」
「您好,是艾飛先生麼?」
「是我,你是?」
「這裡是帝國防衛局,有些事情需要您處理,希望您來一趟。」說完對面就掛了電話。
艾飛搖了搖不清醒的腦袋,深感警察折磨人,嘴裡抱怨著爬上輪椅。
第二次來到警局門前顯然沒有上一次心情嫩麼沉重,甚至路上感覺餓的不行還吃了幾個小籠包。沒辦法,對於艾飛來說,讓他想活下去的事很少,但讓他想死的事還一件都沒有呢。
來到警局的辦公室,仍然是上次給他做筆錄的警官接待他,辦公桌前還坐著一個女孩,看年齡可能是警官的女兒。
警官將艾飛招呼到辦公桌前道:「她是你妹妹。」
「啊?」艾飛把嘴張到了18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