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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連環 文 / 第一杯酒

    皇甫初白雖想盡快與方天波匯合,卻亦知欲速則不達,只得道:「拜託盡道友。」

    盡時淵將劍隨手一扔,席地而坐,「勞煩二位護法。」便取了羅盤掐指細算。

    九門陣並非什麼罕見陣法,皇甫初白亦有所耳聞,只是不知如何破解。然此陣於盡時淵而言並不難,只是那九門其實是在不斷變換,要抓住其中變換規律,尋找生門,確實需得時間。

    盡時淵聚精會神算著,衛萱與皇甫初白二人便於旁護法。一時一應聲響皆無。此時四周俱暗,唯照明符穩定的光芒在這片幽暗的空間中靜靜塗抹出一片冷冷的光亮。身為築基修士本該寒暑不侵的皇甫初白卻沒由來地彷彿感到一陣寒意侵襲。

    她緊了緊衣襟問衛萱:「怎生如此寒意浸人?」

    衛萱卻未有同感,不明所以的問道:「可是傷勢犯了?」

    皇甫初白正欲答話,卻陡然一驚:「衛道友,你的影子呢?!」

    衛萱一驚,低頭一看,她腳下背對照明符的一側居然沒有影子!衛萱心裡「咯登」一下,暗道不好,手上飛劍一緊,蓄勢待發,卻突然如見鬼魅般聲音都變了調,指著皇甫初白幾乎失聲尖叫:「皇甫道友,你的影子!」

    皇甫初白一驚,猛然回頭,卻見自己影子竟如**的人般站了起來!那影子自地上而起時尚是皇甫初白之型,然它站起後,卻看似緩慢實則迅速地變化扭曲猶如妖魔。

    那妖魔般的影子已極度扭曲。如狂魔亂舞,忽而頭生雙角。忽而指長如劍,忽而發立如蛇。忽然,那嘴所在之處,陡然裂開一張巨大畸形的大口,幾乎將整個腦袋橫向撕裂,口內更有密佈的利齒,向著皇甫初白吞了過來!

    皇甫初白臉色一變,舉劍便刺。誰想劍尖刺入影子,竟猶如刺入了一層油膜,妖魔般的影子順著劍尖裹了上來。眨眼間便裹住了飛劍,更順著飛劍直撲皇甫初白,眼見便要纏到她手上,皇甫初白心下一驚,慌忙將飛劍甩出手去。那黑影隨飛劍甫一落地,即刻又撲了上來。

    衛萱忙取了寶蓮燈,使法寶之光照亮,那黑影頓時頓了頓,未立即撲上前來。

    皇甫初白的雷行旗此前卻被盡時淵炸了。此時再無趁手法寶可克制這黑影。二人只得恃這寶蓮燈而行,然此燈寶光於那黑影亦不過略有克制,卻並非完全壓制。那黑影不過略加猶豫便再撲了上來。

    衛萱頓時極其為難,她們並無克制這黑影的有效手段。若是被它纏上只怕不得善了,說不得還是得先躲上一躲。然而此時她們正在為盡時淵護法,若是躲過去了。那黑影襲了盡時淵,便要功虧一簣了!

    二女只得掐了訣。使術雷擊之。然那黑影極其難纏,被雷法擊中。亦不過散了散形,過不片刻便又重聚,復又撲了上來。一道雷亦不過略阻其一阻。而二女體內靈力有限,這術雷再使不出多少便要告罄。為將靈力留待保命,二女盡掏乾坤錦囊,將所有雷符都翻了出來。

    皇甫初白身家較為豐厚,亦不過找出十數張五雷符,衛萱更少,不過四張五雷符,更有七八張威力極弱的普通雷符,竟當不得什麼用。

    撐不過多時,便是雷符都要扔完了。那黑影竟如此多雷,亦是極其虛弱,每次重聚的時間越來越長,然無論多長,它仍能再次重聚,再次撲上來,彷彿永遠不會被徹底打散。

    二女初時仍心懷希望,只希望它下一刻便被徹底打散,然越往後卻越絕望,眼睜睜看著它雖艱難掙扎,卻仍再次重聚撲了上來,二女只得將手中越來越少的雷符扔了出去。

    直到她們手中的雷符已徹底告罄,那黑影足足掙扎了盞茶工夫,卻仍又再次撲了上來。而她二人的靈力亦所剩無多,便是服了靈丹,靈力一時亦補充不及。皇甫初白臉色變了又變,見黑影已幾乎撲至跟前,再不躲便真要被它纏上脫不了身了!只得咬一咬牙,一把拽了盡時淵便要向旁一躍。

    然而她尚未動,卻陡聞「叮」地一聲輕響,卻見一枚長針穿過一張封印符將那黑影牢牢地釘在地上。那黑影雖竭力掙扎,不斷在地上變化形狀,卻再掙不脫那枚細細的長針。

    衛萱與皇甫初白頓時一驚,哪來的長針?!順長針來向一看,卻見盡時淵已睜了眼,冷冷地盯著地上黑影,冷哼一聲,卻不言語。

    衛萱頓時一喜:「可算完了?」

    盡時淵方站起身:「算完了。此陣並不複雜,且好似並無人主持,變化極有規律,倒是容易。」那魔修想必卻已無暇他顧,雖用了九門陣卻無人主持。雖設下驅影之法,卻威力有限,比之前黑蛇潮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見她已破了這九門陣,三女提劍便向著生門衝去。

    一過了那道門,眼前陡然一亮。進入大廳之前熟悉的夜明珠再次出現,地道總重複光明。莫論衛萱與皇甫初白,便是盡時淵亦不由下意識地心境為之一鬆。然而就在此時,驚變陡生!

    三人剛跨過那道門,見到前方光明的那一剎那,只聽猛烈地「彭」地一聲,劇烈地爆炸驟起!

    那道門不過木門,頓時被炸得粉碎!劇烈的爆炸竟將地道頂都要炸塌了,頂上方磚碎成塊塊掉落,牆壁亦片片剝離!

    而她三人正處爆炸之處,頓時被猛烈的氣浪直接彈到了頂壁之上,狠狠地砸了上去再猛地摔到地上。

    竟不知那魔修在此處設了多少爆裂符,且此處十分狹隘,爆裂威力大增。更兼她三人自那黑暗的大廳驟見光明,心境有隙可趁,頓時被這爆炸炸得個措手不及!

    盡時淵反應最疾,爆炸起的那一瞬間,陡然抖開一面小旗,小旗來不及展開,堪堪護住了心

    脈,左大腿卻被炸得鮮血直流。皇甫初白卻是正處於爆炸中心,頓時被炸得腦袋猛得磕到牆上,饒是其築基之軀,亦經不住如此強烈地撞擊,直接暈了過去。

    衛萱離地稍微遠些,及時甩出她的銅鑼亦只護住了心脈,卻撞斷了左臂,磕得頭暈目眩,半晌不得起。

    盡時淵心下一沉,這魔修果然尚有後手,當真是防不勝防!

    然而未及她二人回過神,只見皇甫初白陡然變得渾身全黑,竟好似一整個人無端端地消失了,原地只剩一片陰影。

    盡時淵突然驚醒:「不好!那驅影之術亦有後手!」衛萱這才反應過來,頓時臉色一白:「那魔修驅了我二人的影子,適才你釘住的乃是皇甫道友之影,我的影子卻未曾見。」

    她這一說,盡時淵便明白了,定是將那影子躲了起來,伺機而動。此時皇甫初白昏了過去,毫無抵抗之力,正是偷襲好時候,果然一擊得手!

    盡時淵顧不得自己左腿鮮血淋漓,急忙爬起來向皇甫初白衝去。

    此時那黑影已裹住皇甫初白,再不能使長針將其直接釘住。且此時刻不容緩,只怕慢了一絲,皇甫初白便要命喪於此了。

    然而她正往前衝,頭頂上頂磚陡然裂開一片,無數黑針頓時如暴雨般砸下!盡時淵頂著小旗衝向皇甫初白,卻再來不及護住皇甫初白。所幸衛萱離得並不太遠,見她自己這邊無甚黑針,一咬牙,將那銅鑼扔在皇甫初白身上,將她罩了個嚴嚴實實,總算是護住了皇甫初白,三人毫髮未傷。

    待黑針落完,盡時淵幾乎是爬著衝到皇甫初白身邊,直接伸手一抓,竟像抓住一件衣服將那黑影抓了起來,用力一扯,便將它自皇甫初白身上扯了下來。

    衛萱頓時臉色一變,皇甫初白不過被那黑影裹住了這麼一會兒,臉色蒼白竟無一絲血色,好似塗了一層厚厚的白粉,皮膚都微微起了皺,彷彿陡然蒼老了十歲。衛萱頓時大吃一驚,這竟是連精氣都被那黑影吸了去不少!這魔修手段當真惡毒!

    盡時淵卻對這驅影之法瞭若指掌,只這一抓,便將那層奪命黑皮抓了下來,向著地上狠狠一摜。那黑皮立即向著大廳門另一側黑暗的彼端飛逃,甫一沾地便竄出三丈,眨眼已至門邊。然後未等它逃過那道門,一根帶著封印符的長針便將它牢牢地釘在地上。

    衛萱這才舒了口氣,再轉頭去看皇甫初白。她此時容貌已近中年,一時未有醒轉之象,只靜靜地躺在那裡。她精氣被吸走不少,便是醒來了,日後只怕也要花不少工夫養回來。

    盡時淵卻扶著牆咳了咳。

    說來話長,然自她們過門重入地道,不過電光火石之間,爆炸驟起,黑針如瀑,黑影偷襲,到現在危險已除,其實亦不過兩息功夫。這魔修使得好連環,眨眼間便將三人傷上加傷。

    且此時皇甫初白已昏迷,盡時淵自顧不暇,衛萱斷了左臂。一時三人竟走不得了。

    盡時淵乾脆坐下來療傷,此時若強行前行,再遇敵便是去送死了。然而她剛坐下,卻聞衛萱一聲驚呼。只見她左臂發黑,竟是半身不遂!(未完待續……)

    ps:關於更新時間:因為後台v捲開得太晚,都到這個點了,只能是這個時候發了。

    以後盡可能中午12點左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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