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080:遭計{3000+ 文 / 毛短短
「你這府邸防備是有多鬆懈,來了客人都不知道麼?」
池堇堇趴在瓦礫之上,一聽這話,不經心驚肉跳,難不成這女人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她竟然將自己給暴露了?
「既然是有客遠道而來,不如就露個面吧……」
可以看得出來,三皇子的武學肯定不及他這個新婚夫人,感情這女子有這上層武功,昨日受她牽制一世是偽裝的不成!這簡直是侮辱她的……智商酢!
她本以為他二人所說的不速之客是她,沒曾想從屏風後又走出一個人來,身形很是高大,是個健碩的男子,以她這個方位,只能看清他的背影,那人一身黑衣勁服,腰間還配著一把青銅為鞘的劍,這樣一身俠客的裝束,對那二人來說,顯然是來者不善。
宮千茗本是要和那左相府庶女一道進宮請安的,在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未免會不會太巧了。
「你是何人?寓意何為?」
想是那女子是有兩把刷子的,否則也不會這般囂張。
那人將沉甸甸的劍從腰間取下,一把摔在了八仙桌上,震得桌子都顫了三顫。
「殺你之人……」
男人的聲音很是粗啞,若不是池堇堇聚精會神的聽著,恐怕也未必能夠聽得清楚。
那女子本是坐在梳妝台前,一聽這話,手中的玉簪徑直就飛了出去,簪攜長風,直逼得那人退了一步。
「我林秀岑從未得罪過任何人,你說這話,未免太過囂張。」
「你有沒有得罪過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有人花錢來買你的命。」
看來這人是一個殺手,只是想來,這三皇子必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過一場惡戰已是難免,乘此機會也好探探那林秀岑的武功底子。」
想來,昨日在大堂之上,這女子身著嫁服之時,已經對她動了殺念,只是這女子萬般沒想到,昨日她池堇堇竟然會橫生『中毒』一節。
「他付了你多少銀子,本王給你就是了。」
「國有國法,道有道歸,我既是收了人家的銀子,自然是要替人家做事。」
池堇堇扯了扯嘴皮子,沒想多這還是個囉嗦的殺手。
「給他銀子做什麼,少廢話,接招吧!」
那女子極為跋扈的從梳妝台的紅綢下抽出一柄長劍,池堇堇驚訝之餘,親眼看見那宮千茗一眼底嫌惡的模樣。
只是一個眼神,卻叫她看出了端倪,看來,今早,這宮千茗卻是請她看了一場好戲。
女子劍劍不帶任何花槍,招招奪命,那男子起初,還在她這奇快的劍法上吃了虧,在躲閃三十招之後,一把抽出了桌上的銅劍。
劍身很重,出鞘的時候還帶出了火光,讓池堇堇眼前一亮的是,這銅劍竟然是把斷劍。
男子手持重劍,卻揮舞輕盈,池堇堇明瞭,這人是想以柔克剛。
不下百回之後,女子的臉色已然不如一開始那麼自然,男子的劍術多變,方纔還同弱柳扶風一般,現在卻使一把斷劍揮灑出一柄完整的劍的威力。
女子的力不從心更加的明顯,池堇堇不由得心下冷笑,怪只怪這林秀妍太過狂妄自負。
「還杵在那裡做什麼,趕快找人啊!」
話正說完,女子手中的寶劍頓時折成了兩斷,宮千茗只是悠然的坐在床畔,臉上帶著沉沉的笑意。
「你倒是說說,本王什麼時候起要聽你的吩咐了?」
那女子到了現在還不死心道:「我不是同你開玩笑,真的快!」
女子的後話還掐在喉嚨裡,斷劍已經將她的一頭發髻削斷,林秀岑雖然凶悍,但終究是個女人,頭髮對於女人來說便如同命一般。
那女子就手中的斷劍狠狠的擲在宮千茗面前。
「我若是死了,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
終究是她太過大意沒想到自己一心想嫁的人卻會加害於她,池堇堇看在眼裡,心下卻不知是何滋味,往往是最相信的人,才傷人最深,可她現在能夠信任的人好像只有穆玄滄,只是他人現在卻不知身在何處。
「本皇子若是有什麼閃失,你們林家,決計會滿門抄斬。」
宮千茗冷冷的回擊,那女子瞬間面如死灰。
斷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頸,那女子把心一橫,雙手深深握住住劍身,瞬間鮮血四溢。
她似是將全身的內力都注入那劍身上,殊死一搏間,她儼然同劍身何為一體,池堇堇知道,這女子深知今日難逃死結,欲要同那人同歸於盡,只是實力懸殊,本以為那男子會在最後給她重重的一擊,萬萬沒想到,瞭解她性命的人,會是方才一直在邊上冷眼旁觀的宮千茗。
而他卻是她的丈夫,他們昨夜剛剛成親。
「你知道嗎,留一個功夫比自己高的女人在身邊,我睡著都不能踏實,更何況,你還自以為自己是左相愛女就有多了不起,我要娶的,從來只有你的嫡長姐,區區庶女,能有何堪。」
這便是這個身後這個男人給她的理由,她萬般不能接受的是,昨夜他們還濃情蜜意共度***。
池堇堇不知作何感想,只是一個身份之差,就叫這男人殺心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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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眼角有淚:「我其實不怕滿門抄斬……」
她從來就是一顆棋,自幼被逼著學武的時候,她的嫡長姐卻用她扎馬步的時間在跳舞,她從未贏過那個被眾星捧月般的女子,因為一開始就注定她猶如天上明月,而她不過是地上污泥。
宮千茗勾了勾唇角,手中微微使力,那女子腹中的劍便被抽了出來,池堇堇乍眼一看,那不過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在普通得劍。
「能死在我手裡,是你的大幸。」
話畢,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丟到那殺手手中:「你做得不錯,這是剩下的錢。」
那殺手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走向窗台,池堇堇瞧見那人的臉上面無表情。
當然殺人是一件一點也不值得高興地事情。
「房頂上那位,可以下來了。」
那人走了也就罷了,非得給宮千茗來個大回饋。
池堇堇站了起來,聳了聳肩膀,抬腳便要離開此地,沒曾想劍鋒一劃,池堇堇腳下瓦片呼啦啦掉了一地,而她一個重心不穩,連帶著摔了一下。
雖然半道上運氣把持平衡,終究是慢了一步,從地上躍起的時候,發現手上滿是粘稠,池堇堇將手至於眼前一看,慢慢的鮮血,好在那血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倒在血泊裡的林秀岑的。
「池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池堇堇用衣角抹了抹手上的粘稠,乾笑兩聲道:「路過路過。」
宮千茗卻是一把丟下手中的劍,冷笑道:「昨日我百口難辯,中了你的詭計,今日你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池堇堇露出一個偽善的笑容:「三皇子這話不知從何說起,昨日堇堇確實是重了毒,幸好二皇子請的太醫,醫術高超,否則,我這小命可就不保了。」
那人挑眉道:「不知治好池姑娘的是哪位太醫。」
額,想來昨日在馬車上,她就對宮千莫坦露事情了,以至於到了後來,宮千莫也沒有替她找過太醫,想來這宮千茗定是在皇宮中有不少自己的人,否則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明她是否真的中毒。
很顯然,宮中沒有太醫被二皇子請到府上,這就是最大的漏洞。
「池姑娘現在想來是笑不出來了吧,別急,後邊還有能讓你哭得……」
池堇堇也不是吃素的,怎會受他如此威脅,宮千茗也是太過囂張,以至於她環在腰上的軟劍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寒光森森地騰了出來。
「你就不怕,我將今日所見公告天下嗎,殺妻的罪名恐怕會讓你徹底倒台吧。」
池堇堇就是故意刺激他的,昨日經她那麼一鬧,想來原本擁護他的臣子,現在都把風向轉到了宮千莫身上,一日之間斷了他多年的經營,這便是池堇堇向宮千莫承諾過的事情。
她說到,必然會做到。
男人笑得很是輕蔑,一腳將那把普通的劍踢到池堇堇腳下,池堇堇避退之間,卻聽他說到一句:「來人啊!」
池堇堇心下一驚,好好的房門卻被人破門衝入。
這是怎麼會是!
方纔她來時也不是沒有打探過附近是否有埋伏,可轉眼間怎麼就出現那麼多
人。
「池姑娘,本王看的出你有點手段,對此也得派些高手好好招待你不是,否則怎麼堆得起你起得這麼早?」
池堇堇冷哼一聲,抬腳便是往窗外跳。
只是很不走運的是,她已然被人包圍了。
「池姑娘,你殺了本王的王妃,怎麼得也該給本王一個交代你說是吧。」
「你放心,對你,我一個屁都不會放!」
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人一揚手,身後的人,已然逼近。
池堇堇丟了耐心,已然出招。
「見了這把『如初』,難怪我那二哥說,你是百址的貴客。」
池堇堇殺紅了眼,可那些人多半也是經過系統的訓練的,實在難纏。
「我勸姑娘還是束手就擒,本王只是想請你在府中小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