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為妃不狠,地位不穩

正文 78.078:天下是熱鬧了,我也成紅顏禍水了{首更一求訂8000+ 文 / 毛短短

    078:

    方芸已是面如死灰,池堇堇沒有多瞧一眼,池堇堇抬腳,正要離去。

    「等等,他在鳳儀台等你……酢」

    池堇堇的心驟然的加快,她說得『他』是君釋墨還是穆玄滄牙?

    「你殺了我的父親,我卻不能殺你。」

    背後的聲音多少有些蒼涼,池堇堇默然道:「你殺不了我。」

    「是,所以,我請你幫我殺一個人。」

    那人說得,好似這輩子的遺願一般,池堇堇轉過身來,定定的望著她。

    一番沉默之後,那人的睫毛輕輕一顫:「太后……請你殺的人事太后,只有她死了,他才能真真的站起來。」

    那太后是什麼樣的人物,池堇堇是見識過得,甚至是君釋墨都想效仿她欺師滅祖,只是她本非菊皇宮之人,何苦再惹這些罪孽,她與他們說來也是萍水相逢,背上方原鹿一條命已是夠了。

    「這些事情,我若是替你做完了,還留你在皇宮做什麼?君釋墨身邊,不需要一無是處的女人。」

    池堇堇這話雖然很絕,卻是瞬間點醒了方芸。

    「先前有你父親在,後宮佳麗已是三千,現在你父已死,朝中大臣必然伺機而動,你若在這個時候退縮,那麼下場不會比你父親好到哪裡去。」

    那人搖搖晃晃,終究是站了起來:「你說的不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去吧,他在鳳儀亭等你。」

    「誰?」

    池堇堇忍不住問出口來,那女子輕笑道:「你希望是誰?」

    她希望的……到底是穆玄滄不是嗎?

    「但願是穆玄滄,今日他吃了我的續命丹,看我不叫他好看。」

    「他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女子眼裡閃現出一絲渴望,池堇堇心下一揪,卻不知說什麼好,只得轉身離開。

    鳳儀台是後宮裡最高的樓台,池堇堇沿著階梯而上,每拾一階,心下更是焦急一分。

    風吹散那人一頭的墨發,身形消瘦,池堇堇低聲一歎:「原來不是他……」

    「怎麼,見到的是我,讓你很失望?」

    池堇堇點了點頭:「確實,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一點價值了。」

    「你是說那顆續命丹吧,消息是朕放給太后的。」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就說得通了,他把續命丹的下落放給太后,太后又把信息交給了方原鹿,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你大可不必如此介懷,朕的命或許要比你短。」

    「你是個短命鬼,這我知道,只是我不一樣,我總覺得自己還沒活夠。」

    池堇堇坦然道。

    「你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

    在君釋墨看來,如此不甘心的不願死去,就是對這世間還有一絲的眷戀。

    池堇堇搖了搖頭:「還沒想好,只是在找到想要得之前,我必須活著。」

    「你說的也是在理,你若是肯再信我一次,就去百址,你想要的,都會得到的。」

    他的話語平靜無波,池堇堇低低得笑出聲來:「原本我還不知自己要往哪裡去,現在看來多謝了。」

    穆玄滄應當是被穆玄寒抓回國了,否則這個時候站在她身邊的就不會是君釋墨了。

    「你不必謝我,事實上,你逼我娶了最不願娶的女人,這筆賬在你我之間,這輩子都算不清了。」

    池堇堇聽得略微有些發蒙,助方芸成為菊新後是她的注意不錯,是他也在穆玄滄的相助下,除掉了方原鹿,兩件事已是相抵的,怎麼就算不清了呢?還說什麼一輩子……

    她仰頭望他,卻窺探到他眼底的熾熱,一瞬間,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回到最初始的時候。

    池堇堇暗了暗眸子,沉聲道:「後會有期。」

    她是那種說走就走的人,君釋墨卻快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我不便送你,我派人送你。」

    池堇堇沒有轉身看他,只是漠然的將他的手拿開

    :「不必。」

    便是騰身一躍,縱身跳下鳳儀台,君釋墨眼中難掩激賞,看她在九重宮闕中身手敏捷的奔走。

    只道一聲:「後會有期。」

    留得一人獨享。

    離了菊的皇宮,池堇堇牽了一批快馬,池堇堇馳騁於馬上,只為趕在天明前出城。

    現在城中各國勢力猶在,她不想纏上什麼麻煩。

    縱身躍上城牆,熟不知方城牆上已是有人等候她多時。

    「你便是池姑娘?」

    池堇堇點頭:「正是。」

    「下官恭迎姑娘多時,奉命護送姑娘出城。」

    她本是想從城牆上跳下,偷溜出城的,沒想到君釋墨早就準備好了,看來這一切,都是他和穆玄滄精心策劃過的。

    「各國來使是否已經出城?」

    那將軍點了點頭道

    道:「一個時辰以前,百址的隊伍已經離京,半個時辰前,天葵的國主也出城了。」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宮千莫還留在城中。

    「姑娘可是現在就走?下官已經命人準備好了寫盤纏,還有一批快馬,隨時可以放行。」

    池堇堇想著穆玄滄三個時辰前就已經離開,他們人馬眾多,想必走得不是太快,現在快馬加鞭,或許還能趕上,她不能就這麼放他離開,很多事情,她要親耳聽他解釋。

    離開菊皇都的時候,月色已經淡去,天邊已呈破曉之勢,快馬揚鞭不到半個時辰,卻是撞見了燕北痕的人馬,雖然這在她的意料之內,若想追上穆玄滄,勢必會碰到燕北痕,只是她沒想到會如此之快。

    「主子說得果然不錯,池姑娘你果然來了。」

    池堇堇並不理會為首的那兩個隨從,只是她強行要走,卻是被他兩擋在身前。

    「滾開。」

    「池姑娘莫動怒,主子這就來了。」

    「我不是來找他的,你們滾開。」

    她儼然是沒有耐心跟這兩人耗的,可他們卻橫在了她身前。

    要是換做他日,她必定一起殺意:「也罷,你兩退下。」

    那二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是直勾勾的看著池堇堇,她冷笑一聲,將馬鞭繫在腰上,那二人這才對視一眼,紛紛退下。

    燕北痕也就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

    「堇堇……」

    他望著她,明明有一肚子的話,張口,卻不知從哪一句說起。

    池堇堇臨危馬上,冷漠到:「有話快說!」

    「堇堇,你下來,或者我上去。」

    燕北痕是站在馬下的,這般同池堇堇也不好說話,那女子冷哼一聲,從馬上躍了下來。

    「說吧。」

    那人解下身上的風裘,欲要給她披上,她卻是後退一步,同他保持了距離,燕北痕眸中一黯,冷然道:「我早該想到,離開我之後,你會同穆玄滄走在一起。」

    池堇堇勾唇,卻是無言,只能冷笑。

    「交出續命丹,你我之間,再無相欠。」

    池堇堇呵笑出聲:「我還以為你是對我餘情未了,原來是為了那顆續命丹呀?」

    她嚼著餘情未了四字的時候,那模樣分外的魅惑。

    這的確是說到燕北痕的心坎裡去了,他對她的確心存幻想,可是當初,推她離開的人是他自己,他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同她說回到自己的身邊?

    「你派來保護我的那些人沒有滾回去沒告訴你,要滾多遠就滾多遠麼?」

    她的出言不遜,他都可以不計較,眼前的人,若是恨著他,那就意味著他還沒有從她的世界裡完全的消失,只是現下,她卻是不願同他多廢話一句,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心永遠沒有他的位置了?

    「堇堇,你有愛過我麼?」

    他的眼眶已是蘊熱,只等她一句,有過。

    女子走出一步,遠看紅日起升:「你若是不離我而去,穆玄滄又怎麼會橫足你我之間?世上沒有後悔藥,與其現在滿心掙扎,滿心身不由己,還不如當初,多信任我一分。我問你,池府的所有的你都瞭如指掌了嗎?只是查到一層,我原是池府嫡女,就讓你悔到腸子都青了麼?那你大可不必如此傷心,我爹恨不得殺了我,什麼池府嫡女,對我來說都是空談,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她平靜無波的說著,無關痛癢,彷彿說著別人的事情一樣。

    「你還沒想清楚嗎,我和你根本不對付,至始至終,你從未選擇相信我。」

    她不需要他的處處的小心維護,若是當初,她千里奔赴,找到他時,他能夠選擇相信她,或許,她會設法同他除去池家。

    只是,他選擇了池娉珠。

    「不是不相信,而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你。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池堇堇都能猜出他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只是多說無益。

    「續命丹被穆玄滄拿走了,你若是想去,去找他吧。」

    那顆丹藥的確不是被她吃了,否則,她的內毒就不會再次迸發,很顯然穆玄滄騙了她,可那個人不知又是用什麼法子保住了她的命,更何況,每次由他療傷之後,她的功力都會大大的進步,好比她現在的鳳羅功已經快破四階了。

    「對了,只有續命丹有續命之效嗎?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靈藥?」

    燕北痕本是神傷,經她這般轉移話題,也只好收斂原有的哀思道:「世上沒有長生不老藥,卻由一位搗藥大師煉製出續命丹,此丹共有四顆,據聞其餘三顆也同我身上原來那顆一樣,被皇室中人藏著,除此之外,也只有一些補藥罷了,長期服用,也有延年益壽之效,只是功效,實在不能同續命丹相提並論。」

    「若是用武功得道之人給其療傷救治,可否續命?」

    「用武功療傷,也只是一時的,不能長久保命,而且療傷之人,必定真元大損。」

    池堇堇皺了皺眉,這就奇怪了,穆玄滄說給自己運功療傷,也不見他快死了呀。

    br/>問得多了,燕北痕也就覺得奇怪了:「堇堇,你問這些做什麼?」

    他是不知她有內毒了,同他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又是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給人續命?」

    燕北痕想了想,笑道:「還有一個不知真假,古書上說,若食有緣人的心頭肉,有再造之效,也能活命。

    「假。」

    池堇堇一口就否決了,若是穆玄滄把自己的心給她吃了,那她之前在大電視上看到的不就是鬼了嗎?

    燕北痕也是付之一笑:「這也是最荒唐的說法了,除此之外,怕是沒有辦法了。」

    池堇堇心下一沉,每一次她覺得自己快死了,可每一次內毒迸發,她總能再次醒來,這總不是,老天爺同她時常開的笑話吧。

    難怪穆玄滄總是信誓旦旦的說不會讓她死,難不成早就想到就她的對策了……

    以前她總對他的話當成一種甜言蜜語,不以為意,而現在心下卻很是泰然,如果將她的生命綁在他的手上,那是不是足以證明她對他的完全信任?

    只是若真是綁在一起,那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已然成為他的負擔?

    燕北痕觀測著她的神情,心內感到愈發的不安,當時心狠的是自己,現在苦不堪言的也是自己。

    「燕北痕,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但願我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活的男人一點。」

    池堇堇放下話,便已經縱身上馬,她已經沒有理由多做停留,她現在滿心只有趕緊找到穆玄滄。

    長鞭劃過混紅的天幕,一輪紅日已經當空,遠疆的車馬還在慢悠悠的游動,池堇堇站在山丘上,心下滿是歡喜,只要越過這個山頭,便可以與穆玄滄相見了。

    只是背後突襲的涼意是什麼?

    池堇堇冷汗涔涔,不敢伸手去碰,只覺那東西一圈又一圈的纏繞在她脖頸,還好那東西還沒有突然的收緊,她若是沒有猜錯,突然纏上她的是一條蛇,十有八`九還是一條毒蛇,可是這蛇很是奇怪,貼在她的肌膚上,並無粘稠之感,反而是通體的冰涼,不多時,她便被凍得不住的顫抖。

    池堇堇想是碰見什麼邪門的怪物了,這般僵持下去,她必死無疑。

    心下一橫,騰出腰間的軟劍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有人驚呼一聲:「真是瘋了!」

    池堇堇頓覺一聲輕鬆,原來那冰涼的蛇瞬間就從她的脖子上抽離。

    她手中的如初由是熠熠生輝,騰著怒火轉身,卻見宮千莫的臉已經氣得發抖。

    池堇堇扯了扯嘴角。

    「你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動不動就往自己脖子上抹,怪滲人的。」

    「要是覺得滲人,就拿著你的花蛇,走遠點。」

    宮千莫手裡還盤著一條五顏六色的怪蛇,蛇體並不是很長,只是很通達人性一般,現下正是盯著她吐著蛇杏子。

    「不不不,一點也不滲人,你可是我未來的王妃,我怎會覺得滲人呢?」

    池堇堇難免薄怒道:「再胡說八道,小心你的舌頭。」

    那男人又道:「這怎麼能叫胡說呢,你是唯一一個不覺得我短命還願意嫁給我的人。」

    池堇堇皺眉:「我什麼時候說過!」

    一個燕北痕就夠她煩的了,現在又來一個宮千莫絕對是要逼瘋她。

    眼看穆玄滄就在眼前了!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說了。」

    眼瞅著那人眉清目秀,絲毫沒有昨夜在大殿上的嬌柔作態,她早該想到這二人差距的,宮千莫雖張狂,但也只是小國的皇子,哪裡會在那樣的場合下,將其他人都給得罪了。

    試問琉璃重財,怎會同重的菊合作。

    完全是天方夜譚的東西,卻被穆玄滄掩飾的非常完善。

    池堇堇歎了一起,開口道:「我問你,昨夜,你去哪兒?」

    「昨夜我就動身回國了,不過先前舊疾發作,走得慢些。」

    「你知不知道,昨夜有人頂替了你的臉,在大殿之上作威作福?」

    「喔,知道呢,那臉是我借給他的,是哦花了重金才請易容師做的一張,因為是從別人的臉上活剝下來的,所以很是貼合,一般人看不出來的。」

    他誇誇其談的模樣,很是嬌池堇堇折服。

    「感情穆玄滄早就和你聯手了!」

    旦見宮千莫搖了搖頭,「若是能同他聯手,不用多時,我便能登上帝位,這麼好的買賣,怎麼樣我的願意,可是人家不願意啊,只是昨夜恰好舊疾復發,他神叨叨的給了我一枚藥,交換條件便是借我的省份用一晚。」

    看來,琉璃國很是忌憚百址的兵強馬壯。

    琉璃又和百址交界,萬般是不可得罪百址的人的,更何況,是穆玄滄。

    「什麼藥?」

    池堇堇越來越相信,穆玄滄是個神醫了。

    「我也不清楚,只知能夠保命就是了。」

    「那你得的是什麼病?」

    若是一般的病症,哪裡需要

    向穆玄滄妥協,她也一直以為,宮千莫短命只是傳言罷了。

    眼前的人,沒有車馬,只是隻身一人,又是想起先前在城牆上,那個將軍說,琉璃的人馬還未離京!

    「這麼說來,穆玄滄還留在菊!」

    池堇堇不禁脫口而出,她早該想到的,只怪這一路,她心事重重。

    眼前的人狡黠一笑:「或許是吧,我走得慢,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我的部下會追上來。」

    池堇堇默然,現在倒好,去哪裡找穆玄滄都弄不清了。

    「不用猜也知道你在找他,倒不如坐在這裡同我等上一等,指不定他是同我的部下一道出城的也沒差。」

    他的話雖說只是一個建議,可並無不可,只是穆玄寒的人馬就在前面。

    「他同穆玄寒並不怎麼對付,又怎麼會乖乖跟著他離開呢?」

    又是一言,竟是叫她無言以對,所幸就地盤腿而坐,閉上了眼睛,虔心運功。

    再一次熬過毒發,池堇堇隱隱覺得,武學必有長進。

    宮千莫倒是不

    打擾,只是看著那人,微微的勾唇。

    心下想著,怎麼樣也要扳回一局才成。

    一晃,已過了兩個時辰,後頭的人追了上來,池堇堇滿心期望卻是落了空,前頭的人更是走得不知所蹤。

    宮千莫安慰道:「百址各處皆是重兵把守,民風剽悍的很,不如你現行隨我去琉璃。我定當做東,好好款待你,他見不到你,自然會來尋你。」

    池堇堇心下一歎,也只能這樣了。

    縱身上馬道:「還不快帶路!」

    隨從們仍是沒見過自家主子這般慇勤的模樣,面色些許古怪。

    一行人腳程挺快,不到兩日,便已經到了琉璃皇都,琉璃甚為炎熱,走在街上的男人很多時候只披一件薄紗,就連女人,只要是能露的地方,她都露了。

    池堇堇一路賞心悅目,倒也歡暢。

    宮千莫帶著一個女人回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二皇子府簡直可以用『敗家』二字形容。

    別人只是囤了一座金山在家,他是直接用金子蓋房子了。

    「金屋藏嬌麼?」

    身旁的男人很是得意:「今日又多添你一美人嬌,可謂是人間快事了。」

    池堇堇默然,並不願同他多做口舌之爭。

    「恭迎主子回府。」

    僕人跪了一地也就算了,池堇堇就沒見過誰家的管家竟會如此美艷的。

    那女子身材極好,面容又是百花中的翹楚,眉眼生酥,卻不油膩,美人自然是討人喜歡的,池堇堇看著她,那人竟是羞紅了臉,將身子彎得更是低些,活生生的猶如見到放·浪之徒一樣。

    池堇堇猛地抽了抽嘴角,卻聽那人上千一步道:「啟稟主子,昨夜三皇子下了請帖,說是兩日後新皇妃入門,還請你大駕光臨。」

    「既然是三弟娶妃,為兄的自然要去的,他娶的是哪家千金?」

    那女管家應聲道:「是左相家的庶女。」

    那人聽得一笑:「只是一個庶女,他以為自己就能逞心如意了?」

    管家沒有多言,話鋒又是一轉道:「花側妃身體不適已經好幾日了,還望皇子回府,能去後院看看。」

    說完了外邊的事,又是家裡的事。

    只是這家裡的事,宮千莫似乎不願多說。

    「沒看見貴賓來了嗎,這後院裡,就數花側妃的院子最好,快叫她騰出院來。」

    管家只道一聲:「是。」

    這可把池堇堇給驚嚇住了:「等等,如你所說,我只是客,你這麼做不是給我拉仇恨嗎?」

    眼前的人只是輕笑一聲:「別的地方定會委屈你,你若是不願,那我就把我的臥房騰出來讓你住。」

    池堇堇聽得頭皮發麻,也只好默認了,在她眼底,一百個花側妃也只是雜碎。

    這邊花美人哭天喊地的被拖走,池堇堇後腳就住了進來。

    不到一日,這皇城裡可就傳開了,二皇子府裡新來的姑娘,還沒哼哧一聲,就攆走了花側妃。

    這些話都是新來的丫頭同她說得,池堇堇聽來也只是笑笑,她倒是不怕事情鬧得大,只是希望利用這些風言風語,把穆玄滄召過來罷了。

    入住皇府以來,宮千莫算是萬分慇勤,變著法子討她歡心。

    「今日日頭不是太大,我陪你出去轉轉可好?」

    能夠出去,池堇堇自然是開心的,她從來就不是籠子裡的金絲雀。

    身上穿得衣服,是昨日那個女管家送來的,輕薄得很,穿在身上倒也舒服。

    池堇堇的臉,從來都是不施脂粉的,在宮千莫看來,這也是她的特別之處。

    二人走在街上,在別人眼中著實般配,池堇堇並不在乎這些風言風語,只圖出來一趟能玩個盡心罷了。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是,宮千莫

    帶她逛的並不是風月場所,而是一家又一家的商舖。

    對於古代的商業模式,池堇堇在前世也是做過

    研究的,現下親眼見著,臉上竟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宮千莫笑道:「你有興趣?」

    池堇堇點了點頭,於是二人相處的更為契合了。

    琉璃的礦場很是豐富,就連民間小巷內都能聽到鍛造的聲音,更是可以看見,光著膀子的漢子,在屋前揮汗如雨。

    百姓們一心想著賺錢,能不富裕嗎。

    「琉璃的鐵具,大多銷往何處?」

    「各國都有琉璃的商販,自然是各國都有。」

    池堇堇輕笑一聲:「二皇子的上好名聞天下,今日我倒要見識見識。」

    宮千莫應聲道:「既然你都提出來了,我也不好怠慢了不是。」

    她本以為,他帶她去的,會是一般的鑄造廠,沒想到會是一座宏偉的鍛造所。

    門外有重兵把守,離得老遠,就能聽見裡頭鏗鏘有力的鍛造聲響。

    兩人走得近了,有人見是二皇子來了,急忙上前行禮。

    宮千莫出示了令牌,他們沒有絲毫的盤問,便是放行了。

    池堇堇心下微歎,想來,不用多久,這城中便是要宣揚開了,定是什麼二皇子的新歡來頭不小云云。

    「這麼機密的地方,我能進來?」

    池堇堇有些難以置信,只是那人一臉輕鬆道:「鍛造所由我掌管,你是我未來的正妃,自然能夠進來。」

    「你敢和穆玄滄搶女人,是嫌活的太久了吧?」

    池堇堇覺得自己真是厚顏無恥,已經盯著穆玄滄的女人的名頭開始招搖撞騙了。

    宮千莫不以為意道:「你若真是她的女人,怕是他要生氣的,倒是來個舉兵攻打琉璃,這天下可就熱鬧了。」

    池堇堇輕哼:「天下是熱鬧了,我也成紅顏禍水了。」

    池堇堇並不覺得,知己是個禍水的命。

    鍛造所的工匠只管做工,池堇堇同他站在高台之上,可見其規模的宏大。

    這鍛造廠是管家的,實力決計是雄厚的。

    「父皇為與百址交好,常年低價的出售兵戎,百址的銀錢是到國庫裡了,只是另一方面,他們的野心也就越來越大的。」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以來,你們都沒有想過應對之策?」

    萬事都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而這琉璃卻是忌憚百址的兵力,愣是將他們越養越肥。

    宮千莫搖了搖頭:「也不是沒想過,只是錢財是個叫人貪得無厭的東西,朝中各派紛爭不斷,宛如一盤散沙。」

    今日卻是叫池堇堇看到了宮千莫不同尋常的一面,她沒想到,這樣的男人也會有這般的胸懷。

    「琉璃若得一明君,其實力必定同百址不相上下。」

    此言也是一個很可觀的評價。

    「可惜我命不久矣,否則定當爭上個一二。」

    他的話裡,滿滿的惋惜,池堇堇輕笑:「一個天天把命不久矣掛在嘴邊的人,並不一定是快要死了,我同你一樣,命能多長,由閻王說了算,但是與天爭,與地斗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你看我現在也不是活的好好地?」

    池堇堇承認自己並不太會安慰人,因此說出來的話,都是這般的叫人驚嚇。

    宮千莫略微有些感激。

    「明日三弟的鴻門宴,你可願與我共赴。」

    聽他說的九死一生,池堇堇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最多就死去混混吃喝的。」

    宮千莫見她答應了,自然是高興,哪裡曉得池堇堇心下的盤算可不止這些。

    她將視線投向遠處,多說眼觀要放長遠,既然來了琉璃,萬般不能浪費了,多去一下官宦處所,更利於她打探續命丹的下落,而且她總有預感,穆玄滄就快要出現了。

    池堇堇回到院子裡的時候,正堂的主位上,坐著一位模樣甚是端莊秀麗的美人。

    「許側妃來了多久了?」

    起先開口,也好過乾坐著,池堇堇心想著乘早將她打發了。

    這幾日伺候這她的丫頭,滿眼的焦急,這一兩日來,她可是沒少跟自己說這許側妃的種種,既然是個不好對付的主,池堇堇也只能攻心為上了。

    都說女人是上最麻煩的東西,眼下池堇堇只能將自己表現的更為女人了。

    「池姑娘來的這麼寫日子,也不懂得尊卑有序,偏生叫我這個做姐姐先來拜訪你。」

    池堇堇一來,她就被轟出這最好的屋子,這個姓池的女人若不是沒有幾把刷子,二皇子何故會這麼做。

    池堇堇莞爾一笑:「妹妹來了不過一日,人生地不熟的,還請姐姐擔待。」

    好一個不到一日,不到一日就將她趕了趕出了原有的住所,池堇堇的提醒,很是沒心沒肺。

    女人想來很是生氣,就連面部,都是開始抽搐了。

    r/>「今日妹妹方同二皇子遊玩回來,頗為疲憊,準備沐浴更衣了,姐姐想坐,便坐一會兒,妹妹招待不周,就不陪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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