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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 累了就分手 文 / 夏沫北

    他噤了聲於是電話的兩頭就沉寂在了死一般的寂靜裡。我能聽得出他在抽煙,還是一根接一根的那種,我低著頭拿著手機的手一點點地開始發麻,他問我:「你最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都知道我的情況嗎?如果你在意那麼多,為什麼當時不說,反而現在卻要和我計較這些?」

    「當時的情況和現在同嗎?」我也是吼得聲音有些大,最初的時候壓根就是無意識的,我曾經解釋過這樣的感覺,不能說我隨便,就是到了一個固定的點,然後就在那種氛圍之下輕易地有了一種習慣和依賴,所以在一起的時候也就那麼直接了,甚至於幾乎都沒什麼思考。

    所以?所以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是真心的,但是這份真心裡卻又有著很多的無意,愛情本來就是這樣,會在很多個無意的巧合之下生出很多不可思議的事,然後帶著這種不可思議又去開始自己的生活。

    蔣帆問我:「為什麼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一樣!」

    我咬了咬嘴唇想著怎麼樣去說,誠實一點還是虛偽一點?

    我到底還是有幾分顧慮,於是給自己留了一些餘地,我反過去問他,我說:「你和我說實話,你最開始想要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什麼?」

    「不是很早就和你說過嗎!」

    「因為性?」我好像是這麼記著的,當時他和我說的原話我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還是依稀地記得是這麼個意思。

    他也承認,他說:「有這麼一部分,當初其實真的沒有想很多,就是覺得在一起感覺很好,於是就想試試,我這個人是個特別在意感覺的,所以也完全是可以為了追求一種刺激而去試著和你在一起!」

    很坦白地講,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聽了還是有一點難過的,一個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能記住的是她的全部,是她的整個人,而不是女人特有的能給與的。因為有關於性,依舊是敏感的代言詞,總覺得和它牽扯到的東西都不會是很單純和美好的。

    我讓自己稍微平靜了一會,然後才開口繼續問下去,我說:「那麼現在呢,現在我對於你來說算什麼?」

    「現在?現在我愛你,發自內心的,我是真的在乎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讓我喜歡了你的一切,靜姝,我是真心的,生活中那麼多點點滴滴難道你還看不出?」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和我在一起?」

    他又停頓了一會,然後才開始開口,「有想過,但是因為知道不可能,所以在最初的時候就扼殺了這個念頭,靜姝,我所有的情況都和你一一交代過,兩個人在一起快樂就好,為什麼非得去在乎一個名分呢?」

    「難道對你來說,這就只是一個名分的差別?蔣帆,你想想我現在的樣子,想想我的處境,我這樣的年紀正當是大好年華,我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樣簡簡單單地去談一場戀愛,好好的找個對象,然後兩個人幸幸福福地過日子,可是現在呢?我就是一個活在黑暗中的鬼魅,見不得光,只能夠一天天的數著日子等著時間,算著你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來,其他的時間我就只能默默地把自己當成一個背景,不能出聲,不能做事。」

    「靜姝,你變得貪心了!」

    「憑什麼說我貪心,試問哪個女人會人受得了,我不是在乎你的錢,我是真的愛你,想和你在一起,我也為你生了一個孩子,我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幾乎都給了你,你告訴我又要怎麼去忍受你和別的女人相守一生?」

    他知道和我是溝通不下去了,於是也就放棄了朝著這個點的解釋,他只是告訴我:「現在你和我反覆地糾結這些事沒有用的,我們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能給的我都給了,而我的能力能做的也都做了,如果你還是覺得不滿意,那麼靜姝我尊重你的選擇!」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整個人因為這句話都在抖,然後渾身冒出一種特別害怕的感覺,蔣帆在電話裡的聲音也顯得很是沉重,但是說話還是字字清晰。

    他說:「如果你覺得這樣的關係維持下去太累,如果你覺得讓你始終活在黑暗裡會讓你覺得委屈,如果你覺得我現在能給你的並不是你想要的,那麼你可以做其他選擇,你離開如果可以過得更好,那麼我會放手,對我來說這樣把你鎖在我身邊的確是自私了點!」

    蔣帆說:「你的確年輕,你的世界裡有著無數種可能,而我在你那麼多的可能裡其實也不見得是最好的一種,況且我現在能給予你的東西也很少,好像除了錢以外,其他的我幾乎都不能百分之百的給你做保證!」

    「所以你說這麼多就是想和我分手是嗎?」我好像是不死心,於是硬生生地把敏感的詞搬了出來,其實這個就是女人最愚蠢的一點,很多時候有些事情在不好的氣氛下最容易說出模稜兩可的話,你可以選擇好的,那麼也許互相都會靜下來緩和一點,可是我偏偏選擇了一個不好的猜想,於是乎蔣帆也就賭氣似得順著我說了下去。

    「既然你覺得累,那麼我們就這樣算了,我也不想讓你因為我過得苦!

    「蔣帆你他媽就是狼心狗肺,你還是不是人,我陪著你那麼久,義無反顧地跟著你受了那麼多委屈,我知道你怕劉玫紅,所以就把自己當做一個會隱身的人,你需要時出現,你不方便時就消失,然後到最後你卻還來說分手,你說你到底是不是人!」

    「那你要我怎麼樣?」他似乎也被我逼的有些瘋狂了,於是乎情緒也就不受控制了,「你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你說你要我怎麼做,你覺得累,覺得委屈,那麼我我願意放了你,可你又說我狼心狗肺,但是你怎麼不想想,所有淒慘的詞彙都已經被你自己形容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要求你繼續為我苦,為我付出!」

    「可是

    即便這樣你也不能和我說分手呀,你有想過我會多難受嗎?」

    「是你自己提的!」蔣帆提醒我,我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像是揣了好幾隻鼓波蕩搖晃的很,最後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於是就抱著電話哭了起來。

    每次我哭蔣帆都會心軟,這次也不例外,他總算是收回了一些戾氣然後態度也微微變溫和了不少,他說:「好了,都別在吵了,我們兩個現在情緒都不是太好,互相讓步下吧,也互相給對方一個時間在好好想想,靜姝你也別哭了,我們的關係是留還是斷只要你一句話!」

    我掛了電話一個人找了一家燒烤店,我問老闆拿了兩箱啤酒卻只點了五串金針菇。

    老闆估計是看我年紀還小,又是個女孩子家,於是好心提醒我說這裡晚上人比較多,我一個女孩子喝那麼多醉了不安全。

    我不聽自顧自地喝,老闆看我不搭理他估計也有種碰了一臉灰的感覺,於是暗暗皺了皺眉然後回去了。

    我真的喝醉了,醉倒在了大馬路上,我又哭著給蔣帆打電話,我站在馬路的中央,我說:「蔣帆,我什麼都給了你,因為你,我也失去了很多,你現在不要我了,那麼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後來我真的去自殺了,但是沒死成,想著去撞車卻還是在最後一步退縮了。因為我怕死!

    後來蔣帆在那條馬路上找到了我,他看見我醉的那麼誇張的時候特別的生氣,雙手抓著我的肩膀搖了個半天,他說:「李靜姝,你是不是真想逼死我!」

    我睡了好久,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從睡夢中醒來。

    我頭痛欲裂,嘴巴也渴的厲害,下床想些水卻發現自己連走路都有些虛。

    蔣帆從門外進來,端給我一杯溫奶,他先是把我扶起然後讓我把奶喝下去。

    我沒有拒絕一邊喝一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我能看的出他是不開心的,但是也不敢問。

    我把空杯子遞給了他,他接過後就站了起來,他說:「我公司還有很多事,你先在這裡休息,這個酒店有點餐功能,你要是餓了或者是不想出去那就自己點些吃的,會有服務人員送進來的!我忙完後就來找你!」

    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我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歎了口氣輕輕把手縮了回去,然後開口道:「不知道,要看事情有多少!」

    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他是因為生氣才故意這樣敷衍著說,於是心裡立馬開始嘀咕著要不要去說點什麼,可是我還是沒能踏出這不,反而把最初的那些事又拿出來說了一遍。

    這一次,蔣帆是真的火了。他直接就大叫了起來:「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不要逼我了好嗎,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樣的戲碼是要時間和精力的,所以我真的不能陪你玩這些,我只是希望你理解我,體諒我!我之前也說得很清楚,如果不可以,那麼我們可以回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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