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2：不會傳染你 文 / 夏沫北

    真相被揭開的過程往往是最痛苦的過程，還沒開始聽正，只一個開頭就讓我感覺特別的難受。在這個圈子裡，我看了很多，也明白很多，這些錢色交易其實到那裡都能看見。

    我從來不去評價這樣的事，因為我一直都覺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對方的價值觀念不一樣，追求不一樣，那麼做出的事自然也就不一樣。雖然會經常聽說這個圈子裡這類的艷新聞，每次其實心裡還是會忍不住訝異一下，單純的交易現在已經過時了，你總會聽到一些各種各樣的玩法，極致變態，極致噁心。

    我問嘉嘉，「這些都是真的嗎？」

    她點了點頭已經是泣不成聲。

    我一邊安慰她，一邊想著該怎麼問下去，這種事說明白就明白，說不明白也就不明白，但是你真正想去說的時候也就特別的難堪了。

    嘉嘉和我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讓她冷靜點，我說：「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哭也沒用了，現在你懷了孕，你死打算怎麼辦？」

    「我想把他打掉！」她梗咽著聲音說的卻是很乾脆，看樣子應該是思考了好久。

    我咬了咬唇，低聲問：「那??那孩子的爸爸知道嗎？你和他商量過嗎？」

    她苦笑，臉部的表情死感覺像極了殭屍。

    「哪來的爸爸，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是睡得！」

    「怎麼會，你去那裡不是?那個！」我終究還是沒有把客人這幾個字說出來，她卻依舊是冷笑，這種笑裡裹藏著太多對自己的一種譏諷，我忍不住地收回了視線，不敢與她對視，似乎多望一眼自己也會跟著難受起來。

    嘉嘉說：「我不是一對一的服務！」

    「哦！」我應了聲，然後低著頭呆呆地望著床單，我心裡是訝異和驚慌的，因為曉得真相必然是殘酷恐怖的。

    嘉嘉說：「你知道輪趴嗎？」

    我搖了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聽著感覺就是極其不好的。

    她抽了抽嘴角，噙起一抹特別苦澀的笑，她說：「我去的時候其實也不知道很多，到了那個地方在那種環境的熏陶下人就變了，什麼廉恥之心，什麼羞辱感都他媽不見了，剩下的就是陪著他們玩。」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心理真的事挺變態的，我曾經和一姑娘討論過這樣的現象，我想大概是他們的生活太好了，總感覺什麼都不缺，什麼都順豐得意的人生也就漸漸地變得乏味，所以他們想方設法想找點樂子！所以什麼刺激，什麼過癮就找什麼玩！」

    嘉嘉說：「上面有不少人都吸毒，病毒你知道嗎，那個吸了就會起*，我當時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貴賓包廂裡的客人都是vip，那個時候出於好奇吧就去看了看，然後就沒出的來！」

    「我們一群人大概有十四個姑娘，男的好像多一兩個，然後吸了毒就脫光了，讓我們女的在地上趟成一排，他們石頭剪刀布誰先贏誰第一個上！」

    「第一個上？」我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去想像這樣的畫面。

    她輕笑一聲轉頭看我，然後冷聲道：「是不是很是驚訝，覺得不可思議？可是這就是真真實實的。第一個剩出的男的第一個上，每個做一會，一直做到最後一個，然後再第二個男人上，也是一樣每個做幾下，我們就躺在那閉著眼，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是誰，也不知道到底換了幾個。」

    「嘉嘉，你別說了！」嘉嘉的情緒似乎很不穩定，漸漸的她的臉開始紅了起來，然後瞳孔開始放大，她緊抓著我的手莫名地開始大嚷，她說：「靜姝你知道嗎，我是不願意的，真的是不願意的，可我根本控制不住，我怎麼這麼噁心，在那種時候還會覺得好舒服！」

    我聽過冰毒，這種毒品是*必備的，就是你吸了後會有性幻想，在那種時候根本無法控制住的。

    我能理解，也知道如果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嘉嘉是不會做出群交這樣的事的，可是理解歸理解，我還是心裡隱隱地對她有了一絲莫名的想法，我不明白她怎麼一下子會變了那麼多，曾經那個直率大膽的女漢子嘉嘉為什麼會變成這般模樣。

    歲月是殘酷的，它的殘酷在於隨著它的流逝會讓你看見一件件你曾經覺得美好的東西變得不再美好，你曾經愛的人也許就不愛了，你曾經覺得浪漫的事也不再浪漫了，歲月會讓你找不到自己的青春，還有青春裡那個最美好最純真的自己。

    我不想讓嘉嘉繼續講下去，因為她的情緒特別不好，我畢竟是她的朋友，所以不管她做什麼錯事我都不會說對她不管不問，雖然知道自己幫不了什麼，但是盡力就好。

    我一直都覺得朋友就是那個把你看透卻依舊不會放棄你的人，就像當初我去代孕，她知道了也是默默安慰我替我想辦法而已。

    那一晚我幾乎一宿都沒睡，一直在安慰她，我所抱著的想法就是事情已然成定居了那能做的不是去挽回而是該怎麼讓自己不繼續錯下去。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和她商量接下來要做的事。

    她不肯要這個孩子，事實上我也覺得打掉比較好，未婚媽媽多少是受歧視的，社會很現實，嘉嘉一個姑娘以後還要嫁人，沒結婚就帶個孩子肯定各種閒言碎語，這樣子誰還敢要她。

    另一方面我也明確指出她的不對，我說：「你以後不允許在去了，那些人太會玩，下一次也不知道會牽出什麼事！」

    她點了點頭，說：「我雖然也不乾淨，但也沒到這般地步，就算是做婊子也會有個婊子的尺度，那一次我是真的被下了套

    控制不住！」

    我心覺可惜，但也無能為力，想到她說的冰毒，又是忍不住地問了句：「那你不會也染上了毒癮吧！」

    她搖頭解釋道：「這個倒是沒有，就吸了那麼一次，雖然後面有想過，但是我克制了，不過我染上了香煙！」

    我舒了口氣，香煙至少不是毒品。

    第二天的中午我請了假陪嘉嘉去醫院檢查，b超單下來孩子都兩個多月了。

    我說：「你發現的也聽晚的！」

    她有些無奈，她說：「姨媽第一個月沒來沒在意，畢竟生活太亂，但後來覺得不對勁了才去藥店買了驗孕棒！」

    我歎了口氣，緩緩道：「還好，要是再大點打掉的話對身體傷害就大了，打胎的話還是越早越好！」

    醫生問孩子要不要，嘉嘉其實有過一瞬間的猶豫，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敢猜，但是片刻沉默後她還是說不要。

    她要求立馬做手術，醫生說要先去做個檢查，常規檢，於是乎我就又只能屁顛屁顛地陪著她去。

    我現在回憶起來還是覺得那就是個夢，即便現在嘉嘉離開我已經很久，可是我還是會清晰地記著她拿到檢測單時的那一瞬間的表情。

    我該怎麼去敘述這份結果，哀傷還是沉重？我不知道，我知道知道現在提起我都會感覺心口被什麼壓著似得。

    嘉嘉被檢驗出來得了艾滋病，嗯，是的，事實就是這個樣子，我們哭著跑了其他兩家醫院，查下來結果都一樣，連著我也怕了，也去做了檢查，雖然結果是沒有，但是心裡還是特別的怕。畢竟艾滋病有窗口期，我和嘉嘉在一起也有接觸，還一起吃飯什麼的，你要說不怕這是不可能的。

    嘉嘉整個人都已經崩潰了所以也自然顧及不到我的情緒，我把她安排在賓館，自己卻開了另一個房間，晚上她給我打電話，我就在她隔壁。

    她說：「靜姝，現在是不是連你也怕我了？」miao筆ge.更新快

    我拿著手機心裡難受地要死，這兩天裡我幾乎快被折磨的要瘋了似得。我沒說話就是沉默著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們不要覺得我冷血，換了是你們想來和我也一樣。人都有一種自我保護的意思，艾滋病不是簡單的事，遇到這個我怎麼可能冷靜淡定，我甚至在想要是自己也染上了那該怎麼辦，然後每次想著想著就哭了。

    嘉嘉看見我不說話估計心裡也明白，她冷冷一笑，然後道：「沒事的，我不怪你，我現在這個樣子自然是人見人躲，好在你查下來沒什麼，如果你要是有事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安穩，就算?就算我死了估計也不會投胎！」

    「嘉嘉你別這樣！」

    「靜姝，你別說，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怕，我也怕，我不想死！」

    我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然後終於忍不住地哭了出來，我說：「我也不想死，我好怕！」

    她忙開始安慰我，「你不是檢查了嗎，都正常，沒事的，我也百度過，艾滋病的傳播一共只要三種形式，母嬰，血液，和性關係，我和你之間都沒有，你也沒接觸到我的血液，所以不會的，靜姝，真的不會的，要死也是我自己死，我不會連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