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7：把眼淚擦了 文 / 夏沫北
蔣帆說他在想以後該拿我怎麼辦，我對他話裡的怎麼辦有些疑惑，於是我就問他：「什麼意思？」
他歎了口氣鬆開抱著我的胳膊然後又枕到了自己的腦袋下面，我看著他的臉瞬間揪起了一個弧度。
他把床邊的那盞小燈開了屋裡的光線亮度卻並沒有改變多少，我朝他那邊望了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蔣帆問我：「靜姝，你和我在一起希望有什麼樣的結果？」
這話倒是問的好，模稜兩可，不清不楚，就像是戰地裡的地雷，你走的好一帆風順，走不好屍橫遍野。
我覺得蔣帆是真的有話想對我講，但是他又有些扭捏，我覺得這不是他一向的做法，他那樣的人什麼事會憋著？我總覺得他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事實上沒有人會是神，更沒人會一輩子都無畏向前。
蔣帆問我：「你總應該有自己的期待和理想吧，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對於我，你有什麼期待和想法！」
「你覺得呢？」他把問題拋給了我，我當然有樣學樣繼續把問題拋給了他，他抿嘴笑了笑神情裡夾雜了幾分無奈。他說：「你現在當真是學壞了啊！」
我笑了笑很坦白地講道「和你學的！」，然後他就笑的更厲害了。
笑完過後卻忽然的一下子沉寂了下來，蔣帆問我：「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對於我們之間的感情他從來不會過多的去提，畢竟我們的關係很是敏感，在一起之後未來也是更加不提的，因為彼此都心知肚明，我們兩個人走到一起的概率真的小的又小。可是現在他卻忽然主動地提了出來，我心裡敏感地捕捉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我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蔣帆的眸子猛地動了動，然後一瞬間失去了剛剛的光彩。
他很誠實，他告訴我，以後可能不能經常聯繫了，也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看我。
我鼻子立馬就酸了起來然後眼淚就啪嗒一下子掉了出來。
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軟弱，這麼不堪一擊，如果沒有今天這一出，我也許也不會知道蔣帆在我心裡到底是什麼位置，原來他真的已經浸入了我的生活，看過的風景中有他，聽過的歌聲裡也有他。
我啞著聲音問他：「為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看見我哭立馬做了起來，伸手想要抱我卻被我一把推開，我從來沒真正的和他鬧過脾氣，但是今天真的是被氣到了。所以都沒聽他解釋就辟里啪啦地罵了一大堆。
「我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同，我以為自己多少是對你有些瞭解的，我們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我以為自己多少能在你心裡佔據一些位置，現在想想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把我當什麼，當初來糾纏我和你在一起的人是你，現在又對我說這樣的話，既然這樣我爸爸住院回家的時候你又何必在我媽面前說那些話！」
「靜姝，你冷靜點，這是一碼歸一碼的事，我那時都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想給你個交代！」
「喜歡？給我交代？」我冷著聲音任由淚水沖刷起的我的世界。「原來你們男人真的是說一套做一套，我真傻，怎麼就會對你動了真情呢，怎麼，現在你是要對我說分手？呵呵，既然這樣你這次又何必過來，大老遠跑來讓我感動一下，然後又上這出，你說你怎麼比我們女人還作！」
「我怎麼這出了，我是想你才過來看你的！」
「你都要和我分手了，還說想我你覺得有意思嗎？」
「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分手了！」他忽然大嗓門地一吼，然後整個世界似乎都清淨了。我被他唬了一下，嘴裡的話一下子吞了下去，然後在想開口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他表情特別疲憊，眼睛邪邪地瞥了我一眼，然後說道：「以前遇到事你就缺根筋少個腦子，果然過個年還是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我什麼時候說分手了？我只是說最近這段時間我不能和你常聯繫，也不能經常來看你！」
「這不就是分手嗎？」我還死強著不肯鬆開，他終究是無奈了也不和我繼續撤下去。他翻了個身背對著我，燈光把他的背影拉的一重一重的，我咬著嘴唇推了推他，我說：「蔣帆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呀！」
他不理我，背挺的老直老直，我又推了幾下他還是不理，然後我一起撲上去對著他的肩膀就咬了起來。
他終究是轉了過來，不過我也被他順勢按在了身下，我嘟著嘴怒氣沖沖地看著他我說：「你幹嘛，難道還想反咬回來！」
蔣帆是真氣了，所以眉頭皺的老高，我聽到他重重地呼吸聲，像是壓著沉重的怒氣，他瞪著眼睛盯了我一會然後道：「對，我就是要咬回來！」
他含住了我的嘴唇，第一次吻得那麼用力，吸，咬，啃，含，能用的他都用了，最後還要在鬆開我的時候在我的下嘴唇上留了個牙齒印。
我吃痛伸手捂了上去，摸了摸倒是沒出血，我氣急敗壞的看著他，更加委屈了。
蔣帆說：「這是對你的懲罰，省的你瞎鬧騰，我沒有說和你分手，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太敏感了，我不能和你多走動，你也不小了有時候也要成熟一點，你要是真的愛我那麼就得為我考慮考慮不是嗎？」
「什麼敏感時間不敏感時間的，你就是想找個理由把我甩了，叫你們男人都是沒良心，都是狼心狗肺！」
我的話把他給逗笑了，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後緩聲道：「別鬧了，你安靜點，我解釋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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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立馬摀住耳朵，閉著眼然後大叫：「我不聽，我不聽，你就是沒良心，你就是像找借口耍了我！」
他伸手來拉我的手，我就死命地扭，這樣爭執了半天也沒爭執出死命結果，然後他就把手給鬆了。蔣帆說：「你平日裡孩子氣任性我都覺得無傷大，但是這種時候你再和我鬧就真的沒意思了，你知道嗎，我最近也過得很累，但是我什麼都沒和你說過！」
他臉色不好看，談不上生氣但是也不能說不氣，就是那種板的很深的表情。我停下了掙扎呆呆地看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蔣帆是一個不會輕易洩露自己情緒的人，他這樣的幾句話真的是把我呆住了。其實原本就像是過家家耍耍性子鬧鬧脾氣，卻沒想到真的把他給氣著了，我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嚴重了，於是心跳也頓時漏了幾個拍子。
你們不要說我作，不要說我沒事找事，大多數女孩子都和我一樣，有時候其實不是想鬧，而是找不到其他方法來凸顯一下自己的重要性，然後真正鬧得時候卻又沒掌控好尺度，所以到最後往往結局都不好。
我還算聰明，其實心裡也清楚他不是想和我說分手，要真想分他現在也不會還躺在我邊上，但是就是聽了不舒服，所以我就想鬧一鬧。
女人總是覺得惹出點事情才會讓自己的角色凸顯一下，所以才會有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但是其實男人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做法。
那個時候我還小，不懂衡量，其實一個真正聰明的女人從來不會去和自己的男人鬧，因為這個世界上男人是最害怕麻煩的動物，女人如果想管住一個男人要學的是牽制他的本事。你要**，你要自我，你不能像根籐蔓似得爬在他的身上，這樣他感到的事相互扶持而不是單方面的依賴。
其實男人也有軟弱的時候，所以兩性衡量都得互相去探討。
我靜靜地望了他幾眼然後似乎在他的表情裡看見了自己愚蠢行為的後果，果然他默默地轉過身然後關了燈。
房間一瞬間黑了下來，我睜著雙眼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往他身邊移了移，他也沒伸手過來摟我，然後我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其實我心裡是清楚不應該繼續和他鬧，畢竟他是個成熟的人，我越鬧他只會覺得我越不可理喻越孩子氣，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於是往他身上爬了上去問道：「你不是說要和我解釋的嗎？你怎麼有不解釋了，你一定是不喜歡我了是吧！」
蔣帆還是不說話，然後我心裡就開始更難過了，於是自己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你一定是不喜歡我了，只要對不喜歡的人才沒有解釋的*！」
我自己說著說著眼淚又出來，看他還是不鳥我最後果斷嚎啕大哭了起來。
蔣帆總算是理我了，也不知道是被我哭得頭疼了還是心疼了，反正不管怎麼著他都理我了，他起身開燈開始抽煙，然後從邊上拿了一條我之前脫下來的內衣遞給我，我睜著淚汪汪的眼睛梗咽著聲音問：「幹嘛！」
他抽了一口煙然後對著我吐了一個好大好大的煙圈說：「把眼淚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