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2:事情敗露 文 / 夏沫北
最初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察覺,是身邊同學突然的議論讓我感覺莫名其妙,而後是經紀人的電話轟炸,說通告的取消,我還一頭霧水的時候,他言辭激烈,對著說道:「你所有的炒作我都給你一手控制了,你這樣是鬧哪出?」
我忍不住地顫了一下,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好想不太聽得懂!」
我經紀人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語氣多半是煩惱,想來事情應該挺嚴重的,所以只甩了一句:「你自己上各大網站去看看有關於爆你內幕的帖子吧!」
我心立馬一揪,不祥的預感一下子湧了上來。我拿著手機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字,只能默默地掛了電話然後去開電腦。
事情貌似比我想像的都要嚴重很多,我起初以為叫我上網肯定是有人在網上攻擊力我,我還想著是不是有人雇了水軍,等上網一看,才知道原來是有人在挖我的老底,而這些老底絕非虛假。
天涯,貓撲,包括微博有好多小號同時爆我的內幕,關於我代孕,整容,都一條條被扒了出來,而且寫的都是事實。
我當時就嚇著了,拿著鼠標的手不知道該怎麼點下去,我立馬打電話給我的經紀人,哭著問她該怎麼辦,她歎著氣顯得很是無奈,然後道:「能怎麼辦,開記者招待會把事情澄清清楚!」
「澄清?」
「當然要澄清,公司這裡已經給你安排代表律師了,今天下午就對主流媒體發律師函!」
我默然無語,瞬間眼淚直掉。我的不出聲讓電話裡的她顯得有些著急,喊了我兩聲不回之後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問我:「你這樣的態度,難道網上的帖子不是黑帖都是事實?」
「我」我還能說什麼,都成這個樣子了,自然是瞞不過去了。
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見我不再辯駁和解釋便已然明白了,於是只一句:「先這樣吧,我等公司決定,然後再告訴你!」
電話裡的忙音讓我著實的不安,我蜷縮在沙發上,哭了一次又一次。
蔣帆回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了事情,什麼也沒說一把就抱住了我,身子驀然被他擁住,懸空的心似乎被人捧了一捧,我僵硬地抬起頭看他淚水再一次地洶湧而下。
我才開起步,我所有的一切都才開始,怎麼就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我該紅了,我覺得以後我能接很多的電視了,我可以拍廣告,錄專訪,可是為什麼就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這樣的事。
我沒有潛規則,也沒利用誰上位,我最初只是用我的身體賺了一筆錢,我想著以後總能洗白的,但似乎是我高估了自己。
蔣帆說:「你現在哭也沒用,你給想著怎麼應付!」
我哭得一抽一抽的,渾身的力氣和精氣神都似乎被抽乾了,我躺在他懷裡靜靜地閉上眼,第一次用那般絕望的聲音說道:「我還能怎麼辦?」
他扶著我坐起來,強迫我吃點東西,我使勁地搖頭,除了眼淚,感覺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他很是生氣,一把攥著我起來強行對我下起命令,他說:「你要是再這樣,我直接把你甩出去!」
我似乎也有些奔潰,用盡所有的力甩開他的手啞著聲音叫道:「我都這樣子了,你還要我怎麼辦,我求你了,放過我好嗎,放過我!」
人在嫉妒煩亂的時候就像只瘋狗,除了絕望就是各種的怪罪,我拉著他的胳膊哭得歇斯底里,然後不斷地指責著他:「都是你,都是你,要是沒有你,哪裡來的代孕!」
他聽了似乎也有些生氣,嘴巴抽了好幾下然後冷哼了幾聲,「你再說什麼玩笑話,當初是我逼著你來代孕的?」
我知道自己無理過頭,可是情緒在這裡,根本無法控制。經紀人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談的不是解決問題的事,而是解約。
是的,他們放棄我了,一點都不留情義,律師函幾分鐘後就發到了我的郵箱,我沒勇氣看是蔣帆替我看的,他看完後面色很是沉重,只對我說了句,「估摸著你是要賠一比違約金了!」
可能你們卻這一類的簽約不是很瞭解,其實藝人不管是簽公司還是簽代言都是要承擔一定的風險責任的,以前其實不是很在意這一塊,但是現在網絡的發達使得很多小道*消息都能被曝光,所以在不損害合作對方的利益前提下,藝人是不能做出任何過度的行為的。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拿前段時間吸毒被抓的某某藝人來說吧,因為他吸毒被抓,他合作代言的一款食品廣告立馬被下令禁播,而這廣告在投放市場的時候其實是有時間配額的,甚至錢也全都花了出去,所以說廣告的撤銷對產品公司來講是明顯損害了他們的利益,而這一種利益的損害是基於藝人自己的情況,所以在某些程度是要承擔一定的責任的。
我不清楚當初簽合同時候裡面的條款是怎麼寫的,當時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真的沒去細看,但看公司的樣子,條款裡應該是規定在我個人因素影響下如果公司因為我利益受損,我是要做賠償的。
後來也互相談過,公司的意思是原本是打算重點包裝我,後期一系列炒作投資進去了,包括所有通告的安排,現在不能進行,自然是虧損不少,我也不能做什麼辯駁,拿著協商單上的數字一直噤了聲。
錢不多,但對於我來講依舊是個天數字,我幾乎沒賺到什麼錢,就算賺到了的也基本都花的差不多,我卡裡的存款也是之前蔣帆給我的錢。
所有的事都似乎一下子都擁了過來,我父母還沒從我成功的信息中緩過來又聽到這個消息,我爸爸血壓一高,立馬去了醫院。
 
網上的帖子還在繼續深扒我,代孕的事扒地差不多了,然後開始扒我的家庭背景,我其實也沒說自己出生名門,當初公司故意這樣炒作,我也沒正面回應過,但是後來因為虛榮心裝逼了一下,哪知道這也成了把柄。
網上的水軍也是厲害,罵人髒話連篇,連我父母都順帶罵了進來,更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我的父母也被直接曝光了出來。
我媽打我電話的時候在哭,哭得特別厲害,說爸爸心肌梗塞,夜裡三點多搶救到現在還沒醒過來,我急得立馬讓蔣帆送我回去。
我整個人都失了神,全身感官都變得極度敏感,蔣帆的心情也不好,劉玫紅應該和她為了什麼事吵了架,我有些擔心,便問他是不是因為我的事,他搖頭否認道:「這自然不是,這事擺明了再針對你,自然不會牽扯到我什麼,你也不用擔心,先顧好自己就行了!」
我確實是自身難保,所以就不再為他的事太過糾結,可能死這幾天太累了,所以在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蔣帆是開車去的,車程差不多有六個多小時,到的時候他都捨不得喊醒我,好在我睡眠比較淺,他車一停我就自我覺察地醒了過來。
到了醫院直奔病房,我爸爸還在昏迷,拉著我媽媽為了一番情況,好在命是保住了,我媽說:「你爸爸心臟一直都不是很好,那時怕你在外面擔心一直不肯我告訴你,好幾次喊著心口疼,然後都是咬著牙過去,前段時間別人介紹了一個老中醫,我帶著你爸爸去看看,配了幾貼藥,你爸爸喝了還不錯,哪知這一次一下子就這麼氣倒了。」
我媽說的我滿心滿肺的都是難受,只能一句句地喊著:「媽!」然後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當時趕來的時候急,沒想到讓蔣帆避開,這一下自然也無從解釋,我媽看見蔣帆的時候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我看見這情形心想著估計是完了。
我媽把我拉了一把攥到身後,然後走到蔣帆面前硬直地問道:「你是誰?」
蔣帆倒是沒什麼表情的變化,依舊很是大方,喊了一聲伯母后就做了解釋,他說:「我是靜姝的男朋友!」
「男朋友?我怎麼從來沒聽靜姝講過?」
蔣帆望了望我,表情這才有了難堪,我剛想上去解釋,他伸手攔住了我,然後緩緩道:「我們最近才在一起!」
「靜姝,是嗎?」我媽立刻回頭來問我,我張著嘴卻不知道做什麼回答。
「前天你妹妹來我家說網上把你罵開了,她點了什麼網站把那些東西給我和你爸爸看,靜姝,你從小都特別懂事聽話,也從來不撒謊,你看著媽的眼睛告訴我,你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媽??媽我?」
「說,到底是誰!」她嚴厲地一吼,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然後兩行清淚就這麼順著臉頰滑落,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噗通一跪,我抱著我媽的腿一句句地嚷著:「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