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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第19章 高歌兩曲 文 / 納蘭內拉(書坊)

    火梨酒酸澀甘綿,還帶著淡淡焦香。入口雖然不辣,但後勁十足。

    威震天覺得像喝紅酒,大半壺下去也腦袋發暈。心裡的邪火不但沒滅,反而熊熊燃燒……

    獸人女傭兵來到桌前,用普通話問道:「拚個桌,如何?」

    何瑞芳有種直覺,眼前的女傭兵非常危險。誰在火梨莊園常住,身處酒館的她一清二楚。這女傭兵,自己從未見過。一個不知哪來的蠻族女傭兵,除了外形像獸人,身上半點荒原的氣息都沒有,卻又能說部落語……

    「哎呀,這位女客官……小女子要和他及時行樂,實在是不好意思呢……」何瑞芳話是對女傭兵說的,眼睛卻看著威震天,指甲在他手背上慢慢畫圈。曖昧的動作,再加上春意蕩漾的眼神。只要不是瞎子就明白,下一刻兩人要去成就好事。

    女傭兵明顯是沒經過這種陣仗,雖然面含鄙視,動作卻不由一窒。

    可惜,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尤其是喝醉的豬隊友。

    威震天一巴掌把何瑞芳的手抽開,大著舌頭道:「干……幹啥呀,你撓……撓我手幹啥?」

    這帶著濃郁鄉土氣息的腔調,就像揚起一簸箕煤灰,啥坑裡的春水都給填了。

    「干林娘,你這蠢貨……」何瑞芳氣得臉都皺吧了,卻又不能發作。她硬撐道:「公子,你已經點奴家作陪了。」

    客官成了公子,小女子成了奴家。何瑞芳覺得,聽了這種帶著強烈部落風格的稱呼。哪怕是聾子,也該有所警覺。

    可威震天一句話,讓何瑞芳最後的努力,也成了無用功。他道:「啥……啥公子,我還瓜子呢……哥一**絲,就喜歡雙飛。」

    說完,他伸手去拉女傭兵,道:「妹子坐,今天哥……哥請客!」

    「你這麼有錢,還搶乞丐的東西?」女傭兵冷笑著坐下,胳膊微微一抬,擋開威震天的手。

    喝上聽的威震天,硬是沒察覺女傭兵的話有問題。他道:「妹子,怎麼稱呼?」

    「珍妮?瑪莎。」男爵省略了貴族的標誌姓名,羅伯特。

    「真尼瑪傻……」威震天叨咕了兩遍,忽然拍著桌子爆笑:「哇哈哈,真尼瑪傻……這名比我還奇葩。妹子,你也有個不靠譜的爹吧!哇哈哈哈哈……」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珍妮聽了「真尼瑪傻」,還以為是威震天的口音問題,沒太在意。但那句「你也有個不靠譜的爹」,卻讓她大為光火。

    誰讓她真有個不靠譜的爹呢……

    剛才在門口,竟然碰到父親和莊園著名的寡婦糾纏,氣得她差點大義滅親。直接送那不靠譜的爹,去見母親。

    威震天好容易收住笑,擦了擦笑出的眼淚,端著酒壺又是一通猛灌。他道:「真尼瑪傻……哈哈,你別看哥現在是豪。剛來這鬼地方的時候,窮得那叫一逼。身上穿的都是樹葉子,不搶點吃的都活不下去。」

    「這就是你搶乞丐財物的借口?」珍妮也聽出「真尼瑪傻」不是口音問題,而是在罵人。她深吸一口氣,手握刀柄。只要這粗俗的混蛋再說一句,真尼瑪傻。哪怕是玲瓏死保的人,自己也得殺了他。

    威震天忽然放低聲音,神神秘秘的道:「妹子,你想知道嗎?」

    「想。」珍妮等著殺人的理由。

    威震天撅起嘴,還擺了個剪刀手。他道:「那我說完了,你得讓我親一口。」

    看著威震天那副猥瑣的臉,珍妮覺得殺他的理由充分過頭了。她剛要拔刀,坐在對面的何瑞芳,嬌笑一聲站了起來。

    「兩位客官,這麼喝酒多悶啊。讓小女子給你們唱個曲,活躍一下氣氛,這酒才喝得痛快。你們說是不……」何瑞芳的話還沒說完,威震天已經扯著脖子喊道:「那不成,哪能讓你唱歌呢?要唱,也得哥這種麥霸唱才對!」

    說著,他左手叮噹敲著酒壺,右手打著拍子伴奏,開吼!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自從離開了家鄉,就難見到爹娘……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是青春年華,都是熱血兒郎……」

    歌唱得荒腔走板,外帶高難度跑調。但豪邁的氣勢和從未聽過的新奇曲風,卻讓兩女目瞪口呆。一時間,珍妮忘了殺人。而何瑞芳的眼神,變得針刺般銳利。

    威震天見一歌震兩女,得意勁就別提了。他豪興大發的道:「妹子愛聽,哥再給你們來首……說句心裡話,我也有愛。常思念那個夢中的她,夢中的她……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情。人間的那個煙火,把我養大……」

    這首說句心裡話,調子深情自然。威震天唱到最後,又想起在軍校的日子,也倍加專注。一向跑調無極限的他,這次竟超水平發揮。不但一個音都沒跑,還相當動聽。

    兩女震驚之餘,心裡同時泛起一個念頭,此人來歷特殊。

    何瑞芳第一時間,替威震天掩飾。她道:「客官,我們部落的小曲,你會的還不少呢!」

    「哦?」珍妮瞥了何瑞芳一眼,淡淡的道:「賤民的事情我也所知不少,這樣的小曲還是頭一次聽到。」

    何瑞芳依舊在笑,但笑容有些危險。作為賤民部落留在這裡的探子,她自小就深通音律,還有機會從聖女那看到,遠古流傳下來的歌詞記錄。

    據說那些歌詞是先祖的神之天籟,被十二門徒零散的記下。到了現在,已經無人會唱。而威震

    震天唱的這兩首歌,她都看過。但歌詞遠比十二門徒所記,更為詳細。

    威震天的表現,讓何瑞芳想起先祖那個古老到、幾乎沒人記得的預言。這種想法讓她心驚肉跳,但也瞬間做出決定。必須保護威震天,再想辦法通知部落聖女,玲瓏。

    何瑞芳對這個危險特徵明顯的「真尼瑪傻」,充滿戒心。她道:「我再去拿壺酒,好讓兩位客官盡興。」

    說完,她花枝搖擺的進了廚房。

    「多拿幾壺,哥有的是錢,喝一壺倒一壺都行……」威震天盡顯土豪風采。

    珍妮又提起剛才的話題,想從威震天嘴裡探詢出更多的東西。她道:「就憑你這兩首歌,賣唱換錢也能活得不錯,何必搶乞丐的東西?」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站著說話不腰疼。」威震天打了個酒嗝,譏誚道:「我剛來這鬼地方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賣什麼唱?就算能賣唱,我也得有地方唱不是?當時,哥餓得兩眼發花。好不容易弄塊餅,小命就差點搭上……」

    威震天抓過烤肉,一頓大嚼。他含糊自語:「哪怕為了吃的去偷,去騙,去搶,去殺人,我也不想再挨餓了。那滋味,太特麼難受……」

    珍妮撫摸著刀柄,看似漫不經心的道:「你就不怕掉腦袋?」

    「這鬼地方,有人把賤民的命當回事嗎?」威震天用力把肉嚥下去,又端起酒順了順。他憤然道:「小時候,我們語老師講道德經,就說過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

    珍妮一怔,覺得最後一句話,極有道理。她道:「什麼是道德經?」

    威震天醉眼迷離,吊兒郎當的晃著酒壺。一副我知道,就是不告訴你的意思。

    珍妮也不是好脾氣的人,正要給威震天點苦頭嘗嘗。何瑞芳已經端著酒壺回到桌前,主動給兩人倒酒。只是給威震天倒酒時,她把一小撮粉末,隱蔽的彈進酒裡。粉末顏色和火梨酒一樣,遇酒即溶,誰都沒看出來。

    「相逢是緣,小女子敬二位客官一杯。」何瑞芳端起自己的酒,道:「先乾為敬。」

    說完,她一飲而盡。

    威震天自然是酒到杯乾,珍妮卻面帶不屑,碰都不碰酒杯。開什麼玩笑,堂堂男爵、帝國王子的未婚妻,要是喝了娼妓敬的酒,那還了得。

    何瑞芳見珍妮不喝酒,正想再勸,威震天卻怒了。他指著酒杯道:「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們是不?」

    珍妮沒有說話,只是輕蔑一笑,意思表達得明明白白。

    「行,你不喝酒,咱們朋友就沒得做了。什麼是道德經,你也別想知道。」威震天往椅子上一靠,腳也駕在桌子上,打算槓到底。

    兩人的目光,一個高高在上,一個桀驁不馴。兩道視線在空中激烈對撞,對方的人影深深印入眼底。

    威震天忽然有種錯覺,這真尼瑪傻的相貌有了變化,圓臉變成了瓜子臉,亞麻色的頭髮轉為金黃。古銅色的皮膚,也變得白皙起來。只有那雙綠色的眼眸,沒有任何變化,看起來很熟悉……

    良久,珍妮的目光閃動一下,終於讓步。她用彎刀把威震天的腿撥拉下去,才拿起酒杯道:「我敬那句,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

    說罷,她慢慢把酒喝了下去。

    何瑞芳看著珍妮喝完酒,立馬變臉。她對威震天伸出手,毫不客氣的道:「客官,你先把賬付了吧。」

    威震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愕然道:「呃,我還沒吃完呢。」

    「我們這小本經營,沒那麼多錢周轉。要想接著喝,就得先給錢。」何瑞芳的模樣不但像奸商,還像個霸道的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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