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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第3章 奪餅之戰 文 / 納蘭內拉(書坊)

    威震天非常肯定,自己被怪獸發現了。因為怪獸轉身的時候,那雙比菠蘿還大的眼睛掃了他一眼。他甚至能看清,怪獸的灰色眼白和黃色豎瞳。

    好在怪獸沒有清潔口腔的習慣,對威震天這塊「口香糖」沒什麼興趣。只是不屑地晃掉腦袋上的水滴,就那麼自顧自的走了。

    直到怪獸隱入密林,緊張到渾身僵硬的威震天才緩過勁來。他呆呆坐著,忽然指著怪獸離去的方向,桀桀笑了起來:「妹子,你不就是軍校那個老外校花嗎?對,就是你。走路姿勢都一樣,那屁股扭的……我告訴你,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哥都認識你。等我拿到工資,肯定勾引你……」

    威震天先是低聲傻笑,後來越笑越大聲,也不怕把怪獸招回來。他一直笑得聲嘶力竭,才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息。

    過了好一會,發洩完的威震天逐漸從瘋癲中恢復。父母早亡的他心性成熟,面對困難遠比同齡人堅強。他穩穩心神,抬頭看著天上的太陽,開始分析現在的情形。

    首先要確定一點,自己到底在哪?

    天上的太陽,體積遠比日常所見的大。如果說以前見過的太陽是雞蛋黃,這個至少是鴕鳥蛋,掛在天空甚至有些壓迫感。但大歸大,光線卻非常柔和,直視也不刺眼。好吧,太陽雖然大了點,但不算離譜。可這鬼地方的動物和植物,卻顛覆了他的認知。

    威震天打賭,趙忠祥解說的動物世界,任何一期都沒有這麼大還能吐毒液的怪獸。就連侏羅紀公園裡的恐龍都不行,除非是電影裡的哥斯拉。至於河水裡的怪魚,如果把亞馬遜食人魚放大二十倍,還差不多……

    綜合所見,威震天分析了半天。關於在哪裡這點,還是一片茫然。看來想知道在哪,靠自己是不行了,得找人問問。可要找到人,必須走出森林才有機會。他覺得正常人就算戴著防毒面具坐在坦克裡,也不會和怪獸做鄰居。

    「怎麼走出去呢?」威震天的目光,投向了河流……

    以後的十多天,威震天一直小心地沿著河走。餓了就挖點草根充飢,渴了就撿根長點的樹枝在河裡蘸點水喝。再像之前那樣拿手捧水,打死他都不敢。開什麼玩笑,怪魚一口能咬斷他的小細胳膊。

    這段時間,他還發現一個奇特的天現象。晚上的月亮居然是淡淡的紫色,照得整個世界都充滿神秘。

    一開始,威震天還以為腦袋腫成大頭娃娃,影響了視覺。後來消腫了,看月亮還是紫色,弄得他懷疑腫出什麼後遺症了。

    就這樣白天走路,晚上休息。吃草根、睡河灘,終於在快崩潰的時候走出森林。雖然還是荒無人煙,但腳下泥漿般的河灘變成堅實平原,還是讓他興奮不已。晚上窩在土坑裡睡覺,也沒了那些恐怖叫聲,更讓他安心許多。

    第二天,威震天繼續在平原遊蕩,直到傍晚看見這道綿延十幾里的石牆。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他,扶著牆嚎啕大哭。要不是找到那條石子路,他就得表演一把孟姜女哭長城。

    哭完的威震天,迫不及待地順著小路往裡沖,遇到一群剛「下班」的乞丐。

    其中一個滿臉紅麻子的小乞丐相當敬業,下意識就把手裡破碗伸了過來。他想著最後撈一票,再幸福地離開。

    唉……他也不想想,威震天腰間一圈樹葉子的返古套裝,像是有錢施捨的樣子嘛。

    不過,這還不是最嚴重的錯誤。最嚴重的是他破碗裡的烤餅,引起威震天的注意。

    對於吃了半個月草根的威震天來說,那塊烤餅如同貪官污吏的贓款,而自己就是闖進他們家中的小偷。剎那間,他眼珠子瞪得比那頭卡車般的魔獸還大,嚥口水的聲音仿若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在耳邊轟然迴響。

    小乞丐只覺眼前一花,碗裡的烤餅就到了威震天嘴裡。

    旁邊一個牛高馬大的傢伙不幹了,半塊烤餅不算什麼,但作為這群乞丐的頭頭,覺得有必要教訓這個更窮的傢伙懂點規矩。他一把掰住威震天的手腕,擺出最凶悍的面孔正要說話。

    餓紅眼的威震天已經被烤餅的香味,刺激得大腦一片空白。見有人耽誤自己開飯,怪叫一聲就是一記惡鬼拍門。

    猝不及防的乞丐頭頭,被結結實實的拍成四腳朝天。他真沒辜負那牛高馬大的身材,砰然倒地的模樣,讓周圍人的心瞬間提溜起老高。

    打擾飢餓的野獸進食非常危險,現在的威震天就屬於這種類型。

    「報仇……」不等交代完遺言的乞丐頭頭,和著血吐出兩顆門牙,頭一歪就過去了。

    威震天聽不懂乞丐頭頭的話,但周圍乞丐擺著拳擊的架勢衝上來,意圖已經很明確了。為了保衛勝利果實,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乞丐們緊追不捨……

    跑了一陣的威震天,腦子稍微正常了點,馬上就試著和乞丐們溝通。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結果,那些漫天飛舞的破碗,徹底關上了和平解決的大門。

    沒法子,繼續跳舞吧……可惜,芭蕾舞步儘管跳起來優美,但速度太慢了。

    片刻之後,威震天竟看見身邊出現一張咬牙切齒的面孔,跟他並駕齊驅。

    「草,老子和你們拼了。」偷餅賊絕望了,跳起來就是一飛腳。那張咬牙切齒面孔,立刻換成便秘般糾結的表情,消失在身後。

    威震天還來不及鬆口氣,更多咬牙切齒的面孔出現了。乞丐們把威震天團團圍住,上來就拳打腳踢。本以為人多勢眾,收拾這麼個光腳的偷餅賊不在話下。沒

    想到,這傢伙如同紅了眼的公牛橫衝直撞。嘴裡叼塊餅,逮誰都往死裡頂,不把便秘頂成拉稀不算完。

    一時間,乞丐們真就奈何不得。

    光腳確實跑不過穿鞋的,但光腳卻不一定怕穿鞋的。

    於是,乞丐們靠著人多,威震天靠著人猛。雙方在小路上,展開激情四射的戰鬥。這時,遠處出現一支隊伍,向這裡行來……

    當先一人,騎著通體沒有一根雜毛的白色駿馬,頭戴幾乎覆蓋整個面頰的火紅色狐尾纓盔,全身都包裹在甲冑當中。就連手臂和裙甲的裸露處,都有細密的鎖子甲。胸前的板甲格外厚實,還雕著一隻展翅欲飛的猙猛怪鳥,看起來讓人生畏。好在胸|處高高隆起,不時閃動著藍色光華,勾勒出讓人噴血的曲線,把怪鳥帶來的殺氣沖淡不少。

    看來,這是一位女騎士……

    女騎士的身後是一面高達三米的豎幡纛旗。長方形的藍色旗面上,畫著一隻金色的猙猛怪鳥,跟女騎士胸前那只一模一樣。

    再往後是六名穿成鐵罐頭一樣的甲士,光看半圓形的肩甲就有兩指厚,也帶著覆蓋整個臉部的圓頂頭盔,面甲有著三排整齊的透氣孔。這些甲士個個身材高大,左手持半人高的金屬巨盾,腰挎三臂長劍。

    六名甲士之後,則是一隊手持斧槍的士兵。這些士兵的甲冑不像前面的人那麼恐怖,但也穿著做工精良的半身板甲,戴無護面的尖頂盔。他們打著長長的白底金紋燕尾旗,面容肅然、頭顱高昂,步伐也整齊劃一,一看就受過嚴格的訓練。

    還有一些類似僕從的人,就差了許多。這些人背著裝滿東西的籐蔓大背簍,低著腦袋走在隊伍最後,腳步也雜亂不堪。偶爾有人抬起頭,滿是菜色的臉上也神情惶然。他們穿著極為破舊,都是打滿補丁的麻布長褂。甚至有人和威震天一樣,連雙鞋都沒有。就那麼背著重重的背簍,光著腳踩在石子路上,不時有人面露痛楚之色。不用說,肯定是腳被隔得生疼。可即使再疼也沒人說話,更沒人敢停下來……

    隊伍衣甲鏗鏘、腳步隆隆,逐漸接近威震天和乞丐混戰的地方。

    那些乞丐早就看見這支隊伍,有腦子靈醒的還嚷著讓威震天住手。大家都是窮苦人,半塊餅的事頂多算內部矛盾。若是因為這麼點事違反男爵的規定,以後就不用在這裡混飯了。更別說阻擋男爵軍隊,那可是要抽鞭子的大罪。三十沾水的牛筋鞭抽下來,半條命就交代了。

    可是,他們不管怎麼喊,威震天都沒有反應,依舊把一個乞丐按在牆上,頂得口吐白沫。沒辦法,威震天本就打昏頭了。再說,他也聽不懂乞丐嚷什麼……

    乞丐們還算講義氣,雖然急得要死也沒人丟下同夥開溜。他們一擁而上,抱頭的抱頭、摟腰的摟腰,想把威震天拽開……

    這會,隊伍已經到了近前。

    馬上的女騎士向後輕輕的一揮手,隊伍就停了下來。乞丐們知道躲不過去了,趕緊在路邊跪了一溜,就像貓爪下的耗子瑟瑟發抖。

    那個被頂在牆上口吐白沫的乞丐,玩命地掙扎,用吃奶的力氣大喊:「男爵來了……哏嘍,男爵來了,你快放……放手……」

    威震天懵然不理,就是不放。乞丐用吃奶的力氣掙扎,他就把抓奶的力氣用上了。現在他就一個想法,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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