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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妙計 文 / 半城玄音

    李氏依然慘白的臉上梨花帶雨,好不可憐,一個勁哀求道:「夫君,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盧修城不耐煩道:「你哥哥又不在范陽,我如何能救得了他!」

    李氏抽噎著道:「日前哥哥說要來看我,結果到范陽城外卻被山賊給搶了,帶來的貴重寶物被奪了不說,連人都被扣下了,山賊已經送了書信來府上,讓拿千兩銀去贖,不然就要撕票了!」

    「千兩銀!我上哪拿得出來,你讓他們撕票吧,到時候我出點銀買口好棺材把你哥哥給斂了,眼下就不要來煩我了!」

    李氏聞言哭得更凶了:「可是我就這一個哥哥啊!若是他死了,我娘家也就垮了,到時不光是我,連你在族中的地位都會受到影響,千兩銀雖多,卻是救了一條命,哥哥定然會感激你的!」

    「感激有什麼用!」盧修城不耐煩大喊道:「你讓他用感激變點銀把自己贖出去啊!千兩銀,你當是鬧著玩的啊,且不說我有沒有這麼多錢,就算有我又憑什麼要花在他身上,除了感激能有什麼好處啊?況且這山賊又怎麼知道他是你哥哥的,還將書信直接送到了府上,我看就是你哥哥財迷心竅,串通山賊來誆銀的!」

    李氏聽得他這番話,委屈得不得了,滿臉淚痕道:「我哥哥向來膽小,又老實忠厚,怎會同山賊串通,何況他不過是過,事先根本就沒同他們碰過面,書信之所以寄到府中,可能是哥哥被他們用了刑,這才說出報名的,說到底也是逼不得已啊!」

    盧修城不耐煩地拂開抓著他袖哭的李氏:「逼不得已也好心甘情願也罷,我話已經反在那了,府上沒有救他的銀,要麼他自己掏銀買命,要麼就等著收屍。」言罷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廂房大門,任由李氏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倒霉事,平日裡一個都沒有,一旦發生了,卻又是一件連著一件,讓人連招架的時間都沒有。

    李氏從小產之後就在家中半死不活,眼下她哥哥又被綁了,誰知道又是怎樣一番尋死覓活的鬧騰。盧修城本就心煩的很,見不得她那樣哭天搶地的煩,當晚便沒有回府,而是在范陽城最大的**中包了一處院落,點了兩個當紅的姑娘陪著喝了一夜花酒,嬉鬧到天亮才醉醺醺地睡去,儼然不知府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因晚上喝得爛醉睡去,宿醉一夜,清晨起來時頭還疼得厲害,便將一腔起床氣都撒在了一大早來擾人清夢的鴇母身上。

    「一大清早的來敲什麼門,叫喪啊!」

    鴇母被劈頭蓋臉熊了一頓,依然笑得像朵花兒一樣,揮著手中桃色手絹嗲聲道:「瞧公這話說得,貴府家財興旺,福氣享都享不盡,哪能有那等晦氣事!老身一早來打擾了公興,實在對不住,只是那大公在前院等了半個時辰,老身怕耽誤了公的正事,這才厚著臉皮來叨擾,有對不住的地方,還望公海涵吶。」

    盧修城被她那一身胭脂味道熏得頭疼,揮手趕蒼蠅一般將她趕遠點。

    「盧修越來了?他來幹什麼?」

    「貴府之事,老身哪敢打聽,還是請姑娘們給公梳洗換衣,公自己前去一問便清楚了。」

    盧修越用銀打發了鴇母送來彈琴唱曲兒的姑娘,自己平心靜氣地坐那閣裡喝了半個多時辰的茶,盧修城才姍姍來遲,一臉虛浮之色,也不知昨夜過得有多荒唐。

    他剛進門,盧修越就將手邊放著的一封信推倒他面前:「今晨剛送來的,不止我府上,嬸娘並族中各位長輩府上也都有。」

    盧修城一看到那信的封面心中便有幾分瞭然,打開來一目十行地掃完,有些悻悻道:「不過是些山野毛賊叫囂,不必理會。」

    「原本這算是你家事,確實不必我們理會,只是眼下這信宗族中人手一份,似乎已經超出了你家事範疇。」

    盧修越端著茶盞,在盧修城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中淡然道:「眼下此事已經被宣揚開來,范陽城中人人皆知盧氏二公的大舅哥被山賊扣了,讓拿千兩銀去贖呢,你若不去贖他,到頭來他被殺了,外人知曉不會說你如何,只會說盧氏冷情,至人命於不顧,如此株連家族聲譽的罪名,你一人可擔得起來?」

    盧修城聞言有些慌了神,忙道:「我說不救,不過是一時氣話,怎可能真眼睜睜地看他給山賊殺了,此事是不是族中長老都知曉了,可有什麼交待?」

    「若是有交待,今日來找你的便不是我了。」盧修越放下茶盞,站起身來,道:「宗族中不過是在等你一個態,向來能用銀解決的事,都不是什麼大事,你只當此次是破財免災,速速回去準備銀吧。」

    同樣的書信,盧夫人手上也有一封,看完之後遞給了周盈看。

    周盈看完後將書信折好:「這山賊手段倒是高明,如此廣而告之,即便二哥想瞞天過海也沒有機會了。」

    「修城此人,向來將錢財看得比什麼都重,此番被人擄去千兩,不知要寢食難安到幾時了。」

    周盈有些不解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當日雖是二哥逼迫在先,但也沒得著什麼好處,我們兩家本也結下了梁,方纔他來府上借銀周轉,娘又為何推脫不借,這樣豈不是又將恩怨加重了麼?」

    盧夫人悠然道:「你這話說得不錯,但要看冤家是對誰,但凡他還有一絲善念,我今日就不會袖手旁觀,可他這般步步為營逼我到今日,何況他如此對待修遠,我此生注定和他勢不兩立。」

    周盈心中一驚,雖說她也對修遠受傷之事有諸多猜測,但這番話從盧夫人口中說出,她還是不免感覺到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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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娘的意思是,修遠的傷……」

    盧夫人點頭,冷聲道:「這府中,最容忍不了修遠的,除了他和那幾位叔叔,再無旁人,他們既然做得這般決絕,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待我找到證據,必然要讓他們將血債一一償還。」

    盧修城府中的銀都給他放債放出去了,眼下將自己小金庫裡的銀都搬出來,才湊夠了千兩現銀,只覺得是心力交瘁,提筆寫信給山賊約定送銀時間和地點時,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

    「將這信送去山寨,腳程快些,莫要耽誤了。」

    小廝接過信來,見自家公一副被吸乾了元氣的頹靡模樣,有些討好似得同仇敵愾道:「近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瞧把公折騰成什麼樣了,人都瘦了一圈,那山賊也真是不長眼,放著公府的金庫不去打劫,偏偏來打劫咱們府,真真是可惡至!」

    盧修城正單手撐著額頭闔眸休息,聽他這番話忽而腦中閃過一個念想,這個一閃而過的念想恍若是天降良策一般,讓他頓時有醍醐灌頂之感,當即從書桌前站起身來,敲著手背興奮地在書房中來回踱步。

    「真是個好點,早先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他快步踱回書桌前,先前的頹靡已不復存在,提筆一陣揮毫,很快便寫成了一封書信,將其裝在信封中,親自用火漆封好。

    他將新寫的信交給小廝,將先前那封從他手中抽回來,叮囑道:「送這封信去,莫要讓旁人知曉,快去快回。」

    立夏之後,天氣一日暖過一日,從前以陽曆來計算日時,倒是從沒關心過這些舊歷裡的節氣,眼下全然換做了節氣計時,便愈發覺得這些節氣設置的精妙,一冷一熱掐算的得如此精準,古人的智慧實在令人歎服。

    買辦的僕從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些新采的蓴菜,這些水生的植物在現如今的北方的的確確算得上是稀罕物種,此時交通不便,南北交通全靠車馬維繫,人走尚且不便,更不必說運送這些鮮蔬,因而甚少見到跨區域的菜,這些蓴菜也是有心人在自家水塘中精心培養出來的,在沒有大鵬和人工控溫的時代,能跨越地域和氣候差異種出這些菜來,著實需要費大的心思。

    菜雖說是好菜,府中的廚卻都是正宗的北方生人,許多都未見過這樣奇怪的菜,湊在一起討論這蓮花葉怎麼能當菜吃,十分不解那人獻寶一樣的送來,真不知是什麼用意,幾番討論不得其法,只得去求助府中公認有見識的少夫人。

    周盈一看簍裡的嫩芽便笑了,伸手拈出一個在指尖,對來人道:「這個啊,看著是蓮葉芽,實則是一種生在南方的水生物,可做菜吃,叫做蓴菜。」

    廚娘聽得她認識,還一口叫出了名字,很是佩服她的見識,又趁機問道:「不知此菜要如何做?是炒還是蒸?」

    周盈見手上的蓴菜放回簍,道:「這樣的鮮物,爆炒遮鮮,清蒸無味,得做湯吃才能將這鮮美味道烹出來,府上多少這個?」

    廚娘想了想道:「總共送來了兩簍半,都在後廚放著呢。」

    「放在陰涼處,撒上些水,別干壞了,這樣稀罕的東西你們先去也沒做過,還是我來吧,你先將它拿回去洗淨,我稍後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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