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快樂 文 / 林將生
阮承初伏在陸璃之的身上，高大的身形落下的陰影猶如牢籠將她罩住，兩人酒氣交纏，衣絹互染，他粗重的喘息彷彿放大了無數遍，起起落落令陸璃之如墮激浪，浮浮沉沉而不能自救。她的雙腿和雙手也被緊緊扣住，動彈不得，她扭動如蚯蚓，但是體力懸殊，終敗下陣來了，不久她啞著聲音道，「放過我，放過我」
他的聲音如陰魂縹緲，「太晚了……是你招惹我的……」
陸璃之拚命搖頭，雙眼見淚，「我沒有……我沒有……」
突然他又用力掐住她的脖子，讓她窒息得雙面脹紅，只得抵死搖頭，他又伸手摩挲著眼底下那顆淚痣，死死盯住那一處，「你為什麼要露出馬腳……」
陸璃之想咳咳不出來，張嘴乾嘔著，難受得雙眼血紅，她用破碎不堪的聲音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喝醉了……我要吐了……」
阮承初揪著陸璃之的衣袖去了洗手間，將她一把推在地上，她伏在馬桶上吐起來，阮承初也是熱汗涔涔，扯下領帶纏上手上，然後除下外衣，只剩下一件白襯衫，見陸璃之吐完又拉她起來，將她的頭按向洗手台裡，涼水灌進她的鼻子和嘴巴，她掙扎又被按下去，反覆幾次才滿意，前襟和頭髮濕透，現出凹凸的鎖骨和胸前的輪廓。
幾近昏迷，阮承初又把她拖出來甩在了床上，陸璃之身體一彈，用力睜著眼睛保持清醒，阮承初去扒她的毛衣，卻被她死死按住，他黑眸一沉，就去拉她的手，膠著幾回合，陸璃之就敗下陣來，當她的大手再次揪著她的衣領時，她的眼淚就淌下來，沿著她的面滴在他的手上，阮承初不管不顧，陸璃之突然伸出手撫著他的臉龐問道，「你快樂嗎？」
阮承初動作一頓，注視著她失焦的雙眸，頃刻之間便迷失在這沾淚的水眸裡，這似曾相識的眼神讓他封塵的回憶慢慢在腦海裡復甦。
那一夜的西圖華燈初上，緋色霓虹在各色異國情調的建築之中流轉，人影梭動。申祁安將阮書瑩捉姦在床後兩人大鬧一場不歡而散，從此各成陌路，再見面已是五年之後了。申祁安氣極拉著阮承初喝得酩酊大醉，阮承初只喝了個半醉，喝到一半就撐不住找洗手間大吐一番，扶著牆壁跌跌撞撞走在陰暗走廊裡，懷裡突然撞來一個戴著舞會面具渾身酒氣的女人，她的柔軟豐盈夾雜體香和酒氣向他撲過來，他下意識地握住她的腰肢，卻見她更加緊實地抱住了她，渾身都在顫抖往他懷裡縮，語無倫次地囈語著，「.幫幫我，幫幫我」
阮承初疑惑地望著前方，兩個痞裡痞氣的白人男子急匆匆跑過來，他料想她是受到騷擾了，便急中生智把她攬在懷裡裝作親密**的樣子，那兩個男人走過來打量著他們，阮承初橫過來一眼，「看什麼看？！」那兩個男人見阮承初氣勢凌人，便識趣地走了。
待那兩個男人離開消失在視線裡，阮承初才鬆開陸璃之，「他們走了」陸璃之才抬起頭，他們離得太近，喘息相聞，她呼吸一亂，無措地扇動著眼睫，「先生謝謝你」
阮承初垂下臉注視著他，他能感覺到半斂面具下清麗姣好的臉，她的眸子又黑又亮，透著膽怯和不安，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哀憐而嬌艷，她的聲音又輕又小，似一根被輕輕撥起的琴弦，他在一瞬間便沉淪在這瀲灩波光裡，時間彷彿凝固在他們漫長的對視裡，以至於阮承初也不知道一切是怎麼開始的。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撫著她的臉龐，欲低下頭捕捉她的唇瓣，卻被迎面走來的侍者打斷，阮承初有些不悅，讓侍者給他開一間房，陸璃之聞聲一哆嗦便轉頭就要走，阮承初攔在她面前，攥過她的手臂就把她推了進去。
啪嗒一聲燈光大亮，陸璃之捂著眼睛躲避刺眼的燈光，她緊緊貼著房門，生怕有人靠近，猶如驚弓之鳥，阮承初走近漸次迫近她，她更往後縮，阮承初輕笑一聲，然後越後她給房門落了鎖，聽到聲音才知道他的意圖，頓覺不堪，本來醺紅的臉更加通紅了，阮承初覺得有趣，低下頭促狹著笑意問道，「他們為什麼追你？」
「先生謝謝你，我先走了」陸璃之急匆匆轉身就要轉動門鎖，阮承初的手附在她的手背，「你現在出去送死？」陸璃之力氣一洩，進退兩難。
「你不妨老老實實告訴我實情，不然我就把你推到他們面前，」阮承初輕揚著嘴角，在她耳邊威脅道。陸璃之身體一震，睜大著雙眼望著阮承初，「不要他們是我的同學，喝醉了就」
「想欺負你？」阮承初壓下自己的臉，她的臉印著自己落下的陰影，粗重地呼吸就撲在她的臉上，她偏過臉，感覺全身燥熱起來，阮承初抬起了她的下巴，她被迫應承著深邃如夜的黑眸，他讓她無處可逃，他摩挲著她的耳垂，欲扯下她的面具，她立刻回過神，抓住他的手，求饒般道，「不要」
阮承初一愣，一顆顆眼淚滴在他的袖口上，暈染了一片，烙在他的心口上，她的聲音在顫抖，像是在乞求，像是在哭訴，他的手一鬆，她便慌忙地想逃走，阮承初舉起左手大力按向門面，「彭」的一響，半啟的門重新合上，他扯過她的手臂，將自己抵在門上
陸璃之慌張無措地後退了幾步，阮承初的眼睛冒著火般要將她燃燒殆盡，阮承初覺得自己也許是酒精作祟，那一刻像脫韁野馬，無法自持，眼前的這個女人好像是有萬般的魔力讓他虛幻沉淪，他瘖啞著聲音，語氣似哄，「留下來」
陸璃之也愣在當場，她的心跳從未沒有如此激烈跳動過，像一壺煮沸的開水，急不可耐地欲翻湧出來，她看著面前這個如神祇一樣偉岸的男人，可以看出他氣度不凡，身上的衣服也價格不菲，一顰一蹙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他的聲音低沉如弦音，又因喝酒而顯得迷醉，她想逃離的腳步因他的話而定在了原地，無法移開一步。
阮承初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那麼做，只是那一刻的衝動
動他沒有後悔過。他緊緊盯著陸璃之，然後扯開領帶，脫下黑色西裝丟在一邊，慢慢地一顆顆解掉白襯衫上的紐扣，直到上身赤裎，他一邊托著褲腰帶一邊邊向她迫近，腳步幾乎聽不到聲音，陸璃之喉嚨像著火了一樣，全身也不得動彈，只能看著他慢慢走到她面前，他的臉已是滿頭大汗，黑眸陰沉像隨時要把她裹吞入腹，他托著她的臉，輕輕一問，「是留下？還是做了再走？」
陸璃之霎時睜大眼睛，接連後退，他又逼近她，直到她無路可退，像壁虎一樣貼在了牆壁上。阮承初的眼睛沒有一刻離開她，他執起她的手臂，手指從柔荑滑向青蔥手指再互相緊緊交纏在一起，慢慢貼向她，直到兩人沒有一絲縫隙，柔軟與堅硬的身軀被緊密契合在一起，陸璃之幾乎不能呼吸，在她快要斷氣的時候，阮承初眼睛一瞇就朝著那個香檀小口吻了下去，他耐心地舔舐著飽滿殷紅充血的唇瓣，每一次相觸都迸射出無限的火花，她在那刻便窒息了，眼前彷彿都是綻放的煙火，阮承初睜開眼見她呆滯，輕咬了一下的她的上唇，她立刻全身一震，他便乘機鑽進她的口腔裡，幾近瘋狂地與她的香唇糾纏在一起，她毫無反抗之力，只能承受他一寸寸的侵略。他們的體溫不斷升高，阮承初已經不再滿足唇齒之間的摩擦，他一下下貼向她的身體，像要把她胃內僅有的空氣擠迫殆盡，又反覆輕撫著細滑的脖頸，挑逗著她敏感的神經，待她神魂顛倒之際，伸出一指挑著面具的絲帶，退開他的唇，魅惑誘哄道，「讓我看看你的臉」
「不要」陸璃之的意識霎時間回籠，急忙拔高聲音吼道，然而對上他那幽深熱烈專注地眼眸，她的語調立刻低了下去，她慌亂的轉動著眼珠，在情緒逼近臨界點時她閉著眼睛伸手按掉的燈，房間裡剎然間陷入一片漆黑。她的眼淚落下來，「我願意」
阮承初去摸她的臉，卻是一片濕潤，眼淚是冰冷的，卻讓他感覺到灼熱，他扯下面具，輕撫著她臉龐的輪廓，然後一把將她舉起，丟在了大床上，頃刻間他的身體便附上來，他欲吻她，她竟伸手撫著他的臉，顫著聲音問道，「你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