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碗：連翹堂的藥 文 / 羽加加
通宵處理完火災的殘局之後，零志和貴奈在破舊神社裡架起了簡單的爐灶，開始準備早餐。
對於不久之前發生的那種騷亂，兩人似乎都不是第一次遇上了，所以並沒有非常慌亂和憂心忡忡的感覺，依舊繼續著平常的生活。
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一夜未眠並沒有讓貴奈露出疲態，他在火堆前面忙上忙下，掛在腦袋後面的面具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這個面具是哪裡來的？」皆斗盯著那個繪著簡單的線條，仿動物形的面具，突然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鼬先生幫我做的。」貴奈把面具扯到頭頂，擺了個耍酷的姿勢，「怎麼樣，很有型吧？」
「原來如此，知道這是照著什麼做的嗎？」
「不，是什麼……」
「好了，先別玩了。」兩人正聊著的時候，零志端著幾個碗走了過來，「趁飯還沒涼，趕緊吃了吧。」
「是是~~」
四人坐在清理過了的地板中間，圍著爐子，面對面地開始了用餐活動。
早餐是一菜一湯再加上飯團，相當簡單，可是看起來非常誘人食慾。
「太好了，終於有飯吃了！」見習美食家感慨著，飛快地將手中的筷子伸進菜碗裡。
而在他身旁，動作更快一步的由笑已經捧起了第二個飯團，無聲無息地消滅著。
「菜和湯味道不錯。」
吃掉一口涼拌野菜，將湯汁送進口中吸盡後，皆斗稱讚了一句。這種料理雖然很樸素，可是卻好吃得令人出奇。
「不過飯團中鹽的味道不均勻呢，如果沒有辦法取得細鹽的話，倒不如先用濃鹽水濕手……」
這時，貴奈突然偷笑了起來。
「怎麼了？」皆斗連忙摸了摸嘴角，「我的臉上有粘上飯粒麼？」
「不是，只是在想——果然跟鼬先生說的一樣啊！」
貴奈伸出手，也拿起了一個飯團：
「這是我幫忙做的，可一直都掌握不好鹽的份量。鼬先生在第一次品嚐後，告訴我說，他有一個會做很好吃的飯團的朋友，如果那個人來到這裡的話，一定會教我怎麼做飯團的。」
皆斗探出的筷子無預兆地停在了半空中：「鼬他……曾說起過那樣的事情嗎？」
貴奈點點頭：「鼬先生還說，那個朋友可是修行中的美食家，如果是村子北邊那家賣炒飯的小攤子，他應該會中意吧。」
「那還真是很期待啊。」皆斗笑了笑，接著用筷子夾起帶有淡淡鹹味的野菜，和飯團一起塞進嘴裡，「有空的話就拜託你帶路了。」
「鼬先生的朋友，」用餐完畢的零志放下碗，問道，「你們到這裡來所為何事？」
「噢，我叫做五味皆鬥。」皆斗立刻正式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二葉亭由笑。」一旁的少女暫停了進食飯團，跟著說了一句。
「我來是想打聽一些事情的。」皆斗說著，從口袋裡掏出那個裝有眼藥水的小瓶子，遞了過去，「這是你們這家連翹堂賣的藥嗎？」
零志接過，只是簡單地看了一下，便還了回去：「沒錯，是我們的藥。」
「我是從鼬那裡得到這個的……這藥是做什麼用的？」
「是用來緩解眼睛的痛楚，畢竟另一劑藥的副作用很大。」
「另一劑藥？」皆斗脫口便是連珠炮般的問題，「那是什麼？治什麼的？副作用又是什麼？」
「看起來，鼬先生並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過你呢。」
零志稍稍挺直身體，然後向著皆斗低了下頭：
「那麼很抱歉，我們有義務保護客人的**。」
「……」
皆斗怔了怔，不過也沒有再繼續強求，而是轉而說道：
「那我也要買藥，要跟鼬那劑一模一樣的……你們可以什麼都不用說，只要給我藥就好。」
「但是……」零志露出一絲犯難的神色，「因為昨晚的騷亂，藥壺全都打碎了。希望你們能改日再來，如此我們會感激不盡。」
「我會等。」
「藥無法立刻做好——採集藥草之後，還需曬乾、洗淨、過火，需要很長時間才能使成分發生變化。」
「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你們留在神社裡，說不定也會被虎吞一家襲擊的哦。」
還沒等零志再開口，貴奈就搶著告誡道。
「說起來，昨晚我就想問了。」皆斗重新轉向貴奈，「虎吞一家……到底是什麼人？」
「是群廢忍。」貴奈厭惡地說道，「他們一直想把我們兩人從神社裡趕出去。」
「我們一族從很早以前就是負責護衛三狼神社的忍者，在村子裡也頗有聲望。」零志接過了話頭，「自從狼哭之裡不再作為忍者村接受任務以後，大部分忍者都離開了。留下的只有帶著我們兄弟的父親，以及虎吞的人。」
「可他們並沒有像父親那樣靠製藥掙錢，而是暗中販賣劣質的違禁藥！」貴奈狠狠地捏起了拳頭，「而且還藉著父親
去世的事情散播謠言，害得村子裡的人都對我們……可惡！給我等著瞧！」
「你們的父親發生了什麼事？」皆斗追問了一句。
「他們都說父親是因為觸犯了山神，所以才會……」
「貴奈！」零志猛地打斷了弟弟的話，「不要對無關的人說這麼多！」
彷彿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空氣忽然靜了下來。
貴奈咬著嘴唇，不再說話，只是仍瞪著哥哥。
「不安。」
冷不防地，由笑突然打破了這份沉默，她看著表情變得冰冷的零志，平靜地說道：
「你的話裡帶著很不安的顏色。」
零志的臉色頓時變了幾分：「你……」
「好了好了，既然不想說我們就不再問了。」
皆斗連忙轉換掉話題，他站起來，稍稍活動了一下身子。
「貴奈，不如現在就帶我們去那家炒飯攤子看看吧，已經等不及了呢！」
「現在？你們才剛剛吃完早飯吧？」
「不用擔心。」
皆斗扭頭看了看由笑，隨之嘴角略略揚起——
「面對美食的話，我們的戰鬥力可是很強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