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禁忌之子 文 / 藍靜希
我曾以為我最終只會一個人孤獨終老。
什麼時候。
那些人、那些事,在心底最柔軟的角落開出繁複的花。
還有你。
清冷淡的聲音。
是我聽過最美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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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的看著手中的燙金薔薇花朵的茶杯,靜靜蜷縮在沙發裡,懷裡抱著黑色的貓咪。
我想,如果我可以再多活幾天。我一定會用我這雙眼,攬近花開花落,雲卷雲舒。
將全身都沐浴在橘紅色溫暖的落日餘暉裡,閉上眼睛,仿若這冰冷的身軀也汲取了暖意。
「亞月大人……」一縷擔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一縷。不必擔心。大人她很早以前就喜歡曬太陽的。不會灼傷的。」夜笑著解釋。
「可是,閒大人以前…」
「亞月大人是不同的。安心。」
微揚唇角,喜歡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依舊閉著眼睛,輕輕轉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微啟唇瓣:「因為我是殺戮之子,身負詛咒一樣的力量。就算是初生的朝陽,都不會將我怎樣喔。」
笑意滿滿的睜開眸子,直直望進一縷的眼。
夜和一縷站在鋼琴邊。兩個人體態修長,一金一銀的碎發在風中飄揚,煞是好看。
咚咚…
敲門的聲音很輕,但是對於吸血鬼敏感的五官來說,煞是清晰。
我直起身子,懷抱裡的黑貓喵的一聲,叫囂著跑出窗外。
「一縷。校園生活不錯吧。是不是發現,優姬是個既笨蛋又有趣的傢伙呢?」我偏過頭,長長的銀髮順著小小的耳垂滑落在肩膀,帶著若有若無的媚意,我笑的甜膩。
不待看清他眼中的驚艷與夜紅暈的臉龐,我輕輕走到門邊,拉開了門。
「緋櫻大人。」琉佳一臉侷促的站在門外,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可愛。
我關上房門,慢慢拉住她的手,緩緩走下旋梯:「琉佳。怎麼了。」
「樞大人…樞大人他流血了是不是!我想知道原因,還有樞大人怎麼樣了。」
啊…真是個容易激動的人啊。
「別激動,琉佳。樞很好。但是…樞流血的原因,你不要再好奇了。知不知道中國有句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我鬆開她的手,眼神頓時冷凝:「這是忠告。衝動會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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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
下課後,我走在樞的旁邊,其他人跟著我們走在身後。我輕輕叫住他,他轉過頭,栗色的髮絲散著淡淡的光澤:「嗯?」
「還好麼?」
「呵呵…可以理解亞月在關心我嗎?」他瞇眼一笑,薄涼的唇角隱藏著淡淡的戲謔。
這個人…真的有點討厭…。
我嘴角有些抽搐,懶得搭理他,別開頭去。
看見我的動作後,他的笑聲明媚了起來。我依然別著頭不搭理他,像這種腹黑的混蛋,不搭理他是對付他最好的方法。
「亞月。害羞的樣子,真可愛呢。」不知何時。他低下頭,將帶著濕意的唇擦著我的耳畔,曖昧低喃。
我微微挑眉,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你很無聊嗎?玖蘭樞。」
「我…」
「樞學長……」
剛想說什麼的玖蘭樞,被一聲甜美的聲音打斷。優姬和零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我笑意淺淺,將髮絲別在耳後,露出小巧的耳垂。
錐生零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我身上,灼熱而緊致,我無奈的撇了下嘴角。
「能不能請你們先回去……」樞回過頭,對身後的眾人說道。
「是。」
我看了看一臉凝重表情的優姬,又看了看目光溫柔的玖蘭樞,沒有一絲猶豫的也轉身離去。卻在邁開步伐的那一刻,手腕被一隻白皙纖長的手抓住。
我不解的回頭看著玖蘭樞那張美麗貴氣的臉,只見他一臉淡定,眸子裡帶著些笑意:「你留在這裡。」
我攤了攤手,表示無所謂。啊…反正都是看戲而已。
而且,無論發生什麼。這顆心………
「樞學長。讓緋櫻學姐在這裡可以嗎?」優姬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懷疑,也難怪她的懷疑,擁有能殺死任何純血種能力的我,確實是個值得懷疑的對象。
「啊。沒問題的。優姬。比起這個,你還真是個過分的孩子呢。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了,還把錐生君帶來。」
「是我帶他來了,硬拽來的。」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優姬堅定的抬起頭:「以免再被樞學長岔開話題。」
我唇角一勾,優姬啊,其實不笨呢。
「啊啊…你是說上次我說我愛你那件事嗎?」玖蘭樞笑的好看,語氣戲謔。
我無力的扶額。真是惡趣味的人。
「是……」優姬緋紅著臉頰,小聲應著。
「嗯?」樞微微歪頭,栗色的髮絲調皮的掃過他白皙的臉頰。
「是……是的……」優姬的頭低的更低了。
我無聊的看著自己的指尖,隨手幻化出一朵薔薇在手中把玩。伸出手,張開五指,透過指縫間,看著高掛的月,任銀色的光輝投射在我臉上,映出清冷的光芒。
「我可是認真的…莫非你討厭我?」
「我怎麼會討厭你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我都喜歡你啊。明明找不到一個,討厭樞學長的理由。就算樞學長和那個想要吞噬我的,同樣是吸血鬼,只要樞大人在的話……我…」
「優姬!」零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間,顯得格外清冷與孤寂。
是傷心的吧,零。你心中那個一直給予你溫暖的人,在你面前,那樣殘忍的,沒有絲毫余留的向你討厭的人表明心意。心的那個地方,是會痛的吧。
我仰著臉,卻低垂著眉眼,手緊緊握住白色薔薇的細莖。
其實,我也在痛。只是。不知為何而痛。
是因為心疼你,是因為心疼優姬與樞的命運,還是…因為……愛……
「為什麼是我呢,就算再笨我也明白,不管我如何成長,我都配不上樞學長。樞學長,你跟我消失的過去,是有關係的吧……」
不,優姬。這個世界上,最配的上玖蘭樞的人就是你了。你啊,是玖蘭樞心底最柔軟的一帶。你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樞不說話,好看的眼睛瞇了起來,薄涼的唇角揚起微小的弧度,笑的牽強。
「是這樣的沒錯吧?那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呢?」優姬激動的抓住樞的袖口,猛烈的搖晃:「告訴我吧,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已經聽不進去他們在說什麼,推開窗,坐上窗台,讓柔柔的晚風捲起我的長髮。
我知道,一切都會以玖蘭樞的一句,成為戀人吧而終結。
所以,不想再去看些什麼。
我愜意的晃著小腿,用力握緊花莖,莖上的利刺刺破我嬌嫩的皮膚,純血的醇香開始瀰散…
玖蘭樞有意無意的看向我,我牽起嘴角,魅惑一笑。
平攤開手掌,從掌心處源源不斷飄起無數的櫻花。一時間,香氣蔓延,覆蓋濃烈的純血氣味。亂花迷人眼。錐生零依然灼灼的看著我,我笑的極致魅惑,向他伸出了手。
他瞳孔一縮,竟然下意識的邁動步伐向我走來。
而與優姬相擁的玖蘭樞,用暗紅色眸子看向我,眉頭微蹙。
我詭秘一笑,最終在零那雙溫暖的手將要握住我的時候,向後一仰。如枯萎的花瓣,在微風中無力的凋零打轉。被風吹起的發,模糊了我的容顏。我飛速的下降著,不斷下墜。
「亞月!!!!!!」那一聲,撕心裂肺。
零……
砰……
無數薔薇的籐蔓破土而出,飛速纏繞,凝結成巨大的網,將我穩穩接住。我抬起眸子,看向零那雙淡紫色的眼,輕柔說道:「我不會死的。我是純血種。」
「真是淘氣,亞月大人。」
一縷的突然出現讓零驚愕,他不可相信的睜大眼:「一縷?」
「啊……好久不見呢。哥哥…」一縷笑著從籐蔓上接下我,抱在懷裡。
真溫暖呢…跟零一樣的…我輕輕在他的懷抱裡蹭了蹭,不再去看任何人,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冰冷:「走吧。一縷。」
我的嘴角始終帶著笑意,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
玖蘭樞,你讓我看了一場好戲。但是,又有什麼用意呢?咯咯…
ガゲシ流(スゎ)ホペ白(ウボ)ゆ
渴(ろマ)ゆギ雲(ゑパ)ゎ通(シれ)ペ
灰色(ゾゆゆボ)ソマギウゾ
ギク散(グ)ゲサ消(わ)りサ行(ゆ)ゑソメ
星(ナウ)メ集(やコ)バサ
作(コゑ)ペ砂(エス)ソれ城(ウボ)ズ
私(マギウ)ソイイビろス祈(ゆソ)ベ
零(アニ)ホサ落(れ)グペ
ガソ足(やウ)元(パシ)メ
待(ネ)グ伏(ツ)オギ波(スノ)ゎイヘよ
aworlddarkness。aworldsilence。
消(わ)りろろペ祈
ガホザパ燈(シパ)ベ續(コゴ)んサ
マギウゎ幾度(ゆゑジ)パ縺(パコ)ホスゎヘ
冷(チ)りフゑ手(サ)ザ
作(コゑ)ペ砂(エス)ソれ城(ウボ)メ
待(ネ)グ伏(ツ)オギ波(スノ)ゎイヘよ
やスギデ
全(エト)サソ心(アアボ)融(シ)んサゆゑ心(アアボ)
ガソ願(ゼゎ)ゆ融(シ)んサゆゑ願(ゼゎ)ゆ
我輕輕哼著歌,零
零碎的樂音隨風飄散在夜空裡。
哼著哼著,到最後,音符竟然帶著些顫抖。我停住歌唱,深紫色的眸子在一瞬間變得猩紅。猛然掙脫一縷的懷抱,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跟一縷說道:「回去。」
「亞月大人?」
「回去!這是命令!」我冷冷的說道,睨著眸子掃過周圍,那縷不安的躁動越來越近了。
一縷有些慪氣的轉過身,自行離去。
我歎了口氣,收回心神,靜靜的望著靜的詭異的周圍。
「出來。」我的聲音並不大,卻極具王者的威嚴。
話未落地,草叢裡發出唏嗦的響聲,無數個levele向我發起進攻。
我不屑的揚起嘴角,眼神裡帶著憐憫:「啊…是太不自量力了。還是,厭倦了長久對鮮血的渴望,來我這裡,尋求解脫?」
說著,漫天飄起了櫻花的雨。像極了一場華美的盛宴,我端坐在其中,笑意盎然。
嬌嫩的花瓣觸及吸血鬼的身體,便發出滋滋的響聲。片刻間,化為利刃,漫天塵土。
背後的人是傻子嗎?拿些不起眼的levele來應付我?
剛想及此,破空傳來一聲呼嘯。我眼神一凜,伸出一隻手,柔柔的化解了攻勢。一枚飛速擲來的冰刃,在我掌心處停下,片刻,崩裂成碎片。
「真是沒有禮貌啊。」
「那麼,這樣呢。」冷冷的聲音在夜空裡響起,我剛想回復些什麼,無奈有人飛速的懷住我的腰際,緊緊鎖住我的雙手。
我抬起頭,看向來人,心下一絲了然:「你是……空。」
「緋櫻小姐好記性。」他冷漠的一笑,執起我的髮絲在唇邊一吻。
我蹙起眉頭,面色不悅:「喂。對緋櫻家的純血女王,你竟然不用敬語?」作為一個levelb。
levelb?
如果是levelb,怎麼會有這麼快的速度。快的連作為強大存在的我,都來不及反應。不。這個人…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吸血鬼。
他是……他是…
「噢?你好像看出什麼了。不過,就算你看出來了,你也沒有命告訴誰了。」他的聲音異常冷漠,俊美的臉在月光下微微猙獰。
我勾唇一笑,傾身向前:「真是自大啊。白鷺空。」
他眸子一縮,突然狠栗的揚起手,就算是我,反應也微微差了一拍。閃身離開後,我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人,撫上脖頸。
脖頸那裡,有一道新添的血色傷口。我知道,他是真的要殺了我。
如果不是躲得快,這一下,會劃破我的大動脈。
真是,不可小覷的人。
不待我反應,又一波攻擊襲來。他微微揚手,不遠處水池的水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水柱,呈萬馬奔騰之勢向我洶湧而來。
我伸出手,一道透明的屏障憑空而現。
洶湧的水柱覆沒我的身體,我笑的愜意,衣服上絲毫沒有濕意:「白鷺家的人,只有這點能耐嗎?真是無趣啊…」
「哼。」他冷哼一聲,左手一指,一地的水便迅速凝結成冰,飛速的禁錮住我的腳腕。而同一時間,擋在我面前的透明屏障也應聲而裂。
「啊…這才有趣。」我血紅色的眸子掃過腳上的厚冰,冰塊迅速融化蒸發。然後,飛快的伸出右手,抵擋住他的攻擊。
我的銀髮在風中飛舞,與他的髮絲交纏。我與他極快的防守與攻擊,速度極快,就連地面,都無法映出我與他交纏的影子。
不知打了多久,我的頭突然一陣眩暈,身型頓了一下。他看準了時機,憑空出現一把日本武士的軍刀,橫在我的頸邊。
「真是對不起呢,緋櫻小姐。好像今日,你就要在我的刀下破滅了呢。」他一首橫著刀在我的頸邊,一隻手緊緊纏住我的腰際。我的後背,被他擠壓在他的胸膛。
「這是…吸血鬼獵人的武器?」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武士刀。這明明是屬於吸血鬼獵人的武器,這個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而且,武士刀,並沒有對他發生排斥。
我微蹙著眉,不解的轉過頭看著他。
只見他冷漠的容顏有些鬆動,嘴角掛著嗜血的笑意:「啊。是的。是不是在好奇為什麼沒有發生排斥?呵呵,因為我是吸血鬼和吸血鬼獵人生的孩子。」
「這麼說來,你也是個禁忌。」我咯咯一笑,臉龐貼近他的,濃密的長睫掃著他的肌膚。
「那麼…你看起來是極強的。為什麼甘於屈服在我哥哥的身邊,隱藏純血的氣息,甘願當一個護衛。」我接著問。
「極強的?」他勾唇一笑,眸子裡帶著冷意的諷刺:「是你變弱了,小姐…」
我?變弱了?
無法相信的睜大眼睛看著他,身子顫慄起莫名的冷意。他說,我變弱了?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是在勾引我嗎?」他戲謔著說道:「你難道沒發現嗎?我在元老院,看見了禁忌的書籍。而你,是作為血族詛咒的存在。你的體內,封印著一個惡魔。你是血族最強大的殺戮之子。但是,強大的禁忌能力,會讓你一天比一天失去意識。你…的最後……會被你體內的惡魔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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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說什麼?」
我的體內,有惡魔?
而我…將會一天一天的失去自己…然後…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惡魔嗎?
「這個樣子還真是誘人的緊,難怪緋櫻帝會對你念念不忘呢。」說著,他低下頭舐住我的唇瓣:「讓我嘗嘗你的味道吧。緋櫻小姐。」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