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真相大白 文 / 祁晴寶寶
曾經以為兩心相依,兩情相悅,卻轉眼成空,一切都是這般可笑!
聶臻的身形如雕塑紋絲不動,真想看看這個從未真正瞭解過的尊貴男人,到底打算怎麼逼她交出玉葉海棠,他不會不知道,那是比她的生命更為重要的東西!
無人敢說話,渲染出可怕的肅靜,所有人的面孔都變得猙獰模糊起來,只有他的聲音如同催命咒符一般陰冷,「臻兒,把玉葉海棠給我,我不想逼你!」
見聶臻始終定定不動,他微微歎息一聲,手輕輕一揚,子麟翩躚若仙的身影出現就在聶臻眼前,依然風度翩翩,依然美如冠玉,只可惜身邊沒有往日映襯的美麗風景,讓人驚歎不已,真是個絕色少年!
此刻,殺機盡顯,在他的一左一右,有兩個高大侍衛正面無表情地把兩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閃著珍珠般詩意光澤的白希頸脖上!
聶臻驚懼過度,怔怔地看著這一幕,淚流盡,咽無聲,這個男人太瞭解自己,知道自己的軟肋在哪裡,子麟就是自己的命,自己可以什麼都不怕,卻害怕子麟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怒極反笑,是啊,這樣精心的陷阱,豈能沒有後手?怪只怪,自己太傻,義無反顧地一頭鑽了進去,全然不知退路,不知那美麗的愛情幻夢城堡的背後是什麼?
「姐姐!」子麟悲憫地看著傷心欲絕的姐姐,呼喚了一聲!
在他人的利刃下,子麟並不覺得害怕,可姐姐如此傷心,他比姐姐更傷心,一顆心已經殘缺不全,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來,劇烈喘息,艱難吐出一個笑意,聲音依然雲淡風輕,「姐姐,給他們吧!」
君玄影避開聶臻憤怒的眼神,再說了一次,「臻兒,給我吧!」
時間彷彿過了萬年,再凝眸看去,已是全然陌生,聶臻的聲音彷彿不是自己的一樣,「好!」
在眾目睽睽之下,聶臻倩麗的身影走進入育花房,來到花廊的盡頭,木然地盯著那棵陪伴了自己七年的玉葉海棠,對她淒艷一笑,「海棠,七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你成熟了,結果卻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現在我有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我誰都不怨,只怨自己太傻,你也不要怪我,因為我已經體無完膚了!」
玉葉海棠一言不發,她從來都是默默陪伴著聶臻,見識她的喜悅,她的甜蜜,她的酸楚,她的疼痛,她的悲傷,如同一個最可靠的良師益友,無論你是悲是喜,她都會忠誠地陪著你,從不離開,此刻只是在風中微微搖曳。
冰封的歲月,還有還有那些沒來得及收拾的甜蜜和傷痛,在心底劃過一道道寒涼,涼透聶臻四肢百骸!
身體麻木到冰涼,沒有一絲感覺,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驀然想起架在子麟脖子上那寒意森森的刀劍,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忽然抱起玉葉海棠,臉上清淚蜿蜒而下,「對不起,永別了!」
一株神奇晶瑩的花卉出現在眾人眼前,上面還結有亮晶晶的紅色果實,星辰星魂皆是眼前一亮,傳說中的玉葉海棠,清如月華,溫潤如玉,七片葉子在風中微微搖曳,奪目生姿,如此美好的東西,看得人心底不自覺一柔,皆忍不住想去擁有!
星魂不敢抬頭看聶臻,上前兩步接過,低低說了一句,「多謝聶姑娘,如今易小姐的藥灌不進去,請問有沒有別的辦法?」
子麟脖子上的寒光映在聶臻的清澈眼眸裡,一片死寂,疲倦道:「用蒸汽將藥性蒸入體內!」
星魂會意,「多謝聶姑娘!」
聶臻心空洞得和被蠶食過一樣,不看任何人,只冷冷道:「現在可以放人了嗎?」
君玄影的眼眸中再不見以前的柔意綿綿,只有一片深邃,可聶臻再也沒有了去探究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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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寒涼,何處言殤?
窗外飄進來的細雨打濕了衣裳,卻渾然不覺,有一種很痛很痛的感覺,這一次她輸得體無完膚,身心俱疲,只有無休止的恨意,糾結在涼薄的時光裡,成為破碎不堪的記憶!
繁華落盡,終歸是一片虛空,聶臻有一瞬間的恍惚,今日那個冷漠無情的男人,真的是那個不久之前和她共赴溫柔鄉盡情*的愛人嗎?
那些夜晚,*細語,脈脈含情,將她的心和身體一點點地融化,那*,在海誓山盟之後,她將一切交給他,她如此迷戀這樣全心全意地愛一個人的感覺!
曾經有多愛,如今就有多悲傷,終於明白,她就像一支斷翅的蝴蝶,飛不過滄海,更無法接近海的那一邊的他,心已經徹底荒涼!
一曲終散之後,歌不成歌,調不成調,她竟然輸得一敗塗地,淚眼朦朧中,依然記得,宮燈未央之時,他會踏著花香而來,闖過濃濃黑夜,對她燦然微笑,「臻兒,我來了!」
愛情如一陣風,來的快,去的也快,是她沉浸在夢幻中不願醒來!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戀之後,整個人都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難言的傷痛狠狠撅著她的心,連呼吸都是疼痛的,愛情披著華麗的外衣,內裡卻早已破敗不堪,*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驀然回首,情誼虛無,空盡了一場浪漫,宮燈依舊,夜色闌珊,聶臻卻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聶臻了!
眼前只有她唯一的親人,子麟,這個時候,陪伴她的唯有子麟,這個生命中最為珍貴的人,比誰都可靠,聶臻忽然緊緊地抱著他,泣不成聲,「姐姐對不起你!」
「也許是我命中注定,姐姐不必難過!」子麟的聲音忽然染上淡淡喜悅,「姐姐,雨停了,你看外面的
月色多美!」
看著這個俊美如謫仙的弟弟強顏歡笑安慰自己,聶臻再也忍不住,失聲慟哭,要把這一生一世的淚水流失殆盡!
思桐無聲進來,輕聲道:「太傅,子麟公子,吃點東西吧!」
聶臻充耳不聞,思桐歎了一口氣,「你們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身體哪裡能熬得住?」
聶臻無力擺擺手,「你下去吧!」
思桐欲言又止,還是道:「是!」
今夜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外面又有輕微腳步聲傳來,聶臻連眼眸都不抬,須臾之後,只看見一雙繡著金色雲龍花紋的錦靴在自己面前停下!
君輕揚看著聶臻抱著雙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心重重一痛,單膝在她身邊跪下,聲音有微微的苦澀,「臻兒,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六皇兄不會接近你!」
聶臻保持了長久的雕塑的動作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冷冷盯著他,「你在說什麼?」
在這樣清靈的目光下,君輕揚彷彿在遭受凌遲之罪般萬箭穿心,他避開聶臻的眼眸,極力斟酌詞語,「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特別,我想那個時候就被你打動了,可你連理都不理我,話都懶得和我說,我想盡了各種辦法,費盡了心思,希望打動你,可你就是對我的示好百般無視,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視而不見,像一座冰山一樣,當我不存在一般!」
聶臻漸漸明白他要說什麼了,臉上浮現淒美笑意,「很好!」
聽到這樣平靜的聲音,君輕揚心底一顫,自言自語道:「我在女人堆裡一向所向披靡,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女人對我投懷送抱,把我捧在雲端,只有我挑女人,沒有女人挑我,可在你這裡,卻碰了這麼大的釘子,嚴重挫傷了我身為王爺和身為男人的尊嚴,而且你無視我的情誼也就算了,還劃了我引以為傲的臉,儘管你覺得只是給我一個小小的警告,可對這個尊貴的小王爺來說卻是滔天的恥辱!」
聶臻唇角勾起一絲笑,聲音卻如煉獄般幽深,「我確實以為你雖然*,卻並非一無是處,好歹也算得上心胸大度,生氣一段時間也就算了,因為你若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無聊到去教訓你,結果真是高估你了!」
這樣的嘲諷讓君輕揚無地自容,他硬著頭皮一口氣說完,「當時我整個腦子裡想的就是怎麼報復你,沒有比一意孤行更可怕的事了,我的腦海被一種意念操控,似有魔鬼在遠程指揮一樣,那就是我一定要報復你,要讓你嘗嘗心動之後,被人漠視甩掉被人棄之如敝履的感覺,我拿你沒辦法,不代表別人拿你沒辦法,所以,我找到了六皇兄!」
聶臻忽然想放聲大笑,你以為你已經夠痛苦了,卻想不到還有更讓你痛苦的事情正在發生,數日之前,琴弦莫名其妙的斷了,就是在告訴自己事實,遠比自己當時所承受的更加殘酷,真相居然是這樣血淋淋,不忍直視。
遙想和他的第一次見面,那樣不快,那才是他對自己最真實的感覺,後來居然屈尊降貴的來給自己道歉,當時還道他心胸寬廣,並不徇私,如今才知道那只是陰謀的開始!
「他一向疼愛我,見我被你傷成這樣,也很生氣,我們便計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得到你,然後再…再甩掉你!」
君輕揚艱難地說出這句話之後,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完全濕透!
這下連子麟也被這殘酷的事實驚得呆住,他一向是個淡泊至極的少年,從來都不會說任何人一句重話,此刻,嘴唇顫慄,緩緩才吐出一句話,「你們…真是太過分了!」
聶臻的聲音卻格外的平靜,嫵媚一笑,「那玉葉海棠呢?」
君輕揚差點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聲,只覺脖子被人勒緊一般,呼吸艱難,「我當時在你的育花房見過玉葉海棠,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當做一個新奇的小玩意說給六皇兄聽,說過之後我便忘了,我…」
事到如今,已經全然明白,什麼都不需要說了,君輕揚不知道的東西,君玄影未必不知道,從一開始,他就帶著目的接近她。
深宮詭譎,她誰都懷疑過,可唯獨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以為他對自己是真的,哪想到,他,才是那個最不能信任的人?
原來他一開始就是知道的,一開始就知道玉葉海棠的存在,一開始就是為了另一個他深愛的女人而來,邪惡往往隱藏在美麗的外表之下,現在才明白,溫柔真是有毒的東西!
想起湖下,亭邊,煙雨小築,牽手度過的一個又一個花前月下*悱惻的日子,就像一曲美麗絕倫的歌舞,短暫地來不及細細回味,琉璃幻夢就這樣轟然倒塌。
突如其來的愛,常常也會無緣無故的消失,這樣地愛著他,他卻是居心叵測,從頭到尾,他所需要的,不過是玉葉海棠而已,只為他真正的心上人!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一個人蒙在鼓裡,聶臻自嘲而笑,原來你不是不能失去我,是不能失去玉葉海棠!
我進了大理寺之後,你那麼急著把我救出來,你不希望我發生任何意外,原來只是希望我替你養育玉葉海棠,送給你的心上人,我要是出了意外,玉葉海棠也就沒了!
原本以為你只是想左擁右抱,今天才知道我還是太過高看自己了,我不過是你的玩物你的棋子而已!
曾經以為你是我生命中的陽光,今日才徹底明白,你是地獄的使者!
聶臻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也沒有了激動,只剩下一片荒蕪!
君輕揚見狀,眼中驀然有了淚水滑落,「對不
不起,臻兒,我早就後悔了,很多次我都想告訴你,只是我太懦弱,一直鼓不起勇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一步一步走進去,看你這樣痛苦,我比你更痛苦!」
聶臻緘默不語,室內死一樣的沉默,只有幾人的呼吸聲在靜夜中顯得格外詭異而森冷!
君輕揚長歎一聲,眼眸中有執著懇求,「忘了他吧,以後我會對你好的,我會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補償你所有受過的苦…」
話還未說話,只覺得脖子被人驀然一掐,聶臻的眼眸從清澈變為紅色,有熊熊怒火在燃燒,眼中掠過嗜血殺意,透出森森寒意,一字一頓道:「你們這倆兄弟,把我耍得團團轉,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不過我聶臻也絕對不是任人宰割而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既然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便也不擔心會失去更多了!」
君輕揚臉色漲紅,呼吸逐漸微弱,嘴角浮現一抹如釋重負的蒼涼笑意,艱難道:「臻兒,你知道嗎?自從我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你之後,我就沒有一天晚上睡得安穩,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救回來的,什麼時候想要拿走,全看你的心意,你若真殺了我,我也可以徹底解脫了,謝謝你,能死在你手上,我也心滿意足了!」
聶臻眼中的悲涼掩飾不住濃濃殺意,五指一用力,「既如此,我就先送你上路,你放心,你那個好皇兄,我很快就會送他來陪你的,你們兄弟感情這樣深,想來他也捨不得扔下你一個人在陰曹地府受苦,無人庇佑!」
君輕揚的呼吸漸漸微弱,已經說不出來話,聶臻眼眸一沉,笑意森森,「反正你早就該死了,安心地去吧!」
身後忽然傳來劇烈咳嗽聲,聶臻心頭一緊,猛然轉身,看見子麟臉色漲紅,頹坐在地上,手立即一鬆,扔掉君輕揚,驚道:「子麟!」
子麟咳得十分痛苦,驀然抱住聶臻,忽然對君輕揚喊道:「快走,我姐姐要殺你!」
君輕揚死裡逃生,卻並不覺得開心,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氣,喘息過後,只是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一動也不動,子麟急了,「你死在東宮,會連累這裡所有人,走啊!」
努力說出一句話之後,子麟的臉漲得通紅,呼吸更加急促,聶臻道:「子麟,你不要激動,你的身體抗不住的!」
子麟充耳不聞,努力對君輕揚大喊,「走啊!」
聶臻盛怒看向君輕揚,凌厲眼眸欲把他生吞活剝一般,咬牙道:「給我滾!」
君輕揚不知道是怎麼離開陶然殿的,整個人如同木偶一般,失了所有生氣!
子麟好一會才喘過氣來,聶臻定定地看著他,不知不覺中,子麟已經長大了,已經成了一個男人了,可是自己這個姐姐又做了什麼?如今滿心都是錐心之痛!
子麟忍住身體的疼痛,勉強牽出一絲笑意,「殺了他又怎麼樣?如果不是他,我們現在還蒙在鼓裡!」
聶臻一笑,無限淒楚,「照你的意思是,我還應該感謝他,感謝他這個始作俑者大發善心,幫我撕開這殘酷的一幕?」
子麟沉沉歎息,「他們做的事的確很過分,可就算姐姐殺了他,也無濟於事,該發生總歸是發生了,姐姐的愛太高貴,他承受不起!」
聶臻嘴角抽動,驀然回首,物是人非,只在*之間,一切都變了,真相是如此殘忍,如此恐怖,手中的葉片割破了手指也不覺疼痛,只有眼淚無邊無際地流淌,最初那些淺淺的悸動,終於是沒有辦法回歸初始的模樣!
子麟忽然撲過來,哀求道:「姐姐,我們已經沒有了玉葉海棠,我不想再失去姐姐!」
聶臻微笑,無比輕柔地幫子麟理好鬢邊的長髮,眼前白衣勝雪的少年,美如謫仙,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柔聲道:「謝謝你,若是當時我真的一氣之下殺了君輕揚,你也會有性命之虞,我不在意別人,但不能不在意你!」
子麟閉目,眼角有清澈淚水淌下,輕輕搖頭,「我不願姐姐去報仇!」
那樣傾心相遇的愛戀,換來今日撕心裂肺的痛楚,聶臻的眼眸差點沁出了血,「可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
「可我也不願有一個全然陌生的姐姐,在我心中,姐姐是那個永遠面含微笑的迦南醫仙!」他清的聲音依然是聶臻心中最溫暖的堅守!
聶臻轉身,看著無邊無際的黑暗,聲音無比的平靜,「子麟,不管我變成什麼樣,永遠是你的姐姐,一生一世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如今既然沒有了玉葉海棠,你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會讓你離開!」
「姐姐,你要做什麼?」子麟看著姐姐清出塵的容貌,聲音不自覺地一顫!
聶臻徐徐微笑,「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事情了,從頭到尾,我都被這兩兄弟玩弄於鼓掌之上,連我七年的好朋友也被奪走,那是你賴以生存的東西,我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淡然!」
子麟不語,只是定定看著姐姐絕美的容顏,眼中重新燃起悲憫之色!
聶臻衝他微微一笑,無限溫柔,「姐姐會為你安排好一切,送你回西山嶺去,如果一個月之後,我沒有回來,你就去臨海山莊找飄飄,她會好好照顧你的,以後,不要再等我了!」
子麟的身體紋絲不動,神色清淡卻堅定,俊俏臉上有從未有過的毅色,一字一頓道:「我不會離開姐姐,也不會去找司徒姐姐!」
聶臻驀然怒了,她從未對這個弟弟發過脾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此仇不報,我終身難以釋懷,你別攔著我了!」
「姐姐!」
子麟臉上有孩子般的笑容,「和姐姐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時光,我知姐姐不願將我捲入其中,可我不能看著姐姐一個人面對他們,就算姐姐不許我插手,我也願意一直陪在姐姐身邊,因為於我而言,姐姐早已是我不能割捨的親人!」
聶臻看著他,緩緩微笑,師傅教給她所有東西,卻沒有告訴她,這世上最不值錢也最易流逝的東西,便是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一季過去,花紅凋零,至於月亮,更是有陰晴圓缺,從來就不是永恆的東西,可笑的是她,居然還真的信了!
眼淚劃過漂亮的丹唇,落在蒼白的指尖,又或者他的誓言是真的,只不過對像不是她而已,緊緊握住子麟的手,「答應我,不管何時何地,你都要好好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