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學習唱歌的時光(3) 文 / 念舞光年

    其實學到差不多一個月的時候，我的歌聲應該已經很悅耳了。我這樣認為的依據是，格勞克思開始在我唱歌的時候閉上眼睛，手指也輕輕的在魚尾上打著拍子。我自信的認為，這是享受我歌聲的表現。

    之後，格勞克思開始教我越來越長，也越來越難的歌曲。只是他還遲遲不肯教我那首歌，那首後來我知道叫做「愛情」的歌，因為他說我還不懂愛，唱不出愛情的味道，會糟蹋他最愛的歌。

    其實對我來說現在他教不教那首歌也沒什麼大不了了，每天早上我都會早來一會聽他唱那首歌，每一個旋律我早就牢記於心了，只不過我獨自練習的時候，發現我一直唱不出那些起伏變幻的情緒。

    又是一天早上，格勞克思剛開始教我新歌，外面說話的聲音就將我們打斷了。

    「我能進來嗎，格勞克思。」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不能，有什麼事就站那說吧。」我真是對我師傅的情商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知道他見過哪個問「我能進來嗎？」期待等到的答案是「不能」。

    「呃，我找你真的有事，我想請你幫個忙，讓我進去說吧。」外面的人堅持要進來。

    「今天教不了了，你明天再來吧，今天放假玩去吧。」格勞克思有點無奈的對我說。

    「好的，師傅，沒問題。」能放一天假，我是挺高興的。意外的是，出門時和我擦肩而過進來的那個人居然是綠海王。看到我，她的眼裡也有一絲詫異，臨遊走的時候我聽到的最後倆句是：「你收那個混血丫頭為徒了？」「那又怎樣，我也是混血。」

    來到我練歌的地方，時間要比往常早好多，於是我依舊躲在一旁看星辰練習，他駕馭海水的能力，無論從速度還是力度上來說，都比一般的綠海人魚強的多，他現在居然可以用海水捲起一塊礁石作為襲擊武器，我正看得入迷，結果那塊礁石居然衝著我來了，來不及躲閃我就中招了。

    醒來的時候星辰正焦急的拍打我的臉，我是臉上的疼，疼醒的！

    「快住手，會毀容的！」

    「怎麼樣，手臂疼不疼？」

    不說我還不覺得，一說我才感覺到手臂和左肩連接的地方一陣陣的疼。不過還好，還可以活動，看來撞的不是很重。

    「疼，但是沒什麼事，我受傷好的快，兩三天估計就沒事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那，看到的時候，收手有點收不住了，還是砸到了你。」

    「沒關係，等一會可能就不怎麼疼了。」

    「今天怎麼這麼早？」

    「今天放假，為了補償我，待會帶我玩吧。」

    「沒問題，帶你去淺海區撿貝殼，做條珍珠項鏈送你。」

    跟星辰在一起的每一分鐘我的心都是快樂無比的，有時我偷偷看他的時候，發現他也在偷偷看我，而他眼裡的情緒分明也有快樂，還有一些我看不太懂的東西。

    可我知道他眼裡的那種快樂，和我心裡的快樂可能是不一樣的，也許他和愛莉兒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才是我這般純粹的快樂。我不敢多想，只想不要浪費每一天的美好，不破壞每一份快樂，也記住眼前每一次幸福的時刻。

    傍晚我帶著星辰送我的珍珠項鏈回到家，星辰送我到門口就回去了，夙念舞看著星辰的背影，又用探究的眼神看了看我，「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呀。」

    「沒有。」我果斷的拒絕洩露任何心事，不過心裡的興奮還沒有散盡，於是我對夙念舞說：「唱支歌給你吧，這首歌是為你學的。」

    與以往獨自練習的時候不同，也許是因為心情的緣故，這一次我唱的比以往都更有感情，尤其前面輕快愉悅的部分唱得分外動情，後面的哀傷和痛楚雖然唱的不太盡如人意，可是當我唱完，我還是看到夙念舞流淚了。

    平復了好一會兒，夙念舞過來抱住我說：「謝謝你，我的寶貝。」那一晚，睡夢中的夙念舞一會哭一會笑的，我猜她是夢到了光年，夢到了她的愛情。

    黎明時分，當我在格勞克思的門口再次聽到「愛情」，這次卻與以往分外不同，從一開始就透著絲絲的傷悲，並且聽著越來越讓人心疼難過，我忍不住和格勞克思一起唱起來，在他情緒的感染下，連我的聲音都一樣透著憂傷。同時混合的男聲和女聲竟使這首歌有一種揪心的落寞。

    整首歌唱畢，我游進格勞克思的家，他轉過頭去抹了抹眼角的淚，然後轉回來說：「好孩子，這麼難的歌你都自己學會了，真沒白費我的時間，看來以後我可以開始教你幻術了。」

    「師傅，這首愛情是為綠海王寫的嗎？」

    「真是聰明的孩子，我和綠海王之間的事從來沒有人知道，卻瞞不過你。」

    「瞞不過我就和我講講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姥姥說把心事放在心裡憋太久，人的心也會生病的。」

    「綠海人魚都知道我和綠海王曾經爭奪王位的往事，想必你們到了綠海以後早就聽說過了。可我們倆之間其他的故事，竟然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無人知無人曉，這種不存在感讓我有時都會懷疑，那些屬於我們倆的曾經是不是真的存在過，還是僅僅只是我一個人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