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情深意濃【湯媛篇 】 文 / 陳清雅
清風一溯的社長古葉陽電話通知溫初夏時,我還在睡夢裡迷迷糊糊,聽見他動靜頗大的翻身,看到鬧鐘才顯示著七點半,於是不滿的拍了一下他。
「今天嗎?一時忘記了,馬上來!」溫初夏聲音還帶著初醒的沙啞,電話不到半分鐘就掛斷了,接著我感覺溫初夏拉起我的肩,用手輕拍著我的臉,「湯媛,湯媛,醒醒!」
我睜著渾濁的眼,「幹嘛?」
窗外初陽未露,看起來是個陰天,暗沉得很。
「我都差點給忘記了,今天是上回攝影大賽的頒獎典禮,剛才古社長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才記起來!」溫初夏剛下床,想來什麼似的,又說了一句,「得了個優秀獎!」
「那很好啊。」我懶懶一倒,絨羽在背部順出一股暖熱,我舒服的左右動動,找好位置準備再次入睡。
「你陪我一起去吧!」絲毫不容人拒絕,溫初夏又拉著我起來,手臂被牽得漾漾蕩蕩,我整個人也跟著搖擺,可眼睛依然執著的閉著。
心底倒數著時間,在默念十秒後,我咒著那個將典禮設立在大白天的籌劃人,嘴巴再不甘的嘟嘟嚷嚷卻又不得不跟著溫初夏的背後爬起。
在朦朧的睡意裡和他保持著一步距離,他一停,我一撞,兩個人啷當的在浴室裡摔成一團,我頓時睡意全無。
「疼死了——」我揉著小腿不滿。
「你是豬麼——」溫初夏朝我瞥了一眼。
「近豬則豬,哪有什麼辦法?」我回了一句,自顧的幫兩人擠上牙膏,水聲嘩啦啦裡,溫初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你說誰是豬呢?」
「溫小豬!」我吐了下舌,泡沫嗝著我大嘔一聲,胃部一縮,差點就嘔了出來,眼睛瞬間充滿了淚水,我趕緊
拿水將唇齒漱個乾淨。
抬頭看到溫初夏正擰著眉心看著我。
「幹嘛?」我瞪了他一眼。
溫初夏微聳了一下肩沒回答,站到我讓出的位置上開始刷牙。
等我們收拾完畢準備出發時發現時間已經是八點二十分,我打了個電話和阮藝說明了情況。到達會場時,踩著九點十分前的時間線。
在會場入口有十幾個工作人員做著登記,看到卡片上的名字,顯示已經入場的人員還不少。
門口處橡膠底面復合刻花的地毯上華行楷印著大大的四個大字:歡迎光臨。
挎著溫初夏的手肩往入口而進,光潔的大理石面鋪設著尼龍高潔的地毯,與大理石隔開了摩擦力的高跟鞋走在上面悶沉無力,前頭走著三三兩兩的人,地毯被踩出一深一淺,再慢慢回彈恢復平整。
內場的軒月廳場面簡單整潔,舞台設立在會場中央位置,掛著赤紅醒目的展覽掛副,活動由晉陽風陽創意攝影公司為承辦單位,而晉陽市攝影青年會為主辦單位。
剛走入時我便看到了坐在一桌側角里的蔡遠,他孤影一人的坐著,我左右張望,並未看見顧筱糖。
我走到他身邊時,他的目光正看著台上的主持人渲染著現場氣氛。
「蔡遠?」我輕輕一喊,他一個驚震的轉身,在看清是我時眼底似乎浮出一閃而過的失望。
「湯媛,你也來了?」他讓了下位置,我和溫初夏便坐到了他身側的空位上。
「顧筱糖怎麼沒來?」我朝他問道,他低沉下了眼,輕輕嗯了一句,「說是沒空!」
「哦——」
典禮正式開始的時候,我看見蔡遠避走而出,再回來時臉色有些差勁,於是我低著聲音問道,「怎麼了?」
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溫初夏也因為我的問話而轉過頭,看著蔡遠,「是哪裡不舒服嗎?」
蔡遠用了一個搖頭回答了我們兩個的問題,接著表示自己沒事繼而看著台上,主持人在激昂的陳詞。
頒獎儀式是典禮的**,在此之前都是進行著冗長沉悶的活動表演,至少在我看來是沉悶的,在此期間我一直注意到蔡遠不斷看著手機,發著短信,看起來覺得沉悶的不是我一個人。
「你猜你是幾等獎?」我低著聲音朝溫初夏問道。
他嘴角一提,微微一笑,「我是業餘的,你要求不要太高哦!」
「那你猜蔡遠會得幾等獎?」蔡遠正低著頭,沒注意到我們之間的話題,溫初夏抿嘴一笑,有些孩子氣的說道,「沒有第二,總有第一吧!」
「期望值這麼高?」看不出蔡遠真有兩把刷子。
當主持人通過麥克風宣佈獎次的結果時,蔡遠神色反而更加黯淡。
「恭喜蔡遠先生,獲得本次攝影大賽二等獎!」
激昂的宣告迎來一陣熱烈的掌聲,台上幻燈片閃出參賽圖片,我卻愣住了神。
顧筱糖目視遠方,祁山之下盡收眼底,她的輪廓裡有些展望,憧憬,期待,熱烈。種種情緒被生動的刻畫進了小小一張照片裡,祁山是她的背景布,她卻是祁山妝點山絕的襯托,相互輝映,相生相伏。
少了她,少了一簇塵俗的煙火,在祁山之巔,熠熠而生的靈動,是景似錦,冗長在畫影裡是剪不斷的嘴角輕笑,眼角情絲,側顏溫情。
在什麼樣的
開懷裡,顧筱糖竟然展現出這樣的一股情深意濃?
我終於知道蔡遠為什麼會頹廢沉默,該懂的人沒來,該來的人不懂,顧筱糖既懂卻又未來。
這種失落與喜悅的參雜,顯然無比混亂。
而這種混亂伴隨著蔡遠上台時的寥寥感言,直到離開,他依然帶著一身的落魄。
「你說,他們怎麼了?」溫初夏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思慮著。
看見溫初夏眼底的那種揣測,我心內不免有些膈應,想到當初兩人興致盎然的聯繫,我語氣透出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不快,「鬼知道!」
「那要不要問問鬼?」溫初夏一愣,開起玩笑。
我卻有些憋悶,想到顧筱糖來了ccbo卻與蔡遠分了手的目的性,心底就跟紮了一枚針,拔除不去。
「鬼才理你!」我嗤了一句,溫初夏為了為我莫名的怒意蹙眉,「看來我惹鬼生氣了!」
「你說我是鬼?」我挑眉,語氣有些冷絲絲的。
「唔——我說——」在我注視下,溫初夏嘴一提,「是啊,所以你看我問鬼它都沒回我,哎,鬼呀鬼,你知道蔡遠怎麼了嗎?」
溫初夏裝模作樣的拉著耳朵啊了一句,「什麼?」
我一拍他,「鬼鬼鬼,老說它很晦氣!」
「那我不說了!」溫初夏無辜的一甩手,我放置在他口袋的手機突然被他掏出來,點開查看時他皺著眉頭。
「顧筱糖說你爸爸到店裡找阮藝!」溫初夏挑著眉。
我納悶的抵著眉,「他找她能有什麼事呀,他們又——」
我忽然愣住了,難道他是想和阮藝說明一切?
電話打過去確認,得到的結果讓我和溫初夏一刻也沒敢停下,這麼久我始終不願意去相信這些,更不願意阮藝真的去面對這些,也許阮藝的逃避沒錯。
既然現在擁有了一切,需要再去理會曾經是什麼過程嗎?
可有時命運之輪不是誰都可以主宰的,即便我答應了溫初夏幫忙掩蓋這些事實,又怎麼敵得過她注定裡的必然知道?
當我到達軒咖啡廳時,阮藝臉色沉得嚇人。
我心內一緊,有種恍惚不明的感覺,早知道當初我應該第一個對她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