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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生日快樂【阮藝篇 】 文 / 陳清雅

    我一直有個非常渺小而美好的願望,在所有人都認為的普通願望。

    在一個小家裡,有一個簡單的蛋糕,許上一個有關未來的願望。

    就像此刻一樣,我抱著拳,低著頭,盛著心裡滿滿的感動與悸動,許下一個燦爛到爆炸的美好願望。

    然後一股作氣的吹熄蠟燭,如同要吹走那些無比晦暗過往一樣的用力。

    吹得我滿面潮紅,心跳斐然。

    「生日快樂!」湯媛拍著掌有些用力,幾個人嘩啦啦的拍著,其中那個生臉的男人,掌聲渾厚,富有節奏。

    「生日快樂!」阮芬——或者此刻我願意叫她一聲媽媽,她舉起了一杯盛著黃色橙汁的杯子,朝著我說道。

    「謝謝!」我回以碰杯,清脆的一聲,那些如同塵埃凝結一樣的過往,瞬間破碎。

    「生日快樂!」溫初夏朝著我說道。

    「生日快樂!」湯媛又調皮的補了一句,一杯紅酒輕輕晃晃,被她完整消滅掉。

    那個男人——後來我知道他就是溫明一,有幾分冷峻,雖人到中年,卻未有中廣身材,仍然有著一股精神氣。

    與溫初夏極為的相似,應該可以說是他的中年版。

    「生日快樂!」他朝著我客氣的舉了下杯,原本應該是有些尷尬的境遇,在他平淡的眼底卻波紋未起。

    「謝謝!」我低低的說了一句,他一笑,仰頭空了整個杯子裡的紅酒。

    這一餐或者對於我們所有人關係的一個轉折,在就餐前都還端著態度的人,在幾杯紅酒下肚後,便都絮絮叨叨。

    溫明一不愧是一個生意人,講起話來是一套連著一套,甚有道理。

    湯媛喝多了,被溫初夏拉去了衛生間催吐,她一個勁的叫嚷著,「來,伯父伯母,你們今天能為阮藝而來,我真的很高興,特別高興,我比她還高興!」

    一路嚷嚷著,她讓溫初夏拉遠了,手還空著姿勢,不斷重複舉杯仰頭的姿勢。

    溫裴生大病初癒,沒喝太多酒的他撐著我,原來我就覺得頭暈沉的不行,讓他輕輕一拉,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溫明一到最後也是喝得多,在我倒在溫裴生身上迷迷糊糊的眼神裡,我看見阮芬坐在沙發上,而溫明一則就勢癱在阮芬腿上,就如我和溫裴生此刻一般。

    恍然之間,我似如又見到自己拉著那個一臉決然的女人。

    她甩著手,我使命的抓著,不斷哭叫著,「媽媽,你別丟下我,別離開我,你別走!」

    我掙扎著要起身,抓著她的手,連聲音都是顫抖的,「媽媽,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突然覺得掌心一熱,跟著整個人陷入一股柔軟裡,我的頭更加昏昏沉沉,臉上一股股的濕熱,耳垂有些熱氧,我一摸,手心濕了一片。

    我抬頭時,溫裴生正看著我,滿目心疼,我苦著臉,「我媽媽丟下我了,她不要我——」

    說著說著,越發委屈,喝掉的酒就像化成了眼淚,一瞬間打了開關一樣,停不下來。

    哭得有些累了,感覺出背上傳來暖暖的掌心,順著我的背脊,一下一下的輕拍著,我安心的嚶嚀一聲。

    「小藝,媽媽再也不離開你了!」

    耳邊傳來淡淡的女聲,如斯承諾道。

    夢裡原本甩著指尖的女人突然一臉不捨的轉身,抱著我,與我一同哭泣。

    宿醉的頭疼讓人難以忍受,好像腦袋被千錘萬砸過一般,碾著是悶沉的疼痛,提不起來也揮之不去。

    我醒來發現自己在溫裴生的房間,他正側著臉,睡得十分的安穩。

    他眉間還有一夜未去的倦意,仿若他才初睡,眉頭輕輕擰著,神色有些微僵。

    我輕笑著順著指尖,畫著他眉心,微熱指尖在他眉頭留下一抹抹的熱意。

    看著他由深睡到淺眠,最後因我輕輕一挑,他猛然張開了眼睛。

    眼底還藏著細小的血色,目光沉著,緊緊的盯著我動作一會兒,接著換了幾個表情,最後有點咬牙切齒,「下回千萬不能讓你喝酒!」

    我赫然一笑,可不願承認自己酒品有多差。

    「比在那大街上唱歌的人好吧?」我給自己開脫。

    溫裴生聞言,瞬間一副了不得的表情,「是啊,人家光唱歌,你不僅唱歌,你還要跳舞!」

    說完他鄙視的斜了我一眼,我回著心思想想。

    朦朦朧朧意識到自己昨晚哭得驚天動地之後,扛不動的溫明一隻能留我房裡了,而我則讓溫裴生一把橫抱送到了車上。

    到了車上不止吐了,而扯著嗓子高唱明月何時歸,下了車還手腳並用一路跳到溫裴生的住所。

    想來這一路,丟了不少的臉。

    我偷偷覬了一眼溫裴生,似乎發現他的目光裡有一絲嘲弄,我瞬間下不來面子。

    「幹嘛?讀書的時候我可是娛委員!」我撇著嘴不滿道,能有幸讓他們見到我的「表演」那也是與有榮焉的。

    「你上的是工科學院!」溫裴生一點都不客氣的揭穿我的說辭,機械建築工程類學校是個女生都算一朵花。

    r/>娛這種東西,也就唯女生並架。

    我尷尬的乾咳兩聲,溫裴生話鋒突然一轉,看著我的眼神變得嚴肅,「阮藝!」

    我的心跳有些彭彭彭的,同樣回以正視,「怎麼?」

    他突然一把抱過我,低沉歎息,「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有些話款款動情,在所有愛的人來說。

    我有時覺得女人的心應該是細柔棉紗做的,禁不住一絲一毫的塵埃沾染,卻與之千般揪扯依然如磬浮水,舊心依然。

    我望著五年前所逝去的,一步一履,搖搖晃晃,也許撫了塵埃,也許帶著裂痕,可它終究還是回來的。

    當我笑著哭在溫裴生的肩上,輕輕拍著我罵道,「傻瓜!」

    「你是傻瓜!」我狠狠敲著他的肩,帶著這五年所有的不屈與不滿。

    也許走時的時光太長了點,也許來時的路太慢了點,可是該來的,該得到,無論最開始的是什麼遺憾,無論最後的是什麼姿態。

    我始終要感謝這樣的時光,感謝自己的等待。

    我的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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