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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機關算盡【湯媛篇 】 文 / 陳清雅

    「不要難過!」

    他告訴了我,不要難過,難過了又如何呢?

    可又怎麼能夠做到不難過?

    父親的眼神躲躲閃閃,似乎夾帶著不安。

    而我內心一直有所懷疑的問題不斷擴大,直到他避而不看我。

    「你知道?」爸爸的眼裡有些遮掩,沒有直視著我。

    我頓時心底有些明白,「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還是說這一切他一直都在參與之中,所謂的七年牢獄,不過是瞞天過海。

    爸爸話都還沒回答我,探監室的門再次被打開,溫初夏看到我時,一臉的錯愕,「湯媛?你怎麼來了?」

    往常我來時都固定在每月的5號,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就突然決定來。

    也許,是上天要我來目睹一切真相的。

    我看著他身後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人,提著黑色的手提包,看樣子是個律師身份,溫初夏看到我時明顯不自在的表情一閃而過,我有些難以置信。

    這還真是一場比天還大的謊言。

    最傻最傻的是我與阮藝一直在這五年裡被當成了他們謊言裡的「犧牲品」,我無數次面對阮藝的愧疚,無數次面對爸爸的辛酸與痛苦,這一刻灰飛煙滅。

    不知道結局是為了什麼,能令他們如此的機關算盡?

    「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我看著溫初夏,靜靜的說道。

    「湯媛,記得我說過的故事嗎?」溫初夏著急出口。

    「記得,可那又如何?你媽媽的悲劇已經造成了阮藝的痛苦了!」

    怎麼能這麼自私的因為一個人的錯誤便加諸所有人跟著不幸福,我指著玻璃窗裡有些蒼老的男人,有些歇斯底里,「你知不知道是她毀了自己的幸福,是她毀了阮藝的幸福,她毀了杜承安的幸福,她毀了我和我父親的幸福,你讓一個這樣可憐的男人替罪,留著我這樣一個可憐的女兒,你們於心何忍?」

    杜承安的身份是溫明一給的,如果沒有阮芬的授意,那麼這一場戲會怎麼演?

    那個律師的男人走近我,歉然一笑,「我是溫家的代理律師展瑾笠,湯小姐,借一步說話?」

    我和他走出了室外,站在了一側的走廊的過道,展瑾笠客氣無比,拿出了一份件,「希望湯小姐切莫激動,湯先生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你,儘管以作為一個律師立場,這件事情原本是可以通過其他途徑解決的,不過當初你父親是給我們的溫總,也就是溫明一董事長做的司機,的確出了這麼一件事!」

    他滔滔不絕,我卻越聽越迷糊。

    「您意思是?」我不解。

    「的確有人當場死亡了?」展瑾笠的一臉嚴肅,讓我眉頭皺了半天,才艱難吐出一句。

    「不是!」展瑾笠的話點到為止,沒再繼續多說,我再問,他說他只是負責案子的一小部分,至於杜承安怎麼成了溫裴生,他只能抱歉無從告知。

    在他拿來的件裡,溫明一給了父親一大筆的撫養金,這些撫養金可以讓父親和我下半生衣食無憂了。

    「還有,希望湯小姐能按照如上說的,不洩露關於這些事的任何一個細節。」

    其實我懂得他說的細節,也就是說著一切我誰都不能說,尤其是和我同住一室的阮藝。

    溫初夏這一次來,帶著展瑾笠處理後續的一些事宜,原本他並不願意坦露的事,而現在已經是箭在玹上,由不得他發不發了。

    我安靜的等待兩人與父親的一些簽字事宜,整個過程三個人都沒多說幾句,偶然展瑾笠會指著父親沒注意到的簽名處,父親簽得毫不猶豫,無比決然。

    我想,這個為了其老闆工作十幾年的老司機而言,也許他願意幫助他提出的任何一切問題,無關利益名義。

    我寧願相信,他是這麼一個人。

    感覺到我的目光,溫初夏轉頭看來,深邃的眼眸裡藏著情緒,等展瑾笠獨自離開之後,我與溫初夏又回到了廣匯的咖啡廳裡。

    這一次,沒有成群的落雁,更沒有唯美的夕陽。

    最讓人注意的,可能是溫初夏此刻滿目的歉疚吧。

    「真的對不起!」溫初夏低著頭。

    我輕輕一笑,「你對不起我什麼了?」

    「我欺騙了你!」溫初夏柔柔的說道,眼神無比真心誠摯。

    我心內一涼,這世界果然真騙子是最真心的。

    「你欺騙我什麼?」順著話尾,我麻木的做著語言堆砌。

    「你爸爸的事,我很難過!」

    「替身嗎?」我一苦,竟然覺得無力反駁,是他自己情願簽署認罪聲明的,沒有人強迫,要說強迫那大概就是他那顆熾熱忠誠的心強迫了他。

    「替身?什麼?」溫初夏瞇著眼,有些不解。

    「撞了溫——杜承安,然後順理成章的讓這個名字消失在杜家,消失在晉陽,消失在阮藝世界裡?」

    這麼做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我至今未懂。

    溫初夏嘴角微提,「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被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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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言下之意,別有章。

    我眉一緊,「為什麼?」

    「溫裴生其實和我差不多大吧,具體是不是一樣,無從考證。那個杜少英,從接觸我爸爸開始,她就一直籌劃著怎麼擠兌我媽媽,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兒子,杜——」溫初夏說到一半,電話突然響起來。

    他看了一眼屏幕,眉頭皺起,像一道暗疤。

    我在心底思量著他所說話的真實性,為什麼總覺得他說的這些事在邏輯上都完全說不通?

    杜母是小三,生了一對兒子,然後準備擠走正室阮芬,阮芬卻婚外情生了阮藝,小三犧牲自己的兒子去讓干擾溫明一的婚姻,阮芬卻收留了小三的兒子。

    正室收留了小三的兒子?

    這麼說來,阮芬只當溫裴生是個報復工具?也不對,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報復工具,何況溫裴生有自主意識,又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生母不利?

    對了,阮藝當年可是杜母收養的?

    我突然有一種可怕的想法,難道杜母從一開始讓阮藝和杜家的親近就是別有用心?

    無怪乎,小兒子「死了」,大兒子便替上了?

    我頓時感到無比的悲涼,看著溫初夏正聊著電話,才發現我和阮藝一直都不是算計不過命運,而是這個命運從一開始便算計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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