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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文 / 金剛圈

    有人會在不同的瞬間對不同的人產生心動的感覺,當然這並不是愛情,就是像拿根羽毛在你的心尖上面輕輕撩撥一下,微微有些瘙癢,有些悸動。

    可是這種心動往往也就一晃而過,不會在心底留下太多的痕跡。

    可是如果有人持續不斷地撩撥你,這種心動逐漸累積,或許有一天就成為愛情了。

    而這時的凌旭大腦有些放空,他用手指沾了一點奶油,然後伸進嘴裡舔掉,說:「我去洗澡了。」

    凌易問他:「你回來洗過手嗎?」

    凌旭看一眼自己的手指,說:「哦,沒洗過,我去洗了。」

    他說完想要站起身來,可是剛一動就扶著腰痛苦地嚎叫一聲。

    凌易伸手扶住他,問道:「沒事吧?」

    凌旭有些緊張兮兮地問凌易,「哥,你說我的腰會不會不行了?」

    凌易說:「什麼不行?」

    凌旭有點臉紅,「就是那個不行了。」

    凌易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回答他:「找一個行的伺候你就好了。」

    凌旭猛然轉過頭去,還撞了一下凌易的肩膀,「哥,你好下流。」

    凌易被他撞得晃了晃,問道:「還能不能走路了?不行我就抱你去洗澡了?」

    「當然能走,」凌旭說,「過一會兒就緩過來了,你別管我。」

    凌旭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後腰的疼痛不但沒有緩解,反而還越發加劇了。如果不是昨晚去醫院檢查過,今天他都該緊張了。

    早上他給老闆娘打了個電話請假。

    老闆娘很憤怒,「你一年到頭要請多少假?」

    凌旭說:「如果我不是撞到頭了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啊,我還沒找你索賠呢。」

    「有個屁的關係!」老闆娘罵道,不過凶歸凶,凶完了還是叫他好好休息,等康復了再來上班,還問他要不要來探病。

    凌旭說:「不用了,就知道姐你最好了。」

    凌易上班之前,看到凌旭痛苦地趴在床上,於是打了個電話給司機,讓不用來接他了。

    凌旭偏過頭看他,「不上班沒關係嗎?」

    凌易在床邊坐下,說:「沒關係,有事情我讓他們給我打視頻電話。」

    凌旭雙手交叉著墊在下巴下面,說道:「好高端。」

    凌易伸手放在他後腰上面,輕輕按了一下。

    凌旭立即哭喪著聲音說道:「疼,別按。」

    凌易站起來,「你別亂動了,就在床上躺著吧,我出去給你們買早飯。」

    早飯買了點包子和稀飯回來,然而等到凌易提著早飯進家門,凌旭還是沒躺得住,自己起床在沙發上坐著了。

    凌易把早飯放在餐桌上,沒有多說什麼,去喊天天起床。

    天天揉著眼睛,迷糊地喊爸爸。

    凌易每天都糾正他,「是伯伯,不是爸爸。」

    天天偷偷笑了一下。

    凌易察覺了,拿過他的小t恤幫他穿上的同時說道:「你是不是每天都在逗我?」

    天天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回喊道:「伯伯。」

    凌易幫著他穿好衣服,他從床尾的滑梯滑下來,從房門出來時見到了凌旭。每天早上起床,凌旭都已經離開了,是凌易帶他去蛋糕店的。所以今天見著凌旭,天天顯得格外興奮,一下朝著凌旭撲了過去,「爸爸!」

    凌旭緊張地伸出手想阻止他,「別過來!」

    凌易從身後一把抱住天天,說道:「先去洗臉刷牙,冰箱裡面還有蛋糕,」隨後抱起他朝衛生間走去。

    昨晚剩下的蛋糕拿出來給天天吃了一小塊。

    天天看到已經被切開了,有些不開心,不過吃了一口就對凌旭笑道:「好好吃。」

    凌旭捏捏他的臉,「好吃是吧?」

    上午凌易在書房裡面處理工作的事情,凌旭就在外面和天天一起看電視,總是有一種回到了高中暑假的感覺。

    午飯是叫的外賣,送到了用家裡的碗裝起來。

    吃完飯去廚房洗碗的時候,凌易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雙手戴著手套沾滿了洗潔精,只能夠叫凌旭來幫他拿電話。

    凌旭過來從他長褲口袋裡掏出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是劉曉露打來的,按了通話鍵,凌旭把手機遞到凌易臉邊上。

    「喂?」凌易的聲音沒帶著什麼情緒。

    凌旭突然想要聽一聽劉曉露在電話那邊說了些什麼,可是聽筒裡面傳出來的聲音不大,即便他和凌易靠得挺近了,還是沒辦法聽清楚。

    凌易在沉默地聽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好,我等會兒就出來。」

    之後他讓凌旭幫他掛斷了電話。

    凌旭把電話給他塞回褲子口袋裡,問道:「要出去啊?」

    凌易點點頭,把洗乾淨的碗甩干水放在旁邊,說:「等會兒出去一趟。」

    「哦,」凌旭雙手插在口袋裡,直著腰

    腰朝外面客廳走去。

    洗完了碗,凌易回去房間換了套衣服,拿著車鑰匙出門了,臨走之前他對凌旭說:「晚上我帶晚飯回來。」

    凌旭沒什麼精神地跟他揮了揮手。

    這時候天天還在睡午覺,凌旭一個人看著無聊的電視劇,也有點想出門去走一走。可惜他的腰實在不給力,趴在沙發上覺得凌易實在不怎麼厚道,把他一個傷員丟在家裡不管。

    凌易是接到劉曉露電話出去的,劉曉露本來說到公司找他,凌易說自己沒在公司,約了個外面的咖啡館跟她見面。

    劉曉露跟他提的依然是上次的事情,說:「其實假裝我男朋友都說不上,就是在我爸生日那天,在他面前演演戲罷了。」

    「何必呢?」凌易對她說,「難道過完生日你就不再回去見他?演戲還要一直演下去?能演一輩子?」

    劉曉露屈起手指抵在唇邊,深呼吸一口氣說道:「不用,就那一次而已,等他生日過了,我就會找個機會給他說清楚。」

    凌易問道:「有區別嗎?」

    劉曉露說:「我想讓他好好過個生日。」

    凌易搖頭,「在這之後只會帶給他的打擊更大,我當真不建議你這麼做。」

    劉曉露抬起手摀住臉,「你讓我再想想。」

    天天睡午覺睡到快三點起床,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拿著畫筆畫畫。

    凌旭覺得沙發太軟,坐久了反而不舒服,於是站起來想要走一走。經過天天房門前,見到他正撅著屁股朝床底下看,於是問道:「找什麼?」

    天天抬起頭,告訴他:「我的畫筆滾到床下面去了。」

    凌旭走了進去,問道:「能拿到嗎?」

    天天搖頭,「在裡面,得鑽進去。」

    凌旭看他的短胳膊短腿,說道:「我來吧。」

    他讓天天站到旁邊去,自己先是小心翼翼跪在了地上,然後雙手撐著地面,艱難地伸直雙腿,全身趴在地上往床底下鑽去。

    天天的兒童床下面有衣櫃,留下的縫隙其實很狹窄,凌旭鑽進去夠到了天天的筆,卻發現自己好像被卡住了,有些出不來。

    偏偏這種時候腰又不能用力。

    凌旭只好說道:「天天,爸爸卡住了出不來,你把爸爸拉出來。」

    天天聽他這麼說,立即緊張地伸手抓住凌旭的褲子往外拉。

    凌旭一天沒出門,穿了條鬆垮垮的睡褲,被天天一拉就連同內褲一起扒拉下來半邊,他大聲喊道:「停!不許拉我褲子!打你屁股啊!」

    天天果然停了下來。

    凌旭急忙說道:「幫我把褲子穿好!」

    接下來,一隻手幫他把褲子給拉了上去,可是凌旭能明顯感覺到那並不是天天的手,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哥?你回來了?」

    凌易剛回到家,就聽到凌旭在天天房間裡大呼小叫的,走進來正好天天把凌旭的褲子扯了一半下來。凌易過去把天天抱開,自己蹲下來幫凌旭把褲子拉好,有些哭笑不得地問道:「你搞什麼鬼?」

    凌旭顧不得丟臉,只說道:「哥,我卡在下面出不來了!」

    凌易無可奈何,拖著他的腰把他從床底拉了出來。

    凌旭總算是大大鬆了一口氣,他說:「我還以為要把床抬開我才能出得來了。」

    凌易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抬起手將襯衣袖子挽起,問道:「你鑽床底下做什麼?」

    凌旭艱難地挺直著腰,在凌易地幫助下爬了起來跪坐在地上,然後把手裡的筆遞給天天,「下次再滾下去自己撿啊。」

    天天接過筆,轉身去把畫紙上最後一筆給添完整。

    凌旭轉過頭看凌易,正見到他朝著自己臉邊上伸過手來,那一瞬間凌旭以為凌易是要摸他的臉,他不禁緊張了一下,下意識想要躲,結果凌易只是伸手將他耳朵旁邊的頭髮沾上的灰塵給拍掉。

    隨後凌易就站了起來,伸手給他,「要我拉你嗎?」

    凌旭握住他的手起身,說道:「謝謝。」

    其實他覺得有些彆扭,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下意識就想要躲。就算凌易當真伸手摸他的臉好像也沒什麼,為什麼就要躲呢?

    凌旭覺得好像臉有些癢,伸手抓了抓。

    而凌易已經出去飯廳,把買來的晚飯拿去廚房。

    凌旭追了進去,試探著問道:「曉露姐約你啊?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凌易拿碗把菜都裝起來,覺得湯有些冷了,放進微波爐裡加熱,同時應道:「那該怎麼樣?」

    凌旭一隻手撐著流理台,有些賤兮兮地探過頭到凌易面前去看他的表情,說:「沒去吃個飯看個電影?」

    凌易看他一眼,「我去吃飯看電影,你跟天天在家喝西北風?」

    凌旭說:「你打個電話回來就好了,我還能妨礙你談戀愛?」

    凌易停下動作,「有人告訴你我在跟她談戀愛?」

    凌旭還沒回答,微波爐發出「叮」一聲脆響,凌易打開微波爐把湯碗拿了出來,放在一邊,踮起腳伸手去碗櫃裡面拿盛飯的小碗。

    nbsp;凌旭湊近了說:「那你是不是在跟她談戀愛啊?」

    他沒注意到凌易身邊的湯碗,一隻手撞到了菜板,直直將那湯碗撞了下去。

    凌易注意到時,第一反應便是伸手抱住行動不便的凌旭,將他托起來放在了面前的流理台旁邊坐下。

    碗掉在地上打碎了,剛剛在微波爐裡面熱得滾燙的湯水濺了不少在凌易的腳背和褲管上。

    可是凌旭卻什麼事都沒有,他除了擔心凌易被燙傷,同時還覺得他們這個姿勢有些微妙,因為凌易把他給抱起來,這時候人就站在他分開的兩條腿中間,兩個人距離很近,凌易只要一抬頭,嘴唇都能碰到他下頜。

    不過凌易沒有抬頭,他只問了凌旭一聲:「沒事吧?」隨後就蹲在地上開始撿瓷碗的碎片。

    凌旭反應過來,說道:「你的腳沒事吧?」

    「沒事,」凌易說道,畢竟不是剛燒開的湯,只是腳背看起來燙得有些發紅。

    凌旭撐著想要跳下來,凌易卻阻止他道:「你等一下,我把這裡打掃乾淨了你再下來。」

    說完,凌易朝著外面走去拿掃把。

    凌旭獨自坐在廚房的流理台上面,伸手摸了一下胸口,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圈子,好像就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的,他會不自覺地在意凌易對他的一些親密動作,這在過去是從來不會有的。

    該怎麼形容呢?凌易的親近讓凌旭覺得很曖昧,是的,就是曖昧。

    可能是他自己胡思亂想想太多了,哥哥跟弟弟之間怎麼會有曖昧呢,明明就是一些很尋常的舉動,是自己不自覺會把他的動作放大了來看,注意力老是偏向奇怪的方向導致的吧?

    凌旭想不通原因,而這時凌易已經拿了掃把進來,把小的玻璃碎片掃起來的同時,對凌旭說道:「劉叔叔還記得嗎?」

    凌旭被轉移了注意力,「你說曉露姐的爸爸?」

    凌易點點頭,「他過生日要擺酒,希望那天你也能夠去參加。」

    凌旭愣了一下,「為什麼要我去?不是很奇怪嗎?」

    凌易停下動作,抬起頭看他,「在你和阿姨離開之後,爸爸一直很消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劉叔叔在開導他。」

    凌旭還是沒明白,微微歪著頭等待凌易繼續說下去。

    凌易說:「爸爸對你的感情,並不是說斷就能斷得了,有些東西比血緣更加重要,劉叔叔大概也是明白這些的吧。」

    提到爸爸,凌旭免不了有些情緒低落。

    凌易接著說道:「你去嗎?」

    凌旭低下頭,扳了扳手指,然後抬頭問凌易:「你覺得呢?」

    凌易回答他:「去吧,到時候跟著我去就好了。」

    凌旭聽他這麼說了,輕輕點頭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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