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不是婪死就是我亡 文 / 胭脂殺
「各位族長各位高手!請聽我一言!」這時,攢動的人群裡,一個黑衣人閃身飛出,縱身飛躍到一塊較高的礁石上,大聲喊道。
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一雙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直盯著礁石上的黑衣人,輕蔑的齊聲喝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黑衣人也不惱,一字一句娓娓道來,「我主上有言告誡各位,今天聖君若是不死,它日死的必定是你我,如果大家有十足的把握,能在身份暴露給聖君的前提下,能讓聖君永無報復的可能,大家盡可前去親手手刃聖君!」
此話一出,本沸騰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不少人開始皺眉深思起來。
聖君婪到底有多厲害,這些人是親眼看見過,但即便親眼見過,他們仍然不知婪的深淺。
因為婪每一次都是隻身一人,隨意的舉手投足間,就能滅他們的滿門!
且,他們還從未傷到過婪的一絲一毫,連近婪的身都是天方夜譚!
他們今天之所以還活著,不少人是因為僥倖逃離,不少人卻是因為族人以命相護,才能的苟且存活,甚至於有些人,是對婪磕頭求饒才保住的性命,忍辱偷生……
除了少部分人,只是為了消滅婪,取得利益。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就擺在他們的眼前,又被黑衣人如此一番話,一時間,他們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們命,畢竟不是為了自己活著而活著,如此此次出去,並不能將婪一舉剿滅,那麼他們這僅存的性命就會不保!
可一旦錯失這次良機,只怕以後都永無可能了。
「喲,一個個都不說話了,這是怕了不成?之前都還信誓旦旦揚言復仇,現在卻像縮頭烏龜一樣,真是好笑。」一身穿綵鳳翱翔羅裙的妍麗女子,瞇著一雙丹鳳,鄙夷的掃了週遭一圈。
一個捋著白鬚的老道士不悅的哼了一聲,「火鳳族的女娃娃,說話別忘了尊卑才好。」
「虛塵老道,你少在本小姐跟前倚老賣老,這個世道就是強者為尊,強者說了算!你們如今要靠我們火鳳族的六味真火來躲在這裡撿便宜,還敢讓本小姐對你們這群縮頭烏龜尊敬客氣,是不是也太搞笑了點?」妍麗女子不屑的嘲諷道。
「你!!」聽了這話的諸位前輩,都氣的吹鬍子瞪眼,一臉的鐵青。
「你們別不服氣,我們鳳吟歌小姐十歲時,修為就已經是我們火鳳氏族年輕一輩的第一了,十五歲就成了火鳳氏最年輕的長老!如今都不知比你們這群老不死的修為高了多少!哼,現下還等靠我們鳳吟歌小姐至純的六味真火來替你們出手報仇,沒讓你們前呼後擁也就罷了,說說你們幾句又怎麼了?」妍麗女子身後的幾個粉衣侍婢翻著白眼,尖聲尖氣的說道。
幾十號的六界老一輩修行者聽了這番話,真真是氣的嘔出幾十兩血,卻又實在是找不出話來辯駁。
看到這般情形,那黑衣人擺手訕笑道:「鳳吟歌小姐乃是真性情,各位還請體諒體諒,待聖君婪被六味真火化為了灰燼,大家確實是該好生多謝鳳吟歌小姐今日的幫襯才是。」
幾十號的老一輩各個面如土色,紛紛大手一揮,「自家仇怨,自家報!別以為我們不知道,聖君一死,朱雀氏族就沒了仰仗,你們火鳳族就可一躍而上,覆滅朱雀,一統羽族,成為名副其實的嫡系神族皇室!」
說完,幾十號老前輩便不管不顧的祭出法寶,殺氣騰騰怒氣沖沖的直奔漪瀾殿而去。
黑衣人見狀,便下了礁石,落在了地面,沖鳳吟歌恭敬的一拱手,「多謝小姐的激將法。」
鳳吟歌哼了一聲,「你們主上倒是狡猾的很,讓你們自個兒唱白臉,讓本小姐去唱這個黑臉,萬一要是殺不了婪,或是事情敗露了出去,讓玄璣門梨上雪那個老妖婆知道了,我火鳳族可不要做你們的替死鬼了?!」
黑衣人訕笑,雙眸閃起了銳利的光,「小姐言重了,他們是如何也不會有這個機會洩露出去的。」
鳳吟歌聞言,狹長的鳳眼斜睨了黑衣人一眼,紅唇牽起一抹冷笑,「你們主上真是使得一手漂亮的借刀殺人呢,不過本小姐可警告你們,若敢跟本小姐也玩過河拆橋,下場自己掂量清楚了。」
黑衣人嘿嘿一笑,「小姐說笑了,您貴為火鳳族下一任族長,甚至馬上就會成為高貴的神女公主!像您這樣的靠山,豈是他們那些個雜碎可以比擬的,我們可是想討好你們都來不及呢!」
鳳吟歌塗著鮮紅蔻丹的蔥蔥玉指一戳黑衣人的腦門,「數你小子嘴甜!」
言罷,鳳吟歌又是得意的嬌笑起來,「你們識相就好。」
黑衣人點頭哈腰,「自然自然。」
彼時,漪瀾殿前的婪遙見不遠處的礁石林跳出來一撥殺氣澎湃的人迫近自己,笑靨更加邪魅起來,「東島居士,虛塵老道,無涯子,靜和師太,青靈宮主,冥幽長老……。」
本就不過數丈之遙的距離,眨眼就到了婪所在的漪瀾殿前的約六十號人物,但聽到婪一一的數落出自己的名字,都不由的停駐了腳步,臉上均是掩不住的驚駭神色。
「他,他竟然在笑!」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驚呼道。
「的確,聖君向來不苟言笑,現在卻笑的這般駭人……。」一個布衣的花甲老者立即白了一張老臉。
「今日要麼他死,要麼我們死,已經箭在弦上,還怕什麼怕?!」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揚起了手中的白練怒喝道一
聲,白練立即脫手而出,如同活了的白蛇一般,緊緊纏縛在了婪的身上。
眾人聽言,又見如此,便豁了出去似的,紛紛將武器法寶祭出,使出渾身解數攻擊婪。
一時間,婪再次被諸多幾欲晃花人眼的法器給上下左右圍了個水洩不通。
遠處一直在作壁上觀的魔皇花浮影及妖靈堯琢顏,俱是歎息一聲,同時搖頭。
堯琢顏見花浮影與自己一般,便拋了一記白眼給花浮影,「叫你滾遠點,沒聽見是不是?」
花浮影可憐的眨了眨桃花眼,然後乖乖聽話的往旁邊挪了兩步,「我可是在保護你呢,妖靈大人!難道您沒覺出今天的事情都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麼?如今這計劃多了我們這麼個作壁上觀的不速之客,他們還能讓我們全身而退?」
堯琢顏哼了一聲,鄙視了花浮影一眼,「就你那點三腳貓,還是保護保護你自己吧!再說了,本宮這麼聰明,還需要你提點?從本宮接到花折出現的那條消息來源時,本宮早就料到了!哼,還讓本宮去找聖君婪打聽清楚,明擺著想把本宮作刀子使,那背後之人,還真是有種呢!」
「哦?那您老既然知曉了,那還真的去惹大師兄作何?」花浮影一副請賜教的表情說道。
堯琢顏無語的睨了花浮影一眼,「別人都說你小花如何如何聰明,在本宮看來,完全就是子虛烏有!將計就計這麼簡單的老把戲,還用本宮說的那麼分明嗎?」
花浮影立刻換上受教的樣子,恭維起堯琢顏,「妖靈大人真是才智卓絕,天下無雙,不愧是妖界有名的老狐狸,令爾等佩服佩服!」
堯琢顏狸目一瞪,雙手叉腰道:「你個死小花,你罵誰老呢?!是不是幾百年不給你鬆鬆筋骨,你就不知道姑奶奶我是誰了?!」
邊說著,堯琢顏便擼起袖子,提著紫劍就要往花浮影砍去。
「不敢不敢!我怎麼會說您老呢?誰不知道您可是妖界享負盛名了上萬年的第一美人!如今三萬歲了還如此貌美如花,穩坐第一美人的寶座屹立不倒!事實勝於雄辯,我豈敢胡說呢!」花浮影一邊擺手,一邊口若懸河道。
堯琢顏瞇起了細長的眼睛,一雙金瞳利光爍爍起來,「好啊!你這死小子膽肥了不少嘛,現在連本宮的歲數都敢拿出來數落,明擺著是笑話本宮年紀大了!看本宮不……。」
話到尾處,就在堯琢顏的劍鋒就要砍到花浮影的脖頸處時,花浮影突然臉色一沉,將堯琢顏整個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就地滾了起來。
滾至三四圈後,反應過來的堯琢顏便用力掙扎起來,昂起腦袋就罵花浮影,「你這個死小子看來還真是膽肥了!連老娘的便宜也敢占,看老娘不弄死你!」
堯琢顏一邊說著,一邊一手舉劍就要往被她壓在下面的花浮影脖頸上抹去。
花浮影兩指一夾迎面而來的銳利劍鋒,一手快速用力的將堯琢顏的頭壓到了自己的肩窩裡,沉聲低喝,「別亂動!」
「你這個該死的……,」堯琢顏偏要掙扎著起身,沒有拿劍的左手也醞釀起一團金光粼粼的法術球,就欲往花浮影身上砸去。
一股撲面而來的焦糊氣味冉起,堯琢顏先是手上的動作一頓,「咦?這是什麼氣味,怎麼好生熟悉?」
說著,堯琢顏又狠狠吸了兩口,隨之,就花容失色了,「這……這是本宮的頭……。」
花浮影一臉憐憫的衝著堯琢顏點頭,「正是您老最心愛的頭髮。」
「啊!!!」堯琢顏放聲尖叫,噌的一聲跳起一丈高,一邊拍打著了黑火的頭髮,一邊罵道:「你這個王八蛋說要保護本宮,現在連本宮的頭髮都護不了,無能無能無能!!」
花浮影一手揉著額角,一手撐著地面坐起了身,委屈的歎息了一聲,「剛才都叫您老別動,誰讓您老偏不聽……。」
「閉嘴!」見拍打無法湮滅火勢的堯琢顏,當即一劍揮斷青絲,隨之將劍刃又揮到了花浮影的脖子上。
花浮影無奈,只好住嘴,用扇尖一指堯琢顏的背後。
斷了一半長髮的堯琢顏不但沒有絲毫狼狽之態,反而齊肩的黑髮迎風而舞時,為她妖艷的姿容更添了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
但見她冷冷的一個轉身,手中紫劍一旋,一股強大的罡風形成巨大的風暴漩渦,將急速馳來的黑蓮業火堪堪吸了進去。
沒想到的是,這迅猛的黑蓮業火竟像活了的巨大黑蓮花在綻放一般,火勢陡然分裂成六片花瓣的形狀,紛紛躲開了堯琢顏罡風漩渦的攻擊,往其它六個方位進行攻擊!
堯琢顏狸目一瞇,冷冷一笑,「操控這火術的傢伙倒是一個好手,可本宮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的黑蓮業火厲害,還是本宮的無極風厲害!」
隨著堯琢顏話音落下,她的全身忽的騰起一股巨大暴風!
這颶風只將堯琢顏與花浮影圍繞在了中心,然後帶動起週遭四面八方的風,將黑蓮業火環繞在了其中。
「停下,快停下!」花浮影焦急的喊道,「你這樣玉石俱焚的做法,只會讓黑蓮業火借勢加大火勢,只會毀了整個北海,會害死這裡所有的人!」
堯琢顏聞言,不但不加以理會,反而還倨傲的冷笑,「敢動本宮就要付出代價,區區一個小小的北海又算得了什麼。」
「但是花折還在裡面,她會死的!」花浮影臉色相當的難看。
「哼,本宮本來就是來取他小命的!本宮
知道你們兄弟情深,但本宮勸你最好放聰明點,現在這是最佳毀滅婪的機會,一旦他死了,試問這個世上,還有誰能阻擋你魔皇的腳步?一個兄弟的命,換取除掉最大絆腳石的機會,很划算啊!」堯琢顏扭頭看向花浮影手中殺氣騰騰的錦扇,笑的一臉狡黠深沉。
花浮影神色一凜,手中本欲刺向堯琢顏的錦扇驀然一頓,錦扇的純金扇柄被他五指握的幾乎變了形。
堯琢顏見他如此,笑的越發妖嬈明艷了,「做大事者,必要滅情滅愛,絕情絕義,這可是你當年要我殺死你弟弟時,親口對我說的,不是嗎?」
花浮影僵硬的將握著錦扇的手收回袖中,波瀾不驚的琥珀色眸子,只一味定定的望向漪瀾殿處,神色間,悵然若失。
從來沒有看到過花浮影如斯表情的堯琢顏,狐疑的瞇起了雙眼,便也順著花浮影的視線,眺望那遠處已經淹沒在了濃濃黑焰裡的漪瀾殿。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花浮影明面上的風/流不羈下,那暗藏的究竟是怎樣的無情,不然當初他說出要她殺死他弟弟時,就不會是那麼事不關己的樣子,所以花家這倆兄弟所謂的什麼兄弟情全都是狗屁!
然而,花浮影現在完全沒必要作假的傷心,又是怎麼回事?
彼時,將婪團團圍困在法陣其中的幾十號修為老輩見來鋪天蓋地襲來的黑蓮業火,一個個均慘白了整張臉,「怎,怎麼會火勢如此之大!!」
他們雖然本事不在六界名列的前茅,但到底也不是傻的,修煉幾千年的行情也不是吃素的,所以雖知道鳳吟歌厲害,但個個都心知肚明她是絕對呼喚不了如此滔天的巨大火勢!
故而,全都震驚在了當場,完全忘記了要如何反應。
就在此時,笛音驟起,幾十號人的法術及其法器均被青光繚繞的笛音彈飛,包括他們本身。
除了婪,仍舊紋絲未動,毫髮無損的站在之前所站的門檻前,手執青碧玉笛,青絲獵獵飛舞,神情冷漠如初,恍如初臨於世的出塵謫仙。
婪冷冷的瞥了一眼已經衝到了眼前的大火,全身陡然騰起一圈青色的防護光罩。
沒想到,熊熊黑焰甫一撞上這防護罩,眨眼間便被火焰以及火中夾雜的風刃撕裂成了碎片!
下一刻,火焰像迅猛的野獸一樣,毫無猶豫的撲上婪的身上。
面對如此威脅,婪仍舊面無表情,孤高冷漠的樣子像是絲毫不將這巨火利風放在眼裡。
只見他緩緩將玉笛執起,橫於唇上,一股淒厲刺耳的笛音驟然響起,攜著冷酷至極的殺氣!
霎時間,一陣地動山搖襲來,地面上忽的竄起無數參天之高的青籐。
隨著笛音的高低起伏,青籐柔軟的籐體上刷的一聲,全都變成了鋒利彎刀!
籐條揮舞,彎刀堪堪砍向濃黑的火焰,竟然輕而易舉就將並非實質體的火焰,斬成了數段!
依稀間,似乎還能聽見利刃交接的乒乓聲。
然,被分裂的火焰仍舊不死心,千萬股火勢從四面八方朝著婪攻了過去。
但青籐下一刻也迅速分裂出了無數新的彎刀籐條,不斷揮動著利刃,斬斷一股股火焰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不消片刻,火勢越來越消減了下去。
尚在觀望的眾人俱是一驚。
「攻擊就是最好的防禦,居然絲毫不加以防禦,婪的心思與實力,委實太過可怕了!」颶風中心的堯琢顏滿臉興奮的喊道。
在一旁的花浮影卻神色凝重,手中的錦扇不斷敲打著手心,「再這樣下去,黑蓮業火不斷消減,我們也會馬上死於他手。」
另一面,已經被摧毀的礁石林處,鳳吟歌也將火焰圍成一處結界,將自己與黑衣人及幾個火鳳族人護在其中。
黑衣人一抹額角上的豆大汗珠,「難道就要這麼眼睜睜看著敗勢成為定局?」
鳳吟歌一張妍麗的俏臉也是很不好看,「可惡!如今被堯琢顏那個瘋婆子一攪,我們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一旦我抽手,就會被堯琢顏的風刃反噬,還會命喪聖君利刀之下!」
黑衣人雙眼一冷,「這麼說,我們只能戰到落敗為止,連逃脫的機會都沒有了?」
鳳吟歌轉了轉眼珠,鳳眼一瞇,嘴角浮起一絲詭笑,「不,我們還有另一條出路。」
說完,她話鋒一轉,嚴肅的吩咐一聲,「靈歌,用你的傳音入密提醒提醒那幾個還沒死的老東西,再不豁出去一搏,他們就真的要在這裡斷子絕孫了!」
這時,鳳吟歌身後走出來一個纖弱的,長相無比清秀的少女。
弱質纖纖的少女朝鳳吟歌盈盈一福,「是,二姐。」
語畢,少女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然後置於胸前,雙眼緊閉,絳唇微動。
見狀,黑衣人眼中精光一閃,毫不吝嗇的對鳳吟歌豎起了大拇指,「吟歌小姐高明!」
鳳吟歌倨傲的昂了昂頭,「這是自然,總比你那藏頭露尾的主子強過百倍千倍!」
黑衣人訕笑一聲,不置一詞。
屆時,鳳靈歌原封不動的將鳳吟歌的話,一字不漏的傳到了那群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老傢伙耳朵裡。
驀地,聽了這話的幾十個老傢伙們俱是雙眼一亮,嚇成了死灰般的臉色逐漸恢復了過來不說,還湧起
起了熊熊殺氣!
忽而,也不知是誰在其中吼了一句,「今天不是婪死就是我亡!」
餘下的幾十號人頓時如夢初醒似的,齊齊舉起了武器高喊,「不是婪死就是我亡!不是婪死就是我亡!!」
句句呼喊,聲聲震天,殺氣澎湃!
一面喊著,他們一面運起了法器,紛紛將畢生所有法力使出,然後融會貫通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法術能量球,逕直朝婪攻去!
沒有想到這群老傢伙會突然來這一招的婪勾起一抹魅笑,「不自量力。」
說話間,他笛音一轉,笛聲變得更加高亢刺耳。
此時的青籐聽了笛聲的召喚,隨即再度分出數條籐蔓去抵制能量球的攻擊。
然,這能量球比想像中的要厲害,無數籐蔓竟然堪堪被折斷!
——題外話——
其實大師兄會不會受傷不重要,關鍵是薇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