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回 心若止 文 / 荼蘼亦葳蕤
據說,那天他們回去之後,千寒徹月的臉色有些恐怖。不過他也是沒說什麼的,本來應該劍拔弩張的,如今卻是安靜的出奇。
而就在第二天,千寒徹月便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千寒希陽一起回了陵城之都,至於是什麼時候走的,當真沒人知道。只是玉彩去請他用膳的時候,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匆匆忙忙的跑來告訴傾顏,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知道了。」
「主人,主人夫君他有跟你說出了什麼事嗎?」
「他的事,沒必要跟我說。」
「那主人,你們是吵架了嗎?」
「沒有。」
「那玉彩就不明白了,好好的為什麼人不見了呢?」
「若是想小陽,你可先回去。」
「主人說什麼呢,人家不理你了。」
「原來不是嗎?那我們會神宮。」
「主人?」
看著玉彩一副便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傾顏沉默許久,才道,「很多事你以後就會明白了。」
「……」
玉彩沒再問什麼,通常傾顏那麼說,那就是無論她在怎麼問,都不會有結果的。說不定她們還真的就回了神界,那時候就麻煩了。
本來心心唸唸想著回去,可是現在她沒有那麼想回去。至於原因,恐怕傾顏已經說對了七分,還有便是她捨不得那麼多好吃的。
神宮之人法力極高,像她這般,在那裡根本算不上什麼。大概是大家都用心修行了,所以對食物什麼的需求當真不多,十天半個月不吃東西,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這對玉彩來說可是煎熬,好在莫無心疼她,一有宴席就會待上玉彩去大吃特吃。不過那也不是天天有的,而在下界,他們都是按照一日三餐來吃的。
不說其他,這對玉彩而言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玉彩進來的時候小狐就已經醒了,不過他還不太習慣對人太過熱情的玉彩,所以沒有睜開眼睛。不過他卻聽到了另一件事,於是誤以為是千寒徹月也嫌棄他是累贅,一氣之下才扔下傾顏回了魔界。
本就覺得對不起傾顏的,小狐現在是更愧疚了。
「可有好些?」
「小姐,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聽便聽了,有何關係?」
「小姐,魔尊他是不是因為我才離開的?」
就像煉心一樣,覺得他是累贅,討厭他了。
「亂想什麼呢,他是有事急著去處理。等你在好些了,我們便回去。」
「真的嗎?小狐還可以跟著小姐嗎?」
「說什麼傻話呢,你本來便是跟著我的。」
「嗯。小狐一定會快點好起來的。」
傾顏摸了摸小狐的頭,那因為受傷而顯現出來的耳朵很是可愛。雖然她什麼也不說,可是小狐卻覺得,她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不說不過是不想他難過。
就好像那一次他不小心入了煉心的夢,看到了一些關於他的身世的事。雖然很驚訝,也很想安慰他,可是知道說出來他反而會難過。
所以一直選擇藏在心底,在他想起的時候默默陪在他身旁,就是不願在意的人難過。
小狐想,小姐應該也是這麼以為的。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小姐應該比誰都難過的吧。
本來以為自己一無所有,如今他卻覺得,他擁有了整個世界。不管別人怎麼樣,至少傾顏從來都不會嫌棄他,從一開始便是那麼心疼他的,時至今日,未曾改變。
「乖。」
她一直都知道小狐很聰明,所以他很快便明白了。雖然那只是暫時的她在小狐心裡的位置替代了煉心,這段時間卻也足夠讓小狐恢復了。
本來就打算回神宮的,為了不讓小狐多想,看來她必須在這之前回去魔宮。本打算放過那個清憐,如今只能怪她作惡太多,禍害被她玩弄了。
也不知那位貌美如花的第一天美人最近過的好不好呢,失去了那張讓她引以為榮的漂亮臉蛋,估計她現在都氣瘋了。
若是趕得及回去,或許還能看見那人歇斯底里的模樣。不過想也知道,一定是醜態畢現,難看之極。
魔宮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安靜,不過那是在沒有人提到魔後的情況下。
「少主可知,主上這是怎麼了?」
看著奏折半天也不動,經常失神,就連上朝的時候也不例外。害的大臣們都以為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如今這已經傳來,鬧得魔界人心惶惶。
而千寒徹月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倒是讓人更加膽戰心驚。
「你問我,我又該問誰?」
「少主當真不知?那主上為何如此反常?」
「擒風,我說你很閒……」反常的話,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對了,我記得那天大哥一個人出去,後來和嫂子一起回來,然後便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而且,還把他綁了回來。
後面這句他
是當然不敢說的了,又不是嫌命太長,怎麼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火上澆油?他還想留著小命找個機會偷偷的在溜出去看那個可愛的小丫頭呢。
那丫頭沒心沒肺得很,腦袋裡只想著好吃的,若是長久不見,那丫頭指不定就忘記他了。
好不容易才哄的她不對他拳腳相向,若是他又失約,只怕下一次見到那個丫頭,就她會直接提劍就砍了。
「……」
果然問題還是出在夫人身上……
還想問些什麼的,看著千寒希陽不知想些什麼發花癡,擒風放棄了在問下去的念頭。俗話說解鈴還需繫鈴人,看來也只有等傾顏回來了。
可是,夫人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呀。如果再晚一些,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看到傾顏了。
這幾日千寒徹月已經從發呆轉為動不動便大發雷霆。據說昨日清憐的侍女求見,還未進門,便被罵哭了。
御醫都以為是清憐得罪了千寒徹月,都不敢去給她看診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清憐怎麼說也是一個仙子。便是法力在不濟的,也不該這麼容易染上瘟疫啊。這麼多年來,他還從未聽過凡人以為的好端端的就得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