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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回 情為何 文 / 荼蘼亦葳蕤

    好在還沒等她下定決心,煉心便找了過來。不過他似乎不知道小狐就在傾顏身邊,倒是那生無可戀的樣子,和小狐像的很。

    煉心似乎沒想到會在凡間遇到傾顏,甚是驚訝。隨後還是走了過來,臉上還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樣子。

    「參見小姐。」

    「為何不在沉霧谷修行?」

    當初便是看出煉心天劫將至,擔心他無法承受天劫之力,這才讓他帶著小狐去沉霧谷。她是不清楚那裡有沒有所謂增強修為的靈氣,但從煉心在沉重就傷口恢復情況而言,那裡對他很是有益。

    這小狐出來也就罷了,他生性貪玩,自不比煉心那般沉穩。可他如今也出來,若不是尋煉心,那便是沉霧谷出事了。

    「谷中冷清,便出來走走。」

    「也好,你若太過專注,反而不好。」

    「嗯。」

    「可有住處?」

    「方纔到京城,還未來得及找客棧。」

    「隨我來。」

    「是。」

    煉心已經做好被質問的準備,可奇怪的是傾顏竟然什麼都沒有說。

    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是擔心。以他對傾顏的瞭解,若不是她早已知道什麼,他還真想不出什麼來解釋傾顏的沉默。

    可若是知道,以傾顏對小狐的寵愛,又怎麼會讓他好好的站在這兒?

    就在剛才看到傾顏的瞬間,煉心就做好了半身不遂的準備了。

    跟著傾顏有了一會兒,煉心發現他們離京城越來越遠,很快就到了郊外荒涼的森林之中。

    就在此時,傾顏停下,轉身看著煉心,那目光似乎已經看透一切,煉心很不適應的低下頭。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煉心不知道小姐指的什麼?」

    「撿到小狐的時候,他只剩半口氣,落魄得跟個死人沒兩樣。」

    「……」

    心好像快要裂開,那種通達四肢的疼痛,讓他連呼吸都很困難。明明心裡不應該有這樣的感覺,而他也不應該到這裡來的。

    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等他回過神來,人就已經追尋那個人的痕跡而來。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是我打傷他。」

    「碰……」

    傾顏一揮衣袖,煉心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身體狠狠地撞在粗壯的樹幹上,隨後無力滑落下來。

    「站起來。」

    那般冷靜的聲音,卻比憤怒責罵更讓煉心心驚膽戰。忍著劇烈的疼痛,他背靠著樹幹站了起來。

    嘴角那抹幽藍的痕跡在已經昏暗的森林裡顯得觸目驚心,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血。只不過不知什麼原因,那光彩很快就消散,血跡裡閃著悠悠火光。

    「小姐。」

    「果然。」

    看來她猜想的沒錯,自己的確不經意間惹上可麻煩。本想在狠心一點打到他散魂,看著那人倔強如火的眸子,終究還是下不去手。

    「你回去吧。」

    「小姐,他……怎麼樣了?」

    「有我在,死不了。」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既然不在乎了,看不看又有什麼差別?」

    「求小姐讓我看看他。」

    「小狐很傻很天真,此時看到你,定會以為你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嫌棄他。」

    「那是為何?」

    若非因為血統,還有什麼能讓煉心下此狠手?他對小狐的疼愛雖不如常人那般容易明白,可也是極盡全力愛護的。

    「小姐,若是……若是你有朝一日發現自己傾心所愛之人欺騙了你,小姐會如何?」

    「騙了便是騙了,任何理由都是枉然。」

    「小姐可知,小狐他……他是……男子。」

    「我知道。」

    「……」

    她好像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可正是因為明白了,才覺得頭疼得很。看來她也並非那般聰慧,竟是一點兒也沒發現煉心對小狐不同的心思。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她知道小狐並未騙他,也知道煉心如此狠心究竟為何。

    可……

    傾顏當真覺得很頭疼,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原來……哈哈哈……我還以為……當真可笑。」

    「小狐並未說過他是女子。」

    「……」

    煉心立刻聽下狂笑,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傾顏。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蒼白,聲音顫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回去罷,待你想清楚,便能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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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煉心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人便已經身在沉霧谷。等他看清周圍一切,瘋了一樣的四處亂闖,終究還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這麼瘋狂也不知道多久了,直到他精疲力盡,拖著受傷的身體倒在竹林裡。目光無神的看著被靈霧環繞的青竹,腦海裡浮現的是他一臉認真的說想要和他一起飛。

    「煉心,若是無心,便不給別人任何希望。」

    因為那對於別人而言,很可能是更深的絕望。

    這句話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口的,對誰,都不會。畢竟那是她曾經傻傻的做過的事,心裡自然清楚那飛蛾撲火後的代價。

    不管是小狐還是煉心,現在他們無論是誰受傷,傾顏都會於心不忍。

    她還未想清楚,不知如何才是兩全。

    而煉心也需要想清楚,他的心,到底只是逢場作戲,還是真的想要與那人相伴一生。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們之間的事,無論如何,最後的決定應該讓他們自己來做。

    傾顏看著空蕩蕩的森林,別摸了許久。

    為什麼自己會變得那麼寬容呢?

    周圍越來越暗,傾顏還沒有回去的意思。夜裡的森林是異常恐怖的,即便是京城之外,也不例外。

    「站了那麼久,不累嗎?」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堂堂魔尊,什麼時候也做起了跟蹤這種事?」

    「這話說的,夫君保護夫人,自是理所應當。」

    這麼瞎的理由,千寒徹月也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來,那一副認真的模樣,還真是能騙許多人的。

    「千寒徹月,我不想演下去了。」

    他心裡咯登一聲,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傾顏非常平靜的叫他的名字,而之後的那句話,更是像直接印在他的心臟上。

    也許是看到煉心和小狐這樣,傾顏覺得沒必要在逢場作戲了。既然主角都累了,那麼遊戲就在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本該就是兩個人默認的事,既然要結束了,傾顏覺得應該告訴千寒徹月一聲,以示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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