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回 殺人滅口 文 / 荼蘼亦葳蕤
「主子,前面洞口似有火光,主子還是稍作歇息,天命之後在趕路。」
「也好。」感覺到四面八方傳來捕食者強大的氣息,剎隱皺了皺眉,「明日在進京。」
本以為主子會發現她的私心,如今看來,卻是並未發現什麼的。如此也好,這時候發現了,她倒是不知該如何對那個人解釋。
雖說主子殺伐決斷,那也是在戰場之上。對她這個幾年之前便帶在身邊的人,倒也是頗為用心。
只是紅沙知道的,那並不是她所想的那種在意。既然多年過去,她卻依舊止步不前,便也沒有什麼理由違抗主上的命令。只是,多的時候會覺得對不起剎隱罷了。
「主子,這裡有位姑娘。」
「嗯?」
剎隱挑眉,在這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怎會有人?而且還是姑娘?
說不準會是什麼魔靈精怪的,想起這一路上的遭遇,和離開時候多年的老部下拚命阻止他離開。剎隱便是在不通人情世故,倒也是明白些什麼了的。
對於紅沙,他從未真正相信過,雖不遠多加揣測,卻也知曉她是何人派來的。
自古帝王之爭,多是你死我活,兄弟尚且容不得了,更何況他這個手握重兵,有很不識時務的異姓王爺呢?
本想此番回去後便請辭,看來有人是連這個也等不得了。
「主子,奴婢這就把人扔出去。」
「本是我們闖入,怎可如此無禮?」
那人身上的氣息的確是人類,而且看這周圍的佈置,她在這兒怕是有些日子了。只是到底是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那甚是嚇人的銀色面具,或許就是其中原因之一吧。
想要這麼一個花一般的女子,竟會帶著這邪煞之物,大概也是身不由己的吧。
「便在此歇息一夜,明日我們便動身離去。」
「是。」
在剎隱轉身之後,紅沙眼裡的殺意越來越明顯,便是到了此刻,他的目光依舊落在別人身上。即便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竟是比她這個多年來盡心盡力照顧他的人來的珍貴。
原本的一點愧疚在此刻化為烏有,她本來就是懷著這個目的去到他身邊的,如今不過是奉命行事,本就不該有所顧忌。
剎隱也試圖喚過地上女子,可她卻是睡得很沉。而這方圓百里,怕是在沒有別處容身,這才在此歇下了。
不過卻是離傾顏甚遠,畢竟無論如何,總歸是一個女子。深夜獨處,自是頗有不便。更何況,今夜勢必有一場血雨腥風,他也不遠連累這素不相識之人。
沉入夢中意識甚是模糊,夢中醒著已是分不清楚,傾顏卻是能感覺到那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的殺氣。
危險!
不過奇怪的是,那殺氣似乎並不是衝著她來的,不過對她的影響不可謂不大。已經如此費心找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怎會還有人能夠找到這兒來?
那人怕也是機緣巧合來到這兒,順帶惹了一連串的麻煩。
若是往常,自不必放在眼裡,可如今,她卻是無能為力的。只盼著那偶然闖入之人頗有能耐,能夠解決了那些殺氣,否則她怕是凶多吉少。
月色清明,可便是在明亮的月光,也總有被烏雲遮蔽的時候。
洞外傳來詭異的慘叫,那恐怖之聲不絕於耳。像是被什麼東西融化,又像被野獸撕裂一般,聽的人是毛骨悚然。
「還未找到?」
「屬下無能,請主上責罰。」
千寒徹月搖搖頭,示意他們下去。
按突然來到陵城之都的煉心和小狐的說法,傾顏已經失蹤數日,開始倒是還能感受到彼此的便存在。可就在她離開之後的第二日,那氣息便消失的無聲無息了,他們定是尋找無果,這才鋌而走險來到這兒的。
要知道,那個煉心似乎不怎麼喜歡陵城之都。
當日傾顏就這麼把他們給扔了出來,如此迫不及待的要逃離。若非萬不得已,這煉心二人是略讀不會違背傾顏的意思的。
看來那丫頭是凶多吉少。
這麼想著,千寒徹月頗為不悅。
就在煉心說的那日,他曾經感到「暗夜」發出強烈的震動,可等他再去查看的時候,卻是怎麼樣也沒有反應了。
已經昭告天下傾顏便是他的魔後,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意外,還真是讓人有話可說。更何況延沉也說了,要根治姨身上的傷毒,也只有她有辦法。
所以無論如何,那個丫頭是絕對不能有什麼意外的。
慘叫聲持續了許久才停下來。
剎隱並未出去查看,似乎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可一旁的紅沙卻是臉色蒼白,神態慌張,儘管如何偽裝,也還是不自然的。
眼看著天就要大亮,洞外卻再無其他靠近。紅沙一狠心,偷偷那日淬毒的匕首,從身後慢慢靠近剎隱。
那人雖絲毫沒有察覺,可紅沙卻是汗流不止。須知她必須一擊得手,否則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地機會讓她在補一刀。
殊不知,剎隱早已察覺她的用意,在她出手之際,
很輕易就解決了紅沙。看著那滿眼不敢置信的滑落地上的紅沙,剎隱終是不忍在看。
雖說她別有用心,可這些年來,紅沙對他的好倒是確有其事的。雖說帶著目的,總歸還是用了些心思的。讓她就這麼去了,倒也仁至義盡。
處理了紅沙,剎隱便要離去。
那邊派來的人沒能回去稟報,那些人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想著這天下之大竟是沒有他的容身之地,剎隱自嘲一笑。
戰功彪炳又如何?
最後還不是落得這番下場?
好在他也並非愚忠之人,自是不會回去自投羅網。可這一離開,便是在沒機會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青天白日裡了。
「這便走了?」
強忍住胸口翻騰的感覺,傾顏看似鎮定的看著正欲離開的人。本已被壓制下去的疼痛在方纔那腥甜的氣味傳來便噴湧而出,傾顏就已經知道她怕是被某人湊巧路過給連累了。
「姑娘可否看到了?」
「是又如何?」
剎隱袖中的手緊握,一步一步的逼近傾顏,他本無意害人,可卻也不會留下任何讓那些人找到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