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 誰來負責? 文 / 荼蘼亦葳蕤
那男人體質不錯,等他醒來的時候金針的孔怕是早就癒合了,自然看不見什麼了。
如果千寒徹月看到身上不少的針孔,也許會一不小心就把這整個鎮子給拆了也是有可能的。
「小姐。」
「等了一夜?」
「沒。」
因為小狐是一隻特別怕黑的狐狸,這從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晚上煉心就知道了。本來應該毫不在乎的扔開小狐,可看到他倔強的縮成一團,寧可瑟瑟發抖也不求別人的樣子,煉心還是放棄了離開。
曾幾何時,他也不是就像小狐這般,被人孤立,受盡欺負。有什麼痛苦,也只能像他一樣躲在黑暗裡,就連舔傷口都不敢,生怕被人看見。
傾顏猜也知道他是被小狐纏著一晚上,今早才過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傾顏總是覺得問到有關小狐的事,煉心的樣子都很是特別。
煉心自然猜不到傾顏什麼心思,不過日子久了,怕也是明瞭了的。
「何事?」
「小姐,昨夜有人闖入。」
「哦?」
「好像便是谷外之人。」
「你出去過。」
「小姐,我……」
「來人是魔族。」傾顏不讓他們出去,倒也是擔心煉心的,雖然他不曾提起,可那種種行為,都昭示他和魔族關係匪淺,「你尚未痊癒,不可魯莽行事。」
「煉心明白,多謝小姐掛心。」
「我是怕小狐找我要人,我卻不知上哪兒給他找一個活生生的煉心。」
「……」
若非傾顏如此一本正經,煉心一定會以為她是故意的。可實際上她也是故意的,只是那表情她習慣了,倒也沒有什麼變化就是了。
不過在某個地方偷窺的莫無心卻是大為開心,因為傾顏也會說和主題無關的話了。雖然還是一副冰冷的樣子,可有些改變總是好的。
果然,小狐一醒來便滿世界的找煉心,也不知道是跑多少地方,弄得一身濕漉漉的。沉霧谷的靈霧早上和晚上最為活躍,現在是一望無際的白色,什麼也看不清。
小狐心裡又擔心又害怕,看著那不是一般的高的竹子,一狠心伸著短短的爪子就抱了上去。結果可想而知,附上露水的主子又濕又滑,小狐還沒倒騰幾下,就重重的摔了下來。
「啊啊啊……」
「咦?怎麼不痛呢?」
小狐閉著眼睛,用爪子向四周摸索。他知道靈霧很聽小姐的話,只有小姐在他們才會聚集起來隨他在上面翻來滾去。
什麼時候靈霧也聽得見他心裡不想摔疼的聲音了?
「淘氣。」
「啊,小姐你回來了。」
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煉心板著一張臉,小狐嚇得一動不動,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傾顏。
「好生看著小狐,別讓這孩子亂闖。」
「是。」
本以為傾顏會救他出「魔掌」的,可誰知道她只是交代了煉心一句,便轉身回屋了。
小狐用小爪子遮著眼睛一副怕怕的樣子,殊不知他不敢看煉心的時候。竟是錯過了他臉上的溫柔,和那淡淡的一閃即逝的笑意。
千寒徹月和掠影回到營地的時候,看到了千寒希陽和姨也來了。
用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千寒希陽,只見他無奈的聳聳肩,又自顧自的把玩手上的玉珮。好像這周圍的事情和她沒什麼關係,實際上早在千寒徹月回來之前,他就把昨兒的事打聽得清清楚楚。
一想到侍衛們描述的那場景,千寒希陽硬是笑了一個時辰。和姨滿心歡喜的笑自是不同的,他那明擺著就是嘲笑,可不就是幸災樂禍麼。
雖說是他家大哥佔了便宜,可聽說今早是那個女人先離開的。這怎麼想都像是他大哥被人睡了,而且還是被拋棄的那個。
從來冷傲孤高的大哥,竟也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會不好笑?
不過他可沒膽子當著自自家大哥笑,這花花世界美好的事情多了去了,他還想去看一看,不想這麼早就魂歸地府。
「小徹,快過來,姨有話問你。」
「是。」
姨笑的一臉燦爛千寒徹月已經很久沒看到姨這麼開心了,自然也就跟著開心起來。可他卻不知道,姨下面要問的,卻是他不知如何開口的「一夜**」。
「怎麼沒看見那位姑娘?」
「姨。」
千寒徹月瞪了一眼掠影,後者心虛的低下頭看著腳下的地板。雖然他知道主上心裡一直知道姨有派人跟著他們,可那人卻是不能動的,可憐的掠影就成替罪羔羊。
「哎喲,你看我這是老糊塗了,那孩子應該在休息了吧。你把人家安排在哪兒,帶姨去看看。」
「……」
千寒徹月一臉的殺氣,驚得千寒希陽手上的茶杯一滑,差點兒掉落在地。好在他眼疾手快,接住茶杯離開替自己大哥開口回答那個很有趣的問題。
「姨,那位姑娘今兒一早便不見人影了。」
「什麼!」姨臉一沉,「你們這一群人竟是看不住一個姑娘!」
「夫人恕罪。因為主上……屬下們只得在客棧外守著,等到掠影大人回來的時候,那位姑娘已經不知所蹤。」
「那你們還站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去給我找。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那個姑娘,把人帶來直接見我。」
「是。」
「姨,你先回去休息,找到了我讓人告訴你。」
「不必。」
「我親自去找可好?姨身子不適不宜勞累了。」
「那好吧。」說罷便又不放心的看了看千寒徹月,「你這個孩子呀,找到人家姑娘好好說說話,別嚇著人家。」
「是。」
「小陽,照顧姨。」
「知道了,大哥你就快去吧。大嫂昨兒勞累了一夜,應該是走不遠的。」
千寒徹月欲言又止,看了看其他的人,個個都和千寒希陽一個模樣,他還能說什麼?
這般憋屈,他千寒徹月有生以來也就這一次了。現在別說其他人了,便是昨兒就在現場的掠影怕也是和其他人想的一樣,他還能和誰去說?
更何況,那般丟人的事,他也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