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挑釁,自討沒趣 文 / 豬寶寶萌萌噠
龍陵夜被她這太過直白的話給噎得半死。這女人,非要說得這麼直接麼?一陣子不見,怎麼忽然變得這麼豪放了?難道是陸芷溪的到來,讓她感覺到危機了?
不過卻也無從狡辯,因為剛剛拿反了卷軸的事情,便已經暴露了一切。
「多謝。」程悠若盯著他的眼睛,簡短道。但是眼中的綿綿深情,卻是怎樣都無法化繁為簡。不過十幾日未見,然而這一次,卻是覺得格外漫長。再見到他的眉眼,只覺得眼睛已經無法從中移開。
「你知道,本王討厭聒噪的女人」,龍陵夜道,「所以即便她不是去找你的麻煩,本王也容不得她在行宮中放肆。」
「你明知道她是陸元夕和龍非然派到你身邊的探子,為何還要……為何……為何不遠離她?難道嘗一口新鮮的,就這麼重要?那為何先前送上來的那麼多女子,你一個都不碰?」
程悠若想到陸芷溪輕搖的腰肢,再看到龍陵夜的面龐,就覺得心內一陣憋悶,索性都問出來。龍陵夜卻是心內一顫,緊緊鎖住她的眼睛,肯定道:「你在吃醋。」
「我只是搞不懂你在做什麼,好奇而已。」程悠若道,但是她自己都知道,這是在狡辯。
只不過,龍陵夜說的「吃醋」這兩個字,倒也不準確,她不是吃醋,她是憤怒。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程悠若道。
言罷,轉身便走,不給龍陵夜任何挽留的餘地。況且,她也知道,龍陵夜絕對不會挽留她。她本不想弄成這樣,只是想要看他一眼而已,卻在想起陸芷溪之時,心裡還是沒來由的憋悶。甚至於看到他的臉,都覺得這樣的陌生。好像這個人,再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連帶著這一份感情,也變得有些髒了。
如夜無事,早早便安歇下來。半夢半醒之間,有人推開了房門,到得內室之中。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便見到龍陵夜正低頭看著她。
可是嚇得不輕,彈坐起來,努力睜了睜眼,看到面前這人,的確是龍陵夜。
月光透過窗稜照射進來,照在他那本就過於冷冽的面龐上,更顯出不可一世的孤高。但是他的眼角眉梢,卻還是有一縷溫柔之情。秀清說得沒錯,的確,在看著她的時候,龍陵夜常常流露出這種神情,她不是傻子,她也能看看得出,這絕對是由心而生。
只是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看不懂他。
起身點亮燭火,室內亮了起來,看他一身風雪,再看了看窗外的月亮,道:「哪裡來的雪?外面還是晴天的。」卻也是心疼他,幫他拍打著身上的雪花。
「剛剛放晴。」龍陵夜道。
他怎能告訴她,下雪之時,他一直站在院外。若不是終究沒能掙扎過自己的心,他是斷不會進來的。
程悠若倒也沒在意,道:「坐吧。」
「坐?」龍陵夜詫異的看著她,「這大半夜的,你就讓我坐著?」
程悠若別過頭去,不看他,冷聲道:「那你便回麗景軒安寢,是誰非讓你過來的?」
龍陵夜卻是不和她爭辯什麼,只是抬頭看向牆上掛著的那一幅繡像,問道:「什麼時候繡的?」「別人送的。」程悠若胡亂搪塞道。
「這種東西,誰能送給你?況且……」龍陵夜看著這幅繡像之中,自己的眼角眉梢。況且,別人誰看到過本王這等神情?
「不過,你倒是可以送給我。」龍陵夜道。
「不行」,程悠若卻是道,「我要自己留著。」
反正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了。她的確因為思念,而繡了這幅繡像,又因為心內的漣漪,將它掛在了牆上。他都看在眼裡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解釋太多,反而顯得矯情。
「心兒……」龍陵夜坐到床上來,將她攬在懷中。
程悠若卻是沒來由的感到抗拒。掙扎了幾下,卻是被他抱得更緊。一時心內煩悶,直接用盡全力將他推開,道:「別碰我!」
龍陵夜不料她忽然用了這麼大的力氣,便是猝不及防的,直接被她推到了床尾。
「我有潔癖」,程悠若索性盯著他的眼睛,道,「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誰也不許碰。不是我的,我也不去強求,也不稀罕去要。」
「那,如果是你的東西,卻讓別人碰了,你便不要了?」龍陵夜非但沒有動怒,反而眼角帶了一抹笑意,就這麼靠著床角看著她。
程悠若盯著他的眼睛,朱唇微啟,卻是沒有說出話來。不要?這兩個字,她竟是沒有勇氣說出!
如果真的不要了,她便不會再留在這裡。
「嗯?心兒,看著本王,回答本王,是不是不想要了?」龍陵夜追問一句。
「至少,你要給我時間去適應」,程悠若道,「等我想通了,或許會不要,或許……會妥協。」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誠實的面對自己,也是這麼坦然的面對他。要知道,向他說出「妥協」這兩個字,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
「今晚,你還是走吧,回你的麗景軒去。」程悠若說著,便是拉過被子,倒頭便睡。
龍陵夜卻是微微一聲輕歎,道:「不碰便不碰。但總要讓我睡個安穩覺吧。」
程悠若剛要閉起的眼睛卻又忽然睜開,看向龍陵夜。見他神情的確疲憊,也是忽然想到,龍陵夜警惕性極高,又是在這麼明擺著就是探
子的人的身側,如何能安眠?
可是那又如何?難道不是他自找的?誰逼著他讓他留宿在麗景軒了嗎?
即便這樣說服著自己,卻還是一時心軟,嘴上卻是說著:「既是睡不著,為何偏要為難自己留在麗景軒之中?以王爺的脾氣,把陸芷溪召到寢殿去,一番**之後,再讓人把她抬出去,不是甚好?」
「陸芷溪的任務並不在你身上,而是在本王。這女人並不是個傻子,不然龍非然和陸元夕也不會選了她過來,小聰明是一定有一些。你可知,為何昨日她要多此一舉地過來找你的麻煩?」龍陵夜說著,已經拉過被子,合衣躺下,甚是疲憊。
奇怪,只有躺在這個女人身側,他才能感到睏倦之意,才能放鬆了所有警惕。疲憊了便閉上眼睛,困了便睡。自從習慣了和程悠若同床而眠之後,即便身側沒有旁人,只是自己躺著,卻也覺得心內空落落,沒有半點兒踏實的感覺。
「誰知道,別人吃飽了撐的,愛做什麼做什麼,我何故去管?」程悠若道。
「因為本王並未碰她。」龍陵夜說著,已經帶著些許睡音。
程悠若卻是驚訝,撐起半邊身子來,鎖著龍陵夜的面龐,問道:「她是你的側妃,你不碰她,豈不讓她起疑?」
「心兒,你疏遠我的時候,便是『王爺』、『王爺』的叫,和我親近的時候,便是直接叫我的名字。你自己發現沒有?」龍陵夜卻是並不回答程悠若的問題,而是和她隨意閒聊。
程悠若一笑,心想你現在和我說話,還不是你啊我啊的,你自己發現了沒有?
「衣服上都是寒涼之氣,脫了吧。」程悠若說著,便去解開龍陵夜的衣袋。
龍陵夜便也任由她為之,道:「陸元夕和龍非然將這女人放在本王身邊,本王若是簡簡單單殺了她,未免也太便宜他們兩個了。這女人,還有用。你不要理她,盡可能離她遠遠的。」
程悠若不語,只是想著,龍陵夜說沒碰陸芷溪,該不會是在誆她吧?
為龍陵夜褪去了外袍,只剩下內衫,程悠若便給他蓋上被子。
「怎麼不繼續?」龍陵夜卻是忽然睜開眼睛,一臉曖昧的盯著她看。
程悠若心想,繼續個大頭鬼啊?「睡覺。」說著,從他身上跳過去,吹滅了燭火。
一回身,卻見龍陵夜已經起身,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將她抱在懷中。
推了推,想要將他推開。不想龍陵夜竟是順勢鬆開了她,藉著月色盯著她的眼睛,半晌,忽然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跌入到龍陵夜的眼中,程悠若一開口,卻反而語塞。
她到底是誰,她到底是誰……她自己都已經不清楚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我是程悠若。」程悠若苦笑道。
繞過龍陵夜,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不知為何,總覺得在問這話的時候,龍陵夜的眼中,似有深意。但是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她是穿越而來的這件事?這個時代的人,再怎樣也預料不到這種事情。別說是這個時代,就是在現代,如果真的有一個穿越而來的人,她也不會相信。
龍陵夜俯身下來,在她耳邊提醒道:「你是莫憐心。」
「龍陵夜」,推開龍陵夜,盯著他的眼睛,鄭重道,「在大仇得報之前,我不可能只是莫憐心。」她清楚的看到,龍陵夜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
伸出手來,指著龍陵夜的心口處,問道:「龍陵夜,我不管你到底在掙扎什麼,此刻,我真的很想要一個答案。」
「什麼答案?」
「我想知道,如果閉上眼睛,只以你的心去判斷,我在你的心裡,到底是什麼?」程悠若盯著他的眼睛,一瞬不離,這一刻,他的每一個神情,對她來說,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