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賜婚,九王爺的側妃(二) 文 / 豬寶寶萌萌噠
索性秀清這丫頭機靈,並未提起昨晚喝醉的事情,只是在伺候她洗臉梳頭的時候,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姑娘,奴婢感激姑娘。」
想來她是在說昨晚提醒她穿棉衣之事,笑道:「秀清,雖說這世界殘忍無情,但是人和人之間,也有將心比心之說,不是嗎?將心比心,我如何能虧待於你?」
將心比心……秀清心內反覆重複著這句話,更覺得心內異常憋悶。
「秀清?」去廚院給程悠若取食物,剛好遇見從練武場回來的龍陵夜。
秀清身子一震,呼吸滯了一滯,隨即便是恭敬的轉身,道:「奴婢見過王爺。」
「行了,退下吧。」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卻是忽然強迫自己不問出來。
秀清福一福身,便恭敬退下。走了幾步,卻是忽然回過身來,再次向龍陵夜福身道:「王爺,姑娘昨晚吃了好多酒,反覆地說著自己沒出息,說恨自己,還說她是愛王爺的,反覆的叫著王爺的名字,叫了一夜。」
說這些的時候,秀清只像在報告什麼事情一般,話語十分平靜,卻也悄悄抬眼打量著龍陵夜的神情。
見龍陵夜眼中儘是隱忍著的痛苦,心內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只是混亂地想著,王爺是懂愛的,王爺的確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而能夠化開這塊寒冰的人,是莫憐心。
是啊,從不可能是她。
「秀清,本王沒有問你」,龍陵夜的話音陰沉,盯著她,道,「你心疼她了?」
秀清連連搖頭,慌忙跪地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剛才王爺叫住奴婢,奴婢以為王爺是想要知道的,所以奴婢才……」
「行了!」龍陵夜一擺手,道,「你做得很好。」
便是不再多言,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給她的鼓勵,便徑直向寢殿方向而去。
秀清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癡癡地笑了。
原本是想要回寢殿,卻是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青蕪院外。
這女人,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喝多了對著下人胡說,真是夠丟人的!
向要進去看一看,卻是到了門口,又停住了腳部。轉身便走。
「王爺?」剛剛轉身,卻被秀清驚訝的聲音給叫住。
「噓……」竟是慌忙的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秀清立刻摀住嘴巴,低聲道:「奴婢知罪。」
龍陵夜擺擺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給她準備醒酒湯了沒?」
「在這兒呢。」秀清指了指食盒之中。
龍陵夜點點頭,又向院內看了一眼,這才決然離去。
他是很想要進去看一看她,但是他不能。悠若的魂散,歷歷在目,他不能去愛這個佔據了她軀體的女人。最初的溫暖,只是程悠若給的,而不是這個代替貨。
程悠若坐在廳中的圓桌旁,手托腮,靜靜的看著內室牆上掛著的那張繡像。只是想著,龍陵夜,你到底為何而掙扎?
卻是忽然覺得自己好笑。為何而掙扎?即便知道了,又有什麼意思?又能改變什麼呢?
她能放棄復仇嗎?能放棄九龍玉璽嗎?不能。而他,也不能放棄那高高的帝座。所以他們,注定也不可能像平凡夫妻那樣相愛相守。
這幾日行宮上下已經傳開了,說龍陵夜對新側妃甚為寵愛,夜夜留宿側妃的麗景軒,連自己的寢殿也不回。
似乎在這行宮上下所有人的眼中,程悠若都是一個被拋棄的可憐的人。但是程悠若自己倒是樂得自在清閒。反正龍陵夜也沒有對她禁足,也沒有說在行宮來了新女主人之後,她不許怎樣怎樣。因而便如尋常那般,在李嬤嬤的陪同下,去龍陵夜的書庫拿書看。
對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她自認為自己瞭解得實在不夠多,與其有時間去唧唧歪歪,莫不如用這些時間來瞭解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尤其是,天一國的皇宮。
經過了幾次翻找,這日總算在一個不起眼兒的角落找到了一張皇宮地圖。看來龍陵夜對這張地圖全然不在意,只是隨便捲起來,便塞在了兩本書的中間。
正捧著地圖在窗前看得入神,便聽院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她的這個青蕪院,地處偏僻,除了李嬤嬤每日過來按時詢問日常所需之外,幾乎沒有人來。因而平日里程悠若都是院門緊閉,也是等於謝絕任何人的打擾。尤其是在陸芷溪入府之後,更是做出深居簡出之相。
「姑娘,是陸側妃呢。」秀清出去詢問一番,倒是並不給來人開門,而是回來稟報道。
「不見。就說我病了。」程悠若道。
「病了?怎麼就這麼巧呢?本妃剛剛入行宮,她便病了,難不成是被王爺拋棄,傷心欲絕,氣病的?」聽了秀清的回稟,陸芷溪一聲冷笑,竟是口出惡言。
隔著鐵門,秀清聽了這話,自是氣不打一處來,反駁道:「側妃娘娘這是哪裡的話?娘娘何曾見王爺拋棄姑娘了?奴婢即便並不聰慧,也知道男人都喜歡新鮮的東西,這正如咱們女人得了新衣裳,誰不想要先嘗幾天新鮮的?重要的是,真正放在心裡是哪個。」
「好大的膽子!果然是下賤坯子帶著的下賤奴婢!膽敢如此頂撞本妃?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陸芷溪原本聲音便有些嬌細,平日婉轉說話之時,聽起來倒是有些羞怯之感,讓人聽之便以為她是個怯弱之
人;但此時拔高音調說著憤怒之言,聲音便顯出些刁鑽,如同潑婦。
「奴婢想不想活,也不由得側妃娘娘說了算,而是我家姑娘說了算。娘娘,如若無事,請回吧。我家姑娘還需要人伺候,奴婢也不好在此久留,畢竟奴婢的差事不是陪著側妃娘娘說話。」秀清不卑不亢的言罷,轉身便走,直接把陸芷溪給涼在了緊閉的院門外。
程悠若在窗前看著,心內也是解氣。心想早知道這陸芷溪絕非善類,沒想到這麼快就暴露了。這才幾天呢?還不到十天的功夫,她就沉不住氣了?看來也不是什麼能成大事的人!
「姑娘,奴婢還行吧?讓她吃了個閉門羹,外加惹了一肚子的氣!」打口水仗佔了上風,秀清樂顛顛的進了屋。
「你真是厲害。」程悠若向她伸出大拇指來。
不過雖說現在心裡一時解氣,但是也知道,陸芷溪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不管今天秀清是否頂撞她,她既然來了,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想必一會兒還有什麼ど蛾子要鬧呢。
果然,不多時,陸芷溪大張旗鼓的帶著行宮裡面除了江先生之外的所有郎中過來,站在院門口,讓陪嫁丫頭喊道:「側妃娘娘體恤姑娘,知道姑娘思念王爺成疾,身為行宮主母,特叫了幾位大夫過來醫治。」
這一番大張旗鼓的陣勢,自然在行宮裡面掀起了不小的風浪,一時眾人都遠遠的圍觀著,等著看這一場雙鳳對決的好戲。
不過,小婉喊了半晌,程悠若的院子仍舊是大門緊閉,並無一人出來開門。
「聽到沒有?秀清,還不快出來開門?側妃娘娘大駕光臨,難道還要讓娘娘等著嗎?」小婉喊得更是張狂,已經十足的不耐煩。
「狗仗人勢的東西。」秀清氣得嘀咕道。
「委屈你了」,程悠若道,「不過任由她們怎麼囂張去,咱們就只能當做聽不見。」
「姑娘」,秀清未免有些不平,道,「就是給她開了門又能怎樣?反正王爺一定是會站在姑娘這邊的。這次她既過來挑釁,咱們也剛好讓她知道知道,王爺的心到底是在哪一邊兒的,免得以後她再來找麻煩。」
龍陵夜的心向著哪一邊兒?只怕若是真的爭執起來,龍陵夜未必會真的站在她這一邊。
「來人,把門給本妃踹開!許是程悠若姑娘思念過度,病重得很呢,耽誤了可就不好了!」陸芷溪一聲命令。
她身後的幾個小廝,卻是不敢上前來踹門。
只有小婉這一個奴婢是她帶過來的陪嫁,其他的都是行宮裡面的奴才,這些人自然知道在這行宮之中,程悠若是惹不得的。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去開門?你們可別忘了,現在誰是你們的主子!王爺既把你們派給了本妃,你們就只能聽本妃的!況且程悠若姑娘病了,本妃也是擔心她的病情,即便王爺怪罪下來,自有本妃擔著。你們怕什麼?」
陸芷溪忽而得意一笑,聲音曼然,道:「況且,你們心裡也應該明白,王爺並不會責怪本妃。」
雖是聽陸芷溪說得得意,而且也知道這一段時間王爺的確對這位新過門的側妃不錯,但是王爺的心思誰能捉摸得透?王爺今天能把她捧到天堂,明天或許就能將她摔到地獄。倒是這位程悠若姑娘,雖說看起來一直不溫不火的,但是王爺卻始終照料著。
陸芷溪看沒人敢去撞門,更是憤怒,卻也不願意在這些奴才的面前失了分寸。反而笑道:「你們既在本妃的名下當差,若是哪一天犯了本妃的忌諱,本妃隨便稟報王爺,你們便死無葬身之地。與本妃比起來,王爺可會護著你們這些奴才?」
這個道理誰都想得明白,雖說陸芷溪和莫憐心對峙,王爺未必會護著陸芷溪,但是和他們這些奴才比較起來,自然是陸芷溪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