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喬蓁產子 文 / 築夢者
這裡的生產條件太惡劣了,不但連個穩婆也沒有,周圍還打鬥個不停,並不適合孕婦生產,年徹感覺到妻子握住他的手的指甲隱進肌膚裡面,再一看她的額頭都是汗水,心頓時抽緊,而且來時的石門也緊閉,根本就出不去。
「錦繡,你還能堅持多久?」
聽到丈夫的問話,喬蓁努力壓抑肚子傳來的疼痛,輕呼一口氣,「大概還能堅持半個時辰吧。」
她感覺到陣痛又是一緩,結合自身所知道的孕婦知識,離生產估計還有一段時間。
年徹自打妻子有孕,也不恥下問看了不少醫書,咬咬牙半抱起妻子避到一邊去,然後伸手探到她的裙子底下,測試產道打開沒有。
燕飛一直有留意女兒的情況,如今看到年徹背著人的行為,心裡一個突激,五爪狠狠地劃過廢後賈氏的脖子,頓時賈氏的脖子上有著幾條深長的傷痕。
藉著這個機會,她一個閃身到了女兒的身邊,焦急地問,「要生了嗎?」
「差不多了,產道還沒全開。」年徹也不避諱這個話題,「我們必須盡快離開,不然在這兒生產她會沒命的。」
說著話時,居然有人來偷襲,年徹的念力以前所未有的粗暴方式攻擊過去,瞬間就將這人擊倒在地口吐白沫,眼睛大張,很明顯已是死去。
「娘,這兒有……適合生產的地方嗎?」喬蓁喘著氣問,她記得母親說過禁地乃是靈族生產之地,那肯定有其特殊之處,不會就這樣讓產婦躺在**的地面上生產。
燕飛急忙點頭,「當然有,不過……」
她話還沒說完,廢後賈氏也發現了這裡的秘密,百里翼與燕飛的女兒就要生了,冷冷一笑後,身子一個騰飛,她用念力纏住燕飛,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向喬蓁的肚子,「想要兒孫滿堂,做夢。」
年徹用念力阻止那把匕首刺進妻子的肚子,臉色緊繃地抱著妻子避開到一邊,心中暗暗度著,這個廢後賈氏的念力增長的速度驚人,看來她吸收了不少那道門裡散發出來的能量。
「你該死——」燕飛大怒,毫不留情地一爪抓過去。
廢後賈氏冷笑,閃身避開,又再度攻向喬蓁,她一生沒有孩子,可也知道孩子就是父母的心頭肉,要報復負她的男人與賤女,就只有殺了喬蓁才能最解恨。
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百里翼與燕岫玉的注意,他們的眉頭都緊皺,喬蓁要生產,這邊的打鬥也進入膠著狀態,持續下去就算會贏,喬蓁也是凶多吉少。
「岳母,如何能關了那道門?」百里翼一掌拍死一個賈家的人,然後抹去嘴角的血跡。
「活人甘願獻祭。」燕岫玉一面回擊夏菡的攻擊,一面給出了一個答案。
與開啟的條件相比,關閉的條件更苛刻,要自願的獻祭才行,不然這道門是不會閉上的。
百里翼頓時一愣,誰會甘願赴死?不過看了眼女兒那邊緊急的狀況,他惟有將死馬當活馬醫治,給自己帶來的其中一個精英死士下達了死命令。
那人神情嚴峻,給身為皇帝的百里翼行了一禮,然後縱身跳進那道門內,速度快到夏菡都難以阻止,只可惜那道門依然故我地開著,能量的氣息更重,明顯沒有作用。
「哈哈,沒用的……」夏菡大笑。
燕岫玉看向百里翼,「確實是沒有用的,這樣並不能關閉真實與虛幻之門。」
如果真能這麼容易就能關閉,這道門也不會變得如此靈族一族的禁忌。
百里翼攥緊拳頭,眉頭緊皺。
喬蓁輕聲「啊——」叫了一聲,明顯陣痛又來襲,而她的身下已經有了血跡,產道進一步打開,就算導引這能量進去餵給孩子,也沒有辦法阻止他此刻要出世的急躁。
夏菡的表情瞬間扭曲,燕岫玉要當曾外祖母了,怎麼可以?
燕岫玉一直提防著她,看到她動,也趕緊立即行動,兩人再度交手,一個旋身,夏菡佔據致高點,燕岫玉一個不察,身體被震飛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本就受傷的她,傷勢不由得加重。
夏菡猛然攻向喬蓁,誓要這個女子死去。
年徹護緊妻子,一個轉身就要接下她的攻擊。
變故在一瞬間發生,一直沒有動靜的冷夜突然彈起,身體似乎充滿了能量,他不再以虛弱之姿示人,兩眼深沉的他猛然襲向夏菡,而後背空門大開的夏菡受到前後夾擊,雖然震得年徹向後倒去,還要緊顧就要生產的妻子,但後背卻是被人用五爪刺穿。
她嘴角流血地往後看,一頭白髮的男人哪怕受了重傷,仍然英俊不已,「你,該死——」
反身就要攻擊,冷夜卻是握緊她的心臟接下這一爪,肩頭骨瞬間被捏碎。
他拖拽著夏菡這老女人不放,另一隻手哪怕只剩一層皮,他也引導念力補充進去,眼神一沉,手成爪,再度撲殺向另一人。
廢後賈氏論持久力比不上燕飛,一個不敵就被燕飛重創倒在地上,她兇猛地吸收著那充足的能量,希冀著拖著燕飛一起死。哪知背後一爪抓住她,猛一回頭,看到的是冷夜冰冷的眼睛,他的手掌毫不猶豫地刺穿她的心臟。
她猛一回擊,冷夜受巨痛也沒有鬆手。
燕飛抓住這個機會,一把奪過賈氏的匕首狠狠地在她身上開了幾個窟窿,鮮血湧出,滴落在地,很快匯成一灘。
冷夜歉然地定定地看了燕飛一眼,他沒臉再說祈求原諒的話,因為他,族人慘死,他也沒法原諒自己,「師姐,保重,我造的孽我來收拾。」
「師弟,你要做什麼?」燕飛訝然道。
冷夜突然眼眶一熱,「真好,你又喚了我一聲師弟。」這話與他的年紀個性並不相符,彷彿又回到了天真無憂的孩童時代。
「你要幹什麼?」夏菡感覺到危險,不禁驚恐地道。
喘著一口殘氣的賈氏想要用能量補充身體,她還想活下去。
冷夜不答,定定地看了燕飛一會兒,然後又朝望過來的喬蓁微微一笑,神宮的歲月,在他的生命中從來都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抓著這兩個瘋狂的女人,他那殘破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能量,三兩步就躍時那道真實與虛幻之門,門內的金光大閃。
「吾以吾一身血肉甘願獻祭……」
冷夜的聲音在此刻聽來十分的響亮,長長一段咒語出自他的口。
所有人都暫時忘了爭鬥,只見到那道閃著金光的門在冷夜的咒語聲中緩緩關閉,空氣中的能量在一點點下降。
楊長老歎氣道:「他就這麼去了。」
紀長老卻是抹去身上的血跡,淡然道:「他做的孽,自己收拾再合情合理不過了。」
喬蓁咬牙忍著疼痛的襲來,對於冷夜的自我犧牲,她說不上來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對他的情感也極其複雜,這是一個矛盾至極的人物,以這樣的方式退場或者是他最好的結局,至少他死得其所。
「不——」
夏菡不甘的尖叫聲在這方天地中格外地響。
燕飛怔然在原地,自從記憶恢復後,她恨著冷夜,恨他當年的阻撓,可人現在就要不在了,那恨又變得空空落落的。耳邊響起的是幼時,冷夜跟在她的身後,歡快地喚著,「師姐,師姐……」
百里翼的心情同樣複雜,他跨步上前抱緊燕飛,「想哭就哭吧。」
燕飛抓住他的衣襟,一滴淚落在他滿是血腥味的衣服上,只是一會兒後,她抹去淚水,「我沒有時間哭,我的女兒還需要我。」
她毅然轉身向喬蓁,沒有那兩個固執又瘋狂的女人在,剩下的人就不足為懼,一把握住女兒的手,「走,娘陪你生孩子去。」
「娘,冷夜他……」喬蓁握住親娘的手。
「別提他,自己犯的罪就應該他自己去洗清,這樣才是一條漢子。」燕飛看似冷漠地道,朝年徹道,「女婿,抱起她,跟我走。」
年徹點點頭,他對冷夜的自我犧牲沒有半點感動,這禍是誰闖的就該誰來收拾,再說這還便宜了冷夜,不然後半生他將以何面目生存下去?還不如就這樣獻祭死去,給所有的人留一個念想,至少會記得他好的一面,而不是齷齪又卑鄙的那一面。
他一把抱起妻子。
燕飛朝母親與百里翼看了一眼,後兩者都點了點頭。
燕岫玉道:「飛兒,你們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
燕飛沒有回話,女兒的痛哼聲讓她的神情更為嚴肅,率先用念力以及咒語打開那道石門,一個閃身就出了去,年徹抱著喬蓁緊跟其後,聖琴也一閃身飛了出去。
門在下一刻就關上了,將最後的打鬥留在了那方天地。
燕飛的步子極快,年徹也不遑多讓。
喬蓁死死地忍著想要呼痛的聲音,怕自己擾亂他們兩人的心神,兩手緊緊地攀住丈夫的脖子。
越接近目的地,她感覺到熱氣更往上湧,似乎連空氣都要的燃燒似的,這地底似乎有地熱,她暗暗猜想。
果然,就在她要忍不住的時候,燕飛獨有的嗓音響起,「到了。」
年徹皺眉看著那地熱泉水,這個他不陌生,他就有一個別莊的花園是建在地熱的基礎上,本還打算往後過冬就帶喬蓁去住上一段日子。
「熱湯?」喬蓁也發現了那正冒著熱氣的水,眉頭緊緊一皺。
現代社會是有在水中產子的案例,可此水非彼水啊,再說溫泉水含有硫磺,不知道對新生兒是不是有影響?這個她的沒有把握。
「女婿,將蓁兒放到水中。」燕飛伸手試了試熱湯的溫度,感覺還可以,遂朝年徹道。
「娘,這個不好吧,要不我……在這岸上生?」喬蓁略有反對地道。
「岳母大人,我也不大贊成。」年徹也怕有意外。
燕飛呵斥他們兩人,「這是我們一族千百年來產子的地方,還沒聽過有誰出過意外,別廢話,你要害死蓁兒嗎?」
喬蓁千百個不願意,年徹卻是抿緊唇,倒不是因為不悅燕飛的呵斥,而是她所說的從無意外,思忖一會兒,他還是按令邁進水裡,將妻子輕輕地放到其中一塊似光滑的石頭上。
「徹之?」喬蓁沒那麼樂觀,緊抓著丈夫的衣服不放,這與她的科學觀相違背。
「別怕,岳母大人說沒事就不會有事。」年徹拍拍她的手,然後抓下妻子的手,蹲在水中,查看她的狀況如何。
燕飛也邁進水中。
喬蓁感覺到溫熱的水流過身體,似乎將疼痛帶去一分,全身的毛孔打開,四周的念力能量飛湧而來,補充她流失的體力,不似那間石室濃郁,卻更舒適。
「嗯……」她舒服地輕哼一聲。
燕飛拍拍她的手,「蓁兒,你現在就開始積聚力量,待會兒盡快將胎兒排擠出體內。」
喬蓁為自己剛才的走神而汗顏,摸摸肚子,對寶寶暗自說一聲對不起。
好一會兒,她再度感覺到疼痛來襲,頓時痛呼出聲,「啊——」
燕飛自己當年生喬蓁的時候,其實也經歷了九死一生,現在看到女兒痛苦,她似乎也感同身受,忙朝身邊一臉焦急的男人道:「女婿,握緊她的手。」
正無措的年徹聽令地握緊妻子的手,讓她抓著自己使勁。
燕飛低下頭,看到胎兒漸漸要出來,遂大喜道:「蓁兒,用力。」
喬蓁的手指甲陷進丈夫的肉裡,年徹也沒察覺,一面給她擦汗,一面緊張地看向岳母,不知道孩子出來了沒有?
水的潤滑在這生產的關頭憑添了助力,在燕飛一聲一聲用力、呼息的指導下,喬蓁使勁地將孩子擠出去,每一次都是咬緊牙根,這於她來說就像遊走在火堆上一樣痛苦。
直到她就要力歇的時候,燕飛驚喜的聲音傳來,「生了,生了……」
她的雙手從水中托起孩子,紅紅的皮膚,取下口中的黏液,孩子大哭出聲,長長的臍帶也隨之出來。
這是他的孩子,年徹一時間看呆了。
「女婿,傻愣做甚?還不親自弄斷這臍帶?」燕飛催促,為了讓這女婿感受到生孩子的痛苦,她並沒有迂腐地趕他出去。
年徹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弄斷臍帶。
燕飛洗清孩子身上的血跡。
年徹忙脫下外衣用來包住嬰兒,真沒有想到他出有如此窘迫的時候,自己的寶貝孩子出世,只能用染血的外衣來包裹,初為人父的他確也感到對不起剛出生的孩子。
燕飛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個細心的男人,接過那外衣,用裡面包住孩子光裸的身體,正要遞給半坐起身的女兒抱一抱。
「蓁兒,是個大胖小子呢。」她笑道。
喬蓁的精神尚好,忙伸出雙手,「娘,給我抱抱。」
燕飛趕緊遞過去給她。
喬蓁接過,看著已經停下哭聲的孩子仍緊閉著雙眼,小嘴嚅動著,身上仍然是紅紅的一片,卻沒有很重,她估莫著也就三四斤左右,自己的孩子怎麼看都看不夠。
年徹也是看得目不轉睛,這孩子懷的時候危難,選擇出生的時機也不對,可就是對他產生了難以言說的感情。
「這睫毛像你,鼻子像我……」喬蓁細數孩子身上與父母相像的地方,眼裡心裡都樂開了一朵花,正要再說些什麼時,突然感覺到肚子又一陣宮縮,痛呼出聲,「啊——」
「怎麼了?」年徹顧不上再看兒子的長相,忙抱過孩子,急忙道。
燕飛也緊張地道:「蓁兒,哪兒不舒服?」
她到底不是穩婆,對生產的知識並不知之甚詳,敢於給女兒接生也是趕鴨子上架沒有辦法的事情。
「娘,好像……好像還有……一個……」喬蓁並不太確定地道,給她的感覺很像生兒子那會兒,這會兒她倒是感慨還是給秦鼎的妻子說中了。
「我看看。」燕飛立即低下頭,沒一會兒,她即驚道:「是還有一個,居然是雙生子。」
年徹瞪大眼睛,他一下子要添兩個孩子?憶起妻子以前說過的話,當時的他置之一笑,年家沒有雙生子的案例,沒可能他會是例外,哪知真的是懷了雙胎?
他小心地抱著大兒子,正要給妻子鼓氣的時候,岳母大人那兒已是有驚喜的聲音傳來,「快使勁,孩子的頭就要出來了……」
長子出生的時候,產道全開,這後面一個自然是輕鬆無比,喬蓁原本還如臨大敵以為又要痛上一陣,誰知沒一會兒,那孩子就自動出來了,似乎捨不得過於折騰自己的母親,當然這是她此刻的臆想。
燕飛將孩子拖拽出來,這一個孩子倒是小了些,哭聲沒那麼響亮。
「娘,孩子……」喬蓁忙道。
與大兒子的大哭聲相比,這小的似乎弱了些許,她有幾分擔心,畢竟悶在肚子裡有些時侯,就怕會有意外發生。
年徹也是心上一緊,兩個孩子都是他的心頭肉,失去哪一個都是不願的。
「沒事。」燕飛仍舊給孩子洗去血水,充滿憐愛的眼神看著手中的小寶貝,「我們大姑娘的哭聲自然不能與哥哥一樣,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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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七姑娘終於把肚子裡的貨給卸下了,某夢抹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