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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三章 抓捕入獄 文 / 墨若蘅

    我沒有任何物件可以證明我的身份,包括青衣這個身份我都不能證明,但是我只記得一些兒時依稀的記憶了,「我只記得,每年的北漠邦族大會,其實只是對外的一個噱頭,其實大會根本不是在那個時候開,真正議政事的時間每個部族都不相同,犬戎應該在六月初十,而匈奴,在十一月初八。」

    騎銘和離琰對看了一眼,兩人沉默著,不說話。

    突然間,門外傳來一陣騷亂。

    「咚咚」門被扣了兩聲。

    騎銘眉頭一緊,走過去開門,又是誰會在這個時候到訪?

    門外站著的,是肖羽。

    他一襲黑衣,雙手背在背後,站在雨裡,身後的侍衛為他打著傘,兩路黑衣近衛軍跟在他的身邊,站的筆直。

    不知道是不是從門口灌進來的冷風和濕氣的原因,一絲冷氣襲來,我的每一根汗毛都樹了起來。

    「肖大人,」騎銘雙手作揖,行禮:「不知道肖大人如此興師動眾的來到這裡,可由什麼事情?」

    「王子,我要見崇笙姑娘。」肖羽面色冷峻,語氣比雨絲還涼。

    離琰和騎銘看著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慢慢的走到了門口,挪到了騎銘的身後。

    「不知肖大人找崇笙,可有什麼事情?崇笙是我帶進宮的,有什麼事情,肖羽大人與我但說無妨,崇笙一個弱女子也做不了主。」騎銘在旁邊辯白,對於肖羽的舉動著實讓人猜不透。

    「弱女子?王子不必跟在下客氣,近日經在下查明,崇笙姑娘身上可能牽繫著皇族要員的性命,我要帶她回去調查,還請崇笙姑娘跟我走一趟。」肖羽依舊波瀾不驚,彷彿死一個人抓一個人,對他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我是刺殺四王爺的人?我心裡一驚。

    離琰此時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什麼什麼?殺人?你覺得她這樣子像是兇手麼?肖大人你一定是誤會了,這幾日崇笙跟我們都在宮裡,形影不離的,哪有什麼時間呀,肖大人你一定是誤會了……」

    肖羽嘴角向上一挑,冷笑一聲:「我不知道兩位王子是否知道此事,但是此女確為刺殺四王爺的嫌犯,我要帶她去審查了。」

    說完點了點頭,兩邊的近衛軍便立刻朝我走過來試圖將我帶走。

    「慢著!」離琰大吼一聲,將我護在身後。「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隨隨便便抓人?你說是兇犯就是兇犯麼?你有什麼證據?」

    肖羽不言,兩邊的近衛軍也停止了繼續抓我動作。

    「肖大人,我並不是要阻止你抓人,只是,你說崇笙是殺人嫌犯,你總得拿出證據來吧?要不然,上一次你私自將崇笙帶去問話,我沒有追究,而這次你又隨隨便便抓我騎銘的人,這不太合適吧?」騎銘也氣勢洶洶,與肖羽拉開了奪人的陣仗。

    肖羽的眼裡泛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繼而自嘲式的一笑:「這麼說來,二位王子是已經知道了崇笙姑娘是刺客的真實身份了?而此刻才會如此極力與我周旋的吧?」

    騎銘驟然無語,想不到這錦衣侍衛察言觀色猜人心思的本領竟如此強大。

    「很抱歉,至今我也沒有找到什麼可靠的證據證明崇笙姑娘就一定是兇手,當然,我今天也不是來這裡給她判罪定罰的,她有嫌疑,我只是要暫且將她關押在內廷審查,二位王子,這總是可以的吧?」肖羽依舊四平八穩,看來今天他是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我不跟他走也不行了。

    「你不可以!」離琰反駁。

    「理由呢?」肖羽問。

    離琰一時語塞,確實,我們此刻並沒有合適的理由阻止肖羽的行動。

    肖羽看了看他,冷冷的說道「離琰於單,這位姑娘是我們漢族醫館的醫師,曾經刺殺了我們漢人的王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大唐的家事,希望不要惹上什麼部族之間的矛盾倒好。我還是希望各位王子不知道這位姑娘之前做過什麼事情比較好,要不然……這罪責,可不是你們幾人能承擔的了的。」

    騎銘和離琰的拳頭攥得緊緊的,畢竟,肖羽的話說的滴水不漏,恐怕他早已經稟報過聖上此事了吧,而這件事也相當於完全交到了肖羽的手裡,一不留神,便是龍顏大怒。

    「肖大人,我跟你走就是了。」我走到了門口,雖然我不知道面對我的將是什麼,但是我不行要離琰和騎銘受到牽連。

    「還是姑娘明白道理。」肖羽對著我緩緩一笑。

    「肖大人,今日你來我這裡押人,我自是無力阻撓,但是,在你沒有找到證據之前,如果崇笙受了什麼苦,那麼,我不會善罷甘休的!」離琰惡狠狠的說道。

    這皇宮的私刑那一個不讓人聞風喪膽,他不會直截了當的讓你死,而是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我現在是一個刺殺王爺的重犯,後果必定是必死無疑。

    「於單請放心,此事我已經稟明聖上,等此事有了結果後,便會立刻問斬這位姑娘,她受不了什麼苦的。」肖羽說道。

    問斬?這麼冰涼的字眼,我彷彿能感受得到閃著寒光的刀刃架在我的脖子上。

    「你們錦衣侍衛辦事,從來都不問緣由的麼?」我顫抖著說道。

    「緣由還請崇笙姑娘跟我走,我們到了大理寺之後再說。」肖羽淡然。

    說完,兩個近衛軍站在我的身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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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崇笙,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你不會在裡面呆太久的,記住,你是崇笙!在沒有見到可以說話的那個人前,你一直是崇笙,明白麼?」騎銘看著我,語重心長的叮囑著。

    難道,我是清漪的事情不能讓肖羽知道?為什麼呢?這時候我又想起夜凌寒曾經說過的「這件事情比想像中複雜的多,千萬不能隨便告訴任何人。」既然他們倆都這麼說了,那麼一定有原因。

    但此時我已沒有時間過問,對著騎銘點了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瓢潑大雨,我被一群近衛軍押著,走出了安樂宮。

    安樂宮外早已經圍了幾個其他部族的王子,他們站在遠處對我指指點點,這皇宮裡的消息傳的可真是快啊,肖羽剛來抓人,這幫人便已經過來看熱鬧了。

    「崇笙姐姐!」脆生生的女聲由遠及近,暮雪撐著一把傘,著急的跑過來,後面跟著騎霖。

    「你們這是幹什麼!」她狠狠的撞開了站在我左邊的侍衛,走過來將傘撐在我的頭上,「大黑臉你在幹嘛?你憑什麼抓她?」

    肖羽被她這一聲大黑臉叫的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暮雪公主請不要妨礙我們辦案!」

    「辦案?什麼案啊?幹嘛要勞煩崇笙姐姐跟你走啊?你把案帶到我們安樂宮來辦啊?我不妨礙你!」暮雪小臉氣的鼓鼓的,由於全部將傘遮在我身上,她烏黑的秀髮已經被雨水打濕,水滴順著她的劉海滴下來。

    「暮雪,別鬧!」我握著她的手將傘推到她頭上,她現在什麼狀況都還不明白呢,又何必要讓她跟肖羽衝撞:「聽話,回去找離琰哥哥和騎銘哥哥,姐姐沒事,說不來晚上就又回來了呢。」

    暮雪拽著我的胳膊不鬆手。

    「騎霖,把她帶回去,然後去找你哥哥。」我看向暮雪身後的騎霖。

    「崇笙……」

    「我知道你們很詫異,沒事,你們先回去,騎銘會跟你們解釋清楚的。把暮雪帶走,不然她腿上的傷口要感染了。」我用命令的口氣跟騎霖說道。

    騎霖還想要說什麼,最終欲言又止,緩緩的將暮雪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今日五位王子公主全都見著了,怎麼不見陳飛的蹤影?但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詢問,跟在肖羽後面,來到了大理寺地牢。

    這地牢修得結實,左右兩邊是長長的甬道,牆壁上亮著幾盞油燈,隱隱的看上去像是鬼火,暗度著已死的冤魂。我渾身發冷,用力的抱緊了雙臂。

    在牢房門口,肖羽停了下來,厲聲問道:「在這裡你不用跟我裝,你的身份我已經全部知道了,做垂死的掙扎又有何用?」

    「如果,如果肖大人真的是什麼都知道了,又有證據,那直接殺了我便好,又何苦帶我來這裡?」我打著哆嗦,說話的時候上下牙齒輕微的碰撞著。

    「你夠聰明,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一點證據都找不到呢?」肖羽逼視著我,目光如炬。

    「肖大人,你非要找出我的問題,而我又怎麼會知道你要找什麼證據呢……」我冷,不想再說一個字。

    「哼!不要高興的太早。」肖羽輕蔑的一笑:「去換上囚衣吧,然後就老老實實的在牢房裡待著,見完聖上,我再來審你。」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我看著這地牢,更加的冷起來,哪怕是冰冷如肖羽,也能在這裡給我一絲屬於人類的熟稔和溫暖。

    獄卒拿了一套寬大的囚衣過來,拎著我一條胳膊將我狠狠一推便推進了牢房,他將囚衣往草蓆上一扔,便轉身鎖上了牢房的門。

    鐵鏈子鏗鏘作響,每一聲都震人心魄,讓人膽寒心顫。

    肖羽來審問我,我該說些什麼呢?而騎銘所說的叫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身份,他的救贖會在什麼時候來呢?

    夜凌寒呢?他在哪裡?難道我直到臨死前都得不到他的消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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