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九章 肖羽懷疑 文 / 墨若蘅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何我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曾經的那些愛那些恨,突然間就不重要了,真的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喂!」我朝著夜凌寒的背影喊道,他停下了步子轉過頭來。
我鼓起勇氣對著他說:「我叫崇笙,生命重生的意思,是神農堂的女藥師,今年十七歲了!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我看見午後的艷陽在他臉上綻放開來,那是我這輩子都忘記不了的歡愉和幸福。
就讓一切都重生吧,希望這一切都能如我們所願,燦爛重生,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將重新認識你,你也重新認識我,我們的故事,重新開始。
我呆呆的看著他走遠,直到陳飛在我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怎麼啦?你們倆怎麼啦?」
我慌忙回過神來,一邊朝裡屋走一邊解釋道:「沒什麼啊,沒什麼啊,大師兄請進來。」說著將攥在手心的將軍令默默的藏在了袖子裡。
我不是故意瞞著陳飛,而是,這是屬於我和夜凌寒之間的秘密,只跟我們兩個人有關係,我只想要我們兩個人知道。
「這是什麼?」陳飛伸手要拿我手上的罐子,我躲了開來:「不給你看,我的東西。」
陳飛對我今日的行為非常的不解,他咬牙切齒的說:「崇笙你今日非常的不正常啊?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夜凌寒了啊?」
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的問出來!這傢伙的觀察能力真的是非一般的強,話說醫者要望聞問切,光是望這一項技能,這陳飛真的已經練就到家了!
「你亂說什麼呢!」我白了他一眼。
「我可告訴你啊!你要知道,那個人不簡單,他可是錦衣侍衛!錦衣侍衛你知道嗎?要是領兵打仗那可是元帥!我們平民老闆姓,可別多想啊……」陳飛好意的給我潑著冷水,我從心底裡感激的想要抽他。
「知道啦!真的沒什麼啦!」我敷衍著回答道。
只有夜凌寒和我知道,這一切,都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的。
夜凌寒不在的這幾日,我承認我想他了,可是比想念更多的,卻是擔心。
他當然也會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完成,可是為什麼這一次我覺得不一樣呢?他出去之前是專程來向我告別的,那說明這次出去的任務異常的艱難麼?可是對於這麼艱難的任務,他卻將自己的護身符將軍令交到了我的手上,若是他真的遇見個三長兩短,這塊令牌都不在他自己手上,他該怎麼辦呢?他到底是去幹什麼的呢?難道是八王爺的事情,牽連到了他身上?那件事情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不算結束麼?
我只能安靜的等待著他回來,我只希望他能平安的回來。可是我沒等到夜凌寒,卻等到了肖羽的邀請。
那一日,皇宮的侍衛來傳話,肖羽肖大人要有事找我聊一聊。肖羽的侍衛就跟他的人一樣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騎銘他們幾人甚是詫異,連忙追問了肖大人有何事、可不可以與我一同前去、什麼時候回來等一系列問題。結果只得到了侍衛一句不帶思考的冷硬的回答:「請崇笙姑娘跟我們走,一個人。」
我被那群侍衛帶到了肖羽的面前,他坐在中堂左側的椅子上,雙眼依舊如鷹眼一般咄咄逼人。
「姑娘坐。」他算是打過招呼了。
我坐在右側與他對面的椅子上,故作平靜的問道:「不知道肖大人找我來有何事?」
「沒什麼大事,與姑娘聊聊家常。」肖羽端起桌上的一杯茶,示意我喝茶,我看了一眼我左手邊的茶杯,沒動它。
「我與肖大人能有什麼家常可以說呢……肖大人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想盤問我的,您儘管問就是了。」我回答道。我知道肖羽找我肯定是有目的,他或許早就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只是他也不確定,我到底是誰。
「聰明人,姑娘可是從南疆來的?」肖羽單刀直入。
「我是在長安城長大的,自幼父母雙亡,被一對馬幫的夫婦撫養長大,並未去過南疆。」我如實回答,我不知道為什麼肖羽會問我南疆的問題。
「那麼進宮呢?真的如此巧合?」肖羽問道。
「肖大人你調查過我?」我反問道,真想不到這皇宮的詭譎完全是不講道理,來這裡之後我完全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會被人盯得這麼緊,也會被肖羽當做嫌疑犯一樣調查。但是現在,我不僅不緊張,不怕他把我的底細調查出來,反而有一種解脫了的清淨與安然。
「對,我是調查過你。」肖羽回答道,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茶,然後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由於用力過大,茶水從裡面濺了出來。接著他的面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用鷹一樣的眼睛盯著我說道:「可是,在我去調查你的時候,你的一切背景已經被人洗刷的乾乾淨淨的了,只知道你從外地來,拜了神農堂的白老頭為師,在醫館裡看診問藥,醫術和為人都不錯,醫館的人都挺喜歡你的。」
肖羽頓了頓,接著說道:「這一切都太過於平淡了吧,太過於正常的事情往往根本就不正常,崇笙姑娘你說對麼?」
「那肖大人認為我是誰呢?」
「就因為我不知道,所以才請了重生姑娘來聊聊,或許崇笙姑娘您能告訴我些什麼,或者,您知道是誰幫你把身份清理的如此乾淨……他們完全瞭解我們這裡的規矩,完全懂得錦衣侍衛的辦案手段,於是便將我能得到的所有的有效的線索,全部毀滅了。」
「肖大人在懷疑三位王子?」
肖羽似乎是對於此事還沒有結論,他說道:「我曾經也懷疑過這三位王子,但是還不太能確定,如果真是三位王子的話,那麼事情可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了……「
「不是他們!」我反駁道,真不知道這肖羽是什麼思路,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就把這三位王子牽扯進來,暫且不管我是誰這個問題,就因為他查不出來我是誰,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將罪責加於三位王子身上。
對於肖羽的霸道與不講理,我真的感到非常的氣氛:「肖大人!不能就因為你查不出來我是誰,你就覺得別人不對勁吧?我的身世就是那樣子剛才我已經跟肖大人說過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轟轟烈烈的過去和跌宕起伏的歷史!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過的就是正常的日子!而他們三人只是作為一個醫者一個朋友帶我進宮為離琰療傷而已,他們有什麼問題值得您大費周折的去調查的?還有,我是誰,我的過去怎麼樣,對於三位王子來說有什麼重要?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為了要你查不到麼?」
我看著肖羽,沒有絲毫的膽怯,他的臉色已經鐵青,估計還沒有人敢跟他這麼說過話。他的眼神更加冷硬,用力咬著牙齒像是不讓自己爆發。
「肖大人,請您不要那麼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我先回去了,離琰王子還要用藥,如果下次您再需要請我來的話,請您拿出證據來。」我不理會肖羽緊緊攥著的拳頭,轉過身向外走去。
我總算知道了我現在的處境有多麼的如履薄冰,只要我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都會連累到騎銘他們三個,我所做的所有對的事情沒人看見,但是只要我有絲毫的事情做的不對,那便是匈奴與犬戎指使,對聖上不敬。
可是單純如他們,又怎會料到這深宮內的爾虞我詐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局面已經結束了,我現在時刻身上都打下了他們三人的烙印。
不過今天肖羽所說的話也讓我甚是疑惑,本來我的身份一點都不難查,只要經過一點點的打探,便知道我原是玉春樓舞姬的身份,也就知道我曾經被四王爺召進王府,稍加猜測,便可以將我和刺殺聯繫在一起,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呢?肖羽竟然說他查不出絲毫的端倪。難道,是夜凌寒?他到底做了什麼?我右手在袖中,緊緊的握住了那個將軍令。
回到安樂宮,離琰他們幾人早已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陳飛看見我平安的回來,立刻衝到我面前將我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崇笙你沒事吧?他們找你幹什麼?沒有把你怎麼樣吧?你要是再有半個時辰不會來,騎霖就要沖去找聖上要人了……」
「我這不平安的回來了麼?沒什麼事啦,就是隨便聊了聊。」我沒有告訴他們今天的全部事情,我的事情我不想連累他們,再說即使他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不知道肖羽下一步會有什麼舉動,若是他鍥而不捨的查下去,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查出什麼東西來,現在當即的要務一是等穩定離琰的病情然後趕緊出宮,不能再牽連到他們幾人,二是等夜凌寒回來,將一切都與他問個清楚,我已經不怕了,如果可以,那麼我要跟他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