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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五章 北漠的王子們 文 / 墨若蘅

    「姑娘,君子貴以坦誠相待,既然姑娘救過我的命,那麼這些事情就自然不瞞姑娘了……」離琰一副委屈卻誠懇的說道。

    「哈哈,公子真性情!實乃豪爽之人!」我大加讚賞他的坦率。

    因為跟這種心胸寬廣的人在一起,總有一種可推心置腹的豪情,若你也是性情中人,那麼很容易就會和他們變成推心置腹的朋友。

    而我和陳飛恰巧就是這種人。

    因著這三個人,我也有幸能一睹這黑魂的風采。

    於是,我和陳飛跟師父請了半天假,我們五個人就很愉快的騎著黑魂和汗血寶馬去郊外踏青啦!

    我與騎銘同乘一匹黑魂,騎銘的黑魂比那日所見的騎霖的黑魂個頭要高,而且馬如其人,騎銘的馬就像他的人一樣深邃沉穩,完全不似騎霖的馬兒灑脫不羈,都說犬戎的男兒馬就是他們的生命,絕對的馬如其人。

    陳飛照顧著離琰同乘一匹汗血寶馬,而騎霖獨自騎著他的馬兒興高采烈的策馬奔馳,跑得遠遠的了。這黑魂特別有靈性,因為那一日使性子摔了離琰,差點釀成大禍,今日它看見離琰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躲得遠遠的。

    一場雨過後,長安城外已經是一片春光艷麗了,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我們五個人雖然初次見面卻非常投緣,一路上有說有笑,今天這一趟出來的真值了,既不辜負了大好春光,又結實了幾位好友,前些日子的陰霾也漸漸一掃而空,心情逐漸晴朗了起來。

    而這三人也坦誠告知了我們他們的身份,因為能夠駕馭黑魂和汗血寶馬的人自然也非常人。

    三人中最謹慎沉穩的名叫騎銘,和話癆騎霖是親兄弟兩個,他們便是北疆犬戎族之王騎岑的兩個兒子!而受傷的離琰則是匈奴單于唯一的兒子,於單離琰!

    而我當時的猜測也沒有任何錯誤,離琰確實是一半匈奴人一半犬戎人,他母親匈奴王后便是騎銘的姑母,犬戎嫁與匈奴的公主。

    陳飛得知三人的身份後,先是震驚,然後便是咬牙切齒:「有點後悔了,剛才你們送的那一箱子東西還是再送回來吧!話說你們送那麼點夠意思麼?你們送崇笙一箱就不送我一箱麼?」

    離琰馬上一臉奸笑:「嘿嘿,過時不候,過了就沒了~不是說了嗎!都是兄弟,救個命嘛,幹嘛那麼小氣嘛,嗯?」一副奸詐狡猾的樣子。

    「救個命?我小氣!你們北漠最強大的兩個部族的三位王子,送自己兄弟我兩箱黃金,就是兩車黃金,那也是可以接受的嘛!」陳飛跟離琰鬥嘴道。

    「別扯,你們神農堂收的捐助都是公用的,沒有人會私藏的,你也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什麼送你兩車黃金,要想給你自己送點黃金送點禮物,難哦~」騎銘說道。

    陳飛立刻就蔫了:「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要把錢都貢獻出來的……」

    「連這點底細都探不清楚我們還敢隻身闖長安?」

    「對了,你們三個怎麼就形單影隻的跑來長安了啊?」我問道。說起他們來長安,我也是滿肚子疑問。

    這時候,騎霖騎著他的馬正好返回來找我們,聽到我這麼問立刻說道:「形單影隻?我們是三個人啊,怎麼會形單影隻?我們形單影隻麼?話說你們怎麼那麼慢啊!你們是騎馬還是騎蝸牛啊!」

    「你別說話!大人們在說正事呢!」陳飛對騎霖說道。

    騎霖立刻做了個鬼臉,調轉馬頭自己玩自己的去了。他是最沒有架子的人,就連陳飛都敢訓他,而他也能覺得這很正常。

    而陳飛讓他別說話絕對是正確的選擇,因為你不能指望從他口中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種事情,絕對是聽騎銘說才是最靠譜的。

    我們騎著馬兒,騎銘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和盤托出。

    十年前,整個北漠是天下實力最強勁的邦國。

    包括現在匈奴犬戎等諸多部族在內的北疆各部族均屬於北漠範圍,這些部族的首領便是雪域聖國的聖主,北疆之王清無痕。北疆各個部族在清無痕的統治之下繁衍生息,民富兵強。可是這清無痕雖說是雪域聖國的君主,其實他無國,只有一座立於雪山上的雪域聖宮,就是因為他自己並沒有國家,所以才對於北漠的治理比誰都公平公正,絕不偏袒,絕不徇私,北漠各邦國,全部都服他。

    關於這聖主無痕的故事,在北漠,可以聽老人們說上三天三夜,北漠的人至今家裡還供奉著無痕的排位。

    可是,十年前,一把大火燒了整個雪域聖宮,雪域聖主一家全都葬身火海,自此之後,北疆群龍無首,再無領主。

    而此時,長安城適時的介入避免和阻止了北漠內亂的發生,長安城仍然尊重北漠內各個部族的自主治理權利,也尊重他們自由成長自由擴張,為了避免各部族之間的矛盾激化,在於出兵征戰方面,長安城對各個部族有控制和調和的權利,除此之外,各個部族完全可以照著自己原來部族的方式生活,自立為王,自我統治。

    從此,北漠一國的格局被打破,從而被分解為像匈奴、犬戎這樣的小國邦。

    北漠分裂為小國邦之後,實力大大減弱。原本排在老二位置的長安一舉成為翹楚,憑藉著過強的實力氣勢洶洶的存在著,但是長安城並沒有出兵北漠,也不要求北疆各國臣服,只是每個部族的事情他們都有權知曉,有權參與,包括每個部族的立王,立王儲。長安城三年會舉行一次大朝會,屆時,各個部族未來的王都要前來覲見,聽候天子

    旨意。

    前來長安城的王子基本上已經在部族內部選拔出的佼佼者,都有可能成為一邦之王。雖表面上說前來長安城是走個形式,表達一下鄰邦的友好之情,合乎禮儀。但是,長安也以這種方式牢牢掌控著每個部族的繼承人。

    而大朝會恰逢今年,時間是在下個月月底,屆時天下各個部族的王子儲君都會到來。

    今年北漠的局勢較以往不同,隨著回紇的日益強盛,回紇已經不滿足於只坐著北漠第三的位子,對於北漠第一第二的犬戎和匈奴,回紇著實有點無可奈何,這兩個部族雖然單個的實力和自己差不多,可是這兩個部族是親家,關係一直非常要好,兩家聯手,矛頭一致對外,這可是誰都奈何不了的,這也是回紇一直不敢招惹他們的原因。

    可是,野心勃勃的回紇王又怎麼會善罷甘休呢?傳言回紇王已經有所動作,這次的長安覲見,他們也有了他們自己的計劃,回紇的王子早早便動身來了長安,聽說他們企圖說服當今聖上助回紇一臂之力,一統北漠。

    得知此消息之後,匈奴的離琰和犬戎的騎霖騎銘也馬上動身前往長安,卻不幸在路上由於一點小小的玩笑導致離琰差點喪命,這才一直遲遲未進宮。

    「你們就三個人上路了?沒有隨身的隨從或者侍衛隨行麼?這樣很不安全,如果遇到回紇的王子半路暗殺你們,你們該怎麼辦?」陳飛皺著眉頭說到。現在,這三個異族王子已經是我們的好朋友了,他們的安危,就是我們的安危。

    「我們犬戎的男兒哪一個怕過死?只要死得光明正大!雪域聖主曾經說過,北疆的男兒各個都要頂天立地,對得起腳下的土地,不懼怕天上的太陽。雖說回紇現在已經狼子野心,已經將雪域聖主永不內戰的教訓拋之腦後,但也不至於做出如此不堪的舉動。」騎銘解釋道。

    「而且,我們三人也是輕裝儉從,悄悄跑來的,不想走漏消息。沒必要因為我們三國的問題而讓整個北漠國眾都人心惶惶惴惴不安,如果這次覲見面聖,回紇的問題能平穩解決,那麼我們就回到北漠去,大家繼續過平穩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們匈奴實在無心挑起戰爭,人民也不需要戰亂死傷。」離琰說著。

    離琰看上去挺樂觀的,但是從他的語氣便可以聽出,這次回紇的問題非同小可,絕不是隨便鬧鬧這麼簡單。

    「那你們可有想好對付回紇的辦法?」我問到,但是話剛一出口我便後悔了,他們三人身上的不僅是朋友之誼,還有家國重任,這些事情,我們怎麼隨便過問呢。

    不過他們倒是不介意,騎銘說道:「當下,匈奴犬戎兩族確實沒有什麼上好的良策,只能先來長安靜觀其變,走一步,看一步了。然而,父王將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也是想要鍛煉鍛煉我們,讓我們以後更懂得該如何做事。」

    離琰贊同的點點頭,「要是真打起仗來,匈奴絕不說一個怕字!」

    原以為天下興盛,長安也在不斷的興起,可不曾想到這光滑靚麗的表面之下,居然會有這麼多的權謀,陰險,波濤暗湧。

    為了第一這個空空的頭銜,多少國家,多少人民,生靈塗炭。

    雖然與他們初相識,卻像舊友一般默契,在內心裡為他們擔憂,也希望北漠能順利度過這個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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