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十五】 文 / 憶Dia
少年接過那份協議和先生手裡遞過來的筆,掃了兩眼協議的內容,大概是要山本集團做一些賠償。手鞠也提醒他三思而後行,但強烈的想要回日本的慾望並沒有讓少年猶豫太久。輕輕的俯身,握緊鋼筆,在協議上沙沙地的下自己的名字,籐笑風彥。
完美的寫完最後一筆後,少年直起身子,將協議遞給先生。然後準備離開,卻被身後的西安聖叫住。
「籐笑少爺的確可以離開了,但在我們這裡離開的每一個學生都需要一個出師儀式,不出意外的話,儀式結束後少爺可以馬上離開,我們將免費為您定會日本的機票。」說著,先生來到少年跟前,剛才的獰笑已經消失,換上了另一幅表情。盯了好一會才繼續說:「而且,還是你絕對期待要見到的人呢。」
風彥倒是好奇,但還是答應了參加這個儀式。儀式是在一個大型會場舉行的。觀眾席上坐滿了認識與不認識的人,大家都好像是來看一個人表演的。和手鞠一起入座後,意外地發現旁邊就是先生。先生微笑著示意他坐好,等待著這個演出的開始。
表演的是少年學習的舞踴,演員身上穿著華麗的和服在寬廣的舞台上優的跳著,手中的折扇遮住了他的半張臉,配上輕巧的舞步,顯得絕妙無雙。所有人都沉浸在這舞蹈中。包括少年自己,無論是步伐還是身姿,他都比自己的更加精巧。他似乎明白了先生的用意。
一旁一直都看的出神的先生突然拍了拍少年的肩,緩緩說道:「這才是真正的舞踴啊,看啊,籐笑少爺,多優美,多優美,美到絕了……」
這場表演,風彥看得很不是滋味,他這才意識到和真正的強者之間的區別。他真的很想留在這裡繼續學習,但是他更想回到日本。
少年不是不清楚先生這麼做的目的,只是,他必須做出選擇。只有面對守護者們的時候他才可以找回真實的自我,而且舞踴也可以選擇在日本練習。想到這裡,他回家的心更加堅定了。
「有沒有興趣去見一見這個演員呢?」先生又說了一句話,並沒有在看表演,而是看向了旁邊的少年,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少年只是驚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他很想見一下這個演員台下的面目並得到他的指點,這對他未來的練習當然極有幫助。
就像是商量好一般,結束後,先生帶他去休息室時竟然暢通無阻。敲開一個房間的門,風彥隨在先生後。那名演員正在卸妝,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上,華麗的和服也換上了平時的服裝,顯得異常樸素。他朝先生鞠了一躬後,發現了站在先生身後的靛發少年。
「著名的舞踴表演藝術家,」先生對風彥介紹道,處於尊敬,少年向演員行了一個標準的西方禮。手鞠也在一邊提醒關於這演員很眼熟的話。先生繼續對那演員說:「一定很眼熟吧,籐笑先生。這就是你的兒子啊,當然他不是撫子,真正的名字是叫風彥。」
少年並沒有顯得多麼反常,只是看著這樣的父親,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複雜心情。尊敬,他是自己的父親,佩服,他是優秀的舞踴演繹者,怨恨,他不顧一切離開了日本,不接,他為何會在這裡出現。他本想明白這一切,卻又不想太明白。以前總渴望見到父親,但母親總說他很忙,漸漸的遺忘索取來自父親的愛。如今真的見到了傳說中的父親,沒有想像中的激動與淚水,反而倒是驚訝居多,難道,他真的已經麻木了麼?
「你們接著聊,我就不打擾了。」先生說完便出去了。
不大的休息室裡,父親不慌不忙的拿著手邊的抹布擦去溢出的茶水,然後飲了一口,坐在椅子上。少年笑了笑,雖然表面上不介意,但他還是希望父親給他一個解釋,比如為什麼離開籐笑家,再比如和先生是什麼關係,他不需要太清楚,只是不希望被蒙在鼓裡。
父親終於開口了,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你就是籐笑家的繼承人吧?籐笑家是日舞世家,都要求是舞踴高手。從先祖起就為了練好舞踴付出極大的代價,相信你母親都對你講過。但是有一點,怕是連你母親也未必知道。那就是,任何一個被認定是籐笑家繼承人的孩子生來就沒有自由。只能學習舞踴為家族爭光。正因如此害的籐笑家幾代繼承人背叛家族,尤其是男孩子們,覺得他丟人,不是男子漢該練習的。直接導致了籐笑家的衰落,許多族人外逃。不過,這次家族有大危機了,需要你這個年輕的力量了。」
「父親大人……」少年低著頭,叫了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