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狂鳳歸來,驚世三公主

正文 燕皇大詔(10000+) 文 / 冰染墨

    白風玥驀然瞪大雙瞳!桌子上,那孩子的手指正一根根的被敲得粉碎!血肉模糊,女子笑得嫵媚起來!

    無聲的畫面中依然可見魔球中的孩子哭得越是響亮,那女人笑得越是妖嬈。最後見那女人抱起阿衿往一鍋燒得正滾燙的開水裡扔去,鍋蓋蓋上。孩子的哭聲似乎是停住了,女人笑得喪心病狂!

    「司徒扶疏!」白風玥嚇得合不上嘴,阿衿!她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她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不!還有尋!」白風玥失措的跑向住宅,「還有尋陪著她!她不會是一個人!」

    衛君輕呼了口氣,收回魔球。一把桃花傘幽幽的跟在她的身後。「沒過幾日,你還會回來找我。沒有我,你報不了仇!」衛君冷笑,想到慕容安不由得快速的走回客棧。「所有傷害安的人,本公主都會讓你們個個死得無比痛苦!」

    「尋!」白風玥猛的撞向房門,往裡面的人撲去。狠狠搖了搖靠在牆上的青衣人「尋!你快醒醒!我是玥兒!」見地上的人仍然沒有反應,努力的拍著他的臉頰,「尋你快起來看看,我的筋脈已經接好了,我們能報仇了,連同你九年前的仇,現在我們可以一一向他們討回來了!尋你快醒醒啊!」

    青衣人被白風玥緊緊的抱在懷裡,眉頭微微皺了皺。「玥兒」

    「尋!」白風玥像是發現了什麼,高興道「尋,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人!我不會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青衣人顫抖著伸出玉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他可以感覺到她聲音的顫抖,卻無法將她抱在懷裡。他知道,他整個胸腔的骨頭全部震碎,他知道他不行了。他一直噎著一口氣等她回來。

    「復仇的路,還很長。可是我卻要提前下站,不能再陪著玥兒繼續走下去了」

    「不!我和尋已經錯過了九年,我要尋跟著我一起走下去!」白風玥嚇得緊握住他的手,卻感到他的指尖在逐漸變涼。

    「接下去的日子裡,一個人可能走得更加艱難」泛白的唇一勾,微微笑道「就算走到窮途末路,都不要放棄你心中的信仰!」

    她感覺得到他的手指的顫抖,她感覺得到他的呼吸再減弱,卻仍聽得見他倔強的抬起頭,吻掉她眼角的淚花。睫翼上的觸感,是透人的冰涼!

    這是她十九年來第一次落淚!師傅說,眼淚是留給弱者的,可這一次她卻為他落下第一滴眼淚!

    「玥兒要把我再次放回冰棺內讓我再睡上幾年,或許哪年玥兒想起來。看到的依舊是這張漂亮的臉」最後手臂一僵。我不想多年後玥兒想起我來,看到的是一張腐朽得只剩下一具白骨的慕容尋!

    他的呼吸徹底停住!她看著他的手在自己的掌心裡僵硬掉!眼淚無聲滑落。她原以為他給她的最後一句話是「讓我再睡上幾年,或許哪年玥兒想起來,看到的依舊是這張漂亮的臉!」

    神秘的幻境裡。

    地上放著一個麻袋,那個曾出現在水井裡的幻境。

    奇異的籐條上,竹籃裡。那個沉睡的女嬰已長成一個五六歲的女孩。

    沉睡的人,突然睜開雙眼!一雙紫色的瞳,一頭紫到極致的發!

    衛君回到客棧,二話不說便往慕容安的房間內走去。門用力打開,嚇得將腳抽了回來。後又快速走了進去「怎麼回事?」目光直盯著慕容安的胸口看,只見他胸口一直不斷的淌著血,「為什麼會這樣?」目光落在一旁的子修上,後又再次回到慕容安的胸口上,心中一緊。他的心臟被人挖起來過!

    「衛公主,你快救救我家公子吧。」子修一邊照顧著慕容安,一邊挽著袖子擦掉眼角的淚花。

    衛君快步撲到*邊,看著*邊的木海跟子修,冷冷道「回雲國,馬上!」後從袖中掏出幾枚銀針,迅速紮在慕容安的經脈上,止住那不斷流血的胸口。該死的,目光直落在那血淋淋的胸口上,那分明是被人用剛硬的絲線所掏出來的。腦中不禁一震,那個卷髮的青衣少年!

    子修立馬帶著木海回到樓下整理白漆的梨木香車。將昏迷不醒的慕容安帶回雲國。一路上不斷加快速度。灰狼在官道上飛馳。

    梨木香車後面,每當夜色降臨。一把撐開的油紙傘一路相隨,傘上的桃花,開得紅艷奪目!

    大燕,淑雲殿。

    昨日墨鷹快馬回宮,呈上青龍玉璽。

    司徒靖明正高座在龍椅上,眉目俊冷,目光犀利。猶如他紋在脖子間的那只鷹眼。龍袍加身,就等著正式宣告天下。高坐的地方,曾經是宋國的天下!

    七日後,大燕、衛國、雲國的中心交接處。鳳祁山腳。

    白風玥雇了輛馬車,馬不停地的趕往鳳祁山。按照那日在衛君魔球上看到的畫面,那封著尋九年的冰棺就在鳳祁山往雲國靠近的方向。

    行到山腳,停了下來。一座墳墓已經長滿了青草。那正是趙老夫子安眠的地方。後抬眸悠悠望向山頂,半山腰的地方,中山書院。

    那裡曾經是她開心的回憶。那時的連玉還只是個沒用的廢物,而司徒靖明也不過是個燕國的王太子。歲月走得匆忙,一個現在成了雲國的王,而另一個卻是即將統立天下的大燕之皇。

    深

    深吸一口氣,書院內的學子應該還在晃著腦袋朗誦詩經。深深看了一眼車內的青衣人,唇色白希,雙眼緊緊的閉著。睫毛微微往上捲起。彷彿只是剛剛睡著。

    「駕!」高喝一聲,往雲國的方向走去。

    後大約走了幾里。帶著車內的人往隱秘的巖洞內走去。

    一路摻扶著,避開雜亂的叢草,越往洞內走去,便越感到刺骨的涼。

    最後到了洞低,腳踩的地面已經結成厚厚的冰。一副透明的棺材完好的平放在石台上。強忍著心痛,終於還是將他放回冰棺內,那個讓他躺了九年的棺材,終於再次為他打開。

    「尋,你好好睡一覺,做個好夢。」話到嘴邊,變成了哽咽。棺內的人,青衫錯落,美得宛若山間的精靈。像是調皮的孩子,迷失了回家的路。墨色的卷髮襯得他臉上的膚色更加蒼白。兩隻耳朵出奇的尖。

    「尋」口中呢喃,整顆心都在顫抖。「等你醒來,等我報完了所有的仇我接你回家我不會再讓尋一個人躺在這裡」棺蓋緩緩扣上,或許他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了。可她仍希望他只是睡著了而已。

    那個一向溫柔得如湖面春水,他眉眼間的笑,他唇邊揚起的弧度。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一切都是那麼的貼切。這就在這一刻,她又要與他分離。她錯過了他整整九年,這一刻,卻是永恆。

    最後整個人貼在冰棺上,隔著一層玻璃。那個少年美得就像是睡過了頭。就這樣靜謐安逸的躺著

    他若破月而出的妖精,曾踏著流雲為她而來。青色的衣袖,曾為她遮住半世沉浮。眉宇間的笑靨,不過一張紙上的蒼白她還記得南邊的那個小鎮,碧水藍天。在那裡,他們曾經擁有一個家。

    「呵呵,官人,夫人的孩子長得可真像你!」

    「我的孩子長得當然像我了!」

    「玥兒,該給他取個名字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就叫子衿吧。」

    「慕容子衿。」但為君故,沉吟至今。「阿衿,別再到處亂跑讓你娘生氣了,你娘身子不好。」

    「玥兒,你剛醒來要不要出去走走?」

    「玥兒」

    「玥兒要把我。再次放回冰棺內。讓我再睡上幾年,或許哪年玥兒想起來。看到的依舊是這張漂亮的臉」

    雲國,沁心殿。

    慕容安臥*,衛君終日陪伴。一團人忙進忙出,所有的消息全被慕容雲嬙封鎖住。

    西廂內。

    「你這麼做真的好嗎?」衛君一邊搗著藥,一邊抬眸盯著那把油紙傘。

    那把開著桃花的油紙傘幽幽泛著冷光,在黑暗的房內顯得無比詭異。那條小曼巴蛇正吐著毒信子雙眼滴溜溜的瞪著它看。

    後只聽那把傘淒淒的笑著,笑得令人毛骨悚然。最後華光一滅,慢慢合攏起來。

    雲國,流水殿。

    一張折子被人扔了下來,正滾到子修腳邊。

    子修彎腰撿了起來,見是大燕來的忙拆開一看。「燕皇坐擁青龍玉璽,爾等各國皆俯首稱臣。擇日四月七,詔告天下,登成大統,另日封其皇叔靖王之女司徒扶疏為淑妃。特赦天下。」子修念完,將折子放回桌上。

    後道,「青龍玉璽竟然在司徒靖明手中?」眼中閃過一抹皎潔,隨之平靜的看著正坐在炕上的人。

    「沒想到大燕那小子竟然搶先得到青龍玉璽!」慕容雲嬙挑眉冷冷道。天下諸侯,只認玉璽不認人。這是以往的慣例,如今這青龍玉璽竟然被大燕的人奪去,安還被傷成重傷至今昏迷仍未醒來!

    「燕皇要封妃?」子修不禁再次疑惑道。這個司徒靖明從當選王太子時就未選過妃子,只曾經指名向齊國三公主求過一起親被拒,如今還未成為真正的皇帝,他的後宮依然無一女人。如今只娶司徒扶疏又不封後?這個燕皇到底是怎麼想的?

    「四月七,也就是下個月的今日。看來這小子已經迫不及待了。」慕容雲嬙輕笑道,轉向沁心殿走去。她的王弟這一臥*,不知何時才能再次醒來

    子修跟在身後,雙眼含著不知名的神色

    大燕國內,儲心宮。

    「滾開!滾!你這死女人!給我滾!下個月我就是淑妃了,你這死女人永遠不會有機會活著回來了!」扶疏躺在榻上大喊。

    「小姐?」一邊的丫鬟驚心膽顫的看著扶疏。只知道這個女人從住入皇宮以來,天天噩夢纏身。

    「踐人!給我去死!」扶疏猛然睜開雙眼,握著桌子上的水果刀一刀捅進那守在身旁的丫鬟。

    「小姐?」丫鬟應聲倒下,死得不明不白,其餘的丫鬟更是嚇得不敢靠近!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夢中殺人了!清醒過後,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名婢女,呆呆的瞪大雙眼!

    「燕皇到!」殿外傳來公公的叫喚。

    扶疏驚慌的站起身子便見司徒靖明快步走來。尊貴威嚴,英俊從容。

    「靖明哥哥!」扶疏忙一把撲了上去,殿內的其他人忙拖著那名宮女退了出去。

    司徒靖明看著又一副被拖下去的屍體

    ,皺眉道「你又做噩夢了?」

    扶疏緊咬著雙唇,柔媚的雙眸直溢出水來。「靖明哥哥,我又夢見那個女人了,是她!白風玥!她要殺我!她想殺死我!」扶疏顫抖著雙肩,額頭上全是冷汗。自從親自了結了那女人後,她就整天做著噩夢,那個女人拿著把刀,將自己的皮一層層的剝下來!

    司徒靖明忙一邊安撫著她,一邊開導道「只是個夢而已,風玥又不是我們殺的,你怕什麼?」提到那個女人,不禁心頭一緊。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他只記得那次宋國夜,後來就再也沒見到她。直到傳出她的國家被冰封萬里,他才知道,原來她跟著她的整個宮殿全都葬送在火海裡。

    後又拍拍扶疏的肩,道「我們只是看齊國無主才將土地併入燕國,我們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看著天天被噩夢折磨的扶疏,不禁心疼。這個女人雖不是自己摯愛,卻是至親。心中雖然裝著白風玥,卻始終欠她一份人情。如今正好可以給她一個名分,算是賠償。還有一個原因,這個女人替他奪回了青龍玉璽。

    「本皇明天就下令,給你請最好的法師跟最好的保鏢當你貼身侍女。」

    「嗯。」扶疏點著頭,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心中恐慌卻在冷笑,看來他什麼都不知道。

    第二日,大燕,同揚城。

    雙臂的繃帶早已解下,尋著復仇的方向,來到大燕。腳下踩的這片土地,曾經是宋國的疆土。手腕上的綠絲帶垂在下擺飄揚。擁擠的街道旁擠著一大堆人群。

    白風玥順著人群走去,往前擠了進去。看著牆上的告示,一股恨意幽然而生。「准淑妃因噩夢連連,特請天下最好的法師前來驅除鬼魂,最好的保鏢當其侍女。」白風玥看了一眼,走出人群。「扶疏!究竟有多少惡魂纏著你!」想起整個齊國,最後心頭一陣劇痛,阿衿

    復仇的快意直湧入心田。「司徒靖明你等著!我回來了,現在就站在你大燕的國土下!」

    「嘶嘶一一」

    正憤怒間,一聲鳴叫讓白風玥低下眼。

    「衛君?」看著地上的那條小曼巴蛇,不禁一愣。這不是那經常跟在衛君肩上的小毒蛇嗎?

    後見那條毒蛇往另一邊爬去,白風玥忙跟了上去。

    在牆角處停了下來,果然,正是那張純真的少女臉。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白風玥往前靠近,那條小曼巴蛇順勢爬上她的肩,最後將整個身子繞在她的脖子上。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幽幽的吐著蛇信子,發出嘶嘶的叫聲。

    「呵呵。」衛君扭了把腰,拖著淡紫色的裙擺,來回走了幾步。纖細的腰肢若水蛇般靈動。勾起黑色的指甲嬌羞笑道「姐姐的仇恨必然會帶著你來到大燕。」後走出小巷,目光落在那聚集的人群上「司徒靖明下月便詔告天下登基為帝。」再次看向白風玥,陰陰笑道「聽說燕皇在招法師跟女保鏢。」

    「那又怎樣?」白風玥看著她,只見她悠然自閒。

    「不知扶疏暗中殺了多少的人?」最後勾唇一笑,故意看向白風玥,「竟連一個孩童都不放過!」句末語氣變重,冷然一笑「她現在可是惡魂纏身吶!女保鏢,這倒是接近她的好機會!」

    「阿衿!」白風玥聞之果然開始激動起來,藏不住內心的恨意與怒火。竟連一個孩童都不放過!她還記得,那個女人笑得妖嬈!拿起錘子將阿衿的手指一根根敲碎!抱著血肉模糊的阿衿扔進鍋裡活煮!「嗚!」心中越發的暗湧,止不住心頭的顫動,雙手緊緊握著,全身驚鸞扭曲著。化作一聲悲憤「啊!」

    「怎樣?只要當了她的貼身侍女,還愁沒機會下手?」衛君冷言看著蹲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女人,冷冷一笑,蹲了下來。抬起白風玥的下巴,「可是你已經被她殺死了。」

    「怎麼靠近她?」白風玥冷靜下來,雙眼若含著冰錐直刺人的心窩。臉上殺意凌然。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換臉。」衛君滿意的看著她,最後瞥到她手腕上,心中冷笑。在瞥到那條綠絲帶時,心口一緊。繼續挑唆道「別忘了,你的仇人不止是司徒扶疏,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一切都因那個男人而起。」只要司徒靖明一除,白風玥這個名字就該徹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

    「換臉?」白風玥看著她,只見她笑得連臉都扭曲起來。明明是一張十五歲少女的臉,心腸卻毒得讓人膽顫!雙手一緊,見她從袖子內取出一張人皮。

    「換上它,去接聘。」衛君將那張人皮扔向白風玥,後又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給她。「有時候看到你這雙眼睛,漂亮得真想讓人摳下來!」

    白風玥接過她遞來的東西。冷冷看了她一眼。我說過的,會讓你後悔接好我的筋脈,別期盼著我會替你做任何事,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我的仇恨!「你會後悔!」惡毒的看著她,咬牙切齒道。等殺了司徒靖明,接下去就是她!不管她之前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同樣毀了大齊傷害了尋!

    看著那決絕走去的白衣人,目光再次落在她的手腕上,兩隻手白得如雪一般。媚眼浮出笑來「本公主從來不信這個邪!沒有人能逃脫得了我的掌控!凡是受我醫治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冷冷一笑,看著她走去的目光變得妒戾起來。「你的代價就是你的命!」

    雲國,沁心殿。

    偌大的*上平躺著一個人。呼吸均衡,睡得安詳。

    一隻漆黑的烏鴉正從窗外飛來,落在他的*上。雙眼緊閉,唇畔性感卻泛著如紙的白。

    烏鴉『呀呀一一』尖叫一聲,驚慌的飛了出去。一把撐開的油紙傘緩緩飄來。

    桃花妖嬈的開在紙傘上,紅得如血一般。傘越飄越近,詭異的泛著粼粼的光。「嘻嘻嘻」讓人驚悚的笑聲從傘內傳出。那是女人的淒笑。帶著陰森森的怨氣,還有那可怕的戾氣。

    「玉郎。」傘停在船邊,淒然的笑聲轉為深情的呼喚。「玉郎」

    突然傘下溢出一灘血水,帶著濃臭的腐爛味。血水跟這傘往*邊移動,突然從傘內掉下一堆黏稠的東西,那黑烏烏的東西軟趴趴的像是一堆沒有骨頭的肉。在地上掙扎一翻竟然站了起來!那是一具女人的身體!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像是從血池子裡浸出一般,紅得刺眼!

    「玉郎。」那個女人還在叫喚,企圖將*上的慕容安喚醒。卻見*上的人眉頭鎖得更緊。

    女人握著那把桃花傘,妖嬈的撐在頭頂。紙傘上的桃花是一顆顆瞪大的眼珠子!紙傘低垂,遮住女人詭異的臉。後那女人曼妙的轉身,紙傘下的頭是一張空洞的人皮!那個女人,竟然沒有臉!

    「這是第幾天了?」

    門外傳來慕容雲嬙的聲音,那把桃花傘快速合了起來。房內一片寂靜。

    『吱呀』門被人打開,只見一女人面帶威嚴緩緩走了過來。邁過門檻,身後拖地的裙擺被兩名侍女抬起。面容俊冷平凡,卻帶著一身的威嚴。

    「回長公主話,雲王已經昏迷十四天了。」一旁的公公跟著走了進來,恭敬道。

    慕容雲嬙坐在*邊,伸手撫了撫他臉上緊皺的眉宇。卻見他越皺越緊

    大雪紛飛的街道,四周無人。家家房門緊閉,只留下掛在門外的燈籠高高掛起。

    北風呼嘯,將燈籠內的燭火吹得一息一滅。

    慕容安走在街道,看著空曠的大街,一個十歲的小孩拿著一掛紅色的燈籠獨自走在街上。光著腳丫,雙腳在雪地裡凍得通紅。腦後紮著一條長長的辮子。正走在他的前頭。

    「這是哪裡?」慕容安四處打量四周,只有漫天飛舞的大雪與緊閉的屋子。街道不像國都裡的繁華。帶著森森的詭異。不由得上前跟上那赤腳的小孩。

    深藍色的錦服外面罩著一件冰藍色的狐裘。狐裘上的狐狸毛是深灰色的。慕容安往前拽住那小孩,白希的手指從深藍色的錦繡裡伸出,輕輕搭在那小孩的肩上。「小朋友能告訴叔叔這裡是哪裡嗎?」慕容安問,卻赫然抽回自己的手!

    那握在小孩手裡紅彤彤的東西哪裡是個燈籠!分明是顆剛被剝完皮的頭骨!一把紅色的蠟燭在那被掏空的頭顱裡燃燒,紅色的蠟從深凹的眼眶裡流出!

    那小孩正天真的對著他笑,「這裡是樊城十一街。」孩子笑得無比燦爛。後又對著慕容安道「歡迎你的到來!」

    「你是!」慕容安踉蹌的後退幾步,桃眸凝聚著殺氣,那個小孩的臉,竟然長得與他無比相像!後突感胸口一涼,那握在小孩手裡的燈籠桿竟然插進他的胸口!

    「呃!」慕容安突然瞪大雙眼,雙手撐著*沿猛的坐了起來!

    「安?」坐在一旁的慕容雲嬙跟著下了一跳,高興道「弟弟醒了?」

    正高興間又見*上的人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弟弟?」慕容雲嬙大驚,忙對著身後的奴才們道「快去傳太醫!」

    下人們紛紛跑去請太醫,慕容雲嬙深吸一口氣。看著慕容安臉上的細汗,難道他做夢了?後不禁猜想,他剛剛做的會是什麼夢?這個讓她看了二十一年的弟弟仍然無法看透他的心思。隨後眼睛一瞟,卻看到牆角處靠著一把畫著桃花的油紙傘

    大燕,同揚城。

    一個長相平凡的女子正緩緩走向招募台。一路上引來無數人圍觀。令眾人驚奇的是那女子的雙眼蒙著一條黑色的絲帶。

    「難道是個瞎子?」圍觀者有人問道。

    「瞎子也想來湊熱鬧?」後又有人戲謔道。

    只見女子從容,緩緩的走向台場。手腕上一條綠色的絲帶在微風中翩然起舞。

    城樓上的扶疏與司徒靖明跟著好奇的看向台下,看著一路招聘過來的人,死了好幾個。不禁有些失望。能通過考驗的至今無人。

    獵鷹、墨鷹跟著守在場上,兩人皆穿著厚厚的鎧甲,猶如天將般傲立蒼穹。目光跟著那緩緩走來的女子,不禁好奇起來。微風拂過,拂過墨鷹右肩上的衣擺,右手臂空蕩蕩的袖子在風中起舞。

    女子穩穩的走向高台,雙眼蒙著黑紗。兩隻耳朵在高台上分外犀利。周圍的人一樣好奇的看著那名女子,暗想著一個瞎子也來接榜?那些數一數二的高手都沒能通過考驗,一個瞎子還能通過不成?

    就在眾人猜疑間,只見女子快速一躍,衝向通道!

    第一關,佈滿暗器的石壁通道。

    女子快速飛了進去,四周的牆壁突然快速轉換成一排排的鐵壁。牆上亮出一排排鋒利的槍頭,四周的牆壁移動,快速向那名女子移動。

    女子俯身一衝,從地上的縫隙鑽出,避開鐵壁的合擊。地上躺了幾個女人的屍體。看來有人連第一關都沒過就命歸黃泉。

    腳還未著地,石壁上便又紛紛開出無數個洞

    ,裡面飛速射出無數的暗器。一時暗器如場大雨,傾盆而下!

    「這下該穿出好幾個窟窿了!」場上有人驚呼,甚至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城樓上的人看得心口一緊,司徒靖明只覺得那女子有種說不出的熟悉。及膝的長髮在那疾馳而來的暗器中飛揚!

    「能通過第一關麼?」扶疏冷眸看著,再看向場地上的那些女人。死了幾個,沒有一個能闖出第一關的。

    一時間,暗器密密麻麻的佈滿所有人的視線,只見那些暗器紛紛急速的從四面八方包圍著那女人飛射而來,根本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就在眾人屏住呼吸的剎那間,只見那抹白影快速的轉向地面,迅速的抓起地上的女屍護住自己的身子在空中轉了一圈,三百六十度旋轉。那些飛來的暗器全都狠狠的插進那女屍的身體裡!石壁上的暗器射完,女子輕鬆的來到第二關。

    「她真的是瞎子嗎?」扶疏看得鬆了口氣,不由得起疑起來。後看著那一頭柔潤的墨發,蹁躚的白衣。不禁大駭,難道她還沒死!後又繼續凝眸打量,雖然蒙著雙眼,但那張平凡的臉卻黯淡無光。不禁鬆了口氣。她親手射穿那個女人的胸腔,九箭穿膛!她不可能還活著!她親眼看見那張風華絕世的臉在自己腳下消香玉損!

    墨鷹看得直直流汗,彷如再次看到那個女子,那個扯掉自己右臂的女人!

    第二關,毒蛇陣。

    女子輕鬆的來到第二關,兩耳充斥著嗡嗡的蛇叫聲。嘶嘶嘶的,一聲聲叫得令人毛骨悚然。底下被挖了一個巨大的坑,坑內填滿數百條毒蛇。坑裡倒了四名女子。看來只有四個人闖到第二關。

    女子深吸了口氣。這世上她最怕兩樣東西,一個是九年前早已注定好的尋,還有一個那便是這坑內攀爬的數百條毒蛇!

    不禁腳下發軟,想起鳳祁山那條被連玉壓得粉碎的毒蛇,心中閃過一抹自嘲。緊咬著牙關,跳到那晃晃悠悠懸掛著的橋。為了復仇!

    眾人看著那走在橋上的女子,心都不敢跳動!與其說那是橋,倒不如說是兩條懸掛起來的麻繩!底下的蛇見有人走在繩子上,紛紛蜷著身子,準備撲上去。

    毒信子不斷的吐著,底下全是不知名的各種毒蛇。果然,一條條毒蛇不斷的騰出半空,跳了起來。黑色的紗繫在腦後,耳根動了動,一條毒蛇跳了上來,正緊緊跟在她身後的身子上!

    「嘖!」圍觀的人嚇得臉色大變,而那在繩子上慢慢往前走的人似乎根本就沒察覺,繼續往前走去。

    「她是個瞎子,更別說是爬在她身後的蛇!」有人調侃道,似乎是在幸災樂禍。一個瞎子也敢去挑戰!

    忽感到腳下有股冷意,女子嚇得抽回腿,繩子上的那條毒蛇正張開漆黑大嘴,撩出毒牙卻撲了個空!

    女子腿一抽回,中心不穩,竟然晃著身子從那兩條麻繩上的橋掉了下去。

    底下的蛇紛紛興奮的搖著尾巴,嗡嗡的響著。

    人群之中,一抹白影看得臉色一僵。卻被臉上的輕紗悄悄遮住。

    「呃!」女子快速的抓住繩子,身子懸在半空。底下的毒蛇『嘶嘶嘶』的叫著,繩子上的那條毒蛇繼續朝著她的手爬來!

    「不好!」女子忙快速躍起,身子繞著繩子繞了一圈,雙腳踏著繩索,快速的往前跑去。樣子倒像是在逃命!藉著輕功快速的奔跑!

    繩子上的那條毒蛇,頓了一頓,像是傻了眼。直看這個那個女人狼狽的在繩子上奔跑,速度快得讓人不敢眨眼!奔跑時帶著劇烈的震動,繩子上的那條毒蛇被蕩得摔了下去!

    「撲哧!」韓風看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又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悠悠笑道「原來你這麼怕蛇!」

    在場的人跟著城樓上的人個個看得紛紛傻了眼,剛剛那個女人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女子原本打算著穩著重心一步步的走過繩橋,沒想到那些毒蛇都不是吃素的,嚇得拔腿就跑。總算到了第三關。

    女子深吸一口氣,放鬆下來。這第三關就沒什麼難的了。總是到了最後一關!

    竹子搭成的高台足有十丈高。

    正尋思著如何上去,一股強勁的氣流在她體內來回流竄,腦子一片沸騰,似乎要炸開。黑紗下的眼睛,眼皮底下生在出淡藍色的光!

    城樓上的人看得緊皺起眉。

    「這個女人好像有什麼不對?」扶疏問道,看向一旁的司徒靖明。

    「紅榜被她接走了。」司徒靖明目光如炬,直盯著那個白衣人看。只見她輕輕一躍,雙腳在竹竿上勾住,雙手順勢攀爬上去。紅榜被她穩穩接下。

    「竟然被一個瞎子拿下來了!?」扶疏有些不可置信,再回眸時,那紅榜已經被那女子拿在手中。正穩穩的走向城樓。

    場上的人一片驚呼,這個瞎子竟然闖過了三關順利拿下紅榜了!

    頓時覺得不是那個女人瞎了眼,而是自己瞎了眼!

    獵鷹按照規矩,將她帶上城樓。一路上還偷偷瞥著這個女人的臉,這個女人真的是瞎了眼了嗎?

    「皇。」獵鷹將人帶到,緩緩跪下,一旁的女人卻始終站著不肯下跪。

    「大膽,見了燕皇還不下跪?」扶疏一怒,仔細的打量著那張臉,後確定只是一張平凡的臉後才安心道。

    「你是瞎子?」司徒

    靖明倒未在意,看著那條黑紗,念她是個瞎子便不再追究。後道「你接了榜,今後你就跟著扶疏,未來的整個燕天朝的淑妃就是你的主子。你好好伺候她,保護她的責任就交付給你。」

    「是。」女子冷冷道,沒人看得到她黑紗下的恨意。

    「抬起頭來。」扶疏冷聲命令,只見那女子緩緩抬頭。後從獵鷹身上抽出一把刀,快速的挑開那女子眼上的黑紗。

    「真的是瞎子!」扶疏心頭一驚,將刀子放回獵鷹的刀鞘中。看著那被人挖過結痂的雙眼,驚嚇道。看來是自己多疑了。

    周圍的人跟著一震,看著那已經結痂的眼睛,暗自猜想這個女人是跟誰結下了仇,竟被人挖去雙眼!

    司徒靖明眸中閃過一抹難以會意的神色,暗自苦嘲。白風玥已經死在那場大火中,連同她的宮殿淪為一片灰燼!

    「嚇到小姐了。」女子依舊是冰冷的從容。看不出任何神色。扶疏現在還不是燕皇的妃子,按照以前靖王爺的身份算下來,她只是個小姐。後想起衛君遞給她的那個盒子,不由得再次感歎,好在有那個盒子,這個司徒扶疏還真是疑心病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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