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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營寨失火 文 / 叩天

    火光耀耀,黑煙滾滾,沖天而起。

    週遭的營寨士兵,在各寨將軍的命令下,紛紛穿戴整齊,手執刀槍出營察看,順便圍攏在失火營寨外,抓住從中逃出的士兵,詢問其中的緣由。

    「伯父,周圍其他營帳皆安然無恙,唯有糜芳和博士仁的先鋒營失火,不可能是敵襲,應該是誰失手引起的火災,再加上糜芳和博士仁的軍士平素軍紀散亂,這才造成眼前的混亂!」

    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平生已然將其中的緣由揣測出了七八分。

    若是敵襲,不可能只攻擊先鋒營,放任其他的營寨將他們團團圍起,進行甕中捉鱉。

    「長恭,令軍中將士分成四組,分別從四門衝入營寨中,拔除著火營寨周邊的帳篷,防止火勢擴散。」

    平生冷靜下令道:「而後留一組人馬於東邊齊聲吶喊,將營中士兵從火海之中叫出來,另外三組火速尋找救火的器物!」

    「來啦,來啦……」

    關興帶著衙役,推著水車,以及城門周圍的百姓,挑著水桶,快速衝向了著火的營寨。

    紛紛將水朝著營寨內著火的地方潑去,滅除了部分的火焰。

    而後又匆匆的朝著城外的水渠跑去,準備挑水滅火。

    長恭高聲呼喝道:「以盾牌壓滅火焰,以兵器從地上鏟土覆蓋火焰,徐徐推進!」

    **營是平生親自訓練出來的,經歷了盧塘寨剿匪一役之後,早已有了精銳之師的雛形。

    此刻關羽和平生坐鎮,長恭指揮,他們自然可以做到有條不絮,整齊劃一的將手中的盾牌鋪在火勢外圍。壓滅部分的火焰。

    而後在火勢將盾牌燃燒之前,從後方剷起泥土覆蓋盾牌,徹底的將火焰撲滅。

    之後又將盾牌上的泥土往前推入火中,抽出地上的盾牌覆蓋,往返循環,徐徐推進。

    越來越多的士兵從火海之中跑了出來。加入了滅火的團隊裡,火勢很快就被撲滅。

    而在這會空檔中,關羽已經從那些逃出的士兵口中得知了失火的緣由。

    當下氣得渾身直哆嗦,恨不得用手中的青龍偃月刀,生劈了酒氣熏天,狼狽而來的糜芳和博士仁。

    「將軍……」

    糜芳和博士仁兩人自知闖了大禍,跪在關羽面前瑟瑟發抖,猶如兩隻遭到霜打的鵪鶉,惶恐不安。

    「你二人時常抱怨關某輕視爾等。而今關某將先鋒之職交託給你們,不料未曾出師,你們卻將軍營點著,燒了無數軍器糧草,枉送許多將士的性命,如此誤事,要你們兩個廢物何用!」

    關羽說到此處,倒提著青龍偃月刀。那森冷的刀刃,倒映著天邊的月光。配合著關羽那不怒自威的氣勢,渾然如同戰神震怒,殺氣之凜然,便是站在身旁的平生,都感到陣陣的心驚。

    「費司馬,我們可都是……」

    糜芳驚恐的看著費禕。希望他能夠出面求情。

    因為他很清楚的察覺到關羽是真的要殺他,而之前舉薦他們為先鋒的平生,更是一臉笑容燦爛的看著他們,就像是在看著兩隻待宰的雞鴨。

    「住口!」

    眼見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已然高高揚起,即將落下。費禕雖然雙腿有些顫抖,可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出面求情。

    「將軍,將軍,未曾出師,先斬大將,於軍不利,何不暫時寬恕他們,讓他們留守荊州,將功贖罪。待到將軍歸來時,若是他們沒有寸功,則兩罪並罰,再殺不遲!」

    「肥遺啊肥遺,你是人,還是不要插手武事為妙!」

    平生悠哉悠哉的說道:「吳子兵法有云:若法令不明,賞罰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進,雖有百萬,何益於用?」

    「三軍未動,法令先明,若是放過此二獠,明日北伐之時,有將領不尊號令,不聽調遣,又該如何處置?是否也依照今夜之例,不聞不問!」

    關羽喝道:「費司馬權且退下,軍法如山,無論所犯者輕賤貴重,皆是一視同仁!」

    「將軍不可!」

    費禕急忙抱住關羽持刀的大手,低沉而又急促的說道:「糜芳乃是主公的親戚,且無論是益州還是荊州,大半的軍費都要靠糜竺支持。

    若是殺了糜芳,恐令其心寒,亦會給主公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懇請將軍暫息雷霆之怒,體念主公獨控兩川的艱辛!」

    「兄長……」

    說到劉備,關羽不由的怔了一會兒,片刻後才頹然的將手中的青龍偃月刀放下,氣憤難平的對著糜芳和博士仁呵斥道:

    「若不看費司馬之面,定斬你們二人。拉下去杖責四十,摘去先鋒印綬,罰糜芳守南郡,博士仁守公安。爾等要好生悔過,否則關某得勝回師,定不輕饒!」

    「令廖化為先鋒,關平為副將。其餘人等立刻回營休息,明日大軍開拔,若有敢延遲著,定斬不赦!」

    關羽頒下軍令,所有人都不敢違逆,即刻動身回營寨,唯有平生等人還未散去。

    「將軍,偉在此先預祝將軍旗開得勝!」

    「預祝……」

    平生斜睨著費禕,道:「肥遺兄難道不跟我們一起進軍北伐嗎?伯父出馬,定然得

    勝而歸,你跟著一起去也好沾點功績,踱點金粉,這可是別的書獃子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費禕從懷中掏出一封竹簡,滿面遺憾的說道:「偉也很想一睹關將軍和趙公子的沙場英姿,奈何諸葛軍師頻頻來信催促,讓我火速趕往成都赴命,助他處理一些兩川的瑣事。

    時運不濟,不能如趙公子所言這般,沾點榮耀,實屬氣運不佳啊!」

    「無妨,北伐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大業,待到哪日偉將諸葛軍師那邊的瑣事處理的差不多了,再到關某這邊來撈點功績,也是舉手之事。」

    「如此,偉先謝過將軍的照拂了。」

    費禕朝著關羽抱拳作揖,得意的笑著,滿面春風的看著平生,道:「偉與趙公子相談甚歡,相逢恨晚,奈何兵凶戰危,還望趙公子莫要因我而分心才好!」

    切,該死的肥遺,小爺要弄死你也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看你得瑟成那副模樣,待到小爺得勝班師,自然會到成都找你詳談!

    平生恨恨的盯著肥遺,盯著他那張像是披著羊皮的狼臉,盯著他那略顯粗糙的雙手,右手上的一道疤痕。

    那疤痕,在月光下,顯得如此的刺眼,彷彿就此烙印在平生的心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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