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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大儒授課 文 / 叩天

    剿平了盧塘寨,江陵城內暫無戰事。

    平生偷得一時的浮閒,整天除了練兵之外就是練功,無論是功力還是與將士的親密程度,都在蹭蹭的往上攀升著。

    三個月來跟在關羽身旁,所見所聞,所學所想,經歷的風霜雨打,漸漸的磨去了平生身上的青澀之氣,顧盼之間,儼然已經誕生了一種屬於自己的獨特氣勢。

    生活平靜而又充實,加上平生那副十分獨特的性格,倒是經常逗得解語等人哈哈大笑,讓安寧的日子更添了幾分趣味。

    「那邊那個,對,就是長恭身旁的那個,起來回話!」

    本來應該是睡覺時間,卻因為江陵城內來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大儒許靖,而被攪得雞犬不寧。

    據說那貨還是從益州來的,所以平生早早就被長恭從被窩里拉了出來,去聽那個大的嚇人的狗屁大儒講解經學。

    許靖講的有沒有水準,平生並不清楚。

    因為他此時正在跟周公一起暢談人生的理想,規劃他三妻四妾這個偉大而又宏遠的目標的實現章程,不料又被長恭硬生生的從夢中給拉了回來。

    「什麼情況,是不是敵襲!」

    平生陡然醒來,神經兮兮的叫嚷道:「誰他娘的敢跟小爺叫板,兄弟們,快抄傢伙,幹掉他!」

    長恭無奈的搖頭苦笑道:「平生,這裡是書院,不是軍營!」

    「書院……,哦對,書院……」

    平生這才回過魂來,訕訕的跪坐回自己的席墊上,準備繼續跟周公交流一下人生的經驗。

    「沒事就別亂叫我。一驚一乍的,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周圍的人的聽得一陣無語,方才平生突發神經,的確是將他們嚇了一跳。

    尤其是將醒未醒時爆發出來的殺氣,更是讓他們如墜冰窟。

    而今他們還沒抱怨呢,就先聽到平生的數落。心中的鬱悶簡直就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許靖起身走到平生身旁,悻悻道:「剛才你是在睡覺?」

    平生十分認真,十分正經的回答道:「天地良心,小爺是出了名的尊師重道,怎麼可能在先生講課的時候睡覺呢,這一定是別人在栽贓我!

    二胖,是不是你?還有你,三花,笑什麼笑。你看起來也很可疑!」

    「那你的頭剛才怎麼一點一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平生想都不用想,信口胡謅道:「那是因為方才先生講的十分有道理,所以學生忍不住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噗嗤……」

    眾人聞言,不由的發出一陣嗤笑。

    「……那你嘴邊的口水又是怎麼回事?」

    「哦,先生是說這個啊!」

    平生用手擦了一下嘴邊,的確是有一些口水,又十分無恥的將大儒的儒袍邊角扯過來當抹布擦:

    「方纔先生講的極為生動。小爺聽得津津有味,所以忍不住留了一些口水。這也算是儒林的一大美談。無傷大!」

    「噗嗤……」

    解語就坐在平生身旁,看著他那副若有其事,信誓旦旦的模樣,忍不住掩嘴竊笑了起來,周圍的人也跟著呵呵大笑,倒是將那大儒氣得滿臉通紅。

    「好。好,那你說說剛才我講的是些什麼內容!」

    「內容……」

    平生頓時犯傻了,剛才他正睡得爽著呢,哪裡知道那糟老頭子在之乎者也的說些什麼。

    當下雙眼滴溜溜的轉動著,看到解語將纖長如筍的手指放在《論語.泰伯篇》上。立刻心領神會的讀了出來:「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那你可曾領悟其中的意思?」

    「當然,當然!」

    平生拍著胸膛,十分驕傲的宣佈道:「小爺是什麼人,天下第一聰明人,就是孫武吳起來了,也得靠邊站,區區幾句論語,又如何難得倒我!」

    「我們是在講儒家的教義,不是兵家……。算了,孺子不可教也!不可對你抱有太多的期望,你既然說方才有聽講,那麼你且說說這一句話的含義!」

    平生胸有成竹道:「含義,共有五層!」

    「五層,我何時講過這句話有五層的含義!還敢說你有聽講!」

    許靖瞇著雙眼,陰陽怪氣道:「也罷,你且說說是哪五層的含義!」

    「其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就是說可以讓天下的蠢貨按照小爺這樣聰明的人規定的道路走,不必讓他們知道為什麼。」

    「狂妄!」

    許靖不悅的剜了平生一眼,道:「那第二層意思呢!」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就是說百姓知道禮法道義,那就給予他們自由,若愚昧不知,那就費點時間,費點唇舌來教導他們。」

    「嗯,不錯……」

    許靖說話的語氣終於放緩了許多:「還有呢?」

    「其三,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是百姓聽憑使喚,由得他們去,若是不聽使喚,那就說到他們願意聽使喚為止!!」

    「荒唐,儒家講究的是克已復禮,教化天下才是儒家的教義,豈會將天下百姓當成奴役驅使!」

    許靖怒道:「這定是你那自私陰暗的心理在作祟,扭曲了聖人之意,實是可恨!」

    平生可從來不是什麼軟柿子,一聽大儒朝他發火,頓時詐唬了起來:「糟老頭子,叫你一聲先生是給長恭面子,你以為小爺真想聽你在這裡之乎者也的扯些毫無意義的東西嗎!」

    「小爺這是在點撥你這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頑石,你不愛聽,小爺還不愛講呢!」

    「你,你……,好,好,你繼續說下去,我倒是想聽聽你還能扯出什麼歪理來!」

    「其四,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是百姓可以被支使,放任自由是不行的,必須加以引導!」

    「不錯,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唯有教之以禮,讓百姓知道廉恥,才能徹底的教化他們,此正為儒家先賢之志向!」

    「其五,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滾,立刻滾出去!」

    平生還沒說完呢,許靖已是暴跳如雷,抓起案几上的竹簡朝著平生砸了過去。

    因為平生這樣斷句,解釋起來的意義可就完全變了味道。

    老百姓可以放任不管嗎?不,還是要教化他們。

    這樣理解起來,孔老夫子的聖人形象便在頃刻之間蕩然無存,完全變成了一個控制欲過剩的怪大叔!

    平生輕鬆躲過了大儒投來的竹簡,樂呵呵的朝著走出了房間。

    看那得瑟的樣子,完全就不像是在受罰,反而像是得勝而歸的大將軍。

    「明明都被先生趕出來了,你怎麼還在笑呀!」

    解語跟在平生身後,看著他那笑得十分燦爛的臉頰,不解的問道:「換了別人,指不定現在正傷心得哭鼻子呢?」

    「我剛剛在屋裡放了個屁,那糟老頭子立刻讓我到外面出來透透氣,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平生話未說完,屋裡就傳來了關興那氣急敗壞的咒罵聲:「誰他娘的那麼缺德,在房間裡偷放毒氣,還讓不讓人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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