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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劍鞘暗光芒(2) 文 / 祁雅娜

    來人說慕容琛是在街上策馬的時候被突然冒出來的馬車給撞了一下,慕容琛為了不傷人而被迫迎了上去,所幸他騎術精良,及時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只是受了一點擦傷而已。

    當時正好衛王的車駕從旁經過,見到此情此景連忙將慕容琛拉上了自己的車送回了郡王府,遣人回去通稟。又請了奉御過來診治。

    秦般毓去門口等著的時候,卻見閔沛玉帶著侍女也走了過來,似乎也有觀望之意。

    「今枝,把閔庶妃送回去,待會兒有人送王爺回來,她不宜面見外人。」秦般毓看了閔沛玉一眼,壓根就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

    可閔沛玉卻腆著臉走上前來,低聲道,「娘娘,王爺若是受傷了,恐怕您一定是要忙於照顧的,福寶那邊…」

    秦般毓斜了她一眼,原本想開口拒絕她的話,可是一想到福寶養在自己這兒的時間裡,閔沛玉總是用各種理由來正房亂晃。過不了幾日無鸞可能就會搬到這邊來,到時候幾個人要討論事情也不方便,於是便開口道,「東苑的正房讓人去收拾了吧,讓福寶住進去,你依舊在偏房,那樣也方便照顧他。」

    閔沛玉聞言不由喜上眉梢,連連向秦般毓行禮,也未等秦般毓再說什麼,就趕緊帶著人去正房接福寶。

    閔沛玉走後不久,慕容琛就被送了回來,秦般毓原以為衛王隨便派個人就夠了,誰知竟是衛王親自將慕容琛送了回來。

    她和慕容琛成婚當日,衛王在郡王府幫著迎了一天的客人,但這次卻是秦般毓和他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相見。這位衛王比慕容琛大了三歲,比秦般毓看過的諸位皇子都多了幾分堅毅之色,就連太子也不及他的風貌。

    待眾人將慕容琛送回房中,只留奉御在房中伺候,秦般毓走出來對衛王福了一福道,「多謝皇兄襄助,請皇兄移步去喝杯茶吧。」

    衛王趁機打量了秦般毓幾眼,果然如伍昭蘭所說是個美人,他也不欲拒絕美人的意思,便在秦般毓的指引下去了外間。

    秦般毓讓人呈上茶盞,親自捧了遞到衛王手中,低聲道,「茶水不周,皇兄見笑了。」

    「不,不。這便很好,弟妹客氣了。」眼前的美人美則美矣,但是怎麼看怎麼像個扶不起來的傻丫頭,可是這樣的傻丫頭如何會得了姑母和太子妃的青眼?看起來自己還要好好觀察就是。

    秦般毓感覺到了衛王對自己的審視的目光,頭低得越發厲害了,聲音也越來越低,「今日辛苦皇兄送阿琛回來了。」

    「不礙事不礙事,三郎也真是的,騎著馬往旁邊一閃就是了,他就是怕碰翻人家的攤子。罷了罷了,也多虧他騎術好,不然可是要遭罪了。弟妹,既然三弟沒事,我也不便多呆,就先回去了,改日三弟好了我再帶著你嫂子上門來做客。」

    「那我也不虛留皇兄了。」秦般毓客氣道,之後她還親自將衛王送到門口之後方才回去。此時恰好為慕容琛診視的奉御也已經出來,對秦般毓說道,「郡王只是身上受了些擦傷,骨頭上沒有事情,每天按時換藥就是了。現在郡王喝了些安神的藥物已經睡過去了。」

    秦般毓聽得奉御這麼說才放下心來,這邊前腳讓王忠送奉御出去,後腳猗儺就挺著大肚子趕了過來。

    「阿琛沒事吧?好端端的怎麼從馬上摔下來了呢!」猗儺一臉焦急,直到看見慕容琛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

    秦般毓扶住了她,「聽說是為了躲避馬車,現在都沒事了,讓他在屋裡好好歇一會吧。」猗儺聞言,又衝裡面看了一眼,這才跟著秦般毓出來了。

    「剛才我聽東苑的人說阿琛出事了,我這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墨雪還非要攔著我不讓我出來,我說了半天才能出來,所幸阿琛沒事。」到了外間,猗儺撫著胸口說道。

    「我一著急顧不上你那邊了,早知道就應該瞞著你,你看看你身子現在越來越重了,你要再給我弄點事出來,你想累死我呀?!」秦般毓含著嗔怪的語氣說道。

    猗儺也笑了起來,「反正你是郡王府正兒八經的王妃,你不管誰管。對了,我怎麼看著閔沛玉把福寶抱回去了?」

    秦般毓渾不在意,「阿琛昨晚還跟我說,想把無鸞請過來住。那樣的話,恐怕咱們會經常在這兒說話,閔沛玉總是找理由來看福寶,我怕她來了之後亂傳話。」

    「哥哥也要住過來嗎?這樣也好,只是阿琛作為郡王俸祿不多,再多養一個人,這府裡的日子恐怕要過的艱難點了。」

    秦般毓溫熱的手撫上她的手,「你怕什麼,我帶過來了多少東西你還不知道?這些不都是郡王府的私蓄?總還不至於餓著你們母子。」

    「阿毓,你嫁過來我當然高興,只是江珉鑠那邊,我總覺得……」

    秦般毓軟軟道,「江珉鑠和我從未有過什麼真的感情。能夠嫁給阿琛,而非什麼陌生人,在我看來已是幸事。」更何況她和慕容琛的身世還有相關之處,讓她更生了姻緣天定之感。

    「說來也對,以前我就看你和阿琛比較合得來。對了,我剛才聽說是衛王送阿琛回來的?他竟然會這麼做?」

    提到衛王,秦般毓臉色嚴肅起來,「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阿琛可以在太子府外等半個月就為偶遇太子,衛王若是有心,也未必不可以讓一輛馬車等在那裡。可是阿琛明面上一直沒有官職,論理不會讓衛王忌憚的。」

    「也許衛王意在皇位,只要成年的皇子他都會忌憚。」猗儺面帶憂色,「阿琛現在什麼都還沒做就已被人忌憚,來日還不知會是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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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琛苦就苦在沒有母族支持,不然好歹還有個依靠。現下宮裡只有阿琛還有五郎六郎身後沒有母族,其餘的那幾位哪個背後不是樹大根深的母族。」

    猗儺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秦般毓說的她都明白,慕容琛身後雖然有秦家的支持,但這份支持只能是暗地裡的,不如母族可以明著來支持他。

    秦般毓忽然將頭靠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聲道,「你覺得和妃如何?」

    猗儺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讓阿琛正式認和妃為母?郭家倒是好,但是陛下會同意?」

    「這就得看咱們的謀劃了。這話不能從咱們嘴裡說出來,要麼是太子要麼是信陽公主,只有這兩位說出來之後才不會顯出咱們的刻意。對了,我問你,你在煙雨樓的時候,鴇母可有教過你那方面的事情?」

    猗儺聞言臉色微紅,有些羞赧的點了點頭,秦般毓臉上不由也含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教我兩招,我去教給太子妃。」

    猗儺拉著她的手羞道,「你這是做什麼?讓人知道還不笑話死我。」

    「太子妃之所以拉攏我,除了真心在意太子之外,她還想著求太子的寵愛和眷顧。她是世家出身,這方面能好到哪兒去。」秦般毓說著說著,自己的臉也紅了起來。

    猗儺噗嗤一笑,「我哪兒有卷布帛,我回去就找出來讓墨雪給你送過來,給太子妃之前,你也自己學著點吧。」

    「阿琛他一點都不弱……我就用不著學了。行了,你快回去歇著吧,然後把東西給我拿來,我好去見太子妃。」

    猗儺含笑點點頭,起身扶著墨雪的手就回去了。過不多時就遣墨雪拿著一方錦盒過來了,那錦盒裡面自然是猗儺所說的布帛,裡面的內容讓秦般毓看著都不禁面紅耳赤。

    「咱們晚上也試試怎麼樣?」不知何時,慕容琛已經醒了還偷偷走到了秦般毓的身後,將那方布帛上的內容也看了個遍。

    「你昨晚說的話我可還記得呢!」秦般毓調笑道,「不過今天你就先忍忍吧,你身上有傷,不宜有大動作。再說,我一會兒就去見太子妃。」

    「昨天聽大哥說今日太子妃出府去賞花了,你可以去城東的牡丹苑看看,秦素芷畢竟在太子府裡,你過去難免讓人注意。」

    秦般毓頷首應了,起身叫今枝再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裝飾,這才收拾收拾出去了。

    那牡丹苑是上京城裡一道景致,今日太子妃是陪著小郡主出來賞花,閒人自然都打發了,聽聞秦般毓來的時候太子妃都愣住了,她自然不好將秦般毓擋出去,只好讓人請秦般毓進來了。

    「嫂子可讓我好找。」不多時秦般毓笑吟吟的走了進來,行禮之後便對太子妃道,「我有些東西要給嫂子看看呢。」

    太子妃沖左右一使眼色,奶娘就上前將小郡主帶了下去,秦般毓走上前去,從袖中的東西遞給太子妃。

    太子妃接過之後只看了一眼,連忙就將那東西給掩了起來,她的臉色登時就漲紅了,語氣裡已含了怒意,「你怎麼拿這樣的東西來給我?」

    「嫂子一直憂心太子對您太過冷落,所以我便想了些辦法來幫幫嫂子。」秦般毓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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