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紅衣喜嫁時(3) 文 / 祁雅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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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儺本就不喜歡閔沛玉,自然不會將她挑撥離間的話放在心上,但是聽她說的不堪,忍不住說道,「郡王昨日大婚,今天陪伴王妃理所應當,這你也要挑毛病不成?還不如把心思放在福寶身上。昨兒和妃娘娘派來的姑姑不還說孩子還小不能抱著到處走,你倒可好,半點不聽。」
「我若是不抱著福寶出來,你們誰還能記得我們娘倆。我看郡王和王妃感情不錯,沒準哪天王妃就該生下個小郡王,到時候更沒咱們什麼事兒了。如今你肚子裡這個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我看呀,福寶多個妹妹倒也不錯。」
猗儺懶懶道,「弟弟妹妹都無所謂,不過這話你可別讓郡王聽了去,到時候遷怒到福寶身上可就不好了。」
閔沛玉哼了一聲,抱著孩子轉身就向外走去,臨走的時候還轉頭對猗儺說道,「我不過是個庶妃,生的孩子也礙不著旁人什麼事。但你可不同,你是上了宗譜的側妃,來日王妃沒兒子的話,你的孩子可是有襲爵的資本,小心王妃的忌憚。」說罷就從西苑走了出去。
伺候猗儺的墨雪是從煙雨樓就一直跟著猗儺的侍女,等閔沛玉從西苑出去,她就掌不住啐了一口道,「那閔庶妃也太過了些,她算是什麼也配來跟咱們說這樣的話。聽著還以為她多好心的,其實還不及時來挑撥離間。」
「既然是挑撥離間你又何須在意?」猗儺神色慵懶,「咱們心裡明白就好。阿毓和我自然是不用多說什麼的,就閔沛玉一個掀不起大浪來。」
「娘子說的有理。對了,今日的安胎藥我已經讓人熬好了,娘子還是趁熱喝了才好。」墨雪轉身對年紀小的侍女說道,「去小廚房把娘子的安胎藥端來。」
自從閔沛玉和猗儺有了身孕以來,太醫院的奉御們每隔十日都會來給她們檢查一番,然後也會從太醫院送出安胎藥來。這是宮裡對她們的體恤,也是對皇嗣的重視。
不多時,烏黑的藥汁端了上來,猗儺三口兩口就喝完了,對墨雪說道,「你去打聽打聽王爺此時可還在王妃哪兒,若是不在我就過去看看。」
此時慕容琛仍舊在正房裡,下午說了那麼多還不夠,用了晚膳之後他們兩個人又屏退了所有人,在房裡討論起了昨晚的事情。慕容琛拿出紙筆,和秦般毓在上面寫寫畫畫。
「要做成那件事,咱們現在就必須得把對手都先看清楚。」慕容琛輕聲說道,「先是申氏,再是二哥他們背後的弘農楊氏,最後就是大哥以及宋家和鄭家。」
「你忘了一個人,其實就整件事來說,咱們最大的敵人是陛下。如果你不能取得他的信任,咱們在朝中就無立足之地,就算要扶持太子都沒有資本。這資本就是你手中的實權,還有朝中武的支持。如今看起來,秦家可為你所用,只要你善加結交,再拉攏些旁的世族也不是不可能。現在就可惜阿岳年紀還小,還不能從軍作戰,否則也可以為你添一份助力了。」
慕容琛擺擺手,「這個不可,若是可以我寧願阿岳不要從軍。現在老師身邊只有阿岳一個兒子,若是他再出了三長兩短讓老師怎麼辦。」
「那這個咱們先不說,就說說朝中世族的事情。我對這個不是很瞭解,你看看朝中有哪家一直被打壓還一直鬱鬱不得志。」
慕容琛嘴角掛上一抹玩味的笑容,「你覺得蘇侯如何?外人都說蘇侯不學無術,但我卻覺得他有些本事。自從老侯爺去世之後,蘇家再無人入朝為官,可以算是敗落了下來,可是你看蘇家如今仍是一派繁榮的景象,內內外外都不見一點蕭瑟的景象。你說這難道不是蘇慕言的本事?」
「我和他沒什麼接觸倒也不清楚。不過我可像跟你說,信陽公主你要好好維護。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同旁人,咱們跟她搞好了關係沒有壞處。只是你和阿鑠的關係,恐怕也回不到以前的樣子了吧。」
「若換到以前,我們打一架也就罷了。可他真正對不起的,是你。而你現在是我的妻子,兄弟和妻子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很清楚的。再說了,我要討好的是姑母,又不是他。」
秦般毓點點頭,「下午跟你說的太子的那件事你覺得怎麼樣?」
「這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大嫂的意思未必就是大哥的想法。」慕容琛和秦般毓靠的很近,聲音也幾乎低不可聞,「大嫂自然是一心為了大哥考慮,但是她有時候關心太過就會越俎代庖。在她看來這件事對大哥有好處,她可能就會在不跟大哥商量的情況下去做這件事。大哥已經因為這個原因和她嘔了好幾回氣了。」
「那我不如去摸摸太子妃的底,若是太子知道這件事你就省了許多事。若是太子還不知道,咱們就再想想別的辦法。對了,有件事要問你,白日裡我說把福寶帶到你這兒來養著,你為何不同意?說是處理府上事務是假話吧?」
秦般毓撇撇嘴道,「我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你那個閔庶妃是個不省事的性子,她的孩子在我這兒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她還不知道怎麼興風作浪呢,我好容易把楚娘子壓下去,到了這裡還要壓她?我還想清淨幾天呢」
「也好,那就聽你的。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呢,閔沛玉不重要。」慕容琛眼眸垂了下來,「白日你咱們還說什麼事來著?」
秦般毓臉色通紅,「我說什麼來著?我不記得了。」
「那我就讓你記起來好不好?」慕容琛起身就要走過去把秦般毓抱起來,外間卻傳來一陣急促的女聲,「啟稟王爺,小王子那邊不好了,請王爺過去看看!」
慕容琛的好興致被打破,臉色也不好了起來,剛要轉身出去就被秦般毓給拉住了,「別著急,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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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閔沛玉住的東苑,一進門就聽見福寶的聲聲啼哭還有閔沛玉的斥罵聲。慕容琛臉色皺到一起,踏進門去叱道,「沒事你吵什麼?孩子沒事也讓你給嚇著了!」
秦般毓先過去看了一眼福寶,福寶在奶娘懷中啼哭不止,但是聲音洪亮,面色看起來也不錯。秦般毓先是按捺不言,拉著慕容琛在一旁坐下等候太醫院奉御的到來。
宮中自有擅長婦嬰之科的人專門來料理這些皇室子弟的安康,今日請來的便是那日給秦岳診病的陳奉御的兒子,另外一位奉御陳同全。
這陳同全自幼跟著父親學習醫術,雖然未有父親的醫名,但也仍是醫術精湛。他來了之後先給慕容琛和秦般毓行了一禮,之後便上前為福寶診視。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他轉身對慕容琛躬身道,「回稟郡王,小王子身子一切安好,並不大礙,只是今日天氣忽冷忽熱,所以小兒有些不適應,是以才會多哭鬧。微臣開出一付小兒安神的藥來,兌上蜜糖喝下就是了。」
「原是這樣,辛苦陳奉御跑來一趟了。」慕容琛客氣道。
「郡王客氣。微臣還要多嘴一句,這小王子所住的東苑空氣有些不流通,天長日久恐怕生病,應將小王子挪到空氣較為流通的地方去。」
慕容琛頷首,「孤明白了,王忠,好生送陳奉御出去吧。」
等到陳奉御走了之後他便對閔沛玉說道,「你剛才也聽陳奉御說了,福寶沒什麼事,你也別亂想了。不過既然陳奉御說東苑空氣不流通,那就把福寶挪到正院那邊去吧,讓王妃照顧就是了。」
說罷慕容琛起身就拉著秦般毓走了出去。而屋裡的人聽了慕容琛的話紛紛行動起來,片刻之後就把福寶的東西和人挪走了。
西苑那邊很快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墨雪聽聞笑的打跌,「什麼叫自作孽,閔庶妃就是個實例。想著讓王爺多看他幾眼,沒想到連兒子都丟了。」
猗儺的臉色卻好不到哪兒去,「閔沛玉事多,福寶到了正院未必是什麼好事。不過好歹阿毓厲害,閔沛玉未必能佔到便宜。」
那邊慕容琛也在給秦般毓解釋這麼做的原因,「閔沛玉拔尖的性子你也看見了,我覺得這樣下去福寶也會被影響,日後只怕也會想著爭來爭去。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注意點。」
慕容琛一席話讓秦般毓不由頷首,這其中最好的例子就是秦岱和秦素芷。慕容琛若是想安心忙外面的事情,府裡就不能出事。
「你都這麼說了,我就不反對了。可是我自己還沒孩子,我也怕照顧不好福寶。」
「咱們都是第一次,慢慢來就好。這府裡也有奶娘,你多問著點不就好了。」慕容琛柔聲道,「今日也晚了,咱們回去歇著吧。」
第二日是秦般毓回門的日子,一早上慕容琛就已讓人將禮物備好,時辰一到二人就出發了。今日秦般毓回秦府一是回門,二來她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