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及笄發將成(2) 文 / 祁雅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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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一場之後,眾人便都回了正房,過了片刻便有人來請她們入席。這一場宴會,秦般毓到底是以最風光的姿態出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除了她的容貌之外,人們關注更多的是她的一舉一動。她突然從一介庶女變成了嫡女不說,還得了信陽公主的青眼,恐怕身上的本事肯定不小。
席間信陽公主一直拉著秦般毓說東說西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到申夫人耳中,「那起子人的嘴都壞得很,你沒事都要給你編排出三分故事了,所以你聽見什麼都不要在意,左不過有孤在,皇兄在宮中聽了什麼不好的話孤也會替你和太傅辯白的。」
秦般毓低眉順眼的應了,可申夫人的臉色卻好不到哪兒去,信陽公主的話她當然明白,公主就是暗自警告她不要出去亂說毀了秦般毓的名聲。連信陽公主都能為她說話,可見這秦般毓是有多得信陽公主的喜歡。
宴席結束之後已近午夜,將賓客送走之後林婉安排好灑掃清理的人手之後便忙著要服侍秦淵回房歇息。
「郎君明日不用上朝,不如妾身讓人熱一碗牛乳過來,郎君喝了好好睡一覺。」林婉柔媚道。
「也好,一切聽你吩咐吧。不過,大郎呢,怎麼整晚我都沒看到他?」
林婉將目光投向楚娘子,「妾身也不清楚,不知楚娘子可知道大郎去了哪兒?」楚娘子聽了林婉的話,心裡不由顫了一下。秦般毓的及笄禮結束之後,秦岱對自己說要去看看那邊情況如何,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她也沒當一回事。
「回稟郎君,妾身,妾身也不知道…….」楚娘子心裡正想著要如何作答,忽見姜瑞德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過來,附耳在秦淵耳邊說了什麼,秦淵的神色登時就變了,抬腿就往外走去。
林婉等人不知秦淵何意,便也都紛紛跟了上去。秦淵大步向前走著,楚娘子從身後看去,以她這麼些年對秦淵的瞭解來說,此時秦淵心中必定是怒火旺盛。
秦淵一路疾走到白日裡行及笄禮的地方,那裡的帷帳正在一片一片的被清理掉,而不少僕婦正圍著東南一處房屋竊竊私語。
那是花園中常年無人居住的地方,因著秦般毓行笄禮故而被辟出來做她更衣之地,笄禮完事之後那裡就不會有人過去了,此時眾多僕婦在往裡面看著,楚娘子心下感覺不好,連忙往那邊走去。
一進屋門,楚娘子的眼睛登時便瞪大了,因為她分明看見,那屋裡的長榻之上有兩人衣冠不整的睡在那裡,男子只穿一身內衣,而女子鮮紅的肚兜還露在外面。最要命的是,那個男子分明就是自己的兒子,秦岱!而那個女子,則是秦般毓的侍女扶風!
秦淵臉色氣的漲紅,剛要開口說什麼,眼前就是一陣發黑,唬的林婉連忙上前扶住了秦淵,口中說道,「郎君珍重,萬萬不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秦明,拿水潑,看看這個孽畜要睡到什麼時候?!」秦明聞言立即行動起來,不過一會兒一盆水就結結實實的澆到了兩人的身上,當即就把兩人給弄醒了。
楚娘子見兩人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當下也顧不得別的,上前衝著扶風就是一巴掌,厲聲叱道,「小蹄子你膽子大得很,居然敢勾引大郎,也不看看大郎是不是你高攀的?!」
扶風原本就被水澆得嚇了一跳,又驟然挨了一巴掌,當時就懵了,不過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從床上撲下來哭哭啼啼道,「奴婢冤枉,不是奴婢勾引大郎,而是大郎自己找上的奴婢呀!」
楚娘子一聽心中火氣更旺,恨不得一腳就踹上去,只是還未等她抬腳,就聽見秦淵在身後沉聲道,「聽那丫頭說完再打她不遲!」楚娘子沒奈何也只好忍耐了下來。
扶風跪在地上哭道,「今日大娘行完笄禮之後回了念竹園,發現有支髮簪落在這裡,大娘就讓奴婢回來拿,結果一出來就碰見了大郎,大郎說是要跟我一起去,奴婢也就沒多心,誰知大郎跟過來之後就動手動腳的,奴婢強不過大郎,才…….」
「一派胡言!好好地大郎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賤婢?!定是你刻意勾引大郎!」楚娘子又按捺不住,厲聲喝道。
「奴婢何苦……奴婢是家生子,伺候久了來日自能出去嫁個人家便了,何苦去勾引大郎做個不入流的小妾。娘子自己是侍妾,就別把人都看扁了!」
楚娘子聞言氣的打顫,又想上前對扶風動手,卻被紅綃緊緊的給拉住了。秦淵沒有再理會楚娘子,而是冷聲對秦岱說道,「大郎,你怎麼說?」
「阿爺,阿爺,我是被這小蹄子勾引的,是她勾引我的!我是實在忍不住了才…….阿爺,你要相信我,真的是她勾引我的!」秦岱也看清楚此時狀況不對,於是趕緊跪下求饒。
「大郎,你怎麼說話不算話?明明是您跟奴婢說,跟了您榮華富貴任奴婢挑,還讓奴婢去跟寧雨說有個白衣公子去找了娘子。奴婢都做到了您怎麼就不承認了呢!」扶風說著說著哭的愈發傷心起來。
聽見扶風提起這件事,林婉恍然大悟道,「也難怪寧雨說有人在阿毓房內,原來是扶風這丫頭胡說八道呀,幸虧沒冤枉了阿毓。」
秦岱見扶風已經說出這句話,唯恐她再說出自己旁的計劃,連忙拉著她說道,「你胡說些什麼,我是說喜歡你要扶你做侍妾,我也打算過兩天就向阿爺稟報此事,這事不會有變動,你著急歸著急,話可不能亂說!」
楚娘子在旁邊急的臉都白了,自己這傻兒子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怎麼能尚未娶親就先急吼吼的把侍妾安插進來,而且若是讓人知道他公然和侍女在這屋子裡
坐下這等事,他的名聲可都毀了!而且大齊一向重家世,若是可以連妾侍的家世都有所要求,娶個家生子實在也不是什麼好事。楚娘子這麼一想,連自己和扶風出身一樣的事情都忘了。
秦淵冷眼打量秦岱在自己面前說的這一番話,心中大概也有了一番計較,今日之事必有蹊蹺,秦岱未必不是讓人擺了一道,但是他手上肯定也不會乾淨。自己總要做點什麼來懲戒他一番,他看見扶風仍舊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便冷聲對秦岱說,「咱們府上向來沒有苛待下人的先例,扶風也沒做什麼錯事。不如就這麼開了臉,明著放在你房裡得了,先伺候著你,來日你娶妻了,她自然就到你母親現在的位置了。」
「郎君說的有理,這扶風好歹也是家生子,家世自然是清白,做個妾侍是綽綽有餘了。妾身明日就去回稟老夫人,然後就通知家人,以後就該稱呼扶風為小娘子了。」
秦岱不意父親會如此輕易同意這件事,他雖然不願意但也只好應承下來此事,還拉著扶風給秦淵和林婉行了禮,這才站了起來。
「姜瑞德,帶人把這裡收拾利索,然後帶著扶風回去通知大娘一聲,讓她收拾東西就去大郎那邊去吧。」秦淵又對林婉說道,「夫人你今日辛苦了,咱們早點回去歇著吧。」說罷這二人就帶著僕婦走了,只剩下秦岱他們幾人。
姜瑞德見狀也將扶風帶走,只剩下楚娘子母子二人在那房間裡面面相覷。楚娘子見人都走遠了,上前低聲問道,「好好地你怎麼跟扶風攪到一塊去了?下午我帶著人去念竹園捉人居然一無所獲,讓我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了臉。」
「我明明記得我把無鸞騙到了念竹園,然後我就出來讓扶風去騙寧雨,然後我們兩個,我們就…….後面的事情我也說不清了,反正就是那樣了,誰知道就睡到了現在。要是我早點醒過來也就沒這多事情了。」秦岱向楚娘子隱瞞了他不小心看到了扶風凹凸有致的身材和豐滿的胸部,不知為何就情難自禁了。
「也幸虧你反應快,把扶風的嘴給堵住了,否則她要是再胡說八道點什麼,你阿爺就該疑心了。讓她去你房裡也好,至少在你手心裡不擔心她亂說。不過你可要知道,你不能讓扶風生下你的孩子,否則來日議親的時候,高門大戶未必願意呢。」
「這我當然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就是別讓扶風亂說。」秦岱說著就要往外走去。
「你急吼吼的幹什麼去呀!」楚娘子見狀問道。
「去念竹園。你不是說今日去捉人未成嘛,秦般毓未必不會心裡生疑,扶風也未必不會吐口。既然都跟扶風好上了,那我就做出一副喜歡的姿態來,好把扶風給搶回來!」秦岱轉身就向外走去了。
此時念竹園裡,姜瑞德已經將所有事情給秦般毓匯報明白,就等秦般毓發話讓扶風離開了。誰知秦般毓一開口就說到,「姜瑞德,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扶風主僕一場,我有幾句話要跟她說。」
姜瑞德心生奇怪,但想起那日秦般毓看向自己冰冷的目光,他就只好退了出去。
見姜瑞德走了,秦般毓方才笑著對扶風說了一句,「你今日做的很好。」